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你必須是我徒弟
隆化寺的大殿之中,一個道裝青年眼中蘊著仇恨的光芒,站在那裏,一身的凶悍之氣懾得路過的人無不躲得遠遠的,誰也不敢過去,兩個想要燒早香的遊客,小心翼翼的走進大殿,還沒等知客僧過來,道裝青年先一步迎了上來,手臂微振,掌中七星寶劍從鞘中跳了出來,寒光閃閃的對著那對遊客。
從清晨第一對燒香的開始,這個道裝青年一連嚇走了四起燒香的,大部分都被他嚇得驚慌失措而走,隻有一個大漢不服,吼罵不止,道裝青年的劍在他身上一旋一腦袋的頭發都掉光了,大漢嚇得差點尿褲子,轉身就跑了。
又等了一會,道裝青年眼見沒有和尚來理他,沉聲向著大殿中的佛像叱道:“你們這些欺世盜名,假慈悲的和尚,如果你們再不出來,我就每隔五分鍾向你們的佛祖唾上一口!”他頓了頓,大聲道:“雲德,你給我出來!”說完向著佛像就是唾了一口濃痰。
痰沫沒等飛到佛祖的臉上,一個站在角落裏看著道裝青年的僧人閃身衝了過去,擋在了佛像前麵,那口痰沫正好啐在了他的臉上。
道裝青年冷笑一聲,道:“你們以為你們能擋幾次!”說完又是一口,那僧人跟著一閃身再次擋了下來,如是者數回,不管青年怎麽變幻角度,就是不能啐到佛像之上。
青年氣急敗壞的看著麵前這個不起眼的僧人,此時已經被他啐得一身都是痰液了,但卻仍然那樣平和的站在那裏,青年心下不甘還想再啐,就聽見有人大聲的罵道:“娘了個去的,你也真好意思,這樣都不啐著,你還要啐,你是噴壺啊!”
青年猛的一回頭,眼中噴火一般向說話看去,大聲道:“你是什麽人?竟敢這樣和我說話!”
東樓雨嘻皮笑臉的走了過來,道:“你小子叫方真吧?看上去沒有什麽靈力啊?茅山派的人教了你什麽了?”
方真冷哼一聲,長劍一揮道:“我隻找雲德,不相幹的人走開!”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走開還差不多。”說完大袖一揮,他雖說當著雲德大師說想收方真當弟子,可實際上他隻想一頓臭揍,把方真打跑了就完了。
淩曆的袖風向著方真的身上掃去,方真腳下一錯,臉上痛苦的硬頂著不向後退,那股袖勁在他身上走過,竟然瞬間就消失了,好像被什麽東西吞噬了一般。
東樓雨眉頭一皺,仔細看看方真,道:“你小子有點道行,說說;你是怎麽做到的。”
方真一言不發,回手將七星寶劍抽了出來,倔強的和東樓雨對峙著,眼中全無屈服之意,東樓雨欣賞的一笑,突然出掌,向著方真的肩上拍去,他的掌上罩著一層玉炎,乳白色的火焰發出水紋一樣的波動,方真看上去隻有內家武功高手的級別,跟本看不出東樓雨掌上的變化,反而沉聲微喝,一劍向著東樓雨的肋下刺去。
被方真啐了一身痰沫的永思,急呼道:“方施主不可出招!”那裏來得及啊,東樓雨臉色一變,掌上水波一般的火焰突然暴漲向方真的肩上砸了下去。
方真痛呼一聲,身子像斷線的風箏一般的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但他馬上就爬了起來,狼狽的看著東樓雨,身子顫抖,寶劍仍然向東樓雨指去,左肩之上被玉炎之火燒得一片焦黑,可卻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永思不敢相信的看著,忖道:“難道說東樓施主沒有出全力?可是那火焰就是沒有出全力也足夠燒死人的了,方施主看上去沒有靈力怎麽能受住這一掌啊?”
永思搞不懂,東樓雨則麵色凝重的道:“是吞噬之體!真是沒有想到,被稱為修真者魔魘的吞噬之體竟然又一次出現了,茅山派看來不是沒有教你法力,而是教不了你,對吧?你;是火屬性靈根還是水屬靈根?講!”
方真愕然的看著東樓雨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聽不懂沒關係,我看看就是了!”說完一閃身已經到了方真身前,方真驚呼一聲,揮劍橫斬,東樓雨一掌拍在劍脊之上,半截劍身被化成鐵水,跟著東樓雨一把將方真的手腕抓住,沉聲道:“你看見了吧,你剛才中的那一掌能把不鏽鋼給化了,可你卻沒有被燒死,你現在明白你這吞噬之體是什麽意思了吧?還不明白?好,我告訴你,它是一切靈力的敵人,專門吞噬靈力,你隻要肉身煆煉成型,那就可以接住外人的進攻,一般來說你肉體能煉到什麽程度就能吞噬掉多少靈力,我剛才以煉氣一期的力量出擊,竟然也沒能傷到你,可你小子明顯沒怎麽修練過,可見你的吞噬之體有多強了!”
