白憐花屬實是想多了。
陸府的秦管家動用了那麽多的人力物力,都沒找到喬茵。
她就憑一個人,怎麽可能找得到。
白憐花窮途末路。
她想到了路子雨。
那個一無是處的廢宅男,現在成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路子雨每天上班,租一個單間住。
看到白憐花帶著孩子來,他並不驚訝,也沒多問。
他拿出幾千塊錢,給她添置了一些母嬰用品,多的就給她當零花錢。
那幾千塊還是白憐花上次給他的。
他一分沒動。
單間空間有限,路子雨買了個簾子,將裏頭隔開。
這樣白憐花就有自己的隱私。
她從一個生活優渥的富家女,轉瞬間跌落成住農民房單間的孤兒。
她的孩子也一樣,無人認領。
……
秋天慢慢地深了。
寒冷的冬天,正在邁著老態龍鍾的腳步,蹣跚而來。
喬茵依舊沒有出現。
她的哥哥喬保宴,已經決定離開白氏集團。
因為喬茵已經離婚,他在那裏呆著也沒啥意思了。
而且他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喬氏公司。
他整合了TD百靈的品牌,又利用手頭的巨額資金,將白氏集團的沿江路項目接手過來。
白玉亭眼裏隻有錢,他知道沿江路的項目是喬保宴負責,喬保宴離開了也沒人能頂替,而且白家剛剛賠了2000萬,資金鏈有點緊,索性就賣了。
但是白香香哭紅了眼。
她心裏麵深愛著喬保宴,她不能沒有他。
喬保宴心裏麵隻有齊可心。
他原來也是打算繼續留在白氏集團,以方便和蘇氏集團打交道。
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沿江路項目他自己拿下來,就可以直接和蘇氏集團溝通了。
他很想弄清楚齊可心到底是不是在蘇家。
可是麵對傷心欲絕的白香香,他也確實有些無奈。
本來他隻是想做假戲,沒想到白香香這個戀愛腦越陷越深。
要說棒打鴛鴦,還得是白媽媽的雷霆手段。
趕走了白憐花之後,白媽媽就在考慮包裝另一個人來接近陸一函。
畢竟陸一函離婚了,哪怕他躺在醫院,他的那幾千億資產還是很有吸引力。
於是白香香被母親叫到了跟前。
“香香,媽和你商量個事!”
白香香明白母親要幹嘛,“我不要,我跟喬哥哥好了!”
“別犯傻了孩子!”
白媽媽耐心地忽悠她,“那個喬保宴,不就是那個姓喬的哥哥麽?你和他能有什麽結果?”
她摟著女兒,“聽媽媽的,你去醫院,好好照顧一函,等他好了,就嫁給他,他家那麽有錢,夠你享福好幾輩子了。”
白香香不樂意,“他要是一直躺在醫院,那我這輩子還享什麽福?”
白媽媽安撫她:“不會的,就算會,你不也能夠坐享幾千億的資產,這還不是福氣麽?”
白香香覺得心寒,“媽,您是不是把妹妹趕走了?”
白媽媽臉上掛著陰冷的笑,“沒錯,所以你考慮清楚,不然你也得走!”
“走就走,我去找宴哥哥!”
白香香竟然變得果決起來,她看不慣母親的所作所為,幹脆去收拾行李了。
白媽媽氣得七竅生煙。
“你走?走了你就不要回來了!”
白香香真的走了。
她拖著行李箱來到工地,找到了喬保宴住的地方。
喬保宴沒想到她會跟過來。
他不讓她進門。
白香香發現,他屋裏似乎有個女人。
她終於絕望了。
“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
她流著淚,拉著行李箱,轉身離去。
喬保宴屋裏確實是有個女人。
但那不是他女朋友,而是他最心疼的妹妹。
他不可能告訴白香香真相。
所以他看著白香香走了。
白香香最終還是去了醫院。
她來看陸一函的情況。
陸一函知道她是白家的人。
不過她沒做什麽黑心的事,他也沒對她怎麽樣。
就是他自己還躺著,起不來。
秦娥卿倒是很警惕。
現在陸一函身邊,難得出現了空窗期,喬茵不在,白憐花被趕走了。
這對秦娥卿而言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緊緊守著陸一函,不讓其他人隨意靠近他。
白香香沒討到便宜,隻好走了。
陸一函不明白,“她來做什麽呢。”
秦娥卿讓他別管,“陸少,您現在要做的是好好養身體,別的不要管太多。”
陸一函看她一眼,“你挺伶牙俐齒的嘛。”
秦娥卿是有脾氣的,她也是陸府唯一敢和陸一函頂嘴的下屬。
當然前提是陸一函不和她計較。
陸一函一直都把她當小師妹。
這是她的優勢,也是她的劣勢。
因為他心裏麵真正裝著的,依然是陸太太。
盡管已經不是陸太太了。
他依然在努力著,想要起來。
一次次地失敗,一次次地反複嚐試。
醫生本來都擔心他的腿可能要廢了。
沒想到他努力著,腳竟然能動了。
雖然隻是一點點,但也算是有恢複的跡象。
陸一函很激動,他讓秦娥卿去請張老中醫來。
他希望張老中醫給自己做推拿,做針灸,加速恢複。
張老中醫卻不樂意了,“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像你這種人,也算是活該遭罪受,我不想給你治。”
秦娥卿急忙攔住他,“老人家,陸少他也是想著要快點好起來,他想彌補以往的過錯。”
張老中醫執意要走,給多少錢都沒用。
秦娥卿急了,她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張老中醫麵前,緊緊抱住他的大腿不讓走。
“老先生,我求求您了,您就幫幫我們吧。”
張老中醫還是心軟了。
“治好你可以,別再禍害人了!”
陸一函終於又看到了希望。
然而他康複的過程依然十分漫長。
冬天來了,天氣格外寒冷。
天都市是偶爾會飄雪的城市。
這個冬天,竟然下了好幾場雪。
陸一函讓秦娥卿安排一下,把自己的床位挪到窗邊上。
這樣他可以看到外麵的風景。
雪花在空中飄零。
他呆呆地看著。
他在想,太太在哪呢,她冷不冷。
冬去春來,雪慢慢化了。
過年,萬家團聚。
陸一函卻隻能在醫院躺著。
他身邊隻有秦娥卿。
母親偶爾過來看他一下,也幫不了什麽忙。
他幹脆讓秦娥卿也回去,“我自己在這待著吧。”
秦娥卿抹著眼淚不肯走。
陸一函隻好繼續看著窗外。
外麵淒風苦雨。
他孤家寡人。
要是不發生那次意外,他的陸太太就還會在他身邊。
也許她的肚子也會長大,寶寶會有胎動。
如果是兩個男孩,他們還會在媽媽的肚子裏打架。
他癡癡地想。
突然,他一轉頭,竟然看到喬茵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