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卻並不搭理他,隻顧著招待韓聶坐下,“師兄此番來,是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李奕嶸見她對自個兒冷淡,對韓聶卻很是熱情,心裏頭不免感到不平。
周彤緊扣的手指,“師兄,我知道你想來讓我去看看思思……,我已經去她看過了,我也沒有法子可是醫治,她日後怕是難以在……。”
韓聶眉頭緊鎖,“果然,連你也沒法子,可以醫治好。”
李奕嶸在一旁,也知道了韓聶此番來的意圖。
他從小就很喜歡柳思思這個姐姐的,如今得知她流產,以後還有可能無法懷孕的消息,不免為她惋惜。
兩人就這樣交談了一會兒之後,韓聶就此離開了,周彤便接著給病人們看病。
李奕嶸卻還要待在這人不願走,周彤看完病了之後,便走到了他麵前,“奕嶸,你在這兒待了這麽久了還不走,到底要幹什麽?”
“周大夫,你是不是喜歡康王殿下?”
李奕嶸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便脫口而出了。
周彤平日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但此時對著對李奕嶸,她卻變得沒好脾氣了,“我喜歡不喜師兄,關你什麽事?”
李奕嶸立即抓住了周彤,“因為我喜歡你周大夫,所以我需要知道。”
周彤立即拽開他的手,“我們才見過幾次麵啊?而且你的年紀還比我小,請你以後不要在說這樣的話來取笑我了。”
李奕嶸沒想到她居然是這麽想的,“我那你沒有取笑,我是真的喜心喜歡周大夫你的。”
李奕嶸若不是年紀比他小,或許還會考慮一下,但如今確絕對不行的,“可是我不喜歡你這樣年紀比我小的男子。”
李奕嶸有些不服氣,“我年紀比你小怎麽了?總之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不能因此對我有偏見。就算你現在我喜歡我,我也不會放棄的。”
周彤覺得,自己怎麽就和他說不通了呢?不過?就算他不死心,自己也不會給她機會,讓他糾纏自己,“反正我跟你說不通了,你既然沒有病,那就請你立刻給我出去,別再醫館裏礙著我給其他人看病。”
李奕嶸便這樣被周彤趕出了醫館。
李奕嶸見自己進不去醫館,便早早的回了宮去。
許氏原本已經回了花府去,臨走之際還,還囑咐柳思思好好的養胎,等著要抱曾孫,如今卻得知自己孫女流產的消息,傷心得暈倒了過去,柳思思得知後,便趕去了花府看自己的外祖母,如今才回了府裏。
柳思思剛流產那幾日,蘭姑見著她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以為她是在強撐,如今瞧著她確實走了出來,這才放心下來,“王妃,婢子已經讓廚房燉好三七乳鴿湯,有助補氣血,你如今身子還沒有全好,可要注意好生休養才是。”
柳思思走人臥室走下,婕心便將湯給盛好,端來柳思思的麵前。
柳思思嚐了嚐湯的味道,到覺得有些過於清淡了,不怎麽想吃。
蘭姑瞧出她的不想吃,“王妃,如今您身子還沒有全好,大夫說要吃得清淡些的東西。”
柳思思隻得硬著頭破,將湯給繼續喝下去。
越氏這一頭,也不知道柳思思到底在玩弄什麽把戲?
對自己如今流產的事情,居然不追究了,很是淡定,著實不像她這個有仇必報的性子。
柳思思最近,也是時常給婕心說話,對她的家庭狀況有了一些大體的了解,著實是一個苦命的丫頭。
而婕心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越氏著實按捺不住了,派了一麻利的小廝躲在了屋裏,待婕心進來之後,便將其魚線給勒死,想要殺人滅口。
婕心一腳踏進屋裏,便即是發現了門口後有黑影,她當即反應過來想要逃走,小廝便及時衝了出來,用魚線勒住她的脖子,婕心拚命的錘打著小廝的手臂,想要掙脫逃跑,奈何兩人之間力氣懸殊極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眼看著婕心被死死的勒住脖子,快要斷氣了,張灃卻在此時,突然衝了過來,用腿將那小廝給踢到在地,婕心才因此獲救。
婕心脖子上,已經有了深深的勒痕,她急促的呼吸著氣,“婕心姑娘,你沒事吧?”
