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藥奴從眼前快速的飛躍而過,消失在了白日之中。
僅僅跟隨在宗政熠身後的青葉、月影是在第一時間就對黑影攻擊了,但是他們還未接觸到藥奴之前,陽光中剩下的隻有一片空氣。
活生生的人就在他們的眼前消失了,令人無法相信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靈兒……”宗政熠雙手扣住了喬靈兒的肩膀,擔心從心底最深處湧出,心也隻差沒有從喉嚨裏跳出來了。見著那血跡,雙眸也似被染紅了一般。
“熠,你怎麽了?”喬靈兒也如同宗政熠的反應一樣,看到他白衣上的血,狠狠地刺激了她的眼球,心就如同被刀攪了一般。
“我沒事,靈兒,你的傷……”宗政熠說著,一邊已經快速的給她點穴止血了。
嵐風也在下一刻就恢複了過來,看著喬靈兒那有著兩道深刻的痕跡的臂膀,鼻尖也驀地一酸。
“小姐……”
喬靈兒聽到嵐風的聲音,也是緊張的看了過去,“嵐風,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低低的女音縈繞,嵐風用力的搖著頭,想要將那股酸澀給咽進去,可是卻發現無比之難。
宗政熠的視線落在了喬靈兒臂膀上深深的傷口上,眼中殺氣陡然上升,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便將她橫抱了起來,卻在剛要走的時候被人攔住了去路。
喬靈兒被抱起的瞬間,心下一緊,她更為擔心的是他的傷勢啊!現下被雲中月攔住了去路,不由看向了她。
“不想她死,都出去。”雲中月看著喬靈兒的那兩道傷口,原本血液的紅色此時已經變成了紅褐色。
藥奴以毒為生,她的全身上下,不管是外麵還是內在,都有著劇毒。現在喬靈兒被她的武器抓傷了,自然也是攜帶了不少的毒素。
赫連明月趕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出來了,除了嵐風意外,包括宗政熠在內,都出來了。
“熠。”赫連明月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而後喊了一聲。
“邪醫在裏麵。”宗政熠似乎已經洞悉了赫連明月想說的話,語氣平淡的道,可是卻掩飾不了他的擔心。
赫連明月卻搖了搖頭,他是知道雲中月在裏麵,但是現在並不是他關心這事的時候。
“你的傷現在必須要處理!”赫連明月一把扣住了宗政熠的手腕,“內息不穩,傷勢不輕,如果不想靈兒看到你倒下去,就跟我走。”
“不,明月,我要在這裏……”宗政熠急切的說道,可是卻頓時感覺身體一輕,整個僵硬了。
一根極細的銀針,幾乎是肉眼所無法看到的,從門裏飛了出來,刺進了宗政熠的啞門穴,也正是因為他此時的疲倦和虛弱,所以對於這一個攻擊他根本都沒有察覺到。
門打開了,嵐風走了出來,對宗政熠道:“姑爺,小姐說要您先去醫治您的傷,否則……”頓了頓,才又道:“小姐說:即使是死,也不會再見您一麵……”
沉重的話頓時讓在場的人心裏一涼,尤其是宗政熠,聽到這一句話便如遭雷劈,整個身子無法動彈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赫連明月,他吩咐楚歌道:“楚歌,帶熠走!”
“是!”楚歌當即就上前扛起了宗政熠。
宗政熠未加拒絕,以他的功力是可以衝破那一個被封住的穴道的,隻是喬靈兒要嵐風轉述的那一句話卻是讓他無法動彈。
他害怕,害怕她所說的話成為事實。
離開她,他怎會接受?
嵐風也讓其他的人離開了,待回到房間之後,她看到的便是再次吐了一口血的喬靈兒。
在床前,那一個銅盆裏麵已經裝了近半盆血,鮮紅鮮紅的,而她的臂膀上的血,則是呈現出了暗紅色。
一個人身體出血量過大也足以致命,她吐出的血已經超過了人體所能夠承受的血量,臉色一片死白,看不出任何生氣。
“小姐……”嵐風緊咬住了下唇,她很想動手點住她的穴道讓她不再吐血,但是有雲中月在這裏,她卻不敢冒然行動。
吐完了那一口血之後,喬靈兒無力的倒在了床上,原本已經恢複了的力氣現在再次消失殆盡。皮開肉綻的傷口並不是致命的疼,這些疼痛她能夠承受住,隻是在被傷了之後,她本有的力氣卻似乎是隨著那一道傷口一點一點的流失了。
“熠呢?”喬靈兒閉著眼睛,輕聲問道。
嵐風聽到喬靈兒的聲音抹了一把淚,回答道:“姑爺已經被二皇子帶去治療了,小姐您放心,姑爺不會有事的。”
聞言喬靈兒嘴角勾起了一個無力的笑容,長睫輕顫的抖了抖,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無比的困難。
“對他說那麽重的話,不怕他因此而失魂落魄嗎?”雲中月輕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隻是坐著,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至少他現在願意去治療了。”喬靈兒低低的道,眼睛微微開啟了一條縫隙,卻無法看清楚,隻看到一片模糊。
宗政熠的性格如何她已經是再清楚不過了,在自己跟他之間,他絕對會放棄他自己,看到她受傷,也絕對會將她的傷加諸到他自己的身上。
他可以因為她而忽視自己身上的傷,她說一些重語氣的話又如何?
