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十五章 春闈秘史 青豆

第十四章

文清那日受創極重,他又不敢找禦醫醫治,隻道自己這次是生命走到了盡頭,卻沒料元文昊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他。

卻說這幾日文清由於決定勾引李東,難免在元文昊麵前出現的頻率就少了許多,於是在文清徹底消失了三天後(也就是被李東帶出去遭人輪X三天後,這三天他都躲在床上爬不起來自然就沒去昭陽殿),元文昊便向田桂問起了文清。

田桂見元文昊問起,便派人喊文清過來。

文清這三天病情惡化,別說起床,就連喝點稀粥維持生命都千辛萬苦,如何到得了昭陽殿,但如果不去,勢必會被元文昊發現,於是隻得吩咐宮人扶他起床,他勉強收拾了一下儀容,讓宮人一直將他攙到昭陽殿外才自己慢慢走進去,隻是渾身無力,踩在地上猶如踩在棉花上,飄飄的著不住力,且每走一步身後受創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痛,讓他冷汗直冒。

文清從未像現在這般後悔過,他一直很老實,才第一次紅杏出牆就付出了這樣慘痛的代價,如果這次他還能活下來,以後就老老實實呆著吧,雖然不敢跟元文昊太親近怕自己上癮,但寧願寂寞著以後也不能再幹那種蠢事了。

元文昊在看文清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異常了。

臉色蒼白,本來豐潤的小臉此時瘦得出奇,走路還一搖三擺。元文昊馬上明白這小鬼生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元文昊正要過去扶,卻見小鬼已是倒在了殿中央。

元文昊急步過去,吩咐田桂將禦醫找來。

文清醒來的時候便看見屋裏幾人表情各異。

太子的臉是鐵青的,禦醫不時瞄向太子且眼中頗為不忍,田桂看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其他宮人……入眼所及沒看到,看來不在屋裏。

事實上那些宮人是禦醫診斷出文清的主要病因源自被人□後被元文昊趕出去的,這種醜事元文昊還不想讓別人知道。然而讓元文昊臉色鐵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知道了文清在偷情,而是禦醫的表情,禦醫一直在看他,搞得好像是他元文昊讓文清變成這樣似的,可惜他又不能說明情況,否則依宮廷律例,文清偷情隻可能是個死字。被人冤枉讓他怎能臉不鐵青?

至於田桂不屑的表情,自是因為知道文清做了什麽而不屑。田桂天天跟在元文昊身邊,自是知道元文昊並沒將文清整成這般,文清變成這樣肯定是跟他人胡搞了。於是心中暗道:□的人就是□的人,就一個太子爺如何滿足得了文清這小浪蹄子的大胃口,也不知道跟誰胡搞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這裏麵,田桂和禦醫的表情文清易懂,隻元文昊的表情他會錯了意,暗道這下是死定了。本來他這事就是個死字,再加上禦醫的表情,太子惱羞成怒之下隻怕怎麽也饒不了自己了,現在沒揭穿已是他的萬幸。

禦醫吩咐小童仔仔細細給文清上了藥,便向元文昊告辭離去了。

“殿下,您吩咐煎的藥。”

卻是先前禦醫開的藥方,元文昊吩咐人熬好了。

“你下去吧,這兒我來就好。”

田桂以為太子是要跟文清清賬,於是便沒有反對地離開了。

元文昊從托盤裏擱著的糖罐中挖了一勺糖,放進了苦味四溢、黑糊糊的藥汁裏,輕輕攪了攪,感覺差不多了,便來到床邊,道:“我扶你靠起來吧,躺著喝藥不方便。”

雖然自己因為這小鬼被禦醫鄙視到死,但如果不好好侍候這小鬼,讓他一命嗚呼了,他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以元文昊彼時雖然因為生氣想一把掐死文清,但為了自己的名譽著想,仍是忍住了想發火的衝動,況且這小鬼傷得這麽重,相信他自己也有所悔悟吧。

文清不知道元文昊將會如何處置他,見他沉著臉,不敢多說什麽,隻得在元文昊半抱半扶下忍痛坐了起來。

元文昊端著藥碗,一勺一勺將那藥喂他喝下了。

元文昊會親自喂藥,此事不但文清心驚膽戰,暗疑是不是太子給自己下了毒藥,便是元文昊自己都感慨良多。自從到了這裏,他變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侍候別人這種事還真是頭一遭做,連他自己都覺得不適應——不過話說回來,以前的雷靖也沒做過侍候別人的事。

