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在**睡了一會兒醒來,紅箋便端來藥碗喂他喝藥,“王妃,殿下如今您有了身孕,不能將雪團養在咱們院裏,已經將小廝將它給待到偏院去了。”
柳思思用手絹擦了擦自己的嘴,“那怎可以呢?就是雪團眼下不能留在我這院子裏,也能將它給送到偏院那樣的地方去啊?我不同意,你立即讓人將雪球給帶回來。”
紅箋將藥碗放下,“王妃放心,殿下它已經安排著小廝負責照顧著雪團,不會有事的。”
既然有小廝照顧著雪團的起居,那也就放心,畢竟如今自己是有身孕的人,確實不能將雪團留在琉璃閣。
許氏此時見柳思思醒了,也高高興興的走進了臥室來,“思思,祖母已經讓人將這奶罐鯽魚湯給熬好,你快快嚐嚐,對你的身子可是大補的。”
柳思思也是心疼自己的外租母,“好好好,祖母你快坐下休息著,別忙活了。”
蘭姑便端著砂罐上前,“王妃,這鯽魚是殿下特意讓人出府去買回來的給王妃您燉湯的,味道極鮮,您一定會喜歡喝。”
蘭姑用勺將魚湯給盛入碗裏,將碗遞給柳思思,柳思思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魚湯到嘴裏吃了起來。
采薇苑這頭,薑沉璧母女二人眼前看著到很是安靜,沒有任何的異常。
韓聶正在書房裏頭處理著奏折,張灃佩刀而來,“殿下,屬下已經按照您還的吩咐,派人去江陵接王妃的母親錢夫了。”
韓聶放下手中的毛筆,“知道了,你便退下吧。”
張灃轉身離去,韓聶便負手站了起來,眼前為了夠保護好柳思思肚子裏的孩子,他可是真的操碎了心,絕不讓任何人有加害到她肚子裏孩子。
“殿下不好了,王妃她突然開始不適了起來,吃什麽便吐什麽?您快去看看吧。”
韓聶聽到這個消息,什麽都顧便往琉璃閣跑了去。
韓聶來到臥室的時候,柳思思臉色蒼白的躺在**,他連忙替柳思思把了把脈,確定脈相沒有任何異樣,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你們方才給王妃吃的什麽東西?為何好端端的便吐了。”
負責伺候著柳思思婢女嚇得立刻跪了下來,連忙道:“殿下,方才王妃隻是喝了一碗鯽魚,明明喝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卻一下子吐了出來,我們也不知是為何?”
一旁的許氏連忙走上前來,“殿下的確不管這些婢女們的事,這鯽魚湯我特意讓廚房熬的,想著能夠給思思補身子。”
韓聶知道許氏是柳思思最尊重之人,自是不敢責怪她,“外祖母,本王不適這個意思,隻是思思之前明明已經沒有孕吐了,我想要查明她如今孕吐的原因。”
許氏有走進幾步,“這鯽魚湯可是給給孕婦補身體好東西,其她孕婦吃了未曾有過這樣的症狀,但思思吃了為何卻……。”
韓聶便讓人將整過魚湯都給端了來,要進行察看,魚湯一端到韓聶麵前,韓聶便聞到一股濃鬱奶香味兒,便知道了柳思思孕吐的原因是為何了。
韓聶轉身看著許氏,“外祖母,你鯽魚湯裏頭有牛乳,而有的人在懷孕時會受不了牛乳過於濃鬱的聞到,所以才會孕吐,因此在懷孕期間,思思都不能夠沾一點牛乳,否則她還會吐,而孕婦吐多了,對身體會不好的。”
而韓聶原本將許氏接王妃來住,是為了讓她能夠照顧著柳思思,如今看來,確實不必要了。
柳思思在吐了之後,便睡了一會兒,如今已經醒了來,看著許氏在床前,一臉愧疚的看著自己,“思思,對不起!此番真的是祖母我不知你受不的牛乳的味兒,不然,我絕不會讓你吃奶罐鯽魚湯。”
柳思思最尊敬的人,便是許氏,知道許氏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怎麽忍心責備她,“祖母,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我孕吐跟沒有關係,你也並知道如今我聞不了牛乳的味兒,我怎麽會怪你呢?你莫要自責。”
采薇苑這頭,很快便得知柳思思孕吐的消息,薑沉璧為此,憤恨不已,“殿下如今可真是將這個女人當寶,哪裏有女子懷孕不吐的,殿下卻為此緊張的跟什麽是的?母親,我實在等不下去,我現在就要柳氏肚子裏的那塊肉沒有,母親若是還不動手,那我便隻好親自動身將其除去了。”
越氏握住薑沉璧的手,“母親已經讓人動手了,你放心,很快柳氏肚子裏那塊肉便會流掉,為此痛苦不已。”
果然,幾日之後,柳思思便出事了,這天夜裏,柳思思睡到半夜,突然便覺得腹部一陣絞痛,有一股熱流源源不斷的從腿部流了出來,將其給疼醒,她當即掀開被褥,便看見了被褥上有一大片的血汙,疼得額間冒出了汗珠。
