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思思醒來,便變得極其的震定,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蘭姑仔細的打量著她的神色,“王妃,您才剛剛醒來,可有覺得餓了?婢子這便去給你傳早膳。”
柳思思神情淡定,“好!”
蘭姑走出了臥室,看著王妃如今鎮定的模樣,也不哭鬧,她反而更加難以放心。
廚房那頭,很快便將早膳給做好,端上了膳廳。
柳思思這頭,此時也已梳妝完畢,來了膳廳用膳。
因為柳思思才流了產,蘭姑特意讓廚房做的幾道清淡的早膳,對她身體早日恢複有好處。
韓聶在書房裏頭,也是待了一宿未眠,整個眼睛也是紅紅的,沾上了血絲。
張灃走進書房,“殿下,王妃如今已經醒了,您要去琉璃閣看她嗎?”
昨夜,太醫替柳思思搭了脈之後,還告訴了她另一個不好的事,那便是柳思思因為此次流產了之後,身體受到了損害,日後難以在此懷孕。
韓聶也是精通醫術的人,知道了柳思思此番流產,正是因為時常聞了麝香的緣故,才導致她流的產。
而麝香是對女子身子有害之物,不僅能夠讓其流產,還會讓其無法懷孕,是至陰至寒之物。
韓聶揮了揮手,“既然她已經醒了,那便沒有大礙了,不用瞧她。昨日我讓你將琉璃閣裏頭,王妃最近接觸到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可曾發現任何的異常?”
張灃有些無奈,“微臣已經按照殿下的吩咐,將王妃近日接觸的東西都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韓聶著實有些惱怒,“既然沒有找到,那便繼續查,查不出便不用來見我了。”
張灃拱手,“是,屬下這便去繼續查。”
采薇苑這頭,母女二人確實早已知道柳思思流產的消息,可不知為何?如今柳思思的孩子掉了,薑沉璧卻開心不起來。
“璧兒,你怎麽了?”
薑沉璧這才回過神來,“你方才出神到底在想什麽?如今沈氏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掉了,你為何還悶悶不樂的,難不成你還同情那沈氏嗎?”
“母親,我沒有。柳氏搶了我的王妃之位,還搶走了殿下的心。若不是因為她,我便不會落得這般憔悴的模樣,我真是恨得立刻要了她的命。”
“沉璧,母親希望你明白,母親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你。母親從就便教導你,想要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就是要不擇手段的,不能夠有半分的心軟。”
薑沉璧握住越氏的手,“母親,我們忘記,從小到大,我都一直記得你對我說的這些話。”
琉璃閣這頭,柳思思仔細的回憶著近日來接觸過的所有蛛絲馬跡,從中能夠照出害自己流產的證據和凶手。
注意發現了可疑之處,那便是自己夜裏睡的這個鴛鴦枕,著實有些怪異。
最近夜裏睡覺時,她總是覺得這個枕頭一種特別濃鬱的香味,和麝香有些相似,但當時她並沒怎麽注意到。
如今細細想來,這八成便是害自己流產的東西。
奈何柳思思將枕頭拿來看時,那枕頭卻並沒有了之前香氣,想來如今這個枕頭已經被人給換掉了。
如今自她便要想法子將枕頭給找出來,才能夠有證據,給自己孩子報仇。
柳思思便喚了紅箋進來,“紅箋,近日來我這個**的被褥的換洗可是一直都是你做的?有沒有其她的婢女接觸過。”
紅箋想了想,“王妃,你的床榻平日裏都是親自我整理了,沒有讓其她的人接觸過,王妃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紅箋突然想起,“王妃,我當時忘了,昨日你暈倒了之後,是婢女婕兒給你換的被褥,並將沾著血漬的被褥都給拿起仍了,奴婢一時倒忘了這件事,奴婢這便去將婢女待到你跟前來問問。”
婕兒走進臥室,見到柳思思倒頗為從容淡定,柳思思問道:“你叫婕兒,昨日我流產之後,你將帶著血漬的被褥丟在了何處?”