文清開始的時候還疑元文昊給自己下了毒藥,及至後來見身體日漸好轉且並未出現中毒症狀,這才明白元文昊並沒有害自己的意思。

對於他的身體,元文昊說起來算是日夜照顧,晚上的時候,元文昊也沒將他趕出昭陽殿寢宮,而是跟他睡在一起。

這日他能下地了,便出了寢宮在昭陽殿各個院子裏活動活動,然後便看見了那李東在殿外東張西望,看到他時,甚至露出了曖昧的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容,那個笑容讓他想起了那天的恐怖經曆,又想起了當日意識不清時似乎聽到李東說以後還要帶他去的事,不由全身冰冷,躲進了寢宮。

晚上的時候文清便做了噩夢,夢裏的他身後插著兩個人的□,嘴裏也塞了根腥臭的陋物,一堆的男人在他身上啃咬著發出了魔鬼般深沉的喘氣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過了好半天,他的身體一陣晃蕩才將那些人甩開,感覺清醒了時這才發現是元文昊在晃他的肩膀,問他怎麽了,而他身上早已汗濕一片。

文清再也忍不住,害怕的恐懼讓他撲進了元文昊的懷裏,抱住元文昊痛哭了起來。

元文昊雖怕人哭,也煩人哭,但此時也別無他法,隻能輕拍文清的肩膀,道:“做惡夢了吧?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兒。”

他不善安慰別人,翻來覆去也隻知道這麽說。

文清哭了半晌便趴在元文昊懷裏沉沉睡著了。

文清趴在元文昊懷裏的姿勢沒弄好,雖然文清並不重,但好歹是個男人,元文昊半邊肩膀被他壓得發麻,又怕移動吵醒了文清到時又是一陣痛哭他又要辛苦地安慰,隻得忍著,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元文昊活動了半天才恢複正常,文清在一邊又是羞澀又是欲語地瞧著他。

吃飯的時候,文清到底說了那天的事。

第十五章

文清想通了,元文昊這些天對他這麽好,就是說了這件事被元文昊或殺了或趕出去,也比被李東帶出去輪X強。與其被人輪X死,還不如死在元文昊手上。

元文昊本來心頭就因那天禦醫的事橫亙著一股惡氣,此時聽文清說了事情始末,知道文清是被強迫的,當場就決定這口惡氣有著落了,就出在那幾人身上。

於是下午的時候,元文昊便將田奉和找了來,說了自己想換侍衛的想法。田奉和自然同意,他也早就覺得東宮殿的安全問題太薄弱了,確實需要換上自己的人。

於是元文昊便將禁軍統領張得彪找了來,說是自己要換人。

開始的時候田奉和沒有出麵,隻躲在屏風後,張得彪雖聽說最近太子有點變化,但除了當事人元文磊曾經親身經曆過元文昊的性情大變,其他人,包括太傅田奉和不過是覺得現在的太子開始注意自己的安危罷了,並沒發現元文昊其他更難以掌控的變化,所以張得彪仍按照一貫規矩作了回絕:“稟殿下,東宮殿的侍衛一直做得很好,沒有任何疏漏,突然換人未免不妥。”

先前元文昊雖然在狩獵時發生墜馬事件,但那不屬於東宮殿侍衛的任務範圍,所以算不得他們的過失。

“張統領——”元文昊眯起了眼,冷哼了聲問道:“這麽說來,本宮連自己的宮殿想讓哪些人充當侍衛都不能滿足嘍?”

“這……宮中侍衛就那麽多,都是配置好的,如果殿下想將自己的侍衛換給別人,要別人的侍衛,恐怕不太妥當。”

聽了張得彪這樣說話,元文昊決定緘口不言,等待田奉和來打發,畢竟如果再說下去,自己勢必會露出鋒芒,於是元文昊便故作為難地沉吟。

張得彪看元文昊已被自己的話架住,正待告退,卻聽有聲音從屏風後響了起來。

“老夫聽說今年即將從有軍功的子弟中招收侍衛,老夫不才,願舉薦幾位,卻不知張統領可願接收?”