她在他心裏重要,他又何嚐不是?看到他傷,她也會心痛,會難過,尤其明明可以醫治卻不理睬,叫她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
自嘲的笑了笑,她真的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中用,總是給他添麻煩,甚至這一次,讓這麽多的人都頭痛不已。到底那強勢的心跑到哪裏去了,現在這個累贅一樣的人物真的是她嗎?
雲中月看到了她那自嘲的笑容,不由挑了挑眉,有些詫異。
“去把你們找到的一千種解藥研合成藥丸,不死草另外收藏,不得損壞。”雲中月轉向嵐風,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聽言嵐風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大喜,“好!”
邪醫雲中月開口了,那麽小姐絕對會沒事。
嵐風快速的出去了,與青葉和月影交代了一句,三個人也都快速的離開了。除了不死草之外,其他的都要加入研製,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是雲中月說的,絕對比他們要靠譜。
喬靈兒試圖睜開眼睛去看,但是卻沒有那個能力,視線所及之處也隻是一片白霧蒙蒙。
“你救我有什麽要求?”喬靈兒問道。即使費勁也無法動一動,她放棄了睜開眼睛和起身的想法。
聞言雲中月淡淡的看了那蒼白卻精致的小臉一眼,淺笑道:“我要你欠我一個人情,不過這個人情如何還……由我說了算,如何?”
他的話讓喬靈兒不由皺眉,雲中月所說的,便是一張空頭支票,她是否該許給他這一個人情?
“生和死,你可以自己選擇。”雲中月看了眼那顏色特殊的傷口,麵上有了些許的冷淡。
沉默了片刻,喬靈兒回答了一個“生”字,在雲中月開口之前又道:“還你的人情不能夠超過我的底線。”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我跟我討價還價嗎?”雲中月冷笑一聲,在她開口之前點住了她的穴道,同時手指一動,一股氣息遊走,當下就將她臂膀處的衣服給劃成了碎片。
望著那暗紅色的傷口處的血,雲中月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血腥。
濃濃的血腥的味道讓喬靈兒皺起了眉頭,就如同之前她被封住了筋脈和穴道之時,那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
“今日救你,隻因為你將我的曲譜留在了身邊,我雲中月救人一向隻憑心情,但也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情。你的一條命所值的價,便是你欠我人情的價……”
昏迷前的一段時間,她聽到了雲中月那魅惑的聲音,如同來自千百年後的空靈,讓人寒顫,卻無法拒絕。
南武國虎符丟失,整個京城警備森嚴,外族的特使也都不允許擅自離城,更不允許在現在離開。
正在用膳的芮天傲手中一動,酒杯頓時碎裂成片,鷹眸中盡是無限的冷意。
無憂宮,他不惜用一千萬兩黃金去換取南武國丞相宗政熠的項上人頭,是衝著無憂宮的名聲,除了被取消的一件任務,其他都是完美的解決。
可是,那群白癡卻光明正大的在皇宮門口動手刺殺,隻要是殺手都應該會選擇在天時地利之時。
皇宮門口,宗政熠才走出來那麽短的距離,在那種地方刺殺,就是三流的殺手也知道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而聲明浩大的無憂宮竟然會是選擇在這麽一個“特殊”的好時間。
該死的好,真是該死的好,無憂宮竟然是如此的不中用!
在思索無憂宮那白癡的舉動之時,他也想到了自己的那一箭,原本是估量著宗政熠的身邊沒有什麽人,他的箭快,若是稱第二,絕對無人敢認第一。卻不料中途多出了一個程咬金,硬是打亂了他的計劃,讓宗政熠逃過了一劫。
再這樣下去,即使是發動兵變,他們夷族也絕對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了!
嘈雜緊湊的腳步聲傳來,無數的官兵頓時將整間酒樓包圍了起來,芮天傲雖然心中有異,但是卻依舊不動聲色。
官兵瞬間就將酒樓裏的人趕了出去,其中一個帶刀的首領模樣之人冰冷著一張臉道:“我國虎符丟失,經查夷族特使有嫌疑,請跟我們走一趟刑部!”
