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想要收徒弟

東樓雨急忙回身抱住雲德大師,伸手在雲德大師的後心撫了一掌,將一道靈力渡了過去,雲德大師此時已近枯竭得這一道靈力相助僵硬的身子方才緩和過來。

靈力不像內功,若是內功到了經脈枯竭的地步,十有八九就有損傷身體了,但靈力雖然減少了,可是被它滋養好的經脈卻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所以雲德大師的經別並不掉下去,但是這一折騰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雲德大師是不可能恢複過來了,除非東樓雨再把靈力都給他還回去。

東樓雨歉然的向雲德大師深施一禮道:“小子隻顧自己行功,卻累了大師,實是小子之過,還望大師莫怪。”

雲德大師強笑一聲,道:“阿彌陀佛,貧僧一心救人,卻忘了本身的能力了,還好施主行功收得早,不然貧僧就要成人幹了。”

東樓雨察顏觀色,見雲德大師隻是開個玩笑,倒並沒有真的生氣,不由得更加愧疚,連連陪禮。

雲德大師擺手道:“罷了,施主,你能得我之力升上一層,那是你我的緣份,當年家師就曾說過,我這個人不是一個真正的修行者,一身功力隻怕最大的用處還是助人於難,看來他老人家還是說對了,施主若是再這麽推辭下去,那我們就生份了。”

東樓雨聽了這話也不再說道歉的話,道:“罷了,東樓雨得大師厚恩,日後擔驅使,東樓雨絕無二話就是了。”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一個小沙彌從後門處走了出來,眼神靈動的看著他們,雲德大師一招手道:“永思,扶為師回去。”

東樓雨聽了又一拍腦袋道:“我真是個蠢貨。”說完不等小沙彌過來,急忙扶著雲德大師向寺裏走去,小沙彌有好些好奇的看著東樓雨,東樓雨向他和藹的一笑,雖後道:“大師那裏找得弟子,好根骨啊。”

雲德大師看一眼小沙彌,道:“永思是個孤兒,我在河南雲遊的時候撿到他的,從那裏起他就跟著我,到今天已經十二年了,現在家裏都是一個小孩兒,那裏還會有人肯送孩子真的來出家,永思卻是與佛有緣,這一修就是十二年,比起我來,他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東樓雨思忖片刻,道:“佛門修行並不以丹藥為途,我就不把那東西拿出來了,我這裏有一件軟甲,倒可以抵得上築基期修士的一擊,就送給這個孩子吧。”說完從身上把那件軟甲給除了下來,雲德大師急忙推辭,但東樓雨不聽他分說,硬塞給了永思。

東樓雨扶著雲德大師回到方丈坐了,永思去取了一些早餐過來,佛門修行和修真者不同,功力須要佛法的護持,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修行得回來的,雲德大師自覺體內暫時還可支持,也就不急著重修,一邊招呼東樓雨吃東西一邊問起東樓雨是如何受傷的。

東樓雨大口大口的喝著米粥,簡略的把昨夜的情況說了一遍,雲德大師搖了搖頭,道:“阿彌陀佛,這薩滿教每年一到大會之期就開始這般猖狂,給社會添了許多的麻煩啊。”

東樓雨恨恨的道:“這些家夥今年更是不像話,都已經和……。”他說到這一笑,道:“我真是該死,不當拿這些俗事來汙大師的清修,不說了,不說了。”

雲德大師一笑,他知道東樓雨必然有著什麽隱秘不像和自己說,他也不說破,微微呷了一口粥,又道:“施主說那個薩滿叫什麽?”

東樓雨道:“他自稱叫齊傲。”

雲德大師臉色凝重的道:“竟然是他!此人是日本當年在東北轄理薩滿教的打手,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抗日義士的血,我師父當年曾應邀到東鎮來參加聖水湖寺六世活佛的圓寂大典,湊巧救了一位抗聯的首長,為此和齊傲交過一次手,聽我師父說,此人陰毒狠辣,而且功力已到了凝真期,施主昨夜不過是築基中期,竟能和這個老妖怪手中逃脫當真不易啊。”

東樓雨嗬嗬一笑道:“我說我昨天怎麽沒鬥過他,這個家夥還有這麽光輝的曆史,不過我們修真之人是一路前進的,這個老妖怪則一輩子都隻能在那個鏡界上了,他奶奶個的,等老子再碰上他,非他老小子好看不可。”

兩個人正在說話,永思突然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向著雲德大師一禮,道:“師父,出事了,那位方施主又來了。”

雲德大師立時愕然,怔忡端著粥碗,半響不語,東樓雨看在眼裏,說道:“大師,可是有什麽為難之事嗎?您盡管吩咐我就好了。”

