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寧從容的看著她:“你是不是冤枉的,我一查便知,你把手伸出來!”

李媒婆眼睛閃了閃,她下意識詢問:“為什麽要伸手?”

淩心寧眸光凜冽的盯著她:“我讓你伸你就伸,廢話那麽多做什麽?”

她心虛的將雙手往袖子裏麵縮了縮,並用力擦了擦。

做完這些小動作之後,她才忐忑不安的伸出。

她咬著牙道:“王妃娘娘,如果到最後證實民婦是冤枉的,你就要讓李夕顏的爹娘給我磕頭認錯,然後再把他們的女兒賜婚給韓老爺,他半點都不會嫌棄他們的女兒爛了臉!”

淩心寧譏誚開口:“不,你想多了,你根本就不是冤枉的,你的袖口間有石針粉末,你就是用蟲卵害李夕顏毀容的真凶!”

李媒婆滿目駭然,怎麽可能!

她根本就沒有做過!

她迅速否認:“王妃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民婦明明沒有做過,你憑什麽要冤枉我?我根本沒去磨石針,也未曾碰過那種東西!”

話音落下,淩心寧唇間就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容。

她沉聲喝問:“你怎麽就知道石針是磨出來的?我都不知道啊!”

李媒婆麵上登時閃過一抹慌亂,她下意識爭辯:“我就是胡亂瞎猜!”

淩心寧冷哼:“你哪裏是瞎猜,你根本就是知道凶手是誰,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先上大刑再說!”

青桃上前請示:“主子,給她用什麽刑?”

淩心寧淡淡開口:“讓她跟李夕顏一樣!”

李媒婆登時給嚇得委頓在地上,她哭著淒厲哀求:“王妃娘娘,求你高抬貴手,真不是我做的,是韓羅鍋,他憎恨李夕顏不肯嫁給他,所以才要毀了她啊!”

婦人再忍無可忍,撲上前去用力廝打她:“你這個蛇蠍,我打死你!”

淩心寧也沒攔著,任由李媒婆被接連**了幾十巴掌。

她轉頭看向眾人道:“如今真相大白,是有人蓄意謀害李夕顏,而並不是養顏膏出現了問題!”

眾人紛紛大喊:“求王妃娘娘嚴懲凶手,還李姑娘一個公道!”

淩心寧重重承諾:“此人心思歹毒,竟然敢陷害本王妃,自然不會輕饒!”

就在她打算派人去抓韓羅鍋的時候,猛然就聽到有人喊了起來:“你們快看,那邊是不是吊著一個人?”

淩心寧眯眼朝著不遠處的高樹看過去,果然就見有一道人影正在來回晃**。

他的舌頭耷拉老長,顯然已經被吊死了。

李媒婆驚喊一聲:“是韓羅鍋!”

青桃迅速上樹把屍體給弄下來,就見他心口處放著一封信函。

她伸手拿出,用銀針把信函給挑開。

隻見上麵寫著認罪書三個字,異常的顯眼。

青桃麵色複雜的開口:“王妃娘娘,他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並覺得不可饒恕,所以才吊死在人前!”

淩心寧眼底閃過一抹銳色,這件事情處處透著古怪。

怎麽她剛查到韓羅鍋的身上,他就認罪自殺了?

顯然是有人要滅口!

隻不過眼下是再也查不下去了,畢竟人已經死了。

她命人將李夕顏帶回到顧宅,並將李媒婆收押關進大牢,等候處置。

李母戰戰兢兢的詢問:“王妃娘娘,我女兒的這張臉真的還能恢複嗎?別的郎中都說沒有辦法!”

淩心寧毫不猶豫的點頭:“能恢複,不過需要很長的時間,我先為她把腐肉刮幹淨,再把蟲卵都給清理掉!”

李母不忍再看,連忙退了出去。

淩心寧叫來駱芽兒,讓她看著自己如何操作。

李夕顏隻覺得自己睡了一覺,等她清醒過來之後,整張臉已經被包了起來。

原本的那種又癢又痛已經消失,她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李母聽到她醒來,連忙上前關切詢問:“夕顏,你覺得怎麽樣?”

她眯眼微笑:“娘親,王妃娘娘是好人,明明我們冤枉了她,她還出手救我,你要給她道歉!”

李母哭著點頭:“我知道的,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娘親的錯,竟然招惹上李媒婆那樣的毒婦,讓你遭那麽大的罪!”

李夕顏垂眸說道:“別再挑挑揀揀了,我就覺得隔壁二牛哥人還挺好,自打聽說我爛臉之後,非但沒有半點的嫌棄,還四處奔波去給我找偏方草藥!”

李母毫不猶豫的答應:“都聽你的,娘親再也不挑了!”

母女兩人向淩心寧去告別,她叮囑道:“記得半月之後再來複診,我會根據她的恢複情況確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法!”

“是!”李母再三道謝之後,這才扶著李夕顏離開。

這時候橘皮從外麵氣呼呼的走進來,她沉著臉道:“主子,隔壁那邊傳來消息說太妃娘娘染了風寒,不易趕路,所以這是不打算走了?”

淩心寧早就猜著她輕易不肯離開的,原來在京裏的時候,並不曾過問顧若謹後宅的事情。

此番住到雲城,怕是有備而來。

她原來的確是不怕,畢竟覺得任何人都害不了她。

可萬一她生孩子的時候呢?

若是蓉太妃插手,隻怕連娘親都不是她的對手。

看來,她要仔細叮囑產房外麵,務必讓顧若謹守著,絕不能讓任何人打她和孩子的主意。

就在她憂心忡忡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就見顧若謹走了進來,他的手裏還神神秘秘的提著一個食盒。

橘皮識趣的走下去,並為兩人體貼的關上了門。

淩心寧不解詢問:“你帶回來的是什麽?”

他垂眸輕笑:“你猜?”

她慵懶的伸手支著腮:“愛說不說,我才懶得費那個精神呢!”

顧若謹湊在她麵前,像極了求挼的大貓咪。

他竟是難得糾纏起來:“心寧,你就猜猜啊,看看咱們心意相不相通呢?”

她其實都已經聞到了梅花的香味,但是為了哄哄他,就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新鮮出爐的桂花糕?”

他搖頭:“不是,再繼續猜!”

她裝作頭疼的揉揉額角,凝眉詢問:“那是在西城那邊新開的鋪子裏麵買回來的點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