“說本官偷了你們的虎符?”芮天傲心底有些驚訝但是麵上卻露出了一個冷笑,“哼,你們可是在說天方夜譚?說本官偷了虎符,可有證據。”
“芮特使跟我們去一趟刑部,自然知道有沒有證據。”帶刀之人毫無妥協,不待芮天傲開口又道:“來人,帶走!”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們大人豈會進得皇宮大內盜取伏虎?”芮天傲的下屬拍桌而起,一臉冷色,手中的劍也躍躍欲試。
侍衛都做好了拔刀的準備,“若此事與芮特使無關,刑部定當會還芮特使一個清白,現在還請芮特使跟我們走一趟。”
“我家大人代表的可是夷族,你們南武國如此欺人,是非想挑起兩族戰爭不可?”下屬麵色一沉,巧妙的將話題帶到了最重要的點上。
“這裏是南武國,刑部有證據表明虎符丟失與芮特使有關,若是不遵旨,休怪我們無禮!”
直白的話讓芮天傲不動聲色的皺起了眉,在他的下屬即將開口之前便攔截了,“本官就與統領大人走一趟,如若真有證據證實本官就是盜賊,本官定然不會隱瞞。倘若是南武國栽贓,那就休怪本官無禮了!”說罷,他衣袍一揮,在眾人的視線之下手下走了出去。
不多時間過後,芮天傲便被帶到了南武國刑部大牢,而扔出來的證據卻是讓他百口莫辯。
證據是一種銀飾,隻有拇指指甲那般大小,如同銅錢,上麵卻刻有了精致的花紋,是夷族所特有的雕工。而那上麵的角落裏,有一個極為小的芮字,代表的是他。
那的確是芮天傲的東西,隻是他沒有想到,為什麽這麽重要的東西會丟掉,甚至還被發現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粗心的人,到底為什麽這個東西會丟掉?
等等,不對,他那日去皇宮根本沒有帶著東西出去,作為一個習慣了在暗夜中活動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在自己身上帶一些能夠表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像是夷族這種特有的標誌,他的細心根本不容許他帶著出去。
是有人刻意的栽贓陷害!
芮天傲的眼神無比冷漠,在得知自己也被算計之後,心中陡然浮出了一股火辣辣的殺意。
沒有去辯駁什麽,即是說這東西是被偷了也不會有人相信,更何況,幕後的人是一心想置他於死地,怎麽可能給他辯駁的機會?
毫無預示的,芮天傲被關入了大牢,說是再去尋找一些線索證明他的清白。但是芮天傲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三歲小孩,自然知道這曲找線索一說絕對是作假的,證明他的清白,是製造他是偷取了虎符的假象才是!
思及此,芮天傲看著那些人,對南武國的恨意也更深了些許,他不擔心自己在這裏會被弄死,那些人想要他死,還沒有這個能力。
虎符是他偷的,但是卻不在他的身上,那從他身上偷走了虎符的人,他更不會放過。
捉賊拿髒,至少現在這一次,虎符不在他這裏,絕對無法給他定罪。但是,這一舉動,卻是給了他一個最好的借口,與南武國開戰的借口,而其他的小族,也不得幹涉!
半日過後,日光變成清冷的月光,透過小窗照射進了牢房之中。
老鼠爬在草上,肥碩的身子毫無顧忌,也完全不在意牢房裏麵有一個人的存在。
芮天傲皺起了眉頭,手下的一根草被扔出去,穿插一進了老鼠的身體中。老鼠痛苦的尖叫了兩聲,蹦躂著跳到了牢房外,而後斷了氣。
隱隱約約的聲音從前方傳了來,芮天傲肯定,不是他的人。
牢房裏麵,兩錠金子扔到了牢頭的手中,金燦燦的顏色讓牢頭和他的一些手下都眼睛發光,隨後就哈腰點頭的走了出去,將整間牢房讓給了來人。
原本關押芮天傲的牢房,不允許任何人前來查看,但是對金錢勢力的人,就給了外人一個打通這一個地方的最好的缺口。
經過了一間又一間的牢房,那些原本還在喊叫的犯人,因為跟在來人身後之人的手下而全部軟倒了下去。
芮天傲的牢房在最裏麵,聽到了聲音之後,他多少也提高了警惕。
當來人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卻有些詫異了,來的人,竟然是南武國的太子:赫連非焱!
