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麻紮大喜過望,一把捏住了這少年,就要猛拖而回。哪知蘇明海竟然全無掙紮,反撲而上,也是大喝一聲,反而趁著麻紮的這一回力將發未發之時,將他的手腕頂到了岩壁之上。然後右手忽的顯出一根*寸長,指頭粗細的物事,“噗”的一記,竟將麻紮的整個手腕釘在了岩壁之上!
蘇明海手中拿的,正是他從前世帶來的一根鋼鑿。他身上的這些東西雖然元力魔勁無法透入,不能做兵器之用,但經曆了一翻混沌之氣的熏陶,其堅硬卻幾乎到了無所不破的地步。麻紮本來覺得自己筋骨強健,卻哪裏會想到蘇明海手中竟有這般變態的東西,隻覺腕上一痛,被這鋼鑿一透而過不說,而且餘力撞上岩壁,也如中朽木,奪的插入了三寸來深。
這小賊老奸巨猾,剛才數次上前挑逗,麻紮還當他少年輕薄,誰知竟在這裏伏下了手段。蘇明海這一刺,專門瞄準的麻紮尺骨、橈骨端頭的接縫,這一根指頭粗細的鋼釺穿過,立時將這兩根骨頭分開,連帶上麵附著的肌腱也紛紛斷裂,整條小臂頓時再發不出力道來,連著前麵的手爪,也沒法動彈一下——人的發力,全靠的骨骼支撐、肌肉收縮,如今這兩樣離了原有的位置,這一條手臂哪裏還有什麽殺傷力?
就這樣蘇明海猶不放心,生怕麻紮忍著疼痛把手腕滑出,左手隨即頂住了鋼釺後端,右手一揮,就將一個火焰爆震扔在了麻紮的腦袋之上。
這一處地方,離外麵還有四尺左右,麻紮一隻手爪固然能輕鬆撩到,要想再伸進一隻手爪來,卻是萬萬不夠距離。蘇明海哈哈大笑——這麻紮到底牲畜出身,沒什麽智慧。如今給自己釣魚一般釣在這兒,打又打不著,跑又跑不了,隻能生生挨打。103點魔力,考慮自動的恢複,幾乎可以將火焰爆震無休無止的扔將出去。
——即便這條巨蛇起了血性,如野獸一般舍棄這條胳膊,但魔師骨骼肌肉受損固然花銷些元力就能彌補,但若是少了一塊,可就沒這麽簡單了,再怎麽也非得一二個時辰不可。
因此,這麻紮脫身之際,也就是自己逃跑之時。再兼如今天色已亮,對麻紮這種暗夜動物沒什麽幫助,可自家的速度卻可以快上不少,哈哈,到時還怕走不出這座山林嘛?
蘇明海想得高興,手上可是不慢,就這麽神念一轉的功夫,又在麻紮左右扔了兩個炸彈。麻紮雖有舍棄手臂之心,奈何手肘以下全然無力,隻能靠上臂的力氣死拉硬拖。但這麽拉動,那鋼釺插入處的痛苦可實在難以忍受,直痛得麻紮蛇信亂吐,搖頭晃腦,幾乎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噝——轟——噝——轟——噝——轟——”
蘇明海火焰爆震連番使出,每一次出手,隨著血肉元力蒸騰而起,麻紮就將腦袋在崖壁上一撞,巨大的聲響在這個窄小的岩隙內隆隆不絕,將蘇明海震的頭暈眼花。見身上魔力也差不多去了三層,暗道差不多也該罷手了,眼中寒光一凜,就是兩記心靈戰錘直打將了出去!
這兩下出手,頓時出現了心靈戰錘特有的擊退功能,麻紮被釘住的右爪竟然發出了刺耳的骨骼摩擦之聲,鋼釺自尺骨而腕骨、自腕骨而掌骨,竟然生生將麻紮手腕以下部分分成了左右兩半,順便把兩塊腕骨,一塊掌骨都帶出了體外,鋼釺之上,更留下了麵條般的肌腱無數。
麻紮整個身子向後一仰,眼見就要向後倒下。就在這時,蘇明海猛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身不由己,被一扯而出,直向麻紮張開的足有丈許高下的血盆大口飛去!