雲德大師長歎一聲,道:“這也是貧僧種下的惡因,當年貧僧遠遊到此,為了這座廟和南海薩滿方大元起了衝突,把他給打傷了,本來那傷勢並不重,但方施主過於執著,一病不起,就此西去,他的長子方真當時正在美國留學,方大元一死,他身上的獸魂就落到了他後娶的妻陳貞英的手裏了,陳貞英是個朝鮮人,南海會自然不能接受他,方大元的弟弟方大化跟著就挑起了南海會的內鬥,那一次方家死了不少的人,南海會也幾近崩潰,本來他們在薩滿界裏可以排到前三的,但這一來隻能落到後麵去了。

東樓雨皺著眉頭道:“那個李貞英為什麽要這麽做?薩滿獸魂的傳承必須有血脈的關係,除非是上一任自毀血脈,方大元總不會那麽蠢吧?”

雲德大師長歎一聲,道:“方大元怎麽想的沒有人清楚,但是李貞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有既承的血脈,那李貞英也是薩滿,她自然懂得這個獸魂重要性了。”

東樓雨冷哼一聲,道:“那個方大元也是活該,他找個外族的老婆也就罷了,還把人家培養成薩滿,這不是自己找病嗎。”

雲德大師搖搖頭道:“這卻不是,李貞英本身就是薩滿,施主大概不清楚,朝鮮族也是有薩滿的,隻是朝鮮管製的曆害,古老的宗教基本都斷絕了,這才不被外人所道,這朝鮮族的薩滿是供祖先的,李貞英就是一個淵蓋蘇文薩滿。”

“什麽玩藝!”東樓雨愕然的道:“我了嚓的,這也太扯了吧。”

雲德大師對東樓雨口出粗語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施主慎言。”東樓雨不好意思的一笑,道:“還請大師勿怪,這就難怪這個女人會吞下這個獸魂了,他們淵蓋蘇文一支從來都是野心勃勃,其實比較起來,那個淵蓋蘇文在朝鮮的曆史上怎麽說也都算是個人物,供他倒也正常。”

雲德大師搖頭道:“這個李貞英有了這一點癡念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方大元的四個兒子,除了方真都被他給殺了。”東樓雨低頭不語,他心裏對這個倒沒有什麽抵觸,在曆史上這種事多了去了,實行是正常得很,隻是他當著雲德大師的麵不好說而已。

雲德大師接著又道:“這個方真卻是一個異數,當年他接受了新思想,就不肯再繼承家裏薩滿的職務,偷偷跑出去留了學,他父親死了之後,他匆匆趕回,見到的卻是家敗人亡,這個巨大的打擊本來就讓他難以接受,可是更令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的二叔方大化和他的繼母李貞英都怕他以長子的身份把南海會的權利給奪了去,所以都想要殺他,那一段時間他竟成了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了。”

東樓雨道:“這小子沒有本事,被人追也是活該,隻是不知道他怎麽找上大師了?”

雲德大師道:“方真被人追殺得無處可去,一氣之下想要尋死,可這一來卻迎來了生機,正好國安特局的茅山派魚道然道長路過,看他根骨不錯,把他救下收入門中,學了八年,魚道然道長仙遊去了,方真自認為法力已成,就下山回來報仇了,隻是貧僧沒想到的是,他第一個選的仇人竟是貧僧。”

東樓雨暗道:“你腦袋被驢踢了,你想不到,你殺了人家的爹人家才家敗人亡的,自然要先找你了。”但必竟雲德大師助他渡過生死玄關,此時不能這樣說話,他一拍胸道:“這樣吧,大師是出家人,不好出手,我出去把這個小子給剁了就完了。”

雲德大師急忙道:“這萬萬使不得,貧僧已經種了一個惡因,怎麽能讓施主也去種呢。”

東樓雨不耐的道:“大師不想讓他死,那大師準備怎麽辦啊?”

雲德大師長歎一聲,道:“這個……我想請施主替我們化觸解這段孽緣,必竟貧僧也不是有意殺人啊。”

東樓雨想了想道:“這個也容易,我去把他抓起來,不就完了嗎。”

雲德大師搖頭為難的道:“可是他雖然沒有正式拜入茅山派,但必竟是魚道然道長的遺徒啊,貧僧幾次避見他,就是礙著茅山派的麵子啊。”

東樓雨心道:“我操,你個老禿驢明顯是怕惹了茅山派不好交差,卻把這攤爛事給了老子,不過沒關係,老子和茅山派的荊子介早有了矛盾,這會一鍋燴了也就是了。”想到這站起來道:“沒事,我把他收了當徒弟,反正他也沒正拜入茅山,我把他收了,誰也說不出什麽,到時候師父管徒弟他們茅山派就管不著了。”說完站起身向永思道:“小師父,你領我去看看吧!”

永思看了一眼雲德大師,見他點頭首肯,這才領著東樓雨向前殿而去,雲德大師看著東樓雨離去,長頌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盡是解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