說著東樓雨掌中靈力探入方真的體內,一股熾熱的火焰立時把他們靈力給吞噬光了,東樓雨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道:“你是火屬性靈根,那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麽大成就了。”
方真奮力的掙紮著,狂叫道:“你說什麽!放開我!”東樓雨一甩手把方真丟了出去,方真在空中轉了一圈落下,剛想站穩,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東樓雨和藹的道:“小子,我有一手練氣的法門,不修靈力,隻修肉體,你要是拜我為師我就傳給你,能你到了能承受住築基期的靈力的時候,你就靠著這份吞噬之力也足夠長生了,你可願意?”
東樓雨對方真一開始並沒有怎麽上心,但是一見他是火屬性吞噬之體,一下動了真情,他的侍妾之中有一個就是火屬性吞噬之體,也姓方,東樓雨思及往事,這才存了收下方真的想法。
方真卻狠啐一口道:“我不會認你當老師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東樓雨奇怪的道:“為什麽?你師父不是死了嗎?你也沒有正式拜進茅山派,為什麽不肯拜我為師?”
方真恨恨的道:“我不會認殺死我爸的凶手的朋友為師!”
東樓雨怪笑一聲,道:“你這個孩子,你說了這話,那你就必須是我的徒弟了。”
方真惱怒的道:“沒見過向你這麽不要臉的,憑什麽我就一定要是你的徒弟!”
東樓雨沉聲道:“因為你爸不是雲德大師殺得,我有點醒你的義務,你被我點醒還能不拜我為師嗎!”
方真皺著眉頭道:“你胡說什麽!”
東樓雨道:“我有一個薩滿朋友,她叫胡地聲,不知道你知道這個人嗎?”
方真點點頭道:“我知道,她在薩滿中的名頭最好。”
東樓雨點點頭,道:“胡地聲和你爸也算是熟人了吧?”
方真想了想道:“算是吧,胡地聲曾經代表著四大神門和我爸一起去南海尋過滿族的沉船,我爸一直都說她是最好的搭擋。”
東樓雨心裏暗暗發笑,偷著拍手道:“胡地聲啊,你還真的沒有讓我失望,這把火燒到你的頭上就對了。”他正色的道:“胡地聲和我說過,你爸當年雖然被雲德大師打傷,但沒幾天就恢複的差不多了,她去探望的時候,你爸甚至還能和他比劃幾下了,可是沒過七天,你爸就去世了,胡地聲去吊唁的時候發現你爸皮膚略青,口鼻有滲血之狀,明顯就是中毒死的,可是你二叔他們隻顧爭權奪利,誰也沒有去調查這件事,胡地聲不過是個外人,自然也不好多管,所以這件事就這樣淡去了,你想一想,雲德大師能打傷你爸,可是他能潛入你們家給你爸下毒嗎?”
方真臉色大變,沉聲道:“你說的是真的!”永思跟著問道:“施主說的是真的?我怎麽沒聽家師說起啊?”
東樓雨狠狠的白了永思一眼,道:“你師父是雲德不是胡地聲,你當然沒聽說過了。”永思被馴得一縮脖退了開來。
方真沉聲道:“你說的有什麽證據?”
東樓雨道:“胡地聲現在被四大神門的黃海江給關起來了,不過她的同門佘風語就在我家中,要不你找她印證一下?”
方真沉聲道:“你帶我去見佘風語,我要問問她!”
東樓雨苦笑一聲,道:“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我沒有帶你去的道理,除非你是我的徒弟。”
方真堅定的搖了搖頭,道:“我不能拜你為師,我師父對我有大恩,我不能辜負他。”
東樓雨怪笑一聲,道:“好啊,那你殺父之仇就別報了。”
方真咬緊牙關,天人交戰的看著東樓雨,東樓雨又道:“你師父已經死了,他給你的重生之恩,你應該把他當成父親一樣的看待,怎麽能當成一般的師父呢?你拜我為師,尊他為義父,這才對得起他嗎。”
方真心理的防線一下鬆動了不少,東樓雨又道:“這樣吧,你不想馬上拜師,你先給我磕個頭,做我的記名弟子吧。”
方真不解的道:“你……你為什麽一定要收我為徒呢?”東樓雨一臉神秘的道:“這是上天注定的,你必須是我的徒弟!明白嗎?”
方真愕然的看著東樓雨,東樓雨突然大喝一聲:“還不跪下!”方真身不由主的一屈,給東樓雨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