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光乍現,灑在了前門樓子上,也灑在了甄武的身上。

甄武聽完曹小滿稟報的全城局勢後,翻身從地上起來。

他走到城樓前,靜靜站著望著天邊,看著這道劃破黑夜的光,在慢慢的吞噬著黑暗滋養自己,心中突然覺得這一幕像極了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不一會兒。

張武也走了過來。

甄武側頭看了一眼張武,問道:“全部解決幹淨了?”

張武咧嘴笑著點頭,可笑容有點殘忍:“幹淨了,倪諒全家一個活口沒留,我終於算是把這口惡氣出了。”

甄武點了點頭,昨夜他讓張武帶五十人趁亂去倪諒家滅口,他們雙方的仇恨已經無法化解,有些事他哪怕不願意做,可為了家裏人的安全,也不得不做。

像他這種注重家裏的人,命門太明顯,他隻能盡量在樹了死敵後,直接解決個幹淨。

“對了,這些事你別和二賢說,她那個人一點不像個北方姑娘,也不知道跟著我娘學的什麽破性子,一點沒有小六那般爽朗,她若知道後,指不定怎麽為難自己呢,興許就瞎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又瞎琢磨著因為她徒增殺孽,哼,什麽狗屁腦子。”

甄武語氣很不好。

張武聽了略微有點不喜,若是別人這麽說他媳婦,他一準急,不過甄武說自家妹妹,他好像沒道理反駁,隻好老實的點頭道:“我曉得,現下她還大著身子,這些事情定然不會說給她的。”

甄武側了一眼張武,冷哼一聲嘲諷道:“你曉得?以前哪一次不是二賢白你一眼,你就唏哩呼嚕的全部說個幹淨?就說上次我從應天府回來的事,惹了藍玉這種事情也是能和家裏人說的?”

張武臉一紅,想要杠兩句,可他找不到杠的底氣。

甄武沒好氣道:“行了,懶得說你,以後不能讓二賢知道的,你就別告訴她,就說我說的,想知道就讓她來問我。”

說完,甄武又看了看天色已經逐漸亮了起來,接著道:“不與你說了,這裏交給你守著,我去王府一趟。”

“是。”張武領命。

隨後,甄武帶著曹小滿幾人,下了城樓向著王府而去,現下天剛蒙蒙亮,街道上沒人,可今夜真正睡著的怕是不多。

甄武也不管這些,等到了燕王府,發現燕王府來了不少外人,甄武找到了一圈,見朱高熾還閑一些,就上前詢問道:“這怎麽回事?殿下呢?”

朱高熾笑了笑,仿佛一如既往的溫和,他指了指正殿,親切的在甄武耳邊道:“父王正忙著在殿中和他們敘交情,套近乎呢,那些人昨夜怕是都被嚇到了。”

甄武立時明白過來,如今燕王占了北平城,城中的一些官吏,定然是要站隊的,要不然第一個清洗的就是他們,朱棣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朱允炆,不會讓大本營烏七八糟的,絕對是要打造成鐵板一塊。

“動作都夠快的啊。”甄武念叨了一句,不過他也明白,昨夜遣散那麽多軍卒,消息肯定是瞞不住,甄武頓時也來了興趣,好奇問道:“都誰啊?”

朱高熾往正殿望了一眼,也興致勃勃掰著手道:“布政司參議郭資,按察司副使墨麟,都司指揮李浚,陳恭,還有一些衛指揮。”說完,朱高熾還笑意盈盈的衝著甄武挑了挑眉,表示著,他對這些人過來心中有多激動。

甄武聽了也有些咋舌。

好家夥。

北平三司來全了啊。

朱棣的影響力還真的恐怖,若是這些人鐵頭似的非要和朱棣做對,他們整合北平城估摸著還真麻煩。

可現在他們除了占了個九門外,也就占了軍械處和幾處大糧倉,雖說這些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但是郭資他們連夜過來拜見朱棣,也足見他們對朱棣的感官,這其中不得不說朱棣在北平二十年,沒白待。

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朝廷的令,除了朝廷來的人,對其他人真不見得好使。

甄武臉上也浮現一抹笑意,這總歸來說是個大好消息,有這些人配合,北平城的整合速度將會提升很多,而他們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

這時,朱高熾突然開口問甄武:“二弟呢?二弟怎麽沒和你一塊回來。”

甄武搖頭好笑道:“你還不曉得他?我們南城戰事平了後,他就又興衝衝的去了別處,估摸現在不知道和誰在一起吹噓呢。”

朱高熾點了點頭,眼中有些羨慕,不過也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突然回神道:“對了姐夫,今兒剛從道衍大師哪裏得知,小外甥也要拜道衍大師為師?”