她抱著自己疼痛的腹部,連忙喚蘭姑進來,“蘭姑,救命啊!我肚子好痛。”
蘭姑在門口,聽她的微弱的求救聲,連忙推開大門,走進臥室裏,見到**一大片鮮紅的血跡,著實嚇了一跳,連忙將院子裏的其她下人也給喊了進來,讓他們趕快去通知殿下。
韓聶此時已經在采薇苑歇下了,紅箋連忙跑來采薇苑,敲擊著采薇苑的許久,下人們才將門給打開。
紅箋顧不得其她,便往臥室衝入了去,“殿下不好了,王妃突然流了許多的血,已經疼得暈過去了,求殿下快去救救王妃吧。”
韓聶在**蒙的驚醒,連忙起身披上大衣,便往琉璃閣趕去。
柳思思此番因為失血過多,痛暈了過去,大夫此時卻還沒有到,韓聶隻得走過去給柳思思把脈看看。
從脈象上開,柳思思肚子的孩子,已經流掉沒有了,韓聶卻強撐著沒有流出傷心的神色。
既然孩子如今已經沒了,他便一定要將柳思思的命給保住,立即讓侍候在側的丫鬟們去打熱水來替柳思思擦拭幹淨,將沾上血漬和衣裙被褥給換掉。
張灃動作倒也利索,不過多久,便將他宮的太醫已經休息了都給請來了。
韓聶連忙讓太醫上前給柳思思診治,太醫看了她的情況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殿下,以王妃現在的情況來看,她肚子的孩子已經沒有了,舒”
韓聶不禁竄緊了拳頭,“本王已經知道了,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王妃的命,今夜你若是治不好王妃,本王定要你給她陪葬,你聽清楚了嗎?”
太醫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殿下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全力將王妃給救醒。”
一旁的婢女們見韓聶此番雙眼煞紅,著實覺得害怕王妃若是因此醒過來,韓聶便讓她通通陪葬。
太醫經過給柳思思的穴位紮針之後,累得汗珠都流了出來,還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柳思思終於有了動靜。
韓聶激動立馬握住了她的手,柳思思便睜開了眼睛,“韓聶你怎麽在這兒?”
柳思思立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覺得自己的腹部便前了,沒了墜落之感,她摸著自己已經平坦的腹部,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韓聶,“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好端端的怎麽沒了,你告訴啊,我剛才還感覺她在我的肚子裏,怎麽一醒來就沒有了。”
柳思思拽著韓聶衣角,近乎瘋狂,韓聶隻得死死的將她圈在懷裏,任她肆意的錘打自己發泄,但自己的心裏,卻比她還要痛苦萬分,盡管柳思思如何的打他,他都還是不放手。
柳思思在一番發泄了之後,終於覺得筋疲力盡,睡了過去。
婢女此時才發現,韓聶的脖頸上,被劃了一道口子,“殿下,您脖子上的傷?”
韓聶並不理會脖子上的傷口,“無礙,隻是劃了到傷口而已!”
蘭姑看著他脖子上的傷口,便知是方才王妃給抓傷的,韓聶明麵上雖然看著無礙,蘭姑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們今夜,在此好好守著王妃,不能讓她出任何事情,若是出了任何事,便立刻來通知我,本王便回書房去休息。”
蘭姑看去韓聶離去,確實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她揖手向前,“殿下,您沒事吧?”
韓聶揮了揮手,“我沒事。”
韓聶獨自走到了書房,便將門給關了起來,不讓任何人進去。
書房內,燭光微弱,韓聶坐在書桌上,終於忍住,哭泣了起來。
從小的到大,連先皇後因為不認真讀書,用鞭子打他時,他都沒有哭過,在陳年之後,朝中的大臣們如何對他進行打壓,在朝中遇到多大困難,他也從未哭過。
可是這個孩子,她確實是比柳思思看得還有重要,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如今居然就這麽沒了。
韓聶就這樣坐著,哭得抽噎,他不停的錘打著自己胸口,仿佛心裏此時有萬千的蠱蟲在撕咬蠶食著他,疼得他都已經站不起來了。
他滿心歡喜盼來的孩子,不能就這麽沒了,他定要讓那害死他孩子的凶手,血債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