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青臉色尷尬,他確實在京城中有內應,但是現在還沒有到關健時刻,他不想冒險,他就是想讓蒙將軍的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京城的兵力也折損之後,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本王當時從京城出來,從未想到會鬧到這種地步,現在想來真是太可惜了,若是那時就能想如此長遠,不出京城隻發動一場宮變就能成就大業,隻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本王想來也後悔不及。”

楚正青半真半假的交心之語就是想要攏絡蒙將軍,你看本王將肺腑之言都講與你聽了,自然是將你當成自己人了,這個攻城的事情你一定要竭盡全力方對得起本王的一片真心。

蒙福澤在心中暗笑,這個老狐狸就是善於籠絡人心,不過自己不是一般人,對於他的用意早就看穿了。

“王爺,此次是為我們首次攻城,一定要來個下馬威才能震奮軍心,若是第一仗就碰一鼻子灰,那對以後的作戰大為不利。”

楚正青聽他如此繞來繞去也不知他是何意圖,“蒙將軍有什麽話就直說,隻是本王能做到的,一定全力配合。”

蒙福澤勾了一下嘴唇,“還望王爺親自上陣,還請楊舵主等人助一臂之力。”

楚正青馬上就答應了,“本王自是義不容辭。”

蒙福澤帶著大軍來到城前,看著幾丈高的城樓心中歎息,楚王的野心不知要犧牲多少人命流多少血才能滿足。

“楊舵主你能帶人將吊橋放下來嗎?”

楊舵主等幾人一直以武林高手自居,像這種飛簷走壁的事情不是很輕易的事情嗎,蒙將軍當著眾人的麵問他,就是想逼他答應下來。

他見楊舵主一時不語,又加了一句,“這裏雖不比西陽關,但以傅公子那初學者的身手都能將西陽關拿下,難道楊舵主這個一流高手還怕完不成這個任務?”

楚正青也一臉期望地看著他,“楊舵主若是能放下吊橋,待本王事成之後定會封侯賜宅世襲罔替。”

楊舵主望著那有兩三丈寬的護城河,若是沒有城樓上的箭雨還有無數防不勝防的冷箭,他一定能成功,但是現在他有點不確定。

但是蒙福澤將他跟傅仲塵一起比較,明顯就是看不起他。

他梗著脖子將臉一仰,“那有何難,交與我便是。”

蒙福澤達到目的,不吝讚揚,“楊舵主藝高人膽大,老夫佩服,那就有勞了。”

半個時辰之後,楊舵主帶人做先鋒,向城樓發起進攻,他們在身上綁上繩索,士兵們架起長梯鋪到護城河上,瞬間就有幾十人過了河,到了城牆根底下,繩索上端係了帶倒刺的抓勾,用力一甩就能深深嵌入城牆之上,轉眼間就有幾人爬到了一半。

趙守將嚇壞了,“快放箭,放滾石雷木。”

箭矢如雨,滾木洶湧而下,攻城到一半的士兵紛紛從半空中落下,落入護城河之中,河水瞬間被染成了血紅色。

楊舵主本來已到了吊橋附近,不料一不小心腿上中了一箭,他咬牙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吊橋開關,想要再堅持一下,沒想到當頭一塊大石落下,他眼睛一閉,完了看來今天要橫屍戰場,什麽榮華富貴都成空。

正在此時他隻覺身子懸空,似乎被人電光火石之間將他拽離雲梯,緊接著兩人一起退到了安全地帶。

“性命要緊,不要逞強。”

原來是傅仲塵不知道什麽時侯也加入了這個先鋒隊伍,楊舵主差點驚掉了下巴,“原來是你,你為何要救我?”

傅仲塵還未答話,城樓上又是一陣箭雨猛攻。

“小心。”

蒙將軍看著將士們一個個丟了性命,再打下去隻會犧牲更多,京城絕非一般的城池,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攻下。

此時蒙伯勇滿臉是血地過來,“不好,他們的兵力大增,看來是援軍到了,我們是不是先撤,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楚正青卻還是想再堅持一會,他看著有好幾次都接近了城頭,全都前功盡棄被城上的士兵斬殺,他不由得有種怪異的想法,若是這屍體堆滿了護城河,再堆的更高一點,是不是就能踏著這些屍體攻上城頭了。

但他的這種想法很快被壓製了下來,“我們集中兵力攻最後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蒙福澤覺得他是瘋了,一而戰再而疲三而衰,不能再戰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最後一次進攻還沒有挨到城牆邊,就被一陣箭雨攔了回來。

現在軍心渙散,都看不到勝利的署光,根本不宜再進攻了。

“王爺,收兵吧,來日方長,我們不能讓他們再白白犧牲了。”

楚正青一看確定如此,不甘心地吩咐收兵。

他們回到大營之中,慕雪涵看見好多的傷兵,她連忙跟著軍醫一起來回忙著醫治,“娘子,先給楊舵主包紮,他流血過多已經昏迷了。”

慕雪涵一抬頭發現傅仲塵滿臉是血地出現在她麵前。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仲塵,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傅仲塵用手抹了一下臉,“沒有,都是別人的血。”

此時蒙伯勇和蒙將軍一起過來,蒙將軍一臉的擔心責備著傅仲塵,“你怎麽能不打招呼就衝上去攻城,那太危險了,你若是有個什麽意外,我怎麽跟安樂交待。”

“我不是好好的嗎?我以後不會了。”

慕雪涵臉色煞白,上來扯著他的袖子,“什麽,楚王不是沒點你上陣嗎?你為何還要去冒險。”

傅仲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快給他包紮,不然就危險了。”

慕雪涵也顧不上問他其他,開始給楊舵主醫傷。

楊舵主醒來之後一看是安樂,一臉的不好意思,“安樂大夫,謝謝你不計前嫌還幫我醫傷。”

慕雪涵隻是禮貌地笑笑,“我是大夫,在我眼裏楊舵主隻有一個身份就是病人。”

此時傅仲塵已經收拾好過來,他將盔甲換了下去,穿了一身湖藍色衣服進來。

楊舵主連忙下去要表示感謝,“傅公子,多謝你救命之恩。”

傅仲塵連忙上前扶住了他,“楊舵主不必客氣,換成別人我也會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