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鍾理臉都綠了,忍不住哇哇大叫:「你別亂來,你別亂來啊!我會揍你的!你給我小心點……」
話音未落,嘴唇又被堵住了。
這回吻得更重。鍾理被親得氣都喘不上來,胸口又被壓著,杜悠予還壞透了地把舌頭深深探進他嘴裏,連最後一點空氣都壓榨幹淨。
鍾理「嗚嗚」地垂死掙紮,拚命想說快還他氧氣,漸漸覺得眼前發黑,居然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頭暈得很,身上軟綿綿的,有些眼花,半眯著眼,看見的東西都有圈淡淡的光暈,連坐在床邊的男人也是。
鍾理有些費力地想伸展一下手腳:「呃……」
「你酒喝得太多了,才會暈倒。」杜悠予低頭看著他,微微皺眉,「也沒個節製,照你這麽個喝法,遲早要酒精中毒。口渴嗎?喝點東西吧,這個又解頭痛,又催眠。」
鍾理應了一聲,胡裏胡塗要欠身起來,去構那個杯子。
杜悠予伸了胳膊來,扶住他的背,卻不把杯子遞到他嘴邊,而是自己含了一口,然後嘴唇貼上來,相當自然地喂了他。
鍾理起了雞皮疙瘩,清醒過來,忙手成虎爪之形,就想把杜悠予的臉按住推開,卻很快又被親了。
連續被灌了幾口微甜的不知名**,幹燥的喉嚨是舒服了許多,但心裏是越來越害怕,覺得杜悠予那長得優雅又漂亮的嘴唇會把他吃掉一樣。
鍾理原本也沒有不舒服,隻是酒醉無力罷了,被抱得發慌,連忙點頭。杜悠予也就不再摟著他,把他放回床上。
鍾理在他麵前平躺著,手上很想抓住個什麽可以當武器的東西,很是不安,「我要回去了。」
杜悠予看了他一會兒,又親了他一下,盯住他,耳語般地低聲說:「今晚就別回去了,嗯?」
完全是情人之間才會有的親密呢喃,鍾理毛骨悚然,脊背都麻了,結巴道:「不,不行。」
杜悠予微笑著,溫柔地又吻了他的嘴唇,鍾理「唔」地連聲音都被吞了進去。
接吻的力道和方式都情色意味十足,濕潤地親了半天,杜悠予才放開他,直起身來,有些喘息未定,微微眯起眼睛,眉梢眼角都是風情,手便探過去解他的褲子。
鍾理耳朵裏嗡了一聲。心下慌張,手腳卻不聽使喚,兩腿無力地亂蹬,眼睜睜看著杜悠予把他的上衣解了,褲子剝下來,而後又開始慢慢脫自己的衣服,動作優雅又好看。
但再好看也沒用,有過一次經驗,鍾理這回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杜悠予打算要跟他做了。
「你、你幹什麽?」
這種明知故問的廢話問題得到的,自然是行動上的進一步回答。
鍾理慌亂地看著杜悠予赤裸了的上身,腰部,再往下的部分他實在沒勇氣看了。
「混,混蛋……」
上次說錯話之後,鍾理還一直擔憂會不會讓他初愈的難言之疾再度發作,那自己罪過就大了,尋思著要不要再去跟人討一些偏方什麽的,隻是不好意思開口。
由現在的狀態看來,是完全不用擔心了。
眼看男人除去自己的內褲,彈跳出來的景象讓鍾理臉色立刻發白,青筋都浮出來了。完全無心戀戰,整個人往後縮。
「你你你你……」
「你不用怕,」男人用的是充滿誘惑的聲音,「試了就知道了,會很舒服的。」
鍾理立刻怒罵:「放屁!」
他又不是沒吃過虧!
杜悠予笑著把胳膊撐在他頭部兩側,身體覆蓋上來,親吻他,硬邦邦的火熱東西立即頂著他的大腿根處。
鍾理雖然被那將會到來的劇烈疼痛嚇破膽,但兩人的性器相互碰觸的時候,身體還是無法抑製地起了反應。不太有效的反抗中,下體相貼,鍾理被磨蹭得都起了熱氣,發出點怪異的聲音,不由麵紅耳赤。
杜悠予含住他耳朵:「你還是喜歡的吧,嗯?」
這隻是成年男人的肌膚饑渴罷了,誰會喜歡被一個男人這樣那樣?又不變態!
見他把嘴巴閉得像蚌殼,緊皺眉頭一副要壯烈赴死的模樣,臉都憋紅了,杜悠予安撫地親著他耳根,邊低聲說:「乖,別這樣,叫出來。」
鍾理索性哇哇大叫起來:「變態,惡心,啊啊啊,你這個混蛋!我一個月沒洗澡!我便秘很久了!你碰了不要後悔啊!」
隻要能讓那狀態昂揚的可怕東西失去戰鬥力就行。
杜悠予失笑地看著他:「你就是這麽**的嗎?」
為了讓他學會真正的「**」似的,杜悠予從上往下,耐心地玩弄了他胸口一陣子,舔得他聲音都不對了,又掰開他的大腿。
鍾理仰著頭,根本看不見他在下麵做什麽,隻感覺得到吹拂在敏感部位的熱氣,又癢又怕的,頓時全身都麻了。
「你別亂來,你……」
大腿內側突然有了溫熱的濕潤感,是杜悠予在舔他,舔就舔了,還用上牙齒。
鍾理幾時受過這種刺激,頓時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就跟被撓了癢癢一樣,腳趾都彎起來了。忍不住拚命掙紮,慘叫連連:「你、你……放手!他媽的,我扁死你,哇……啊……」
慘叫隨杜悠予的唇舌動作變得越來越微妙,鍾理逐漸滿臉通紅,隻用力閉緊嘴巴,從鼻子裏難耐地發出聲音。
相比之下,他倒像急不可耐的那個人,杜悠予反而要來得鎮定,仍然繼續親吻撫摸他,隻是往後探索的手指有些急躁,但還好沒把他弄得很痛。
後方被抵住的時候鍾理已經亂成一團了,被丟上岸的魚一樣胡亂扭動,嘴裏示弱地叫著:「杜、杜悠予……」
都到這一步了,要不受罪是不可能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是男人就該大無畏才對。區區床笫之事,何足畏哉,他總不可能跟個被蹂躪的少女一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喊「不要」。
但這個實在也太恐怖了,有人能把一號電池裝進筆式手電筒的嗎?
