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夜話
東樓雨緩緩的把兩顆薩滿之心都送回到了夢丫的身體裏,看著夢丫睡的那般的香甜,輕輕擦擦頭上的汗水,轉身屋裏出來,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
客廳之中豔魅正一個坐在餐桌前,雙手撐著兩腮,在思考著什麽,這時牆上的掛鍾敲響,東樓雨看了一眼驚異的說道:“都一點多了,你怎麽沒去睡啊?”
豔魅回過頭來,說道:“我在等著你吃飯沒想到這麽時間了。”
東樓雨一擺手道:“不吃了,我也不怎麽餓,給我找個地方睡覺吧。”豔魅緩緩的站了起來,把桌子上用保溫盒裝著的飯菜端起來向廚房走去,說道:“你等一會,我把東西收了再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一股紫菜的清香味傳進東樓雨的鼻子當中,他猛的一伸手把豔魅攔下,說道:“等一會。”把保溫盒的蓋子打開,隻見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溜的紫菜飯卷和日本醬湯,看那個樣子一點沒有動過,東樓雨看看豔魅輕聲道:“你沒吃?一直在等我。”
豔魅冷冷的說道:“我忘了你可以避穀不吃東西的。”說完又要走,東樓雨把她拉了回來,說道:“誰說的,我現在就餓了。”說著他把保溫盒放到桌上,又把豔魅拉到了一邊坐下,拿著筷子夾了一個飯卷直接丟到嘴裏,一邊嚼一邊說道:“味道不錯。”說完又端起醬湯喝了一口,連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就不敢恭維了。”
豔魅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聲道:“小妹小的時候就不愛吃醬湯,可是爸爸卻規定每餐的醬湯如果剩下了,那下頓就不許吃飯,於是小妹就把醬湯偷偷的倒給我,每次我吃飯都要喝下兩份醬湯,幾呼不等吃完就要……。”說到這豔魅突然停住了,黯然的看著東樓雨。
東樓雨嘴裏的食物一下變得索然無味,他看著豔魅輕聲道:“還那麽恨我嗎?”
豔魅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秋田多沙子不會那麽恨你,我也不是劉蘭蘭,會那麽感激你,我隻是我,我對你有一絲恨,也有一絲……眷戀。”
東樓雨幹咳一聲說道:“我……我結婚了。”豔魅一笑道:“恭喜了,不知道我的主母是誰?”東樓苦笑一聲,說道:“你說能是誰。”說著話又夾了一個紫菜飯卷送到了豔魅麵前的碗裏,然後自己夾了一個慢慢的吃著。
豔魅拿著飯卷在眼前轉著,說道:“是真姑娘?那你應該去和何姑娘、胡姑娘、佘姑娘解釋才對啊。”東樓雨翻了翻白眼,說道:“這飯卷你現做的?”
豔魅知道東樓雨現要把話題扯開,也不多話,笑道:“這裏什麽都好,就是紫菜不好買,我走了幾家超市才買到。”
東樓雨點了點頭,這味道相當不錯了,你是怎麽做的?“豔魅笑爾不答,東樓雨又問一遍,豔魅才道:“好了,我不說什麽了,你隻管吃吧,瞎問什麽啊,你也不會做。”說完把手中的飯卷進送進口中,重重的嚼著。
東樓雨歎了一口氣,說道:“還想回日本嗎?”豔魅搖了搖頭,說道:“日本已經是遙遠的回憶了,我現在很好,沒有回日報的心思了,隻是……。”東樓雨道:“隻是什麽?你盡管對我說,我能幫你的一定幫。”
豔魅看著東樓雨,淡淡的:“我真的沒有什麽須要你幫助的,我現在過得很好,我不想再打破這個局麵了,真的;不要讓我去做什麽,也不要在我麵前提起日本,我在日本惟一還記掛的就是我的老師。”東樓雨眉頭略皺,道:“秋田宏毅嗎?”
