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哈哈大笑;“都不是,我親手給你熬出來的梅花粥,香甜四溢,你就沒聞到嗎?”

看到他開懷的模樣,她也忍不住彎了唇角。

還別說,梅花粥著實好喝,綿,軟爽口,十分調動她的胃口。

原本已經忙碌了大半天,此刻她真的是有些餓了。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喝下去一大碗。

顧若謹用錦帕幫著她擦了擦唇角道:“你若是喜歡喝,我明天再給你熬,西苑那邊梅花開的正絢爛呢!”

淩心寧隻覺得心口間暖烘烘的,來自於夫君的疼愛,讓她十分感動。

她握住他的手呢喃:“顧若謹,等我生孩子的時候,無論那天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陪在我身邊好不好?就像爹爹陪著娘親那般?寸步不離的守著!”

他渾身巨震,麵上忍不住閃過一抹疼惜。

淩心寧自打嫁給他之後,鮮少露出這麽柔弱無助的模樣。

她睿智果敢,手段淩厲,向來都是堅強的。

可是此刻,他竟是感受到她的不安。

若是她自己,她定然是不會這樣的。

她定是為了還未出世的孩子,擔心自己身體正虛弱的時候,無法保護他們。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你放心,不管外麵出了何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身邊,我保證!”

淩心寧撲在他的懷裏,隻覺得安心不少。

是啊,有他護她就夠了!

許是顧若謹離著淩心寧太近,他竟是感受到她的腹部傳來一陣踢動。

他嚇了一跳,僵著臉坐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淩心寧被他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給逗笑了,她彎著眼睛道:“寶寶們是在跟爹爹打招呼呢,你快摸摸他們,看看是不是還會推你?”

顧若謹隨著她的手來回遊,走,就感受到小家夥們的歡迎。

他激動的眼睛都泛起了霧氣,他顫聲說道:“他們是不是在跟我說話啊?”

淩心寧毫不猶豫的點頭:“對啊,來自寶寶們的問候!”

顧若謹用力將她抱緊,怎麽也無法壓製心口間的悸動。

他聲音嘶啞的呢喃:“心寧,這輩子我會用生命保護你和孩子們,不會讓你們受到半點的傷害!”

她點點頭:“嗯啊,我信你!”

外麵猛然響起青桃的聲音:“主子,隔壁李芙過來說太妃娘娘身體不適,請王爺過去探望!”

顧若謹眉心擰了擰,依依不舍的將她放開。

她握住他的手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他搖頭:“不用,她染了風寒,聽說還挺嚴重的,以免過了病氣給你,你還是在府裏等消息吧!”

淩心寧暗道,不得不說,蓉太妃還挺會裝病的,但凡她換另外一種病,她都能毫不猶豫的過去揭穿。

現在說是風寒,為了她的身體著想,顧若謹自然是千方百計的阻攔。

算了,不跟她置這個氣,且看看她又要耍什麽手段吧!

顧若謹信步來到隔壁院子,走到門口的時候,有著瞬間的遲疑。

李芙滿臉傾慕的看著他:“王爺,怎麽了?你為什麽不肯進去?”

顧若謹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在袖子裏麵拿出一枚香囊掛在腰間。

李芙麵色微僵,眼底閃過複雜之色。

顧若謹步入屋內,就有濃烈的藥香味飄散在鼻端。

蓉太妃斜靠在軟榻上,頭上還箍著一方額帕。

她微微合著眼眸,像是已經睡著了、

李芙快步走到她麵前柔聲呼喊:“姑母,是王爺來看望你了!”

蓉太妃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詫異道:“阿謹,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顧若謹心說,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但是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他關切道:“母妃可曾看過郎中?怎麽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突然病倒了?”

蓉太妃無奈歎息:“我這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不過是偶感風寒,沒有大礙,你不用掛心!”

說完還假意咳嗽了幾聲,力氣之大,仿若要把肺葉子給咳出來。

李芙一邊幫她拍著背,一邊噙著眼淚道;“郎中說姑母一路奔波,傷了肺腑,必須要好生將養,可不能再受的半點勞累了!”

顧若謹眸色微沉,這是不想走的意思?

蓉太妃白著臉斥責李芙:“跟王爺說這些話做什麽?待我身體好些,我自然不會留在雲城繼續打擾他!”

她原本以為顧若謹會順道接過話茬,說些讓她留下的軟話。

到時候,她再能順水推舟,直接住進顧宅。

哪成想,他竟是毫不猶豫的說道:“雲城氣候幹燥,母妃怕是偶感風寒之外,外加水土不服,這裏比不得京城,待你稍好一些,我就派些人將你護送回去!”

“噗!”蓉太妃險些沒被自己咳嗽的口水給嗆死。

她沉著臉嗬斥李芙:“別拍了,我原本身體就不舒服,你再這麽來回拍,是想要我骨頭都給拍斷嗎?”

李芙嚇得淚眼婆娑,她連忙道歉:“是芙兒手重了,還請姑母莫要怪罪!”

蓉太妃煩躁的瞪她一眼:“你先去外麵守著,我有話要跟王爺單獨說!”

李芙不敢怠慢,匆匆起身離開。

待她的身影消失之後,蓉太妃才看向顧若謹:“阿謹,你是不是心裏怨怪母妃帶著瑤兒來到雲城?”

他抿著唇沒有吭聲,顯然十分介意。

蓉太妃沉沉吐出一口氣道:“當年顧家先祖打下江山之後,就跟裴家有個約定,除了給裴家女留個妃位之外,還有就是不管她犯下何錯,都要留她一條性命!”

顧若謹自然也明白這個規矩,所以他沒有將裴瑤兒給殺死,而是將她軟禁在京城皇宮。

蓉太妃複雜的看他一眼:“你身為當朝攝政王,自然要給裴家一個交代,如果你執意要處置瑤兒,隻怕裴家不會善罷甘休!”

顧若謹沉聲道:“如果她能安分,我自然不會把她怎麽樣,可她若是要興風作浪,我絕不輕饒,至於裴家,他們應該清楚誰是君,誰是臣,就算再有不滿,也隻能憋著!”

“你!”蓉太妃見他態度固執,登時急的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