婕心看著這個及時出現救了自己一命的男子,心中頓時充滿了感激。
她有深吸了一口氣,抹著脖子,“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張大人。”
張灃遞了眼色,便陸續有其他的侍衛趕來,將放下殺婕心的小廝給抓了起來帶走。
不過張灃見著小廝時,卻覺得很是麵熟,正是越氏身邊下人。
“婕心姑娘,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讓你給她辦事的人,如今可是派人來想要將你殺了滅口,眼下若非我及時趕到,你可就沒命了。既然如此,婕心姑娘何必在繼續為她賣命呢?”
婕心一時有些語塞,“張大人,我……。”
“你放心,我不會逼你的,我還是趕快請個大夫來替你瞧瞧吧。”
大夫替婕心看了之後,也隻給她上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然後將紗布給纏上。
采薇苑這頭,如今不僅沒能將婕心給殺掉,派去的人如今還被抓住了,越氏為此坐立難安。
柳思思如今正是要下這撒漁網來不大魚,如今看來這魚兒已經完完全全的上鉤了。
婕心纏著紗布,思量了許久,終究還是決定全盤托出,“張大人,我願意將指使我的人的所作所為都招供出來,還請大人您立刻待我去見王妃。”
柳思思在臥室已經恭候著婕心許久,終於等到婕心願意說了出來,婕心步履蹣跚的走進屋裏,當即跪了下來,“王妃,奴婢有罪,你流產的事情,並非是意外,而是奴婢在你的枕頭裏放了大量的藏紅花,才會流產的。”
婕心接著道:“但我也是受越夫人指使的,這一切都是她逼迫我做的,她擔心你生下孩子後會威脅到薑孺人的地位。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求王妃您能夠原諒我,但我願意指使越夫人,隻求王妃能夠留我一命。”
柳思思原本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作為自己院子裏的婢女,居然被人收買,幫著別人加害自己,實在是死不足惜。
但如今她是唯一能夠讓自己報仇的工具,自己斷不能取她的性命,“好,你你變說說,你手裏有什麽證據,能夠值得我饒了你這條命。”
婕心發髻淩亂,“奴婢之前,依照越氏的吩咐在將藏紅花擱到你的的睡枕裏頭,如今枕頭雖然已被我給燒了,但奴婢手裏,還有一樣東西,能夠指正越夫人,那便是藏紅花。”
柳思思便讓張灃待著婕心到她的住處去搜藏紅花,果然在床底下給找了出來。
張灃又帶著婕心回到琉璃閣,柳思思在旁處看到那被油紙包裹的藏紅花,便恨得牙癢癢,正是這個東西,害得她流掉產。
柳思思讓張灃將藏紅箋遞給自己,用鼻尖嗅了嗅,果然之前夜裏她聞到的那種香味兒,“王妃現在可以相信奴婢了吧,奴婢隻求王妃能夠饒了奴婢一命,奴婢願意為王妃做任何的事情。”
柳思思揮了揮手,便讓侍衛將婕心帶了下去。
張灃拱手上前,“王妃方才謀殺婕心的小廝,已被屬下抓獲看守了起來,王妃打算如何處置?”
“先繼續關押著,我想清楚之後,才做處置吧。”
張灃這便拱手退了出去。
越氏母女此時已經顧不上柳思思的事,急忙趕回了將軍府去。
薑武如今剛班師回朝,便遭到眾官員聯名彈劾,說他侵吞了朝廷的百萬的軍餉,當即被太後下令,關押入獄了。
此時的將軍府,也成了外人的眾矢之地,早已沒人往日的榮耀,沒人願意踏足。
薑沉璧隻得陪著越氏先去了牢房探望薑武,牢房裏的士兵們念在薑沉璧是康王女眷的份上,才願意讓她母女二人進了牢房去探視薑武。
越氏瞧著薑武帶主子這樣破爛的牢房裏,著實心疼不已,“老爺,我和女兒來看你了。”
士兵將牢房的門打開,她們母女二人便跟著走進牢房,薑武此時已經被鐵鏈拴住手腳。
越氏一臉的痛心,“老爺,如今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薑武已經自己此番必死無疑了,“你們還來幹什麽?老夫我戎馬一生,早就料到會這一日,隻是沒有想到我栽倒韓聶這種奸詐陰險之人的手裏。但這一切,都是拜你你這個不孝女所賜,非要嫁給韓聶,才害得老夫落得今日這般他地步,老夫真是悔不當初啊。”
從小到大,父親都是將他視為掌上明珠,從不曾責罵打過她,如今居然給扇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越氏趕緊攙扶住薑沉璧,“老爺,你幹什麽啊?好端端的為何要打我的女兒啊?她做錯了什麽啊?”
薑武轉身,背對著道:“我沒有這樣引狼入室的女兒,你趕緊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這個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