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時辰,馬車行駛到了荒野之地,道路還甚是陡峭,柳思思原本是靠在馬車裏小睡的,卻被這陡峭的地勢給硬生生的晃醒了。
此時,在前麵不遠處草叢裏早已埋伏著大量的黑衣殺手,隻得馬車行駛過來,便進行伏殺。
柳思思因睡眠過的緣故,整個人還處於迷糊的狀態,沒有清醒,“紅箋,我睡了多久了。”
紅箋在身側道:“王妃,您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
韓聶異於常人的洞察力,立即反應出來前麵絲毫有些不對勁,便立即掀開簾子往前麵看了看,發覺埋伏在草叢裏的人,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未讓馬車停下,繼續向前行駛,然後就對坐在馬車的張灃給了眼深的暗示,讓其防備好殺手的突然的伏擊。
馬車行駛到草叢旁,黑衣人便拿著彎刀蜂擁而至的衝了出來,張灃即刻讓士兵們最好應戰的準備,拔出腰間的劍同黑衣人們進行廝殺。
紅箋聽到了外麵有廝打的聲音,便忙掀開了簾子看發生了何事,卻被眼前的一幕給嚇著了,馭馬的車夫早已被人用刀割斷了喉嚨,死在了地上,死狀極其恐怖。
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首領見寡不敵眾,便對自己同僚們說道:“兄弟們,康王就在馬車上,咋們殺了康王惡貫滿盈奸臣,就可以回去向主人複命了,人人賞賜黃金錢萬兩。”
“是,”隻見黑衣首領發號完了施令,握刀的黑衣人便一股腦的向馬車衝來,都急切的想要殺掉韓聶。
紅箋見黑衣人往這邊衝來,當即下了花容失色,立馬拽著柳思思的手,顫抖道:“殿下,現在該怎麽辦?那去黑衣人朝這裏殺來了。”
紅箋話還沒說完,一把鋒利的刀子便從外麵插了進來,嚇得她當即暈倒在地。
柳思思去攙扶著她,一把刀有突然想她給插了來,差點滑到他的脖子,好在韓聶及時伸出手將刀給抵住了,柳思思嚇得驚魂未定,見到韓聶的手抵在刀柄上,已經鮮血淋淋。
韓聶急忙收回了手,拉起柳思思便往外跑,“開走!”
二人還未來的及下馬車,一把鋒利裏的彎刀便架在韓聶的脖子上,韓聶伸出一腳,便對黑衣人重重的踢了下去,將柳思思給扯過自己身後,立即往前麵跑去。
此時張灃和其他的士兵們正在和其他的黑衣人廝殺,沒辦法近身保護韓聶的安全,韓聶此時又手無寸鐵,隻得以一己之力和眾多追上來的黑衣人們進行廝打,還得護住身後柳思思的安全。
黑衣人的見韓聶如此在乎身後這個女人的安全,便揮彎刀身後的柳思思發起了進攻,韓聶眼瞅黑人衣將彎刀砍向柳思思,便自己將柳思思給拉扯開,自己卻來不及躲閃,被彎刀直直的插入了胸口,頓時血流入注,韓聶強忍著疼痛,將黑衣人給了踢飛,便臉色慘白的倒在了柳思思的懷裏。
柳思思驚恐的看著韓聶這樣躺在了自己的懷裏,她急忙用手捂住韓聶傷口,整隻手頓時變得血紅的一片,鮮血卻還源源不斷的流出,根本止不住,柳思思不禁流下了淚水,忙喚道:“快來人啊,殿下被刺客刺傷了,快來人。”
張灃聽到了柳思思的呼喊聲,這才殺光身邊黑衣人追了過來,將又要對柳思思下手黑衣人給殺死,張灃看深受重傷的韓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韓聶用手拂去柳思思臉頰的淚水,“思思,你沒有事吧,方才哪些黑衣人可有傷著你。”
柳思思連連搖頭,“我沒有受傷,黑衣人都沒有傷著我,我很好。韓聶你真打個傻子,為什麽要替我擋那一刀啊?”
說罷,韓聶暈厥了過去,張灃忙道:“王妃,如今殿下傷口血流不止,若不想辦法立即止住,殿下怕是性命之悠啊,如今這有是荒郊野外,根本找不到大夫,這可怎麽辦?”
柳思思忙清醒了過來,說道:“不會的,殿下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有法子就他。”
說罷,柳思思便讓張灃幫忙將韓給背會馬車上去,又讓張灃將韓聶弄來躺下放好,柳思思近身上前,取下自己頭上的發簪,又將自己的發髻弄散扯下些許青絲握在了手中,韓聶忙道:“王妃,你這是要幹什麽?”