豔魅點點頭,說道;“他送我們幾個出國,可是就那一次之後,就也也沒有見到我們,他身體不好,已經不能動了,這份寂寞和想念都足以傷害到他了。”
東樓雨沉思片刻道:“如果我給你個機會回去看看他呢。”
豔魅愕然抬頭看著東樓雨半響一笑,道:“你隻要給我他的消息就足夠了,我真得不想破壞這一切。”
東樓雨皺著眉頭道:“你就想這樣生活下去了?”豔魅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想這樣生活下去了,在這照顧一下孩子,伺候我爸我媽,當一個與世無爭的小民警,其實我連警察都不想幹,但是我知道,一來你們要知道我在做什麽,二來我除了這個也不會幹什麽了,所以我答應下來的,主人,我求您了,別打破這一切行嗎。”
東樓雨沉吟片刻,在懷裏取出一個小小的芒球來,放到豔魅的身前,說道:“這裏是我從修真界得來的九幽鬼火,你把它煉化了吧。”
豔魅看著鬼火卻不動,東樓雨眉頭緊皺,說道:“為什麽不動?”豔魅輕聲道:“我用不到了,我知道我的能力越強,你……。”
“閉嘴!”東樓雨曆喝一聲,道:“這個東西我在這了,我不管你煉化與否,我隻告訴你一件事……!”東樓雨想說:“你隻是我用來盛栽鬼火的器具,必須跟我走。”但是看到豔魅那有些惶惶的眼睛,竟然說不出口,最後用力一揮手叫道:“你受愛留在這還是愛走老子不管了,反正這是我送給你的,你看著辦吧。”
豔魅思忖片刻,把銀芒球給收了起來,道:“那好我收著就是了。”東樓雨一肚子悶氣,把筷子一丟說道:“睡覺!”
豔魅把食物拿了出去,然後又去取了熱水服侍東樓雨洗臉、洗腳,然後把他領進了自己的臥室。東樓雨看了一眼,見臥室裏隻有一張大床,不由得有些愕然的道:“我睡這……那你呢?”
豔魅臉上升起一朵紅雲,輕聲道:“我和我爸我媽說,我愛上了一個有錢的大佬,這裏就是他……他包養我的地方,我……我當然和你睡在一個屋裏了。”
東樓雨古怪的看著豔魅,說道:“你……你怎麽說還不他們氣死了?”
豔魅苦笑一聲,道:“劉家本身沒有錢,我不這麽說,拿什麽應付他們啊,又搬家又辦工作的,而且你總是要來的,再說還有兩個孩子呢。”東樓雨忍住笑說道:“那你怎麽解釋這兩個孩子的來曆啊?”豔魅看他一眼,輕聲道:“是那個大佬別的情婦生的,那個情婦跑了,就讓我養著。”
東樓雨一頭黑線,說道:“你爸怎麽沒打斷你的腿!”豔魅的臉上浮起一絲痛苦,輕聲道:“你知道這兩位老人聽了這個之後是什麽態度嗎?他們為了擔心,為我害怕,每天都在為我的將來而發愁,總是瞞著我在流淚,卻連罵都沒有罵過我一句。”
東樓雨長出一口氣,說道:“老人大都如此,看來你留下了也是對的。”他說話的工夫就見豔魅拖了一床被往地下入,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豔魅道:“你睡床上,我打地鋪好了。”東樓雨伸手把被子又拉回床上說道:“這麽大的床,睡下咱們兩個了。”豔魅看了一眼東樓雨,也不說什麽爬上了床。
兩個人一人半邊的躺在床上,靜靜的躺著,東樓雨突然輕聲道:“你……你在日本有喜歡的人嗎?”
豔魅眼望著天棚說道:“沒有,我在日本天天都躲在一個地方苦煉,總怕某一天醒來的時候被師父從身淘汰掉,那個時候那有什麽心思去想喜歡別人啊。”
東樓雨又道:“那你大學的時候有男朋友嗎?”豔魅知道他問的是劉蘭蘭,於是想了想說道:“有,那個人叫李鳴,學習優秀,是學生會的骨幹,他畢業之後回老家畫州了,幾次給我寫信讓我過去,我都沒答應,後來我在長白山當導遊的時候,和他見過一麵,聽說他在一家武館裏當管事,不過那個時候他人變了很多,並沒有再邀請我去畫州。”
東樓雨眉頭一皺,道:“這小子我認識,要不要我把他找出來,讓他和和你聯係一下?”
