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謹淡淡開口:“母妃,裴瑤兒的事情本王自有決斷,你還是好好養病吧,等好了之後,就即刻離開雲城!”
眼看著他就要離開,蓉太妃著急阻攔:“阿謹,母妃還有話說!”
顧若謹頓住腳步,卻並沒有再落座。
蓉太妃毫不猶豫的開口:“眼下心寧還在孕期,自然無法伺候你,你身為當朝攝政王,白天要處理政務,晚上少不得有心緒要紓解,你不如就收了李芙,讓她做你的側妃!”
顧若謹回頭看向她,隻見她急著補充;“母妃是心疼你,更是讓芙兒幫著心寧分憂!”
他垂眸輕笑:“本王之前就跟母妃說過,不會再娶側妃,至於李芙,你要是覺得她嫁不出去,可以讓心寧幫著挑選一個夫婿!”
他頓了頓又道:“母妃還有心思往本王房裏塞人,看來病的不太重,不如明天就回去京城吧?”
“咳咳咳!”蓉太妃又劇烈咳嗽起來。
她用力咬破唇瓣,並把鮮血吐到了錦帕上。
她顫聲大喊:“芙兒,快去請郎中,我咳出血了!”
李芙帶著郎中慌亂跑進來,連忙去給蓉太妃診脈。
顧若謹不想看到她們做戲,轉身就快步離開。
待他的背影消失之後,蓉太妃才停止咳嗽,沉著臉喝問:“他走了嗎?”
李芙點點頭:“走了,姑母,王爺怎麽這樣啊,他原來不是很尊敬你嗎?為何你說的話他都不肯聽?”
蓉太妃譏誚開口:“還不是受了淩心寧那個賤婦的挑撥,從前他哪怕不聽我的話,也會好言好語的勸說,可現在,竟是連耐心都沒了,隻一個勁的要趕我離開!”
李芙小心翼翼的詢問:“那你真的要回去京城?”
蓉太妃冷哼:“才不,他越是想要讓我走,我就越不肯離開,都說女人生孩子的時候,就是一隻腳踏上了鬼門關,我要讓淩心寧去母留子!”
她眼底的猙獰太過於駭人,竟是嚇得李芙渾身都打了個寒顫。
蓉太妃這一病,就病了月餘。
而淩心寧也快要到了預產期,為了照顧她的身體,歐陽影甚至連孩子的滿月宴都沒有舉辦。
她出了月子之後就寸步不離的守著淩心寧,生怕她有什麽閃失。
夜晚,橘皮照例是扶著她去花園裏麵遛彎。
隻不過,她在走到一處花叢旁邊的時候,猛然就聞到了一股子魚腥味。
她下意識說道:“這哪裏來的死魚啊?灑掃丫鬟竟然沒有發現,也不知道丟在這裏多久了!”
她剛想弄走的時候,就聽到淩心寧著急提醒:“橘皮,別動!”
然而,話已經晚了!
隻見約莫四五隻野貓衝著橘皮呲牙咧嘴的撲來,張口就朝著她的身上狠狠咬了下去。
橘皮嚇得尖叫一聲,擔心傷到淩心寧,她下意識往相反的花叢跑去。
電光火石之間,淩心寧也不知道哪裏尋到一根棍子,直接把幾隻野貓給打跑了。
橘皮迅速衝到她麵前,伸手扶住她道:“娘娘,你怎麽樣?”
淩心寧想說無礙,可是腹部猛然傳來一股子難以忍受的鈍疼。
她焦急開口:“橘皮,我要生了,趕緊把我扶回到院子去,再把芽兒和蘭櫻叫過來,快點!”
橘皮不敢怠慢,迅速扶著她回去。
淩心寧雙手捧著肚子,隻覺得裏麵像是在來回撕扯那般,疼的她冷汗不斷掉落。
身為一名醫者,她知道這有些不同尋常。
再加上她有可能是三胎,隻怕更加危險。
她迅速大喊:“青桃,快去請王爺,就說我快生了,讓他務必趕回來守著,絕不能離開半步!”
青桃匆匆領命離開,直奔後山。
顧若謹巡視礦山的時候隻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直到陳木辛滿頭冷汗的找到他說道:“王爺,雲城西郊半邊山塌了,很多百姓被掩埋到底下!”
顧若謹瞳孔劇烈收縮,迅速命令:“那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帶兵去救援啊,多帶些人,務必將百姓全都救出來!”
陳木辛點了點頭,迅速去調兵。
顧若謹不放心,就跟他一起前往城郊。
青桃趕來的時候,正好跟他錯身而過。
淩將軍聽說淩心寧快要生了,驚得臉都白了。
他再沒有猶豫,徑自帶兵回去顧宅。
而此時,淩心寧房間外麵,蓉太妃已經帶著不少黑衣人包圍,她冷聲說道:“攝政王妃生孩子,豈能用外麵的醫者,我帶來了皇家禦醫,以及兩名醫女,讓她們負責接生!”
歐陽影登時急了,她迅速反駁:“太妃娘娘,攝政王府是我的女兒,她生孩子理應我的人照顧!”
蓉太妃厲聲怒斥:“大膽,一個刁婦也敢跟本妃叫板,來人,堵住她的嘴,將她重打五十大板!”
兩名粗壯有力的婆子迅速上前,一左一右的將歐陽影鉗製。
她哪裏肯就範,她直接動起手來。
趁著她被困住的功夫,蓉太妃直接帶著郎中和兩名醫女就進了淩心寧的房間。
她看著躺在床榻上,滿臉蒼白的淩心寧道:“你別怕,我算是你名義上的婆婆,自然不會害你!”
淩心寧此刻渾身上下都在疼的厲害,理智也漸漸回籠,她譏誚道:“恐怕後院那些野貓是你派人做的吧?不然好端端的如何會有不少死魚?”
蓉太妃挑眉:“我怎麽會用這種醃臢的手段呢?心寧,我隻是想對你好,你還是先專心生孩子吧!”
說著,衝著醫女使了個眼色,讓她上前查看淩心寧的身體狀況。
她大步走過去,伸手撩起淩心寧的裙子道:“回稟太妃娘娘,攝政王妃根本就沒有生產的跡象,宮口還沒開,怕是要難產!”
淩心寧麵色凝重難看,她當然明白為何宮口沒開,她根本還沒到時間。
眼下突然肚子疼的厲害,必須要實施手術才行。
可這幾個人站在屋內,就是要讓她死。
她咬牙說道:“你們趕緊滾出去,讓駱芽兒進來!”
蓉太妃皺眉嗬斥:“荒謬,心寧你身為攝政王妃,懷著的是皇家血脈,怎能任由那些不入流的醫者給你接生?我帶來的這位是婦科聖手,你就放心把自己和孩子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