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涵說完此話,覺得慕月瑾臉色不是太差,知道事情還沒有壞到一定程度,她瞪了一眼楚靈婉,“我記得那日靈婉也在這裏,此事若是追究起來你也難脫幹係。”

楚靈婉馬上大聲尖叫起來,“安樂,你胡說,不要血口噴人。”

“你這是心虛了嗎?為什麽這樣子著急。”慕雪涵不急不躁。

反是楚靈婉沉不住氣,“母後,你看安樂她竟懷疑靈婉,母後你一定要為靈婉做主。”

慕月瑾被楚靈婉的聲音弄得頭痛,她擺了擺手,“靈婉,你先不要激動,不要擾了哀家的思路。”

她看向慕雪涵眸色一冷,“安樂,你這是在懷疑哀家不成?”

“安樂不敢,母後一向待安樂如親生,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慕雪涵還在維持著最後的一層薄紗。

慕月瑾自然也不想先一步戳破,她馬上就演起了苦情戲,臉色一垮,“想當年你才七八歲的年紀,隻有這麽高的時侯,哀家可憐你孤苦伶仃一人,就將你收到膝下,這幾年來不是母女也勝似母女,最好都給你,舍不得讓你吃苦受累,隻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別人哪敢惹你半分。”

她說著還用手拭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淚。

慕雪涵在心中吐槽,“我變成那樣還不都是你害的,假惺惺的令人惡心,隻可惜那些劇情的具體細節都忘了,自己應該讓閨蜜多講一些劇情的。”

楚靈婉見事情沒有按照自己想象的發展,就著爭了,她在一旁提醒慕月瑾。

“母後,當年你對她的好無人不知,全大楚的人都知道太後最寵愛的是安樂公主,可是如今她是怎麽回報你的,她聽信讒言蟄伏多年,如今是要回來複仇呢,是個白眼狼。”

慕月瑾這才回到了正題上,“秋嬤嬤,你說安樂犯下如此大罪,該如何處治她呢?”

慕雪涵一看這架勢,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整個屋子的空氣都緊張萬分。

正在此時,一個太監在外麵高聲喊道:“楚王覲見。”

慕月瑾眉頭皺起,這個楚正青有正事不在大朝會上說,此時跑到這裏來是何用意。

但她也不得不讓他進來,楚王現在勢大,不能輕易跟他翻臉。

“請他進來。”

楚正青進得殿中,一眼看到慕雪涵還有楚靈婉都在,就猜出她們所為何事,太後於國事上從不用心,用在這後宮心計上的精力倒是充沛的很,他在心中暗諷太後這是在唱大戲,他的目光在慕雪涵的身上頓了頓就移開了。

自己的眼線果然盡心,看樣子太後要對慕雪涵下手。

不過從此時的情形來看,太後還沒來得及做出最後的決定,事情不至於太難辦,他心中有了數,神色不慌不忙。

“參見太後娘娘。”

慕月瑾聲音平靜,“免禮,賜座。”

秋嬤嬤搬來一把椅子,楚正青好整以暇地坐了,“謝太後。”

慕月瑾這才問他,“楚王此時來到此處,可是有什以要緊的事情要回稟?”

楚正青正式答道:“本王剛接到消息,京城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難民。”

“此事不是在朝堂上議過了嗎?楚王怎麽還會為了此事專門跑一趟。”慕月瑾還以為他是故意要來找茬,也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楚正青神色自然,也不計較這些,“現在有了新的情況,這些難民中間出現了瘟疫,而且漫延的很快,已經在四個城門都出現了,若是不加管製的話很快就通過守城的兵將傳到京城裏來,到時人心惶惶不可收拾。”

慕雪涵一聽他的這話,心一下子吊了起來,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在這個時代,感染風寒都能讓人喪命,更何況是瘟疫,災難麵前人命如草芥,一天之內多少鮮活的生命都會消失。

她神色焦急,但她現在還不能表現出來,她隻是裝成原主安樂的樣子,大呼小叫,“瘟疫?那不得了了,別讓那些難民進城,守城將士也不許回家,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楚靈婉借機嘲笑她,“安樂簡直說的就是兒戲,那他們不吃飯不睡覺,城門那裏會自己長出來糧食嗎?”

楚正青不著痕跡地打斷了她二人的話,“太後,此事緊急,若不趕快拿出決策來,怕是會傳遍京城。”

“還請太後示下。”

慕月瑾既拿不出銀子也變不出糧食,方法人人都能想到,投入大量人力財力,以太醫院為領隊,將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都集中起來醫治,再嚴格控製人員流動。

但她沒有這兩樣東西,都是空談。

她瞧著楚王那淡定的樣子,便知道他定是有備而來,“依楚王之見,可有好的法子?”

楚正青這時才皺起了眉頭,“此事難辦,因為此次瘟疫漫延之快前所未聞,更不知是何原因造成,在此之前還沒有針對此次瘟疫的藥方,還需盡快試驗研製,除了需要太醫的相助之外,還要安樂的幫忙。”

慕月瑾聽出了他的弦外之意,原來他是為了安樂而來,以他的為人處事風格,不可能會做虧本的買賣,此次竟然會主動攬了這個出力又出銀子的活,真是稀奇。

但是此次瘟疫距離京城太近,著實凶險,楚王若是能夠出錢又出力將此事解決,那他提的要求也可以接受。

“楚王的意思是要哀家放過安樂?但她犯了不敬和欺君兩大罪,不能沒有由頭就放了她。”

楚正青胸中成竹,“安樂先前就曾研製過預防時疫的方子,那時霖州有時疫發生,本王就用了這個方子,效果非常好。”

“若是此次有了她的加入,定能事半功倍,能為百姓造福,這樣的功勞足亦抵銷她的不敬和欺君之罪。”

楚靈婉的腦子不太靈光,此時還抓著她會醫術不放,“母後,現在你相信了吧,她果然會醫術,還提供過預防進疫的方子,豈不是坐實了她的罪,決不能輕易放了她。”

慕月瑾隻有在心裏暗罵楚靈婉愚蠢,沒有理她的話,跟楚正青點頭。

“若真是如此,哀家定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