“看來芮特使的功夫真的很高!”赫連非焱看了眼腳下的死老鼠,似笑非笑的道,也不知是讚美還是諷刺。
赫連非焱的笑意讓芮天傲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道:“本特使是否該感謝太子抽空來看望?”說話的同時他也注意著赫連非焱身邊的那個人,即使站的距離有些許遠,但是那個人給他的便是一種高深莫測,而且全身都帶毒。
“無需言謝,本宮說的都是實話而已。”赫連非焱加深了笑容,眼中的深邃讓人不容忽視。
“不知太子前來,所為何事?”芮天傲問道,他很確定,赫連非焱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他身邊的人卻尤為讓人在意。如果他是來要他的命的人,也許……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活下來。
“芮特使不必緊張,本宮前來自然不會傷害芮特使。”赫連非焱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的笑著道。
“哦?”聞言芮天傲挑了挑眉,不是很相信赫連非焱所說的話。
“本宮今日來是聽聞芮特使是偷取了我南武國虎符之人,不知……是真是假?”赫連非焱問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那一雙眼眸斜挑,充滿了妖媚的氣質。
“不過是有人栽贓陷害罷了!”芮天傲冷哼,他很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留下任何的東西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那在幕後操作之人絕對是用這個辦法想將他除了。
赫連非焱也不追究這個問題的真假性,隻問道:“栽贓陷害……芮特使可知那人是誰?”
芮天傲不是笨人,赫連非焱沒有一點問問題的樣子,而是帶著他往他的話裏麵鑽,定了定神問道:“太子既然知曉,又何必多次一問?”
“好,明人不說暗話,本宮的確知道幕後之人是誰,而且本宮還知道,他一定要置芮特使於死地不可!”赫連非焱加重了聲音。
聞言芮天傲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那股不悅,問道:“太子有何要求,但說無妨!”
“本宮喜歡跟聰明的人說話。”赫連非焱邪肆的一笑,“這也是本宮今日來找你的原因!”
芮天傲不語,他等赫連非焱繼續往下說,而且他也清楚,下麵要說的話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
“要取芮特使性命的,正是本宮的父皇!”赫連非焱吐字清晰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也一直關注著芮天傲的神情。
然而芮天傲並沒有任何特殊的表情,是武帝對他下的手他很清楚。虎符一事,隻有武帝最為清楚這其中的貓膩,包括那密道和密室。隻是這趕盡殺絕究竟是因為何原因,他並不是很清楚。
定了定神,芮天傲問道:“太子有何指教?”
赫連非焱嘴角勾起了一抹算計的笑容道:“本宮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本宮要告訴芮特使,既然父皇對你起了殺心,本宮相信父皇很快就將芮特使偷取虎符的事情落實了。即使兩國簽訂了和平條約,現在芮特使盜取虎符一事,絕對是觸犯了我南武國的律法,其罪名芮特使應該很清楚。而且,證據確鑿,即使是芮族長恐怕也沒有那個資格了!”
虎符是一國的軍權的掌握分散,占據了極大的作用,重要性與國璽相比也不會差到何處。偷取了虎符,無疑是死路一條,別無他法。
芮天傲眯起眼看著赫連非焱,心底有些沉悶,良久,才道:“太子有話但說無妨!”
“本宮可以為芮特使通知芮族長……條件是……”
牢房中,在武帝布下的絲網下,往往都會有漏網之魚,隻是這條魚,並非小魚。大魚,可在圈定的區域內翻覆,讓人防不勝防,直到察覺到那強大的拉力的時候,絲網已經破碎了。
喬翌術緩緩地轉醒,意識中立刻想到了中毒的喬靈兒,他這一昏睡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靈兒她會不會……
一動,胸腹處的疼痛立刻牽扯的讓他皺起了眉頭,紅色的血跡映襯著白色的中衣顯現了出來。
藥草的味道表明了一個事實……他受傷了。
多少年了,他沒有受過傷,可是現在竟然受傷了。他一直將自己隱藏起來,就連家裏的人,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功力到達了何處,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可是現在……
“你在幹什麽?”喬翌術的腳方下地,一道聲音已經突兀的響了起來,伴隨著苦澀的藥的味道,黑色的身影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喬翌術抬頭,看到的就是端著藥丸的追命,不過他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靈兒怎麽樣了?”喬翌術緊張的問道。
“她死不了!”追命在說這話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但是在看著那印出了血的白衣的時候卻是皺起了眉頭,“你想死是不是?”他被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失了不少血,那一箭說重不重,但是說輕也絕對不輕,拔箭過後流了很多血,這也才讓他昏迷了過去。
追命這麽一吼,喬翌術也不由愣了一愣,但很快又抓住了他的手臂道:“我沒那麽容易死,帶我去看靈兒。”
“就知道她,你自己真不要命了是不是?”追命聽他念著靈兒靈兒,一股無名的火就冒了上來,明明是為宗政熠擋了那麽一箭,卻完全的不在意,要是那一箭射中的是他的心髒,要的可就是他的命了。
吼過之後,追命方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但是卻沒有尷尬。
對上喬翌術的那雙不知是何種意思的眼神,他終於還是選擇了妥協,道:“先喝藥,我給你換藥。”
先是一個喬靈兒中毒已經讓他失去了分寸,現在又來一個喬翌術,完全都不在乎他自己的性命的豬頭,著實打亂了他的生活,讓他的性格也變得更為的暴躁了起來。
這對兄妹,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喬翌術的傷是仙竹兩個老頭醫治的,赫連明月則是負責同樣受傷且被喬靈兒逼迫著治療的宗政熠,傷患有三人,好在仙竹兩老頭來了,不然一定會更亂。