婕心說得井井有條,“奴婢已經將那被褥放入火盆裏少了,殿下說,不能將您王妃在醒來之後,看到那血漬,會感到傷心。”
柳思思倒也沒想能立刻招供,“你做得很好,我應該獎賞你才對。”
柳思思給紅箋遞了個眼神,紅箋便拿著銀兩給了婕心,婕心將銀子拿在了手裏,“奴婢謝王妃賞賜。”
“我之前怎麽的沒有發現,我這院子裏,盡然還有這麽這個心思玲瓏剔透的婢女,你可願意日後在身邊近身伺候。”
婕心屈膝行禮,“能夠在王妃跟前貼身伺候,是奴婢的福氣,奴婢自然求之不得。”
采薇苑這頭,越氏得知婕心被柳思思單獨帶去問話了,竟然開始不安了起來,擔心婕心會受不住柳思思問話,將自己吩咐她做的事給說了出來,開始對婕心這婢女起了殺意。
到了夜裏,越氏便瞧瞧的見了婕心。
婕心走上去來,便給她行了禮,“奴婢參加夫人!”
越氏揮了揮手,示意她起來,“婕心之前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可曾對旁人泄露過一字半句。”
婕心心裏也慌了起來,“夫人放心,此事奴婢一直做得都很小心謹慎,也從未同外人透露過隻字半句,絕不會被人給發現。”
越氏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既然如此我便沒什麽事了,你先先去吧,不過,事先答應好給你銀子,我自是會一份不少的給你的。”
婕心拿著沉甸甸的銀兩,走出了屋子。
柳思思這頭,早已派人跟蹤了婕心的動向,果然不出她所料,婕心正是越氏收買來,害得自己流產的凶手。
紅箋將跟蹤婕心的情況,如是稟告了她,歎了歎氣,道:“那孺人,我們現在該怎麽做?是直接將婕心這個人背叛主子的婢女給抓起來嚴刑拷打,讓她招供出她的所做所為嗎?”
柳思思顯然不會那麽輕鬆的放過婕心,“不?隻有讓婕心相信,越夫人要殺她滅口,她才會主動將越夫人指使她做得一切,給全部說出來。”
“奴婢明白王妃的意思了,奴婢這就去辦。”
到了夜裏,柳思思開始睡得不安穩了,總是會夢到自己之前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得從夢中驚醒,被汗水浸透了的衣衫。
第二日,周彤主動的來了王府探望柳思思,也將就可以給她看看身子,因為流產之後受損。
把了把脈,周彤的心裏卻緊了緊,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對她實說,“思思,從你的脈相上看,你的身體因為流產緣故,大受損害,以後怕是難以在有生孕了。”
柳思思心疼緊了緊,明麵卻沒有看出半點憂傷的神情,“這樣也好,免得自己以後懷上了,卻無法保護好她。”
周彤也並不是蠢笨之人,所以才會選擇對柳思思實話實說,不會阿諛奉承她。
周彤又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隻有你當心調理,日後也可能在有孩子的,你一直都是很聰明女子,我想你很快就能想通的。”
柳思思收回手腕,“你說的這些話,我都明白,謝謝能夠來看我。”
周彤坐了下來,“我都說過了,我們是朋友,你出了事,我自然不會不管不顧。”
周彤心裏其實一直有個結,那便是之前薑沉璧將她沒去青樓的事情,至今都沒有忘。
周彤站了起來,“我回醫館去還有事情,那我便走了。”
回到了醫館,便來了好多的病人,周彤便又開始看起了病來。
李奕嶸今日正好不用當差,回了李府去看望了自己哥哥和嫂子,便來了醫館見周彤。
周彤眼下正忙著給病人看病,沒空搭理她,李奕嶸便跑到病人堆裏頭排起隊,足足過了好幾個人,才輪到他看病。
李奕嶸坐下來,露出了手腕,周彤替她把了脈之後,卻很正常,並沒有病,便道:“李奕嶸,你明明沒有病?還在這兒瞎湊熱鬧幹什麽?”
李奕嶸笑:“周大夫,誰說我沒病?我就是覺得不舒服,才讓你診治的,你不能不醫我啊?”
周彤怒瞪著她,“好,那你給我說說,你哪裏不舒服?”
李奕嶸笑得傻傻的,“我得的這個病很奇怪?我時常都想一個人,隻有見不到她,我便會茶不思飯不想的,可是我見著了她,我便緊張興奮。所以,你要怎麽治啊?”
周彤笑了笑,“你得這個得的是相思病,沒有藥引,我治不了。”
周彤立即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讓李奕嶸趕快走。
這時,醫館外突然駛來一輛馬車,沒過多久,韓聶便身桌一襲錦緞圓領袍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進入醫館內。
周彤抬眸看見了韓聶,便立即過去相迎,“師兄,你近日怎麽有空來我著醫館?”
韓聶立刻注意到了一旁的李奕嶸,“奕嶸,你怎麽在這兒?”
李奕嶸見躲不過,便走上前來,給韓聶行禮,“康王殿下,我是來找周大夫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