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塵一聽就擔心起來,一點猶豫也沒有,“娘子,我陪你去。”
慕雪涵見他的反應心中感動,但還是搖了搖頭,“你不用擔心,你若是去了,隻怕太後會更生氣,我有辦法應對,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傅仲塵讓傅秋去套馬車送慕雪涵入宮,那個太監直接攔住了,“傅公子不必麻煩,宮裏的馬車就在外麵,還請安樂公主速速動身。”
傅仲塵隻得作罷,將慕雪涵送到了門口,看著她上了馬車,還在那裏站了許久。
慕雪涵到了太後宮殿,慕月瑾已在殿內等侯多時,一見她就沒有好臉色,眼眸裏閃出狠厲光芒,把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冷開口。
“安樂,想不到啊,你竟然騙了母後這麽多年,你如此精通醫術,瞞的母後好苦。”
慕雪涵在路上想了好幾種可能性,果然醫術這件事情不會那麽容易了結,她裝成一副吃驚又好笑的樣子,打著馬虎笑道:“母後,你真會說笑,我是你看著長大的,讓我坐在那裏安靜一刻鍾都困難,怎麽可能會醫術呢。”
她往前走了一步,試探著去拉太後的手,半撒嬌道:“母後,安樂倒是想學一身本事,可惜這腦子不允許,爛泥扶不上牆。”
慕月瑾臉色稍霽,也不能做的太難堪,隻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她的手。
此時楚靈婉挑簾從外麵進來,見了太後也不行禮,分明是兩人安排好的,她咬牙狠毒地望著慕雪涵,“安樂你就別裝了,你的那些事情母後已都知道了。”
“真是其心可誅,竟然蓄意隱瞞這麽久。”
慕雪涵一見她出來就知道是她搞的鬼,也冷冷笑道:“原來是靈婉公主,想不到你現在出息了,為了傅仲塵竟然如此陷害我。”
她一轉身麵向太後裝無辜,“母後,你也知道靈婉她一直以為是安樂搶了她的心上人,她就是為了報複安樂,這才無中生有地陷害安樂,母後你一定要明察。”
楚靈婉急忙分辯,“母後,她確實會醫術,靈婉絕不可能說謊。”
慕月瑾現在對慕雪涵會不會醫術已經不重要了,她就是要找借口發難,哪管什麽對錯,聲音嚴厲質問她,“母後現在還沒有糊塗,你若是不會醫術,那你身中奇毒,怎會好的如此快?”
慕雪涵心中一鬆,原來她問的是這件事情,那很好解釋啊,她一臉的笑意,“母後,那自然是神醫解的毒,安樂還想找時間好好感謝一下顧神醫呢。”
“安樂此次昏睡了兩天兩夜,情況凶險,沒想到用了神醫的方子這麽快就好了。”
慕月瑾根本就不相信,冷冷一勾唇,“安樂,你還想瞞著,哀家此次可是有人證在場,看你還能再狡辯什麽?”
楚靈婉更是恨的咬牙切齒,“太後,她做的再隱秘,也會露出破綻,太後不能再被蒙騙了。”
她在旁邊更是推波助瀾。
慕月瑾讓身邊的秋嬤嬤去帶證人,秋嬤嬤出去交待了一句,很快兩個粗壯的婆子著押著一個身穿綠色坎肩撒花裙的姑娘進來。
這個姑娘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看得出她很緊張,渾身顫抖一進來就跪了下來,雙手撐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太後娘娘饒命,饒了奴婢。”
“彩蝶?”慕雪涵失聲叫了出來,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最近彩蝶一直都很安靜,也不見她往宮中送什麽消息,她以為彩蝶已經放棄了做太後的眼線,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看到她。
彩蝶聽到慕雪涵的聲音,很是惶恐不安,“安樂公主你別怪奴婢,奴婢也是沒有辦法。”
慕雪涵看到太多這樣的事情,錢財貪欲都會改變一個人,更何況求生也是人的本能。
楚靈婉臉色得意,這下子看你安樂還能有什麽話說,這個主意也是她跟太後提出來的。
慕月瑾看著彩蝶神情嚴厲陰冷,“你不必害怕,就將真實情況一一道來,若是有半句慌言就再也別想出這個門。”
彩蝶不住地叩頭,“奴婢不敢,就是不知太後問什麽。”
慕月瑾喝了一口茶水,楚靈婉就忍耐不住插嘴,“若是撒謊不止是你的命沒有了,連你的家人也脫不了幹係。”
彩蝶抖的更厲害,“奴婢不敢。”
慕月瑾抿了一下嘴唇,“你就將安樂中毒前後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事無巨細隻要是跟安樂有關的,都一字不露地說來。”
彩蝶的話語斷斷續續的,“回太後娘娘,奴婢已經好些天不在安樂跟前侍侯,不知道她具體都在幹些什麽,但她那日是從皇宮回去之後就到了家中閣樓之上,聽別的丫鬟說那上麵有好多的醫書還有藥材,安樂公主經常在那裏研究藥材,還煎了好多藥讓我們一起喝說是可以預防時疫,不易得病。”
慕月瑾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冷厲的眸光掃到慕雪涵的臉上,“安樂,你可還有什麽話說。”
楚靈婉更是洋洋得意,“紙裏終究是包不住火,你研究藥材沒錯,可是你故意說謊還借用神醫之名來欺瞞太後,這樣的罪過就大了。”
她唯恐太後又被慕雪涵的花言巧語蒙騙,上來就扣了一個罪名給她。
慕月瑾果然在聽了她的話之後,臉色更加陰森,“安樂,你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慕雪涵再想說隻是興趣也說不過去了,她索性就放了一個大招,“母後,安樂確實對藥材興趣濃厚,也僅限於一些簡單病症,絕無欺瞞太後之心。”
“那日不知為何,從宮中出來之後就中了奇毒,安樂就憑著一些粗淺的醫術,想自己試著解毒,隻可惜差點喪命,最後還是請來了神醫,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她說著故意裝成很穎惑的樣子,“安樂隻是奇怪那日安樂隻在母後這裏吃一塊點心喝了一杯茶,並沒有再吃任何東西,當真是奇事。”
楚靈婉一聽此言眼神閃爍,轉移著話題,“現在是問你醫術的事情,你不要左顧而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