給喬翌術換上了一副新的藥,在他的要求之下帶著他往喬靈兒那裏走去。
其實怎麽非常想一巴掌把他給拍暈過去,可是他現在真的不想再見到他身上有什麽新的傷口了。
說這追命有些擔心過頭了其實也不錯,喬翌術知道自己傷的雖然重,但還不至於什麽都動不了,加上他的內力深厚,早早的護住了心脈,所以不會有什麽真正的危險。
披上衣服,他也跟一個正常人一樣,能走但是不能跳,不能飛,更不能在這個時候動手。
“二少爺,您怎麽來了?您的傷……”嵐風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喬翌術,他的臉色還是透明的,看起來很是虛弱,不由擔心的問道。
“嵐風,我沒事了,”喬翌術不待嵐風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我先去看看靈兒。”
“術小子,你自己的傷還沒好,跑什麽跑?”迎麵仙老頭帶著責怪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眨眼間就已經到了喬翌術的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給他號脈。
喬翌術微微一笑道:“多謝二位前輩相救,晚輩已經沒事了。”
仙老頭號脈之後也看出來了,喬翌術是沒事了,隻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就跑了出來,還真的……
“術小子,你就是個不安分的主,要是不好好調養,看老頭子怎麽收拾你!”仙老頭對喬翌術的滿意度不下於宗政熠,這年頭,看到這麽有情有義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了。
對於仙老頭的關心,喬翌術也是加深了笑意,這兩位江湖前輩能夠出現在這裏,已經是他們的榮幸了,而且找藥的時候,他們也費了不少的勁。
其實仙竹兩老頭也帶著一些的歉意,他們喂給了喬靈兒九轉還陽丹,繼而加劇了毒素的擴散,差點一發不可收拾。這裏麵也帶著一些將功補過之意,隻是心底更清楚,他們這些人都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
喬翌術對他們點了點頭,“晚輩謹記。”
屋內,滿滿的都是血腥的味道,不是現在有的血,而是先前喬靈兒揮散不去的血液留下的味道。
宗政熠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膚色蒼白近乎透明的喬靈兒,視線不敢移開些許,怕是自己移開了她就會在他的麵前消失一樣。
就如她所說的,她是一抹來自未來的幽魂,如果、如果她真的有事,她會不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他擔心,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即使是雲中月動手醫治了她,他還是不放心,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擔心,仿佛現在他的心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
“熠!”喬翌術看著比他好不到哪裏去的宗政熠,心中也有了些許的動蕩,繼而喊了一聲。
宗政熠轉過頭去,看到喬翌術,不由皺起了眉頭道:“二哥,你的傷需要休息!”
“別擔心我,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喬翌術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在床邊坐下,給喬靈兒號起了脈。
脈搏在跳動著,雖然很微弱,但是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出來已經恢複了。原本能夠察覺到的毒素,此時卻一點也察覺不到。又檢查了一下鼻眼,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喬翌術看向了宗政熠,問道:“毒已經解了?”不完整的千日醉,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解的?還是這隻是他的錯覺?
“是邪醫解的毒。”宗政熠回答道。
“師父?”喬翌術詫異的微微提高了音量,而後又皺起了眉頭,“師父從來不會做費力的事情,他怎麽會……”
“二少爺,穀主給小姐解毒用的是我們采集的千種解藥,不死草也有,如何給小姐解毒的不清楚,但是穀主沒有外出。”嵐風解釋道。
這麽一說喬翌術就更為詫異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會有這麽的好心!
似乎是看透了喬翌術的心思,宗政熠淺淺的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這一次,他欠了雲中月一個人情,雖然他救的是喬靈兒,但是他更清楚,這也是他和他之間的事情。
喬翌術思考了一下宗政熠的話,最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管會怎麽樣,我都不會讓師父傷害你們。”
他的話讓宗政熠感受到了朋友之間的情意,他把他當成是朋友,更是一個在乎妹妹的好兄長,能夠做到如此的,天下間又有幾人?
追命看著麵上掛著淺笑的喬翌術,心裏卻有些酸澀,無由來的酸澀。又看看喬靈兒,她沒事了他也很是開心,雖然平日裏更多的時間是把他氣得冒火,但是在真正的時候,她更是把他當做是朋友。
他是她的朋友,她也是他的朋友。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些嫉妒她了,她中了毒,身邊有這麽多的人守候著她,為她奔波。而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勞碌的命,為了自己的生命而不斷的戰鬥,讓自己一步一步的強起來。
雖然嫉妒的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連他自己也覺得搞笑,但是卻不會有所動容,如果今日躺在這裏的是他,也許他們也會如此,至少喬靈兒、宗政熠,還有……他,都會那麽拚命去做。
“靈兒還中了其他的毒?”沉默的時間過後,喬翌術忽然再次開口。
宗政熠還未點頭,那方仙老頭已經湊了過來:“對,丫頭還中了另外一種劇毒,但是跟千日醉的毒一起解了。可能是以毒攻毒……”
“不!”喬翌術肯定的打斷了仙老頭的話,又轉向了宗政熠問道:“熠,靈兒另外中毒的傷口在哪裏?”
