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有位喜劇演員曾經說過有一句很有意義的台詞,那就是,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現在的朱文正算是體會到這話中的精髓了,在華雲龍出發後十五天,他的悠閑生活,便被朱元璋給打斷了

王宮內

朱文正看著朱元璋遞過來的戰報,上麵的內容,不禁令他觸目驚心,甚至,就連他抓著這份戰報的手,都有些開始顫抖了起來

“漁陽鎮?”

看著這個地名,朱文正的眉頭皺的是越來越深,他有些無法置信,這近二十萬大軍,居然會被困在一個小鎮子裏,這叫什麽事兒呀!

“這是距離費縣三十多裏的一個小鎮,現在李文忠,華雲龍,陳恒等人,以及近二十萬大軍,都被困在這裏!”

朱元璋對於這個結果,那也是相當無語,按說二十萬大軍,步、炮、騎,兵種俱全,士兵久經沙場,堪稱虎狼之師,怎麽會被人家給困住呢?

“叔父,這不對勁,太不對了,依我看來,現在的李文忠和華雲龍,肯定都已經喪失指揮部隊的能力了,不然的話,大軍絕對不會是這個結果,如果李文忠還能號令三軍的話,那我可以試著讓胡德濟去救援下”

胡德濟駐紮於沂州,乃是距離費縣最近的援軍,可朱元璋聽到這個消息後,眉頭卻皺的更深了,他看了朱文正許久後,這才說道

“胡德濟前日已被擊退,沂州現在,已經落入王保保之手,胡德濟部,已經退至臨沭一帶……”

尼瑪!

這老朱是背著自己,已經讓胡德濟打了一波救援了,而且這波救援,明顯還是打的不怎麽樣,甚至還把胡德濟的老窩都給丟了

麵對老朱最近這番神操作,朱文正也是相當無語,這權力鬥爭,已經影響到了軍心士氣,老朱這麽個玩法,那對手下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不公平,一想到這裏,朱文正也不再顧忌什麽君臣之分了,直接開口說道

“叔父,如果您心中,真的還有驅逐韃虜,複我漢家河山的願望,那我勸您,暫時放下所有的成見,也不要再搞什麽權術平衡那一套了,您現在,就用您覺得最正確的方式,來挽回這場敗局吧!”

朱文正這話,那可是相當的直接了,可老朱聽到這話後,非但沒生氣,反而是笑眯眯的看著朱文正道

“你終究還是說出來了,好!不虧是我們朱家的人,文正,就憑你這句話,這挽狂瀾於既倒之事,便交由你來負責了!”

什麽!?

這朱元璋什麽腦回路,自己說這話,那是讓他重新作出戰略方針,可他卻直接把這爛攤子甩給自己了,這自己要接了這活,那不是純純的大冤種嘛!

“咳,咳,叔父,我這身體不大好,最近如果您要是讓我領兵出戰,怕是難了”

眼見朱元璋要將這大冤種的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朱文正立刻裝起了慫,可無奈,他的這一套,朱元璋早已經看透了,見到朱文正如此,朱元璋很是頹廢的向椅背上一靠

“唉!如果大哥還在的話,那該多好……”

娘嘞!

這朱元璋比自己還會玩,自己不過是拿自己身體說事兒而已,這家夥,居然把自己老爹都搬出來了,好家夥,不虧是一代帝王,這手段,高啊!

“行了,叔父,我服了,就按照您說的,我去救援,可是兵馬在哪呀!”

在擊敗張士誠,陳友諒之前,朱元璋手下的兵馬總共也就三十萬左右,而現在,二十萬兵馬被困,朱元璋手裏能有多少可用的兵馬,朱文正現在也說不好了

“兵馬不成問題,我從湖廣和浙西各地,給你調來了十萬大軍!”

朱元璋這兩個地方一說出來,朱文正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些地方的軍隊,那是什麽貨色,他可是太清楚了,自從張士誠和陳友諒被擊敗後,駐守這些地方的部隊,那都是二八分成的,兩成朱元璋的老部隊,八成是那裏原來的守軍,自己要是帶這幫人去,那可不是救援

而是,找死!

“叔父,等會兒我把辭呈送來,這大都督之職,您換人吧!”

朱文正那也是有脾氣的人,朱元璋這麽搞,他豈能接受了,話說完,他扭頭就準備離開,看到他真要走,朱元璋這次是真急了

“文正,你麾下有鄒普勝這個老鬼在,湖廣的部隊,指揮起來不成問題,而這次我也可以讓張士誠跟你同行,這樣的話,浙西的精銳之軍,你也可以如指臂使”

聽著身後朱元璋的話語,朱文正搖頭苦笑道

“叔父,你的算盤打的不是一般的精呀!人家張士誠都投降了,你都不放過,這手段,高!”

事到如今,朱文正是什麽話都沒了,人家已經訂好了路線,現在自己,就隻能按照人家的路走了,不過,在走之前,朱文正也沒客氣,他先是將應天製造局的倉庫,給清理的幹幹淨淨,一點兒不剩,隨後又將神機營新近招來的五千餘新兵,也全部打包帶走了

“風蕭蕭,雨迢迢,車馬速行,甚逍遙……”

馬車內,張士誠看著路邊不斷劃過的景色,心中一時興起,竟然還吟起了詩,看到他那搖頭晃腦,故作風雅的樣子,鄒普勝輕哼一聲道

“賣鹽的,裝什麽高雅呀!跟老子比,你肚子裏那點東西,給我擦鞋都不夠……”

額!

看著對自己不屑一顧的鄒普勝,張士誠很是尷尬的一笑,這一路上,他早就看出這位昔日的友軍,對自己的不滿了,不過,如今兩人的地位相同,他倒也不想與其爭執

“大都督,府內那位張姑娘,她可是日日都往這城國府跑,這事兒要是讓你叔父知道了,對您的影響,那可是不大好呀!”

張月茹去看自己爹,這事在朱文正看來正常,可如果讓朱元璋知道了,那以他現在多疑的心思,沒準又會以為自己勾結張士誠,那樣的話,這曆史的車輪豈不是又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