張得彪抬眼看時,卻是太子太傅田奉和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張得彪暗道原來要換人的主意是太子太傅出的,想到太傅在朝中頗有勢力,不易得罪,隻得道:“大人舉薦的自然是英才,卑職哪有不接收的道理。”

“那老夫可就要領張統領的情了,還要相煩將老夫舉薦的這幾位換到東宮殿。至於東宮殿本來的人手,張統領看看可以派到何處吧。”

邊說邊掏出了張銀票遞過去,元文昊看時,卻是五百兩。

這邊的一兩約等於以前的時空三百元的購買力,五百兩已不是小數目,顯然,田奉和對東宮殿換人是勢在必得。

張得彪推讓了一番,最後仍是收下離開了。

田奉和看張得彪走得遠了,這才對元文昊道:“殿下明天可要去校場看看老臣舉薦的那幾人?”

“那倒不必,田卿家辦事本宮還能不放心?你隻管揀你最好的人手布置在我東宮殿,務必讓一個蒼蠅也飛不進來。”

元文昊將東宮殿所有侍衛的安排交給田奉和,這般信任著實讓田奉和對元文昊更加放心,而事實上元文昊也正是為了讓田奉和出全力為他迎擊其他各方勢力才故意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有多信任。隻田奉和不知,元文昊已早有其他打算,任憑你將元文昊控製得再牢,元文昊他日自有辦法逃脫,這是元文昊心中的計較,暫不多論,隻說眼下田奉和聽了元文昊的話,便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們開始動手了,各方麵想危害殿下的勢力隻怕也會活動頻繁起來,東宮殿的安全老臣自會全力以赴。”

“另有一事相求田卿家。”

“殿下但說無妨,老臣罪過,當不起求字。”

“便是侍衛李東,以及城東這幾人,還要相煩老卿家幫我除了。”元文昊將文清說的那幾人錄成了名單,交給了田奉和。這事才是元文昊今天真正想辦的事,先提換侍衛的事隻不過是怕單獨提李東的事不太妥當罷了,將東宮殿所有的侍衛換成了田奉和的人,田奉和心下愉悅,再讓他解決李東這件小事便不過舉手之勞了。

“這幾人……卻是什麽事冒犯了殿下?”雖然田桂一直在元文昊身邊,但文清這個事,文清隻將詳細經過跟元文昊一人說了,所以田奉和並不知詳細情況,隻知元文昊的一個男寵給元文昊戴了綠帽子,卻不知道施為的人是誰。

“這幾人……”元文昊當然不想說自己是為了出口惡氣,隻裝作為男寵爭風吃醋模樣,壓低聲音道:“這幾人跟本宮一個極得寵的孩子來往密切,本宮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田奉和了然地點點頭,道:“此事隻包在老臣身上,定然辦得幹淨利落。”暗道元文昊越沉迷於酒色財氣越好控製。

“老卿家注意依‘法’辦他們,切莫做違‘法’的事,免得給人留下把柄他日於你我不利。”元文昊故作憂心忡忡道。

“老臣省得。隻……你身邊那孩子要一並處理掉嗎?”

“那個倒無所謂,那孩子確是尤物,本宮倒著實有些喜歡。”元文昊臉上露出的神情似是沉迷於□,田奉和看了高興,便告辭離開了。

至於田奉和花出去的錢元文昊並未提補償的事,當然這並不是東宮缺錢,事實上太子的俸祿是歲俸銀1萬兩,祿米1萬斛(1斛=0.5石),比起其他幾個皇子多出一倍。太子的俸祿比同親王,而幾個皇子元睿並未封親王,都封的是郡王,取“仁義禮智信忠孝節悌忍”之意封大皇子元文宇為仁郡王,三皇子元文博為禮郡王,四皇子元文磊為信郡王。

隻不過元文昊覺得既然田奉和想辦事那麽一切開支自然由他自己負責,他不比元文宇他們,吩咐手下辦事為了拉攏人心需要給付銀兩,對於他這個“窩囊太子”來說,當然不懂拉攏人心嘍,田奉和願意繼續支持他這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太子那就繼續支持,如果不願意按元文昊想,自己就是給了他銀兩他也不一定就會幫他的忙,既然這樣,他自然無需提花銷的問題,反正他的錢本來也要留著將來跑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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