豔魅有些奇怪的說道:“為什麽找他?”東樓雨深吸一口氣,道:“想真過平常的生活就找個人嫁了吧,那小子人不錯,應該能對你好。”
豔魅苦笑一聲,道:“我隻是一個被火煉過的活僵屍,一把刀的靈物,我怎麽有資格去嫁人啊。”
東樓雨碰了一個釘子,不由得心下煩惱,甚至都有些後悔來豔魅這裏了,沉悶的哼了一聲,翻個身背對著豔魅閉上眼睛。
突然東樓雨的電話響了,東樓雨煩躁的把電話拿過來,看看號碼嘟囔道:“這個何影,怎麽我在哪她都能找到。”說完按下了接通鍵,說道:“何局,你有事?”
何影的聲音清冷的道:“你回來了?”東樓雨懶洋洋的道:“何局,我明天就去看你行嗎?”
何影沉聲道:“明天就來不及了,剛接到消息,薩滿教出事了。”
東樓雨神色一變,叫道:“怎麽了?”何影接著道:“茅山派不知道為什麽找上了薩滿教,打傷了灶王門的三位薩滿,抓走了方真,指明讓你到茅山去接人,陳世寬、覺羅滿山兩個人已經趕過去了,我怕他們會鬧得不可開交,已經通知了紅姐和付洋,讓他們找人把這件事說合開,現在就等……。”
“說合個鬼!”東樓雨別了半宿的怒火一下冒了出來,大聲叫道:“他們茅山派想死,我就成全他們!不是讓我上茅山嗎,好啊,老子今夜就是去,我一把火燒了三茅道觀!”
“東樓雨,你不要衝……。”何影的喝叱未完,東樓雨啪一下掛了手機,大步衝了出去,等到豔魅追出來的時候東樓雨早就走沒影了。
第二天一早,夢丫的房間傳出一聲興奮的叫聲,隨後夢丫飛快的跑了出來叫道:“叔叔,你騙我,你說疼的曆害,我怎麽一點都沒……。”
廚房裏豔魅正在做著早飯,夢丫有些疑惑的四下看看,劉斧父下樓去打太極拳了,劉母則正在澆花,徐歡坐在一邊看了她一眼說道:“姑父昨天晚上就走了。”
夢丫不敢相信的說道:“他為什麽走啊,我還沒把藥方給他呢!”
豔魅這時從廚房探出頭來向著夢丫大聲說道:“夢丫,快洗臉,上學要遲到了。”
夢丫偷偷做個鬼臉,向著徐歡小聲說道:“一定是她不好,叔叔才不肯留下的。”
徐歡有氣無力的說道:“行了,你還是快洗臉吧,你身上什麽味啊,臭死了。”
夢丫疑惑的聞了聞自己,尖叫一聲,一頭衝進了衛生間。
豔魅把兩個孩送上學之後,去了單位,她的工作是內勤倒也沒有什以太辛苦的事,隻是工作繁瑣了一些,豔魅並無反感的應付這些人,九點左右一個打話來,卻是劉父。
豔魅把一個登戶的人打發走,然後拿起手機來問道:“爸,怎麽了?”劉父有些焦急的說道:“咱倆丟了一千塊錢,是你昨天給你媽.的生活費,可是我們怎麽找也沒有找到。”
豔魅一笑道:“爸;媽糊塗了,你怎麽也沒把好關啊?沒事;我回去再找,另外我還給我媽……。”說到這豔魅突然心頭一跳,不知道為什麽,手臂都哆嗦起來,她急聲道:“好了;就這樣爸,我回去之後,就方便一點了,我先掛了。”說完急三火因的向著夢丫和徐歡的學校打了一個電話,裏麵傳出了老師無奈的聲音:“這兩個孩子今天有課,可是他們都沒有來。”
豔魅拿著手機欲哭無淚,猜到一定是夢丫帶著徐歡回東北找東樓雨去了,無奈之下到所長那裏請了一個假,跟著安撫了一下父母,跟著也急匆匆的離開了家,去追夢丫和徐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