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許也是天意吧,你終究還是能夠修煉了。而且從你今天的表現來看,我想我也是時候將它交給你了。”

“阿卿,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顏家的少主了。”

顏展天語重心長地看著顏九卿。

顏九卿忽然覺得手中的東西,一下子沉重起來,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接下來,顏展天又拉著顏九卿聊了些家常。

關於她能修煉的事情,她隱去了關鍵部分,隻說是在月光森林中遇見了冰凰的傳承,所以也就能夠修煉了。

加上前段日子冰凰出世的傳言,這半真半假的話,很容易便讓顏展天相信了。

……

某處不知名山脈中。

一墨袍男子激動地抓著一白衣男子的衣袖,感動得淚流滿麵。

“尊上,你竟然主動回來尋我了。嗚嗚嗚,墨書真的太感動了。”

數十年如一日卑微打工仔,竟然有一天被自家老板親自找上門來了。

這種感覺誰懂哇,家人們。

黎燼淵麵無表情地抽回了衣袖,表情頗有些嫌棄。

他問道:“你可知道哥哥是喊什麽人的?”

“你問的那個人,是女子嗎?”

“是。”黎燼淵點頭。

“據我看書多年所了解,哥哥一般是女子對喜歡的男子的稱呼,所謂‘情哥哥’就是這個意思。”

黎燼淵皺眉,對於墨書的回答,他並不滿意。

回想到她昏迷時喊了十六遍的“哥哥”,就讓他非常不爽。

所以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還有在擂台上的時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尤其是那個姓龍的……

黎燼淵強壓著心底的暴戾:“你怎麽確定就一定是對喜歡的男子的稱呼?”

“她家中可有其他兄弟姐妹?”

黎燼淵的麵色有點冷,他答道:“沒有。”

“那不就是了。”墨書搖頭晃腦,“既然不是對親人的稱呼,那就隻能是情人了……”

墨書說道一半,忽然感覺到一股冷氣,轉頭卻看見了黎燼淵陰沉的麵色,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等,你說的不會是你之前提到的姑娘吧……”

“你說呢?”尊上惜字如金。

“咳咳,那個,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嘛。畢竟‘情哥哥’又不是‘親哥哥’,隻要努力,還是可以幹掉他,自己成為‘情哥哥’的。”

“嗯。你說的有道理。”

“嘿嘿,我也這麽覺得。”

就在墨書自我沉浸之時,卻發現身邊已經沒了尊上的身影,墨書在原地欲哭無淚:

“尊上,你怎麽又說走就走啊!”

……

顏九卿辭別了顏展天,回清風苑的路上。

她才剛踏入自己的院子,就忽然回頭,道:“別跟了,出來吧。”

黎燼淵這才顯現出身形。

夜色之下,黎燼淵一襲白衣,踏月而來,渾身氣質清冷矜貴,眸如星海。

顏九卿道:“你是來尋我解除契約的吧?”

“不是。”黎燼淵喉嚨微澀,心口說不出來的難過,“你很想和我解除契約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並不討厭著契約的存在,甚至還有些心中歡喜。

因為這樣,他與她之間就可以有聯係了,他就可以在她危險的時候,感知到了。

許是黎燼淵的聲音太低,顏九卿沒有聽清,她幹脆拉過他的手,一邊查看,一邊道: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不會食言,更何況你還在擂台上出手幫了我。”

這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讓黎燼淵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少女的手掌有些微涼,肌膚相觸的瞬間,他竟然還有些留戀。

於是剛到嘴邊的想要拒絕的話,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顏九卿認真查看了他的手腕一番後,卻找不到契約的標誌所在。

“不應該呀!”

明明她在和騰蛇,甚至冰凰契約之後,她的手臂上都會有一個契約標記,可是卻沒有黎燼淵,她原以為會在黎燼淵身上。

可是她把他的兩條手臂翻來覆去地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印記所在,難道這印記在身上?

於是,顏九卿就把黎燼淵帶到了房間裏,然後言簡意賅:

“脫了。”

黎燼淵怔怔地看了她兩秒,手最終停在了衣領口,“你確定?”

“嗯。如果你還想解除契約的話。”顏九卿一本正經。

黎燼淵沉默了一會兒,停在自己衣領口的手終於動了,非常幹脆利落地把自己扒光了。

她非常滿意黎燼淵的聽話,心道威脅這一招果然有用。

然後她就借著“尋找契約印記”的借口,目光在黎燼淵的身上逡巡了一圈,飽足了眼福。隻是他的八塊腹肌上,停留的時間略久。

看完正麵之後,顏九卿又繼續道:

“轉過去。”

黎燼淵乖乖照辦了,隻是在轉身的一瞬間,顏九卿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耳朵尖兒悄無聲息地紅了。

顏九卿目光再次逡巡一圈,心裏卻在不禁感歎:

嘖嘖,這小腰,這寬肩。

要不是這男人曾經差點失控殺她,她恐怕都要看得心動了。

“好了嗎?”黎燼淵忍不住問道。

“似乎還是看不到封印所在,你別急,等我再看看,也許是需要感應一下。”顏九卿說著,已經下意識地上手了。

不得不說,男人的手感也很好,肌膚細膩得如同綢緞一樣。

她的手一點一點地從他的後背,遊離到了前胸,再到腹肌……

男人的肌肉緊實,勻稱有致的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某一瞬間,她的手忽然被抓住,耳畔響起了男人低沉又沙啞的嗓音:“別摸了。”

她抬頭,恰好對上了男人赤紅的雙眼,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巨大痛苦,而黎燼淵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道,捏得她生疼。

“你怎麽了?”顏九卿心中惴惴,“你不會又要失控了吧!”

黎燼淵的粗重,緩了一會兒才從喉嚨裏吐出幾個字:“沒什麽。”

顏九卿趕忙抽回了手。

她甩了甩有些被捏得酸疼的手腕,然後輕咳一聲,頗有些欲蓋彌彰地道:“我是在找契約印記所在,好替你解除封印。”

“那你……找到了嗎?”黎燼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