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再戰(2)
池田勇人放下手中的會議記錄。拿起了沙發間小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支，坐在他身邊的雷太宮崎葵趕緊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燃：“先生？”
“嗯，”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這就是讓雷太君和渡邊君覺得困擾的會議進程記錄？嗬嗬……確實是個很好的理由啊！”
“嗨伊！”雷太算是純粹的池田係，對麵前的這個老人也有著發自內心的尊敬：“鄙人作為建設省的副省長，對於這樣的一份計劃書，自然也是不認同的，……”他偷眼瞄著老人的表情，但是很遺憾的，老jian巨猾的池田勇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全身心的享受著煙草帶來的舒爽，他不敢多打量，收攏心神繼續著自己的陳述：“……除了經費上的極大增加之外，在政府中能夠再一次獲得通過的可能性也不會很大，也就沒有必要為這樣一種不可能實現的計劃太過於傷腦筋。不過……”
“嗯？不過什麽？”
“不過，這倒確實是一個非常大膽，非常有建設性的意見。您的看法呢？”
“哼哼……”老人的喉嚨中發出一陣不知道什麽意思的笑聲：“酒井君對它的意見呢？”
“嗨伊！酒井君一直沒有做正式的表態，似乎……很難知道他是抱著怎麽樣的態度。”
“是啊。如果換了老夫是處在他的位置上，嘿嘿，怕也不會做出任何的表態吧？”
“誒？”雷太宮崎葵楞了一下，立刻明白，酒井博快到退休的年紀。又何必為這樣一件事再趟進這一汪渾水中呢？說起來，對這件事抱有極大熱情的，也隻是自己，井上詩郎，還有渡邊睦月這三位有可能競選下一任省長的了吧？
“有沒有具體的計算過，如果按照計劃書來進行的話，投資需要多少？回報呢？”
“嗨伊！”雷太宮崎葵點點頭：“已經讓建設省的計劃課進行認真的計算了，大約總體的資金要在470億日元左右，不過，如果高速公路可以開始運營的話，在三到五年的時間裏，就可以收回公路建設的成本。”
“……”老人沒有說話，隻是慢吞吞的吸煙，不但不說話，他甚至連眼睛也閉上了。如果不是手中的香煙不時的送進嘴巴，別人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呢！
他不說話，雷太宮崎葵也不敢打擾，甚至連呼吸聲也放輕了很多。
“唔！”池田勇人終於掐滅了煙頭：“雷太君？”
“嗨伊！”
“夜深了，您先回去吧。”
“啊？嗨伊！”雷太宮崎葵連疑問的話也不敢說出口，規規矩矩的站起來：“那麽，請允許我告退。”
望著他離開自己的辦公室，房間中的老人再一次拿出一支煙點燃，在嫋嫋飄起的煙霧中，他抓起了電話，也不用撥號，直接說話：“喂喂，我是池田勇人。……”
艾飛走出臥室，廚房處傳來艾幸子的聲音：“小艾君？早！”
“早上好，媽媽。”揉著惺忪的睡眼，艾飛走近廚房門口：“媽媽，不是和您說過嗎？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吃早餐的，而且我也會做的。不用您每天早上跑過來的。”
艾幸子回頭看了兒子一眼，又轉過了頭：“當麵扯謊！當媽媽不知道嗎？井子女士和我說過，小艾君甚至連煎蛋也不會的呢！嘻嘻！好笨哦。”
“什麽嘛？”艾飛還在強辯：“隻是……因為很久不做，有點生疏了嘛！喂，媽媽，她連這個也和您說過嗎？”
“哎！”艾幸子沒有搭理他的問題，從灶具前拿起盤子放在餐桌上：“吃早飯，唔，去洗漱吧？”
“哦。”洗漱完畢，他坐在了母親對麵，順手拿起一塊麵包：“媽媽，您不要吃點嗎？”
“吃過了。在家中，和爸爸一起吃過了。哦，這是今天的報紙。”說著話，艾幸子拿過一摞厚厚的報紙遞了過來。
後者拿過報紙，在餐桌前鋪開。頭一版通欄大標題寫著：“令人覺得驚訝的設計方案！”不用問，一定是對於自己的設計進行的報道了。
認真的看了看，果然是的，今天出版的各家報紙，諸如讀賣，朝日，講談社，都是在同樣的頭版的位置刊登了他昨天在說明會現場進行的講解內容，真是有一套，這些人是怎麽記錄下來的？記得自己在說的時候，速度很快的嘛？這樣他們也能記錄下來？
裏麵的內容，主要還是全文刊登了自己的設計文案，從機場的規劃和細節設計，到施工區全部的擋板安裝，無塵操作流程，到最最主要的，對於機場周邊環境的開發和建設，都被如實的記錄了下來。不過，這些內容對於他沒有任何的吸引力，都是他自己說過的內容，再在報紙上看到，也沒有任何的新意。
把報紙來回翻看了幾頁，卻沒有他想看見的，關於對自己的設計的評點之類的文字。是他們被自己的設計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還是他們根本就不拿這件事當回事？不能啊！隻是看各家報紙都用這麽顯著的位置刊登，就等於是在表明對這件事是多麽重視了，怎麽沒有任何的評論文字呢？