聽出了喬翌術語氣中的嚴肅,宗政熠也不囉嗦,在醫藥方麵,他還是不及他的。
拉開了喬靈兒的衣服,露出那已經結痂的臂膀上的傷口,給喬翌術看著。
嵐風也在這時說道:“小姐是為了救我,才會被藥奴給傷了……”一想到當時喬靈兒奮不顧身的撲上前來,她的心裏便是一陣動蕩,不知該用如何的言語來形容。
“果然是她!”喬翌術在看了傷口之後沉聲道,眼中也透露出了無與倫比的危險。
“到底是誰請動了四大羅刹,血奴、姬奴,現在又是藥奴!”追命低吼出聲,心中的怒意也越發深刻了起來。
聞言宗政熠和喬翌術對視一眼,隻有在這一方麵,他們沒有任何的線索。宗政熠的手下查探過了,隻知道四大羅刹的後麵有人,但是卻不知道那人是誰,他的行蹤即使是驚風的手下也無法探尋,就如神龍一般。
喬翌術也跟宗政熠差不多,心裏對那幕後之人也越發的警惕了起來。
血奴和姬奴暫且不說,姬奴與他一起師承雲中月,在離開醫穀成為四大羅刹之一時能力更是增強了不少,兼修古怪的術數,人不人鬼不鬼,來去無蹤。現在四大羅刹已經出動了其中三個,而另外一個劍奴,據說劍法極高的羅刹恐怕也不會那般的平靜。
藥奴此次的任務未完成,還未現身的劍奴怕也會現身了。
到底幕後之人與喬靈兒有何關係,為何一定要動她?
喬翌術受傷一事還是保密了,他不想讓家裏的人擔心,所以暫時留在宗政府養傷。
仙竹老頭也沒有走,在忙碌了那麽長的時間之後終於讓他們能夠過一過普通人的生活。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眼下他們也已經知道了情形,指使凝香下了毒的人肯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四大羅刹現在有三人出動了,第四個來也是遲早的事,他們在這裏,應該也算是免費的保鏢了。
赫連明月是在確定了喬靈兒的毒已經解了之後離開的,不是因為他想要現在離開,畢竟現在喬靈兒究竟如何他還沒有確定,不想她在日後又有什麽問題出現。皇宮來了人,強行要他離開。
宗政熠和赫連明月本人最清楚,武帝真正在意的皇子是誰。
皇宮大院。
本在禁地的赫連明月接到了武帝的召見,不是在殿堂上,隻是單純的禦書房。
皇宮這一塊隻屬於他的禁地,無疑是比宮外的院落中院子更高的牢籠,無論他身在何處,周圍都有無數的人,將他包裹在最中央的位置。
可是,這般的在乎卻沒有讓他有高高在上的尊貴感,有的隻是無限的厭惡。
他討厭這種被束縛的感覺!
冬日的陽光稱不上暖,青磚鋪成的地麵,走起來也不會讓人覺得疲勞。
楚歌守在赫連明月的身邊,冰冷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即使有表情,也隻有在屬於他們的地方。
一路上有宮女和太監,但是卻沒有敢多看一眼,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一個目盲之人是住在禁地,皇帝親自下令不準跨越一步的地方。
他的身份是尊貴還是卑賤,外人都不知道,但是卻不敢與他們說話。
然而在通往禦書房的地方,卻是恰巧遇到了從禦書房走出來的人:赫連非焱!
赫連非焱看到赫連明月,先是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了笑容朝著他走過去,即使他原本並不是打算走這一條路會東宮。
“好久不見,二皇弟!”赫連非焱慵懶的打招呼,在走近之後才發現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氣息比之前見到要更加濃厚,也……更令他討厭。
楚歌並不待見赫連非焱,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問題,便沒有開口。
“太子走錯方向了。”赫連明月淡淡的道,並未理會赫連非焱的話,隻是給他指出了錯誤的道路。
冰冷的言語不帶絲毫複雜的情感,不溫不火,不青不紅,卻是讓赫連非焱的臉色變了。
在赫連明月就要從他的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一步退後,並且跨著攔截到了他的麵前。
“二皇弟,這麽多年沒見了,我們兄弟或許可以敘敘舊,你覺得呢?”赫連非焱眯起眼睛看著赫連明月那無焦距的目光,心底湧現出了一股妒意。
赫連明月即使眼睛看不見,但是他身上的氣質不容磨滅,而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卻極為好看,即使是男人,也會嫉妒他有著那樣一雙好看的眼睛!