“有這麽回事,怎麽了?”

朱高熾頓時燦爛的笑了起來道:“這倒是好事,我本還擔心瞻基一個人無聊呢,如此他們兄弟兩個倒可以做個伴,也正好多親近親近。”

嗯?

甄武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瞻基也要拜道衍為師?”

“對啊,姐夫沒聽道衍大師說起過嗎?”

甄武搖頭,他還真不知道,若是知道,當日就不會應承道衍,同時心中不由的琢磨起來,不知道此舉到底是道衍的注意,還是朱高熾的注意。

這些人都有著八百個心眼子。

都屬於那種有棗沒棗打幾杆子再說的主,自己兒子和朱瞻基混在一塊,不管有沒有用,怕是一不留心下他就會被兒子牽扯進朱高熾他們兄弟之爭中。

這他娘的算是什麽事。

若是意外也就算了,但若是被人計算的,那他娘的就太不爽了。

不過甄武想歸想,麵上卻不動聲色,反而還笑道:“那這可是好事,兄弟兩個跟著和尚學本事,不無聊不說,還能相互扶持。”

朱高熾聽了甄武的話,也很開懷的連連點頭,隨後他轉眼問道:“對了,小外甥定大名嗎?”

“沒呢,最近忙也沒來得及,隻是聽你姐的,定了個小名叫三月,你說這三月叫的,咋聽都有些女兒氣,不知道你姐想什麽呢。”

朱高熾哈哈的笑了起來,他曉得甄武並不是真的在埋怨朱玉英,隻是隨口牢騷一句,畢竟滿北平誰不知道倆人琴瑟和鳴,屬於典型的兩情相悅成就的好事。

隨後,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便各自散去忙碌了起來,甄武也開始配合著,和其他將領去軍營裏,整頓篩選七衛兵馬,重組成軍。

……

三日後。

短短三日時間,甄武等人便把北平牢牢的控製在手,都司的三萬兵馬,在加入數千護衛屯田軍後,經過篩選和重組,依舊隻留下三萬人,無數護衛軍中的人,安插在三萬人當中充當中高層將領,來確保全軍聽從指揮。

而北平城的全體軍民,在燕王府張貼在全城的告知軍民書中也得知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朝廷有奸臣蠱惑皇上,殘害皇上親族,今朝諸王之長燕王,按照太祖皇上《祖訓》中所說的,親王治軍統領而討之,意欲鋤奸惡,還朝堂清明,是為奉天靖難。

所有北平軍民在明白後,大部分人都哦了一聲,表示這得支持,一個個又恍然大悟,怪不得好幾個親王被皇上害了,原來是有奸臣。

那咱不能坐視不管。

甚至許多北平軍民還很自豪的說著‘咱北平雖然離京師遠,但也不能當俺們北平不存在,瞎搞是不成的,要知道俺們北平可是有燕王,是不會饒了那些奸臣的。’