原來就在這最後時刻,麻紮竟然蛇信一吐,飛出七八尺之遙,一把勾住了蘇明海,也把他帶出了洞口——這蛇信平時隻是一個感覺器官,全無什麽攻擊力,若給敵人割上一刀,反而徒受傷害。故而麻紮剛才並未用之來對付蘇明海,但卻正因如此,蘇明海也隻當麻紮的蛇信隻能吐出尺許長短,萬萬沒想到這條巨蛇變成了神靈,這一根凶器也已變的與眾不同。
蘇明海猝不及防,被麻紮蛇信卷住大力一拉,疾向對方口中飛去。麻紮見距離夠上,也不顧自己還在半空中騰雲駕霧摔下,白森森的牙齒猛然一合,竟然要把蘇明海連皮帶肉一齊吃下!
“咯!”
上下大牙才剛剛合了一半,麻紮那一雙蛇類特有的小眼猛然突了出來,上下齶中同時劇烈一痛,無論他如何用力,卻怎麽也留了一條大縫!
卻是蘇明海眼見局勢危殆,手中竟然又象變戲法一般拿出了一根兩尺不到的小鋤頭,“噗”地立在那裏,幫麻紮的這一張大嘴作了門閂。這一下輪到了麻紮猝不及防,但它有著數百年的獵食經驗,於這等野獸本能,卻是生到了骨子裏去。便在這樣的劇痛之下,已然蛇信一卷,喉中呼的一響,狂風呼嘯中,猛然卷出一股倒吸的渦流,頓時將蘇明海吸進了喉嚨中去!
蘇明海見外麵嘴巴猶未合上,還掙紮著想要爬出麻紮的咽喉去。赫然一聲,衣袍鼓起,運出了虎擊,隨即雙足連環踢出,先兩記普通踢擊,然後再是一腳龍爪,便在這狹窄的肉*腔中,也給他踢出了*十點傷害!
但蛇類的咽喉可與其他動物截然不同,入喉一段,長滿了倒刺,而起會本能的向下蠕動。便是自己想嘔,也嘔不出來。麻紮雖然喉嚨疼痛,卻也控製不住,蘇明海三腳踢出,就見殷紅的一片血肉夾雜著無數白森森的倒刺,如絞肉機一般將他緊緊裹住,呼嚕嚕旋轉著、蠕動著,直將蘇明海向胃囊中滑去。
這千萬根倒刺被食管平滑肌裹挾著,自刺入蘇明海周身之中,還兀自旋轉不已。偏偏這些倒刺還沒多少元力魔勁傷害,每一下這上百數十根一齊刺上,也不過去掉幾點血量。這等痛苦,如何忍得?蘇明海見自己的血量五點、六點地往下掉,這短短一刻,卻仿佛過了無數歲月一般,想要開口痛呼,口中卻是一膩,又給人家一口黏液灌了進去,連喊都喊不出來。好容易等到通過這一段倒刺,竟然還留有二十來點血量。
但過了這一段,蘇明海卻又生出強烈的求生欲望來——下麵胃囊的酸臭味已經陣陣傳來,隻要一落到酸液之中,那他再有幾條命,也是個完蛋——即便是在這樣的高處,被這酸味一熏,血量都已經一點一點地在往下掉。
所以,蘇明海左手一摸,又摸出那柄當時捅死管天旭的三角刮刀來,一刀,就刺入了麻紮的食管壁中,直沒刀柄。終於將整個人掛在了上麵。此時食管壁上的肌肉還緊緊裹挾著蘇明海,蠕動不已,依然緩慢而有力地將他向下拉去。刮刀在食管壁上,慢慢地切開了一條白嫩的,泛著血絲的溝槽。
蘇明海右手又是一晃,拿出了一把電工刀,這一柄刀,他平時常拿來切割食物,知道這玩意極為鋒利,無堅不摧。“噗”地通入上麵切開的溝槽之中,拚命地劃拉開來。
這時麻紮也早摔到了地上,饒它身軀龐大,皮粗肉厚,但從八丈高處這般拍下,也摔的骨肉酸麻。正想透口氣時,猛然覺得食管一痛!然後是二痛三痛四痛,再痛還痛複痛,痛得他咬牙切齒,翻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