“太子的心意明月心領了!”赫連明月淡淡的道,轉而往另一邊走去,不願與他多說什麽。
“二皇弟何必隻是心領?”赫連非焱不給他走的機會,甚至還有些懷疑他的眼睛是裝出來的,因為他能夠準確的找到他走路的地方。
“太子殿下,皇上還在等我們二皇子。”楚歌看不過去,冷冰冰的說道。
這樣帶著些許的逼迫的意味的話讓赫連非焱不滿意了,瞧著楚歌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本宮和二皇子說話,輪不到你來說話!”
或許在旁人的眼中赫連非焱的態度會讓人被嚇到,但是在楚歌這裏,卻遠遠達不到他要的效果。
“屬下奉命保護二皇子!”楚歌不動聲色的道。
聞言赫連非焱高高的挑了挑眉,冷哼道:“本宮有做什麽傷害二皇弟的事嗎?”視線落到赫連明月的身上,又道:“二皇弟清高,一個下人還這麽清高,莫不是本宮的身份還不足以讓二皇弟這下人說一句‘參見太子殿下’嗎?”
一言一語中盡是無比之多的諷刺,借著楚歌諷刺赫連明月。
楚歌已經隱隱的有些動怒了,他最見不得的就是侮辱他們主子!
相對楚歌,赫連明月就平靜的多了,沒有被赫連非焱諷刺的憤怒,更沒有火爆,他平靜的比無風之下的湖麵都要更甚。
或者說,他的心太過平靜了,已經接近得道高僧的境地,除了他現在還在為自己自由的身而困擾。
“二皇弟……”赫連非焱見赫連明月不回話,甚至還從他的身邊以一種全新的速度穿越而過,不由怒吼了一聲。
但是他那一聲卻被人給截斷了……
“焱兒,你在幹什麽?”武帝冷聲問道,人也在瞬間就到了他們的麵前。
赫連非焱收回來上前去拉赫連明月的手,淡笑道:“兒臣今日見著二皇弟,想與二皇弟敘敘舊,增進一下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什麽叫做睜眼說瞎話,什麽叫做厚顏無恥?看,此時赫連非焱演繹的淋漓盡致。
“隻是這樣?”武帝擺明了不相信赫連非焱的話,又看了一眼赫連明月,眼中迸射出了幾不可察的危險。
“不然呢?”赫連非焱挑眉反問,“難道父皇以為兒臣會動二皇弟的心思嗎?還是父皇怕兒臣欺負二皇弟眼睛看不見?”
他刻意的強調“眼睛看不見”幾個字,成功的讓武帝的臉黑了下去,同時也讓楚歌惱火了,手中的劍幾乎已經出鞘,而在那瞬間,赫連明月卻忽然轉頭,製止了他的動作。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武帝咬牙冷聲問赫連非焱,那五個字刺激著他的聽覺,讓他惱火。
看到此時武帝的表情赫連非焱收斂了,稍稍擺了擺手道:“兒臣失言了,還望父皇莫怪……不,是二皇弟,是為兄口無遮攔,說你的眼睛……”
“夠了!”武帝怒喝一聲,死死地瞪著赫連非焱,好似要將他吞入腹中一般。
“兒臣先行告退!”赫連非焱拱了拱手,而後不待武帝說話便退了下去。
在轉過身的那一刹那,他臉上的笑容便換成了深刻的冷笑。
武帝看著赫連非焱完全不在乎他遠去的模樣心中怒火愈盛,看來有些事情,真的必須要提前去做了!
赫連明月感官十分的敏銳,武帝動怒時的氣息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但是卻沒有任何安慰的意思。
“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赫連明月也不想多浪費時間,徑直的問道。
聽到“皇上”二字,武帝的臉色立刻一變,從自己的兒子的口中聽到這兩個將他們間的距離拉的有一座山距離的字眼,他的心便如同被刺刺中了一般,無比的疼痛。
“明月……你一定要跟父皇如此生疏嗎?”武帝痛心地問道。
赫連明月沒有回答武帝的話,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寒氣,將人隔絕在外!
