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大院小公主之稱的張天鳳,從來是她動手教訓別人,還沒人敢對她動手的,要不是看薑可煒在旁邊,她早衝上去了。
“薑可煒,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一個大院的,你見我被外人欺負,還不幫我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張天鳳氣憤道。
她還不信了,同一個院子的這點血氣,這點團結精神都沒有。
薑可煒抱著手臂,一臉揶揄。
“我是你哥,還是你爸,要我幫你,最少也得沾親帶故吧。我薑可煒從不帶別人的帽子。”他道。
“薑可煒,你這個見色忘利的男人,我算是認清你了,再也不理你,等你被她利用完,一腳踢掉,你就知道厲害了,哼——”
張天鳳被打,原本就氣。
礙於薑可煒在場,她為了保持淑女形象,一忍再忍。
都忍這份上,連薑可煒也倒打一耙,張天鳳氣得暴走,直接抹著淚跑了。
薑可煒看向一臉淡定的胡藕花,提醒她道:“你打了張天鳳,就不怕被她報複嗎?她可是出了名睚眥必報大公主,拉幫結派的,團夥有六七個,稱為大院七朵金花。”
七朵金花呀~
聽起來好像不小心給自己狠狠拉了一波仇恨值呀。
她就是要趁薑可煒在場,給張天鳳個教訓,從此公開撕破臉,她再傳播什麽謠言,可信度就會大大降低了。
“謝謝你的關心……”
就在這時,胡藕花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男人身上特殊的氣息混雜著香煙的味道,低眉掃了一眼,發現了氣味所在。
“薑可煒,你真的很好,周末一起去秋遊吧,我想去領略下京市的風光。”胡藕花朗聲笑道。
笑得別提多甜了,身子還往他跟前湊了湊,擋住了他的身影,就像要與他擁抱似的。
要多曖昧多曖昧。
前一秒還頻頻被拒,忽然被女神邀約,薑可煒有點懂了,想著陸越棠好歹替自己說了一回好話……且幫他一把。
“藕花,你是我見過的最美最體貼的女同誌,也是我心動的女孩,咱倆要好一輩子,你答應嗎?”
薑可煒朝她使了個眼色。
胡藕花秒懂,便含羞地低下頭來,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這一幕把站在樹後的某個人氣得心口起伏不定。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薑可煒。
“不用了,很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胡藕花揚揚手,跟他道別後,轉身就朝宿舍的地方走去。
走著,走著,她伸出手勾了勾耳鬢的黑發,路上遇到個孫翠蓮的同學,對方一臉壞笑問:“跟對象去吃飯了?我瞧著他高大帥氣,又是個軍官,什麽時候吃喜糖,可不能忘了咱啊。”
胡藕花捂臉。
她擺手道:“胡說什麽呢,你再亂嚼,我讓孫翠蓮收拾你。”
說著,她大踏步跑了。
從別人眼中看,胡藕花分明是害羞了。
幾個同學忍不住大笑。
“我看她八成是跟男軍官好上了吧。”
“他們還挺般配的,等畢業了,工作再分在京市,強強聯合,有什麽不好的。”
畢竟,作為一名高級軍官的配偶,工作待遇上自然是有優待的。
談笑風生的議論聲,一點點化作刀刃亂飛。
胡藕花還沒回到宿舍,在一個拐角的地方,迎麵撞入一雙氤氳著怒火的幽深眼眸中。
“你怎麽在這裏?”她沒好氣道。
陸越棠雙手插褲口袋裏,帽簷低垂,視線挑著一抹壓抑的怒:“怎麽,跟薑可煒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見到我就這麽不開心?”
“你跟蹤我?”胡藕花憤怒不已。
發現是一回事,他自己挑明了自然不一樣。
“我不過隨口一提的話,你倒是上趕著跟他相親,還穿得……這麽漂亮,這麽迫不及待想嫁人了?”
他口袋裏的手握成拳,出口的話也犀利無比。
胡藕花怒極反笑。
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冷笑道:“是,我是急著想嫁人,這關你什麽事兒,我們好像連朋友都算不上,頂多算是雇主與被雇傭者的關係,不是嗎?”
“胡藕花!”
陸越棠厲吼。
他恨不得堵住她這雙會“咬人”的嘴,讓她再沒法說出跟刀子一般鋒利傷人的話來。
“叫什麽叫?陸越棠,上次你親口說的,讓我給薑可煒一個機會,念在你之前照顧我頗多,這個機會我給了,咱倆……兩清了。”
胡藕花說完就要走。
可她還沒邁出兩步,就被陸越棠一把抓住手臂,將人拖到了無人的角落,堵住她的嘴就是一陣撕磨啃咬。
然而,這一次不比往常。
小獅子暴怒下,不想讓他沾邊兒,所以她反擊了。
“嗷——”
陸越棠吃痛,鬆開了她。
嘴唇被咬出了血。
她動真格的。
“陸越棠,我承認之前受過你頗多幫助,但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想親就親,想抱就抱,我還沒那麽下賤。”
說完,胡藕花轉身就走了。
她是真的生氣了,傷心了。
這個男人一麵說他想跟“商茸茸”結婚,一麵又跑來她麵前發瘋,一次次對她又摟又抱又親的,當她是什麽人?
她有這麽隨便嗎?
陸越棠依靠著牆壁,任由嘴唇上的鮮血流淌,一顆心彌漫著絲絲鈍痛,腦海裏全是胡藕花星眸圓睜,像個小獅子般動怒的模樣。
他該拿她怎麽辦呐?
放手,舍不得。
不放手,可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他抬起手,一拳打在牆壁上,瞬間鮮血直流。
一路渾渾噩噩離開大學,手上的血流到方向盤上,整個手背都紅腫了,疼痛令他慢慢恢複了知覺,見路邊有個藥店,將車停在路邊去買點藥酒。
店裏老板見他傷成這樣,二話不說拿出紫藥水,讓他塗抹消毒。
隻是嘴唇腫脹得很古怪。
他忍不住問:“你嘴不像擦傷,倒像被什麽動物咬的……”
“嗯,被一隻母獅子咬的。”
老板大驚失色。
陸越棠忙改口:“不是,就是被一隻小貓抓的。”
老板是良心老板。
他忙建議陸越棠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咬得這麽嚴重,少說得三針!
陸越棠訕笑。
他直接要了一盒綠藥膏。
但良心老板還是堅持:“咬你的貓一定很凶,你不打針,有得狂犬病的危險,到時候發瘋就沒得救了。”
發瘋,沒得救?
那多好。
陸越棠一臉苦笑。
瘋了也比現在這樣清醒著忍受痛苦的好。
說不定,那個女人還會拍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