艾幸子坐在他對麵，清晨的陽光灑在兒子裸lou的肩頭，粉紅色的肌膚，清秀的臉龐。剛剛洗過的頭發鬆散的披散在額頭個母親看來，這樣的兒子簡直是越看越滿意！唯一遺憾的，就是他到現在為止還是不願意去相親？哎，他已經21歲了，還要蹉跎到什麽時候啊？
艾飛失望的放下報紙，正好看見母親灼灼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媽媽，媽媽？”
“啊？什麽？”
“您……怎麽這麽看我？”
艾幸子雙手合十在鼻尖前：“小艾君啊？媽媽和小艾君商量一件事啵？能答應媽媽嗎？”
艾飛看著媽媽的動作有點好笑：“是什麽事？”
“答應媽媽，再去相親一次吧？”
“誒？”在一愣之後，艾飛微笑起來：“媽媽，您永遠是把讓我給您娶進來一個兒媳婦作為頭等大事來考慮的，是嗎？”
艾幸子不滿的白了兒子一眼：“難道不應該嗎？你不知道，鄰居家的小阪一也君，已經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了！實際上，他比你還要小一歲呢！”
對於母親口中的什麽什麽人，艾飛一點也不熟悉，不過這時候還是不要和媽媽頂著說了：“好吧好吧，我知道有很多人在我這樣的年紀已經當上爸爸了，可也不代表我也是要這樣的啊？而且，媽媽，我這一次回來，主要的目的就是主持招標進程。等到事情結束，我馬上就要離開日本的。哪裏有時間和什麽相親的對象進行交往和談話？您不知道我的時間有多麽緊張。這件事，還是等我正式從美國回來再說吧？”
艾幸子真的有點生氣了：“為什麽？為什麽每一次和小艾君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小艾君總是這樣的態度呢？難道就不能理解爸爸和媽媽的心情嗎？”
見媽媽真的生氣，艾飛也有點發傻：這樣的事情也值得生氣嗎？“好吧好吧，媽媽認為真的有必要的話，就為我安排吧，不過，最後的結果我可不能向您保證哦！”
“嘻嘻！”艾幸子心中暗喜，這麽簡單就把他騙過了？看兒子有點懊惱的神情，當媽媽的又有點過意不去：“就按照小艾君說的吧？”
“……？”
“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麽樣。媽媽都不會生氣的，隻要小艾君是用很正常的方式和人交往的話，最後的結果怎麽樣，媽媽不會放在心上的。這樣可以了嗎？”
“媽媽，我有一件很正經的事情想問您。”母子間談到的這個關於相親的話題，讓艾飛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媽媽，如果，……”
“什麽？”
艾飛胡亂的搖搖頭，又換了一種說法：“媽媽，您知道嗎，我在美國認識的一個女孩兒，叫格蕾絲.凱莉的？我和她的關係很親近，嗯，似乎她也願意和我在以結婚為前提下進行交往來的。如果，如果我們真的可以結婚的話，您能接受一個美國女孩兒做您的兒媳婦嗎？”
“誒？小艾君真的可以找到一個美國的女孩兒嗎？”艾幸子驚訝之下，立刻沉浸在了一片美好的景色中：任何一個鄰居看到他和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孩兒一起出門，都會在身後指指點點，在知道對方是她的兒媳婦的時候，怕都是會用一種驚訝又羨慕得妒忌的眼神來看自己吧？唔，似乎是個很不錯的事情呢！
“媽媽？媽媽？您怎麽突然流口水了？”
“嘎？沒有啊！”艾幸子趕緊擦去嘴角的口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拜托別人的相親的安排，怕是要放棄了呢！”
“還有一件事，媽媽。如果我要找一個年級比較大的女士，作為您的兒媳婦的話，您會不會不同意？”
“大？大很多嗎？是說這個美國女孩兒嗎？”
“呃…… 是的。”艾飛臨時撒了個謊：“她比我大幾歲，準確的說是大……16歲！”
“什麽？”艾幸子簡直像是一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的跳了起來：“16歲？小艾君怎麽能找一個比你大這樣多的女士呢？這不行，這絕對不行！媽媽會成為鄰居們和親戚們的笑話的！”
艾飛一臉的苦澀：“怎麽樣……都不行嗎？”
“怎麽樣都不行！”艾幸子斷然的做出了最後的決定：“還是由媽媽給你安排相親吧！媽媽會親自為小艾君挑選的。你就好好的和人家見麵就是了。大16歲？絕對是不可以的。”
她站了起來，舉步向玄關走去，推開門又回過頭來：“小艾君，比你大16歲的女人，幾乎已經和媽媽同歲了，你不會真的準備要一個和媽媽同歲的女人也叫我媽媽吧？所以，請小艾君為媽媽考慮考慮，這樣的事情，爸爸和媽媽都是不可能會同意的！”
看著艾幸子走出大門。艾飛再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放下麵包片，陷入了長長地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