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婚房。

宋貝貝坐在**等宴席開始,中途,宋汶立進來過一次,給她拿了點吃的,還跟她抱怨陸越棠沒責任心,都這個點了,人還沒回來。

他還打算去軍區找人。

宋貝貝拉他,安撫哥哥:“不著急,我相信顧阿姨會辦好這件事兒的,她不會讓我們坐冷板凳。”

畢竟,整件事兒都是顧宛如操持的,她比誰都著急呢。

宋汶立見妹妹信心滿滿,便不再說什麽,隻抓了些糕點給她,怕她餓著。

“哥哥,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就是你了。以後我會嫁入陸家,會想辦法讓他們提攜你的。”宋貝貝道。

陸家有權有勢的。

她一定要讓宋汶立坐上雜誌社主編的位置。

宋汶立搖搖頭,拍了拍妹妹的手道:“咱倆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說什麽兩家話,再說了,咱靠本事吃飯,才吃得心安理得。”

“……謝謝哥。”

宋貝貝心虛不已。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楚宋汶立不知內情,每次被宋汶立清澈的眼神看著,寵溺著她,一方麵覺得理所應當,可他待她越好,越覺得虛。

“好啦,你放心吧,陸家給你的三千彩禮,還有其他東西,我都會盯緊盯牢,全部陪嫁過來,你收自己口袋裏,有錢傍身,也不至於向他們伸手,咱底氣足。”宋汶立道。

後媽就是後媽。

顧宛如送錢過去,蘇鑫枝就幾次三番打這筆錢的主意,要不是他一門心思盯著,搞不好就扒拉一半走。

“哥,有你真好。”

宋貝貝多希望他們倆是同母同父……

人生第一次對王春蘭,生出一股無名的恨意。

“好啦,我出去看看,順便催催陸家人,一定要把新郎官喊回來,賓客差不多都到齊了,一會兒該被人笑話。”

宋汶立說著就出門了。

他才走一會兒,宋貝貝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小心翼翼湊到窗戶邊,等拉開窗簾,看見那人身影,她紅撲撲的臉鮮紅欲滴。

“你還是走吧,免得被人看見。”她道。

“就是來看你一眼,你放心,我一直都在的,等酒宴過後,咱老地方見……”那人低聲道。

“好。”

宋貝貝心髒跳得賊快。

“我走了,有人來了——”

這話一出,宋貝貝緊張得頭皮發麻。

她以為是陸越棠回來,抬腿往門外走去,就聽到外頭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忍不住好奇就出去了。

等看清來人長相,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薑可煒,我們家不歡迎你,滾出去,我們也沒給你發請帖。”顧宛如厲聲道。

可惡至極的是,同在一個大院,她無法阻止薑可煒的到來,但他竟然還把胡藕花一並帶來,這不是故意惡心她嗎?

啪。

薑可煒丟出一份請帖,冷笑道:“還真不好意思,這請帖呢,我是從蘇阿姨手中得來的,我是她這邊的親友團。”

被cue的蘇鑫枝,訕訕笑道:“是啊,我們跟薑家素有來往,是很好的朋友,咱家辦喜事,怎麽能不下帖子呢?”

“……”顧宛如和宋貝貝。

她倆是真的有被無語到。

“那她呢,總歸沒有請帖。”

顧宛如點著胡藕花的身影,大聲指責。

“對啊,你都答應我,不來的,你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胡藕花!”宋貝貝叫道。

胡藕花淡淡笑道:“放心,我沒帶禮金,不是來參加婚宴,隻是作為薑營長的朋友,我等他吃完酒席,自然會走,難道陸家小氣到連賓客朋友站的位置都不給?”

“你——”

顧宛如氣笑了。

難道她還不清楚胡藕花的心思,純粹就是想動搖越棠的心,想來搶親吧。

她就讓她死了這條心。

“胡藕花,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明白,我陸家認定宋貝貝這個兒媳,你這輩子休想嫁進我們家,一會兒越棠回來,他要因為你鬧得大家難看,我會讓你連大學都沒得上的,你大可以試試看。”顧宛如威脅道。

還是太年輕了。

不知道她的手段。

胡藕花也是氣笑了。

她真沒想到顧宛如狗急跳牆,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

“媽——”

這時,陸菁菁從屋裏衝出來,一把挽住胡藕花的手臂,大聲道:“藕花姐姐是我邀請來玩的,既然你們不歡迎,我歡迎她,讓她去我房間,你們總滿意了吧。”

說著,她強拉胡藕花進屋。

薑可煒露出嘲諷的笑,也抬腳跟了上去。

“好啦,好啦,進門都是客,隻要他們在房間裏,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的,該是她的,誰來搶不走,真不是她的,不用搶也會散的,你說是吧,宛如。”陸奶奶趁機道。

“哼,你們就縱著她吧。”

顧宛如見一切都成定局,也隻有讓兩個人在門邊看著,盡量不要讓他們出來攪和。

她抬頭看了眼時鍾。

快12點了。

宋鐵生和蘇鑫枝還有宋汶立都過來,紛紛問她,陸越棠為什麽還沒來,這麽下去酒席要不要開了。

顧宛如也正著急呢。

卻在這時,周成剛和陸柏霆從門外進來,身後跟著的正是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陸越棠……

盡管知道他會不高興,可大喜日子,耷拉著臉著實不像話。

她想叮囑幾句,陸越棠反倒率先上前來,開口道:“你確定要搞這檔子事兒嗎?”

“越棠——別胡鬧了,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種話,開弓哪有回頭箭?”顧宛如一臉薄責道。

宋貝貝施施然上前來。

她看著身前高大英俊的男人。

盡管陸越棠沒有穿全套軍裝,也沒有戴軍帽,看著十分隨意,但一想到往後天天早晨醒來,迎接她的是這樣的一張神顏……想想就高興。

若她真是胡大全的親閨女,下場就跟胡藕花一樣。

被嫌棄,被驅逐。

喪失入選的資格。

可誰讓她會投胎,明明同一個親媽,偏偏是宋家的女兒……說實話,她還是挺感激王春蘭的。

從此,她真的從灰姑娘變成公主了。

用王春蘭的話說:女人嫁人等於第二次投胎,能不能讓後半生幸福美滿,一切都看你嫁的男人。

不就是沒得生?

沒關係呀。

僅僅陸家的地位,陸越棠的顏值,足夠她享受大半輩子的。

胡藕花啊胡藕花。

你也有今天呀。

這輩子,胡藕花縱使拍馬,都趕不上她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了。

當初要不是他們絕情,非要登報斷親,說不定念在昔日姐妹情分,她也不至於半點好處不給,酒桌上也施舍個座位的。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