普通軍民有時候就是這麽可愛,給他們一個正義的理由,他們便義無反顧。

而這場說是靖難,實為造反的戰爭,也在這時候拉開了序幕。

這場戰爭一旦啟動,朱棣和朱允炆必然隻能留存一個,不管朱棣真實想法是什麽,造反的本質在這一刻便牢牢的定下,無法更改。

這三日中,甄武也回了兩趟家,家裏人也看到了告知軍民書,不過朱玉英出身王府,她是知曉皇權爭鬥的本質,所以一下子便猜測到了她父王和男人走上了造反的路。

甄武見狀也沒有瞞朱玉英,不過當他告知朱玉英後,本還想安慰安慰朱玉英,可沒想到朱玉英很堅強,可能骨子裏也帶著些朱棣的堅毅。

朱玉英立馬接手了家中所有事物不說,還讓甄武不要擔心家裏,主動的分擔起甄武對家裏的擔心,好讓甄武全身心的投入到正事上麵。

甄武見到這一幕,感歎連連,這就是一個好妻子啊,不僅不會無理取鬧,在關鍵的時刻,還曉得怎麽幫助丈夫。

倒是張玉清聽說這事後,特意尋到甄武好好的叮囑了一番,隻是這番叮囑有些好笑,她讓甄武好好幫燕王打仗,還說燕王的侄子和咱也是一家人,他被人蒙蔽了,咱不能坐視不管,有十分力就要出十分力,要不然也對不住燕王對咱家的照顧。

張玉清說的很是正義和天真。

或者說有時候的正義,就等於天真。

甄武笑著的應是,並且拍著胸脯保證,說為了皇上,肯定會出十分力氣打他們。

說著說著,甄武忍不住更想笑,最後實在憋不住了,連忙和張玉清說了一聲,就出門去了燕王府。

張玉清很不滿意甄武的態度,和朱玉英嘮叨著,說什麽甄武不把這個當回事,讓朱玉英往後說著點甄武,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她娘家的事,就是咱甄家的事。

朱玉英也覺得好笑,不過朱玉英也不會和張玉清詳細解釋,隻是仔細的哄著張玉清。

而甄武從家裏的事情脫身出來後,便一心開始準備起接下來的戰事。

九門之戰後的第三日,在兵馬整合完成後,一眾將領在燕王府商議接下來要如何行動,他們圍著一個巨大的北平都司的地圖,各自提著意見。

道衍總結了所有人的意見後,提出了戰略總綱。

“現在四個位置咱們必須要盡快占領,要不然任意一個,都有可能威脅到咱們北平城。”說著,道衍走到地圖旁,一邊點在地圖上,一邊說著地方名字。

“第一個就是居庸關,此處為北平咽喉,僉瑱從西直門敗逃後,就駐紮在居庸關,而開平宋忠帶著三萬多兵馬本來想趁咱們立足不穩奪回北平,不過聽到咱們已經牢牢掌控後,退守懷來,一旦朝廷大批兵馬來襲,宋忠可直入居庸關,來到咱們北平城下,所以居庸關必須要掌握在咱們手中,而且必須要擊潰宋忠,如此北方基本無憂。”

“第二個,依舊是北麵,密雲的古北口,此處東連大寧,拿下此處,即可阻大寧進兵,又能和居庸關相連,有這兩關在手,北方才敢說再無兵擾之憂,而且這兩關皆險峻,宜急取,緩則會被增兵固守,再難攻下。”

“第三不是一個,而是一條線路,自北平東進,通州,薊州,遵化,永平,先說薊州,據消息稱馬宣自崇文門敗退後,便召集兵卒駐防在薊州,此人虎視我們北平,不得不殺,而且拿下薊州,還需東進兩路,一路遵化至鬆亭關,一路永平至山海關,鬆亭關北麵便是大寧,一旦大寧進逼北平,行軍路線定然首選鬆亭關,至於山海關,這也不需要多說,北連遼東,遼東兵進北平,必過山海關,更何況耿璿就在山海關,所以這兩個地方如何重要,當不用強調。”

“第四可以稍緩,但也需盡快拿下,以阻朝廷大軍進軍,那就是涿州以及雄城,有這兩城在手,我們才會有充足的時間,進行周旋和戰略緩衝。”

說完,道衍看向朱棣道:“朝廷得到消息後,二十日可調集大軍至真定,所以這些地方我們需要在二十日內,全部拿下,所以這導致咱們需要進行分兵進攻,而我們現在隻有三萬兵,還需留八千守北平,剩下的兩萬二,如何分配,又譴何將攻何處,還需殿下做主。”

朱棣陷入了沉思。

眾將也都皺起了眉頭,兩萬二分兵四處,平均下來一路五千多。

五千多,打雞毛啊。

不說別的,五千怎麽打居庸關,怎麽打宋忠的三萬人,又怎麽從通州一路殺到遵化和永平。

張玉為難的開口道:“大師,守城兵馬中,還能不能再擠出來點,這點兵馬確實少了些。”

道衍想了想,點頭道:“最多還能擠出兩千人。”

兩千?!

