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雨傾盆
左塵默默地站在烏金閣門外，抬頭望著晴朗的天空。此時蔚藍的天空上孤零零地飄蕩著幾朵雲彩，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大地，絲毫看不出要下雨的跡象。
左塵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就算他對天命是無比的信任，但是七天過後看到天空還未有一絲要下雨的跡象，他心裏難免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左主事，你今天怎麽有閑功夫出來溜達啊？”
左塵轉頭一看，穆良才又拿了把椅子放到自家店門口，手裏端了個茶壺“砸吧砸吧”地喝著。
自打烏金閣開始收購藥材以來，搶了穆良才鏡月齋不少的人流。穆良才剛開始還能穩住氣，可是幾天之後他看左塵的眼神都不對了。每次遇到左塵穆良才都會拐彎抹角地損上幾句。左塵倒是沒工夫，也懶得去理會這個跳梁小醜。
“左主事，我老穆這些日子閑得無聊，幫忙數了一下進出你店鋪的客人。我估算了一下，這些日子你怕是花了三四萬塊靈石來收購藥材了吧？”
左塵嘴角一斜，輕笑了一聲，說道：“穆掌櫃倒是有心了。”
穆良才倒是像沒聽出來左塵言語裏的諷刺，他喝了一口茶，說道：“我老穆愚鈍，看了這些個日子都沒看出來你左主事的門道來，為啥子你要提前那麽多天來收購喜熱喜陽的藥材。不過我倒是看出另外一件事。”
穆良才故意頓了頓，想賣個關子等左塵發問，可是左塵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穆良才假意又喝了一口茶，避過這個尷尬之後，繼續說道：“我看出來，左主事你手上缺錢了！”
這句話倒是引起左塵興趣了，他笑了笑說道：“穆掌櫃，這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穆良才得意地搖了搖頭，說道：“烏金閣的老主事周昌年和我倒是相熟。烏金閣的規模是什麽樣的我老穆也略知一二。左主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不限量地收購喜陽喜熱的藥材，恐怕已經將這東市的藥材都收購得差不多了吧？”
左塵點了點頭，倒是不避諱地說道：“不僅是魚龍坊市的各商家手裏庫存的藥材，就連蒼坪山地界新長出的藥材我都收購地幹幹淨淨了。”
“左主事，雖然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麽主意，但是按照我老穆這幾十年在蒼坪山地界經商的經驗來看，過不了多少天我就能看到周昌年繼續回來執掌烏金閣了。”穆良才似乎越講越興奮，他眼睛微眯看到左塵說道：“你們烏金門不會容許你這樣胡來的。”
左塵又是輕笑一聲，說道：“穆掌櫃，既然你這麽肯定，敢不敢和左某打一個賭？”
“賭什麽？”
“二月之後，賣給我藥材的這些商家會主動上門加錢再將這些藥材買回去，你信嗎？”
穆良才就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樣，他“哈哈”大笑著說道：“左主事，難道你真以為你將這些個藥材都壟斷了嗎？要知道這段時間蒼坪山地界這些藥材隨處可采，除非接連下一兩個月的大雨……”
左塵直接手一揮，說道：“穆掌櫃，你就說敢不敢和我賭？”
“好，我老穆就來替魚龍坊市的老商家們，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後生。如若真照你所說，我老穆就將我的鏡月齋店鋪兌給你，退出魚龍坊市！但是如果你左主事輸了的話……”
“三萬塊下品靈石拱手輸給你穆掌櫃。”
穆良才聽到左塵如此說，低頭算了下，隨即一口應下來了賭注。他害怕左塵反悔不認賬，還叫來了東市幾個德高望重的掌櫃一起做了見證，和左塵簽下了賭約。
左塵和穆良才剛簽下賭約時，左塵心裏還有些忐忑不安，可是下一刻他就長吐了一口氣。因為屋外開始打雷下雨了。
要說這打雷下雨可是不稀奇，蒼坪山地界一年四季倒是分明。到了現在這是時節雖然雨水少，但是一季裏總會下上幾場雨。不過現在這場雨下得可謂是來得又突然，下得又急。僅僅不到片刻的功夫，整個魚龍坊市上空就被一團陰沉沉的雲朵所籠罩。隨著幾聲震耳欲聾的雷聲，瓢潑大雨頃刻就落了下來。
原本熙熙攘攘的魚龍坊市一瞬間就變得有些混亂起來。有些實力低微的修士從乾坤袋中拿出來了雨傘支上，有些實力高強的散修則直接祭出了五顏六色法術擋住大雨。擺攤的修士們慌慌忙忙地收拾起攤位，而路上的行人也紛紛躲到屋簷下避雨。跑步的，支傘的，祭出法術的，趁機小偷小摸的，一時間街上倒是有幾分人間百態的味道。
此時左塵則背著手，一臉輕鬆地看著街上的行人。方才手腕上的天命接連彈出了幾條天氣預報讓左塵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看到天空中厚厚的烏雲，左塵心情好得哼起了小曲來，自個兒從店裏提了一把椅子出來，樂嗬嗬地坐在街邊看著雨景。
隔壁店鋪的穆良才見到左塵的摸樣，心裏冷哼了一聲，暗想道：“等到你輸了那三萬塊下品靈石的時候，看你還能笑得出來不。”
一天，兩天，三天，當大雨持續下到第三天的時候，魚龍坊市街麵上已經冷清了不少。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已經明顯見少。許多沿街擺攤的修士或者祭出了法術抵擋雨水，或許支起了大傘。這些天穆良才的避水符倒是賣出去了不少，讓他也沒空來奚落左塵了。
當大雨斷斷續續下了一周以後，烏金閣門前已經再也沒有前來出售藥材的人了。誠如左塵對穆良才所說，魚龍坊市商家手裏存庫的喜陽喜熱藥材已經被他收購的差不多了。蒼坪山地界由於天降大雨，新的一批藥材也還未成熟收上來，所以左塵也就清閑下來了。
當大雨連續下了兩周以後，魚龍坊市的空氣中彷佛充滿了水汽，似乎隻要張嘴輕輕吸一口氣都能吐出一口水來。這幾天左塵明顯感覺到魚龍坊市的商家都對自己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當大雨下了一個月之後，已經有小商家開始往烏金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