宗政府。
華燈初上,寒風陣陣。
雲層遮蔽了天空的那一輪彎月,不見幾許星光。
樹移影動,黑色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影從高高的屋頂上飛躍而過,不留任何的痕跡。
來人輕車熟路,準確的找到了流雲苑的一間屋子,並且手中掌風發出,窗戶便開了,黑色人影在瞬間沒入了其中。
燭光在屋內亮起,冰冷的劍立刻刺向了來人,卻在第一時間被察覺並且閃躲開,白色的粉末隨著他的動作而灑了出去。
“好家夥,竟然連龍葉粉都用上了,讓老夫來會一會你!”在粉末觸及到動手的青葉和月影前,仙老頭和竹老頭一人一手提一個,將他們扔到了身後。
龍葉粉乃是天下第一大的**藥,任你武功再高,隻要聞到了也會全身無力昏迷。
可是偏偏這對竹老頭和仙老頭來說起不來任何作用,具備了毒藥的抵抗能力,基本上的毒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用處。
未有蒙麵的人一見龍葉粉被破,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但是在下一瞬間就勾起了一抹邪笑。與兩個人一邊一個對掌,雙雙落到了地麵。
青葉等人這才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灰白相間的短發,略成黑暗的膚色,沒有胡子,略嫌肥的臉上左邊臉頰上有一黑色的紋身,蠍子形狀,占據了整個半張臉,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他,便是當年讓江湖紛亂之人……毒王。
“原來是隱居數年的仙竹雙俠,難怪龍葉粉對二位無效。”毒王看著仙老頭和竹老頭,麵上是在笑著,但是心裏卻有些擔憂了。
這些年他雖然一直隱匿著修煉,但是仙竹雙俠卻是江湖中極為厲害的人物,他對上他們,恐怕……
“區區龍葉粉如何對付得了我們?”仙老頭譏諷的道,又問:“是你給丫頭下的千日醉?”
聞言毒王的臉上微微變了變,背在身後的手也有了更多的動作。“這是她自找的!”
竹老頭捋了捋胡子,眼神微微有些迷蒙,卻深邃無比,淡淡的道:“自找的嗎?”
聽著竹老頭的話,毒王忽然脊背一涼,瞬間就有了動作。同一時刻,仙老頭和竹老頭兩個人都有了動作。
“小娃娃們都出去!”竹老頭一邊與毒王打鬥一邊吩咐道。
青葉等人聞言也不多說什麽,他們的體製還不足以跟著兩個滿身是毒的人打交道,若是強行打交道,也絕對隻有死路一條。
片刻,屋內烏煙瘴氣,隻是小小的一間屋子,但是毒粉與毒粉互相的攻擊,各種各樣的顏色不一。
濃烈的味道讓青葉等人也不敢再靠近,即使已經保持了距離,卻也依舊覺得萬分難受,果然是高手過招,不是他們能夠接近的地方。
“青葉,月影……快把這個吃了!”嵐風踏著輕功飛躍而來,並且迅速的從一個瓶子裏倒出了幾個藥丸,青葉、月影、驚風都沒有落下。
與此同時,在幾個人吞下了抵抗的藥丸之後,追命也提著血劍過來了,差點讓喬靈兒去見閻王的人,他怎麽可能會放過?
“追命,不能進去!”看到追命直奔屋內的月影當即大吼一聲,隨後青葉那裏長鞭一出,將他給裹了下來。
“裏麵的毒不是我們能夠承受住的。”嵐風在追命還未發飆之前解釋道,就怕他一衝動就進去了,到時候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那房間是凝香的房間,也是毒王會來找凝香的屋子。
凝香在坦誠了之後他們就在這裏埋伏了,沒想到幾天時間過去了,他才出現。然而現在他們這些對毒的承受能力不強的人卻不能靠近,這讓追命非常的窩火。
裏麵打鬥的聲音在這寂靜之中格外的刺耳,可是卻不能靠近,著實讓人火大!
焦急的幾個人站在外麵安全距離外,良久,“轟”的一聲響起,整間屋子頓時碎裂,不少的碎屑磚瓦朝著四周飛散開去。
青葉等人頓時一驚,手上沒有兵器的嵐風被青葉護在了身後,提著鞭子去擋那飛射而來的磚塊、木片。
“轟……”
又是一聲巨大的聲響,更多的碎片整個襲來。
“離開這裏!”追命一邊擋著那些碎片,一邊朝其他的人大吼。
其他的人頓時附和,一邊抵擋,一邊撤退。
青葉摟著嵐風,嵐風接過他的鞭子掃蕩,讓其他的人也減少了一些撤退的麻煩。
待到了安全距離之外,隻見三個身影,仙老頭和竹老頭與毒王對掌,毒王一口鮮血吐出,卻在仙老頭和竹老頭追上去的時候扔出了一枚彈藥,阻擋了他們的追擊。
“今日的仇,他日定當雙倍奉還!”天空中,獨留下了毒王那宣誓的聲音。
今日他負傷離開,他日必定卷土重來!
房間裏麵,輕咳的聲音讓宗政熠眉梢一動,頓時走到了床邊。
“靈兒……”宗政熠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心也差點就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好……吵……”幹澀的字從那沙啞的喉嚨裏說出,本人無意識,但是卻讓一旁等候了幾日的人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