柳思思鬆散著發髻道:“既然找不到大夫,那隻得我自己動手給韓聶縫合傷口了,我絕不能看著韓聶有事,麻煩你立刻給我弄盞燈來。”
韓聶便拿出火匣子將一盞燭燈點燃放到了柳思思眼前,柳思思拿著釵子在燭火上燒了燒之後,便將韓聶胸膛的衣衫給撕扯掉,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柳思思看那觸目的傷口處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著血,心中不免揪著緊了緊幾分,她強製自己鎮定下來,拿起手中的尖釵,對著韓聶的皮肉給紮了下去,張灃在一旁看著柳思思能如如此鎮定給韓聶縫製傷口,心中不能對其生了幾分敬佩之意,若是換了尋常的女子,哪有這樣的膽量敢給被人這般觸目縫製傷口啊。
韓聶卻縫製傷口的時候,當真是疼得他臉色發青,額間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柳思思心中雖然不忍,繼續縫製下去。
柳思思慶幸著自己頭上能有細的簪子,不然韓聶的傷口自己還真得用發絲來縫製不上。
張灃見韓聶的傷口被縫合上,喜悅道:“王妃,殿下傷口的血止住了。”
柳思思原本揪著的心,這才疏散了下來,張灃這時在注意到,柳思思的額間也沁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原來她替韓聶縫製時,也是膽怯害怕的,但卻並沒有退縮。
韓聶見柳思思的雙手血紅的一片,便禁不住伸自己的衣袖給柳思思拭掉汗水,看著柳思思那種白白的臉,不禁心中慌亂,耳根子都紅了起來,片刻才回過了神來,對柳思思說話便有些底氣不足了,開口道:“王妃,屬下這就讓士兵們繼續啟程,趕著進城去給殿下找個大夫來給殿下看看。”
“等等,”韓聶頓下步子,轉身看著柳思思道:“王妃還有何事要交代嗎?”
柳思思問道:“方才進行刺殺的那群黑衣人還有留下活口嗎?”
張灃回道:“王妃放心,還留有一個活口,屬下已經將外頭的士兵們好好看守著了,待殿下醒來之後便做處置。”
說罷,張灃這才下了馬車,張士兵們整頓好之後,即刻出發。
好在紅箋也隻是嚇得暈倒了過去,並未有受傷,柳思思見其蘇醒了之後,便讓其先去休息著,自己親自在馬車裏頭守著韓聶,寸步不離。
雖然他縱使覺得韓聶對自己這個妻子不好,可說起來,自己也算不得是一個好妻子,從未對韓聶有過好臉色,沒有盡到過妻子的義務。
其實他並不討厭韓聶,誰讓他在洞房花燭夜是便對自己態度不好,說出那樣難題的話語來羞辱自己,加之他又那樣寵愛薑沉璧,縱使要為薑沉璧來同自己吵架,自己又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這才對韓聶沒有過好臉色,想著既然他都不將自己視為她的妻子,那自己也不將他當做丈夫就行了。
可方才那一刻,他看到韓聶為自己擋下那一刀的時候,她心中卻書感動不已,她沒想到會有男人將自己的命看得比她還重要。所以,她絕不能夠看著韓聶死,她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救韓聶。
其實她覺得曾經的自己也是挺可悲的,明明知道自己和李文彬不會有結果,卻愣是要撞頭破血流了之後,才會回頭。好在如今他早已看清了李文彬這個人,縱使愛便會一心一意,而不愛了,也能幹幹脆脆從中抽身出來,倒也不曾後悔。
眼瞅著馬車行駛到了城裏,當地的縣令知道了康王來到了的消息,還遭刺客刺殺深受了重傷,也是擔憂不已,急忙差人將韓聶的馬車駛到了自己的府邸休養,並找來當地最有名的大夫來府裏未韓聶醫治,半分都不敢馬虎。
柳思思見大夫來給韓聶看了傷勢之後,便問道:“大夫,殿下現在的情況怎樣了?”
大夫又替韓聶把了把脈,緩聲道:“王妃放心,殿下的傷勢的血已經止住了,並未大礙。隻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會暈倒了過去。明日便可醒來。不過,我從醫多年,到沒有想發絲也可用來縫合傷口的,這是誰為殿下縫合得了?”
柳思思便道:“是我縫合的,大夫您有所不知,當時殿下失血過多,有找不到針線,便隻得用發絲和釵子來給殿下縫合傷口,不然血就會止不住?不過我都是將簪子用火燒之後,才用進行縫合的,傷口不會感染。”
大夫聽後,頗為賞識,便道:“王妃做得很好,及時止住了傷口血沒有在流下去。不過王妃,我方才看了殿下的傷勢,似有些發炎的跡象,到了夜裏,殿下怕會因燒口發炎而高燒不退,王妃可要有心裏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