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發泄完了之後,終於筋疲力盡,“父母親現在在哪兒?我要去看她們。”
韓聶將她給扶起來,“好,我這就帶你去見他們。”
韓聶攙扶著柳思思路走到別院,屋裏正用白布蓋著兩句屍體,柳思思握住自己的口鼻,緩緩的走過去,將白布給掀開,正看到母親已經閉目的一張臉,當即哭得泣不成聲。
韓聶擔心她站不穩,趕緊走過去扶著她,柳思思用衣袖拂去臉頰的眼淚。
柳思思轉身抱住韓聶,淚水竟落了下來,“我沒有父母了,我沒有父母了。”
韓聶將她圈在懷裏,“你還有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柳思思將他也給抱得更緊,“我真的隻有你了。”
韓聶擔心她在此會更加的難受,便打橫將她打橫抱回了琉璃閣。
柳思思實在是太累了,她平日不是一個愛流淚的人,可最近接連發生的事情,實在讓她太受打擊了,先是自己流產,然後又是父母遭遇不測,眼睛也因流淚過多,紅腫了起來。
韓聶看著她好不容易睡著了,也不曾離去,繼續在床邊守著她。
張灃知道柳思思在睡覺,便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殿下,您還要政務要處理。”
韓聶轉身來,輕聲道:“知道了,柳思思如今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你先下去吧。我等她醒了便去處理奏折。”
張灃見此,便轉身走了出去。
柳思思整整睡了一下午才起來,韓聶也在旁邊守了一下午,不曾離開。
柳思思醒來,便覺得眼睛腫疼的離開,韓聶見她醒來,便讓下人們打來了熱水,親自走過去擰幹帕子,給柳思思擦臉。
柳思思的眼睛擦了之後,紅腫也消了些,“韓聶,我想給你說件事,我想將我父母的靈柩給帶回江陵去安葬。”
韓聶按住她的肩膀,“好,讓嶽父嶽母確實不能安置在異鄉,你明日便待著她們的靈柩回江陵去吧。不過,這下我不能陪你一道去了,當時我安排侍衛護送你,這樣我才安心。”
“好,”韓聶見她已經好了許多,這才放下離去,書房還有許多政務要他處理。
韓聶離去之後,紅箋便走了進來,“王妃,老爺和夫人實在死的太蹊蹺了,您可一定要找出凶手給他們報仇啊。”
柳思思起身道:“紅箋,我們我們便帶走父母的靈柩回江陵去,到是正好回路過他們被殺的地方,我將殺死父母的人給找出來,替他們報仇。”
第二日,柳天闊夫婦也趕來了王府,和柳思思一道上路,將父母的靈柩給送回去。
柳思思他們啟程之後,張灃被韓聶喚來了書房,“張灃,你派去的人護衛嶽父嶽母的人一定有問題,如今思思已經走了,你立即去將此番負責接送嶽父嶽母的人給本王查清楚了。”
張灃作揖,“殿下是懷疑,屬下拍去護衛國公夫婦的侍衛裏頭有奸細,將她們給殺害了。”
韓聶站了起來,“本王思來想去,覺得此事實在過於蹊蹺,不可能大晚上又刺客來,這群人毫無察覺。所以,本王料定凶手咱們身邊,一定出了內鬼。你一定要將此事給本王查清楚了。”
“屬下這便去辦。”
看著張灃離去,韓聶在書房裏,確實坐立難安。
馬車內,金枝看著柳思思一句話都沒說,著實擔心不已,伸手握住了柳思思,“皇嫂,人死不能複生,如今公公他們既然已經去了,你別太傷心了。”
柳思思抬眸看著金枝,“你放心把我沒事,我一定要將殺掉父母的凶手給找出來,讓他們在天之靈,才能得到安息。”
金枝將她的手握的緊了緊,“原來皇嫂竟然是這麽想的,那我就放心了。”
柳天闊此時也在一旁發著呆,他身為男子,盡管多麽的傷心難過,也不能輕易掉眼淚。
“三姐,我聽說父親和大夫人實在來京城的路上被害的,眼下心中是否對他們被殺害之事有了些眉目。”
柳思思雙手交扣,“我眼下對此事也還沒有眉目。隻得先去父母遇害的客棧去查看一番,才能有眉目。”
“那到時候,我和你一道去。”
金枝握住柳天闊的手,“既然你們兩個都要去,那我也要跟著去。”
柳天闊眉頭緊蹙,“那可父親和夫人喪命的地兒,定還殘留著血跡,你怎麽能夠去呢?這絕對不行。”
“夫君,你放心吧,我不會怕的,我或許還能幫上你的忙。”
馬車行駛到那家客棧門口,便停了下來,隨行的侍衛便掀開了簾子,“王妃,那家客棧已經到了!”