好吧,聊勝於無。

朱棣是軍中老手,立馬就想通這樣不行,他搖頭道:“這個兵不能平均分,居庸關和薊州這條線,五千多人肯定打不下來,打宋忠至少需要一萬人,東進薊州這一路也至少要八千人才行。”

這兩路要一萬八,那剩下的便隻有六千了。

六千再分兩路,還玩啥?

就在所有人為難之際,甄武皺著眉頭站了出來:“這樣吧,給我兩千人,我去打密雲古北口,但是我隻要騎兵。”

朱棣臉上一喜道:“兩千?有把握?”

甄武點頭道:“兩千騎兵可佯裝八千兵馬,而且密雲衛指揮使與我交情不錯,以前對殿下也多為推崇,所以也許能直接招降,不用打,另外我要騎兵還有一個原因,隻要我快速拿下密雲,就可以從密雲饒永寧,直達居庸關關外,如此和關內兵馬內外合擊之下,僉瑱守不住居庸關,到時候我們兵合一路,定能直接滅了宋忠,這般也好先確保北方大定。”

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喜,這倒是個好法子。

朱棣對北平周圍的地形配置了如指掌,按照他的想法,兩千人攻密雲有點不太可能,但若是甄武帶兩千人攻密雲,那還真沒準能成。

至少甄武帶兩千騎兵的話,沒有上萬人,誰也攔不住甄武,即便打不下來,也能攪的密雲自顧不暇。

這就是悍勇之將的好處。

兵少配悍將,這般倒可以彌補兵力不足,朱棣想著想著,突然把目光放到了朱能身上,甄武倒是給了他提示,能打就加加擔子嘛。

朱能一看朱棣看過來後,心中立馬就明白了:“殿下,我願領四千人一路南下,拿下雄城。”

“好。”

這一下就盤活了,朱棣吩咐道:“張玉,你向來穩重善謀,我給你一萬人,你給我把通州,薊州,遵化,永平,全部拿下來。”

一萬?!

張玉一愣,不是八千嗎,不過瞬間他反應過來,朱棣肯定是想自領八千去打居庸關,這是怕他兵少,特意從朱棣自己的兵裏,拿出兩千給他,以防意外。

可這樣的話,居庸關和後麵的宋忠,就變成了最難打的了。

張玉試探道:“殿下,要不我領八千去打居庸關吧。”

朱棣搖頭,堅定道:“不,我親自去。”

眾將見狀,便不再多言,朱棣如果沒有這種自信,這些年也不會屢屢打勝仗,隻是他們略有些擔心朱棣,不過朱棣倒是很滿意這樣的分配。

他用的最順手的前鋒大將就是甄武,一旦攻不下居庸關,便把甄武從密雲召回來嘛,再說說不定甄武會很快打下密雲,一旦他們合兵一處,別說宋忠隻有三萬人,五萬人他也有把握破之。