杜悠予倒是很溫柔,一點也不像強迫,反而是情侶歡愛一般,耐心勸哄著:「別怕,會讓你舒服的,乖。」
鍾理都快慘叫出來了,四肢不太有力地撲騰。杜悠予壓在他腿間,硬邦邦的東西頂著那已經被手指和大量潤滑劑開拓過的濕潤地方,醞釀攻勢一般摩擦著,而後緩慢但用力地一點點插入。
鍾理痛叫了幾聲便咬住牙,覺得快要裂開了,本能努力放鬆。被緩緩填滿的生動感覺讓他起了一背雞皮疙瘩,恐怖地覺得微痛的酥麻。
杜悠予進入之後,便不再動,隻抱著他親他脖子,聽他大口大口喘氣。停了好一會兒,等他喘得不那麽困難了,才開始**。
鍾理又被弄得倒吸幾口涼氣,又不能示弱叫痛,隻好破口大罵。他越罵,杜悠予越是激情難抑,捧著他的臀部律動,深深頂著他,弄得鍾理不住地喘,口齒都不清楚了。
杜悠予邊用力**,邊用指腹摩擦他立起的前端,微喘著咬他耳朵:「舒服嗎?」
鍾理被前後夾攻得混亂了一會兒,耳朵裏聽見自己的異樣聲音,和身上男人的喘息。下身火熱,臉也跟著發燙,更加覺得失去力氣。
又痛,又有一點點的舒服。比上一次的那種痛要好得多了。
和力氣一起流失的還有自製。鍾理覺得身體都不像自己的了,無法操縱,反而是杜悠予可以像擺弄充氣娃娃一樣擺弄他,任意尋求歡愛。
躺在杜悠予腿上被**了一陣,已是滿身大汗,又被抱起來,就著相連的姿勢騎在杜悠予腰上,被杜悠予摟著,自下而上律動。
漫長的激烈撞擊,那凶狠勁頭讓鍾理喘不過氣來。鍾理掙脫不得地跨坐在他懷裏,任他百般肆意穿插,腦子裏已是什麽都不能想了。
如此過了一些時候,男人急切的欲望似乎發泄了一點,有餘暇從容了,便又換了個姿勢,略略轉身,抱著鍾理躺下去,讓鍾理趴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帶點挑逗意味地做。
鍾理被弄得又是心癢,又是腰酸,喉嚨幹涸著說不出話。杜悠予卻又翻了個身,把他壓在身下,握著他的腰,律動著,喘息著低聲問:「是不是很棒,嗯?」
全然占了上風的男人折騰人地畫著圈進入,光看著他腰部的動作幅度,就讓鍾理頭皮發麻,臉也漲紅了,隻好緊緊擰著眉閉上眼睛咬住牙。
杜悠予更用力了一些,鍾理喘息呻吟的聲音也跟著變大。
「說出來,乖。」
男人用和麵孔不相稱的野蠻力氣頂著他,卻還是富有技巧:「要我繼續嗎?嗯?像這樣?」
鍾理哪裏是他的對手?被逼得胡亂求饒,早就顧不上自己是在說什麽了。
而即使是朦朧的視線裏,男人也仍然是高貴優雅的感覺,妖獸捕食般的侵略姿態,讓他動彈不得,而後盡情地享用。性感得有點可怕。
兩人翻來覆去,杜悠予極是盡興,享受得夠了,好不容易才從他體內退出來。
鍾理有種從魚鉤上被放下來的輕鬆感。他這麽結實一個人,卻是整個被抽幹的錯覺,全身散架一般躺著,氣息奄奄。
操縱一切的官能快感消退了,腦子略微清醒,鍾理就覺得又怒又悲。
洗你個頭。
杜悠予催眠般的溫言軟語:「你剛才不是也很喜歡嗎?難道這樣不舒服?」
說著還伸手撥了撥鍾理剛癱軟下去的部位,鍾理差點跳起來,但腎虛得動不了。
「我挺喜歡你的。」
鍾理有點僵硬。
「你有什麽想做的,想要的,我都能幫你。」
「沒幫你朋友的那件事,我是擔心你。」
鍾理沒吭聲。
「你這麽直來直往,不長點教訓,總有一天會惹大事。萬一連我也解決不了,那你要怎麽辦?」
杜悠予抱住他,用那讓小女生們集體融化的嗓音說:「我不舍得你出事。」
可惜鍾理是個大老粗,對此的回應是不領情地掙紮了兩下,又被牢牢抱住肩膀。
杜悠予親著他耳朵,摸了摸他的頭發:「我是願意寵你。你……自己想想吧。」
想個屁,怎麽早不讓他想?哪有人強行消費了才問要不要做生意的?
滿心痛罵,但實在太累,加上未退的酒精,鍾理迷迷瞪瞪的,也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