柳思思就動身馬車來。
因為這家客棧發生了命案,如今已經被官府的人派了衙役在看守,無法繼續營業。三人在店主在帶領下來到了柳國公夫婦二人被殺時候的房間。
“王妃,公主殿下,柳國公夫婦在被殺時,居住的便是這個房間。”
店主給他們解釋了之後,便走過去給目前在此看守的談話,“幾位差爺,這是康王妃、公主殿下、駙馬爺。”
衙役一聽之後,便趕緊走來過來給她們行禮,柳思思抬眸道:“我們三人想要在此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你們繼續在著看守著,不用搭理我們。”
雖然屋子的血跡已經幹涸了,但金枝看著還是有些害怕,隻得在心裏安慰的放寬心。
柳天闊卻察覺了她在害怕,便握住了她的手。
三人分別往不同的地兒進行察看,希望能夠找到凶手遺留下來的線索。
柳思思看著整見屋子很是整潔,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想來自己的父母在被殺之時,應該毫無防備的,不知道會有人要殺他們。
既然如此,那殺他們的人,既有可能是熟人。
她順著有血跡的牆壁走來,看著那濺出幾米高的血跡,便能想象出自己的父母被殺時的慘狀,他們根本還來掙紮,凶手便用刀將她們給殺死,想到此處,柳思思的不免感到難過,她蹲下身子,見到了桌椅下麵絲毫有著什麽東西。
柳天闊夫婦朝她尋了來,“三姐,你這是幹什麽?”
柳思思將已經壞了血哨拾了起來握在手裏,“我就想瞧瞧,這裏麵或許也會有什麽線索?”
“那三姐可是找到了什麽?”柳思思將玉哨握手裏,還是覺得先不將自己拾到的東西給他們兩說。
“沒什麽?你們可是找到了什麽線索?”
“沒有!”既然三人在這兒看了一番之後,並沒找到什麽線索,便一道離開了房間。
回到了馬車裏,柳思思才將手裏玉哨給拿了出來,“皇嫂,你方才不是說,您什麽都沒有找到嗎?”
柳思思示意她的話音小聲一點,“這個玉哨,是我在父母被殺的房間裏找到的,因為當時還有那群看守衙役,我便沒有說出來。我看了看,這是可是個血色上好的玉哨,如今卻碎了一半,著實有些奇怪?”
柳天闊將玉哨拿過來瞧了瞧,“這樣好的玉哨,雕工如此精致,並非一半人能夠擁有的,可父親和夫人,從未有過這樣的東西,這東西定是凶手在殺人之時,不小心遺留下來的。”
柳思思腦海裏此時湧現出了,凶手在殺人之時,玉哨會掉落的場景。最合理的解釋,便是這是凶手在她們時候,不小心被她們給扯下來的,所以才會碎了一半。
她將血哨拿回手裏,有看了看,突然覺得這玉哨的樣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看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在何處。
馬車又開始繼續行駛。
入夜,馬車行駛到了揚州城,侍衛讓車夫將馬車停了下去,走進馬車內,“王妃,如今天已經黑了,可要找個客棧歇息。”
柳思思的眼睛卻盯著那侍衛腰間的血哨上,不肯離開,“好,那有勞你了。”
金枝發覺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皇嫂,你怎麽了?”
難怪她會覺得這血哨有些熟悉,她現在可算是想起,自個人是在哪兒見過,正是在張灃的那裏見過這樣的玉哨,柳思思的心裏突然緊了緊。
“你瞧見了沒有,方才那個侍衛的腰間有著和張灃一樣的玉血哨,這玉哨是宋淮南的侍衛特有的。”
金枝開口道:怎麽可能呢?定是皇嫂看錯了。”
柳思思也喜歡自己看錯了,但之前早已看著張灃也有著一樣的血哨,柳思思又將血哨給拿起來看了看,發現那血哨的下麵居然還刻有一個“士”字。
如今由不得她不信這個血哨正是康王府侍衛特有的標誌。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將血哨握在手裏卻止不住顫抖著。
韓聶無論如何都是她的丈夫,怎麽可能會殺害自己父母,這絕對是不可的。
柳思思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走下了馬車。
金枝見她心神不寧的,便趕緊過來攙扶著她,“皇嫂,咱們該下車了。”
紅箋也迎了過來,攙扶著柳思思,“王妃,奴婢已經將客棧裏的一切都給打點好了。”
柳思思被攙扶進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