宋忠,宋忠,哼,這名字就注定了什麽。

“行了,就這麽說定了,各自回去休息準備吧,明日殿內議事後,就直接去城外誓師出征。”朱棣拍板道。

眾將俯身稱是,一一退下,同時每一個人都開始思索起,接下來的戰事要如何來打。

……

第二日,甄武等人先去燕王府正殿議事,朱棣坐在王位上,對著北平城所有文武官員頒布著他的法令。

以誅齊泰,黃子澄為名,去除建文年號,仍稱洪武三十二年,且開始自命官屬,升甄武,張玉,朱能,丘福為都指揮僉事,擢李友直為布政司參議,拜金忠為紀善。

這種不必管朝廷,自己做主的感覺,讓朱棣有些迷戀。

甄武也很爽,說出去以後也是都指揮了,這和衛指揮雖然隻是一字之差,可其中可有著天差地別。

而護衛軍中其他人,也都水漲船高,譚淵,王真升任衛指揮僉事,張武,薛祿升千戶,就連老三也因力斬齊化門守將,升為百戶。

而且顯而易見,這些人還會在很快的時間內,火箭似的往上跳躍,因為甄武這個都指揮和他們之間還差著很多官職。

這也是兵少的緣故,等到兵多了,不說張武等人,甄武估摸也還會往上走一走。

殺人放火金腰帶,想要升官,真的莫過造反。

甄武一眨眼的功夫,從衛指揮,跳到了都指揮,這若是正常升遷,夠甄武熬十幾年的。

接下來,朱棣下令,原布政司參議郭資領觀童,唐雲,謝禮三人守北平,大軍則四路進發出征。

而且事不宜遲,散會後,朱棣便帶著眾將來到了城外。

城外早已搭了高台。

朱棣等人登上高台,看著排列整齊的軍卒,任風吹著招展的軍旗,都頗有感觸,以往是替朝廷替大明出征,如今則是為了他們自己。

朱棣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中的心情,然後聲音開始在這天地間回**起來。

“我皇考太祖高皇帝,起於微末,經艱難百戰,才定天下,成就帝業,他老人家就想著傳承萬世,所以才分封諸子藩王,以鞏固宗社,可奸臣齊泰,黃子澄包藏禍心,殘害我宗族,周王,湘王,齊王,代王,瑉王,不到一年皆被削奪,湘王猶為可憐,竟還被害的闔家自焚於室,此等人間慘事,聞者無不捶胸頓足,悲憤異常。”

“而今,我太祖存世之子之長,燕王朱棣,固守北平二十年,兢兢業業,無不小心謹慎,更是循公守法,遵循君臣之道,可奸臣猶要害我,命張昺謝貴入北平,迫我備受寒苦之疾,又誣告我試圖謀反,打算取我性命於北平,這是何等的膽大包天,何等的奸佞之臣,而我本想念在孝康皇帝與我同父同母的份上,待陛下如太祖一般盡守為臣之道,從容赴死。”

“可是,我轉眼一想,欲伐大樹,先剪附枝,親親之藩如若滅亡,朝廷將孤立無援,如此不正合了奸臣的意,如此社稷在奸臣之下,豈不危矣,我又怎能對當今陛下不管不顧,任他待在豺狼虎豹身邊,無依無靠呢?!而且《祖訓》高皇帝有雲:‘朝無正臣,內有奸逆,必舉兵誅討,以清君側之惡。’,所以,我不得不起兵,不得不帶著你們幫大明朝除去那些奸臣,還皇上一個安全的所在,這也不單單是我朱棣一個人的事情,也是天下所有忠心之士都該去做的事情啊。”

“今日,我朱棣問眾軍士,你們可願隨我清君側,去除奸佞?”朱棣嘶吼的問出最後一句話。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清君側,除奸佞。”

全場將士皆跟著喊了起來。

聲勢滔滔,直破雲霄。

良久。

等到聲音弱下來後,朱棣才壓了壓聲音,沉聲道:“好,等到事畢,諸位忠勇之名必被天下人千古所傳誦,而我朱棣亦不會虧待諸位,燕王府已經備好了賞銀和前程,隻需眾將士奮勇拚殺,博得榮華富貴。”

“現在,各軍出發!”

隨著朱棣命令一下。

甄武,張玉,朱能各自帶著自己的人下了高台,來到屬於自己的兵馬前方,帶著兵馬開始動了起來。

二萬多大軍,陸續有序的奔赴四方,試圖打造出一個安全的大本營,而所有將士也被朱棣的一口雞湯灌的心潮澎湃,想著怎麽努力拚殺,好拚出個榮華富貴。

而就在甄武等人動身的時候。

朱棣靖難誓師的消息,傳到了大明各個地方,大寧的寧王,遼東的遼王,被貶往雲南的周王等等,也包括京師的朱允炆,及京師當中的所有的朝臣。

聽聞此事的人,仿佛都被朱棣驚爆了眼球。

不約而同都驚呼一聲:“朱棣他怎麽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