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主就在,師兄又何必去看那冒牌貨?”

顧白心想,他那時候可沒有看到貓耳的沈寂,萬一之後沈寂直接恢複人身,沒有獸耳了怎麽辦?

顧白雖未開口,但沈寂卻像是知曉了他內心所想,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

“你笑什——”麽。

話音未落,那人便翻身撐於顧白上方,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顯得異常明亮。

“師兄如今可瞧仔細了?”

沈寂歪了下頭,眉眼極為認真地盯著身下的顧白:“可要摸摸?”

“你——”

顧白咽了咽口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覺得一股燥熱莫名湧上臉,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下瞥去。

沈寂每次從貓變成人的時候,身上是不著片縷的。先前他躺在身邊的時候好歹還有一條棉被遮掩著,如今動作一大,身上的棉被也順勢滑落至腰際。

這人身形修長,寬肩窄腰,腰腹處一層薄薄的肌肉不會過分誇張,勾勒出流暢的曲線。

顧白下意識問了一句:“摸哪裏?”

饒是沈寂也被顧白這一問怔了怔。

等反應過來後,沈寂更是抑製不住地笑了起來,胸膛微微起伏,那點紅意更是擾亂了顧白的思緒。

他眉眼帶笑:“師兄想摸哪裏?”

“咳咳,”顧白重重地咳嗽了一下,越說越理直氣壯:“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摸一下應當是沒什麽事情的!”

沈寂好脾氣地點了點頭。

他剛想開口說什麽,卻在下一秒渾身一僵,好不容易才壓製下去的燙意重又席卷而來。

“不過都是劍修,為什麽你的身材就這麽好?”

顧白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其實帶著一些小小的嫉妒的。

他直接伸手捏上沈寂的耳朵,語帶威脅:“說!你是不是去偷練了什麽絕世武功?!”

沈寂原本就在忍耐著那股莫名的燥-熱感,卻未曾想顧白的稍一觸碰,就讓那股衝動有了宣泄口。他有些難耐地“唔”了一聲,手上一個無力,差點直接砸在顧白身上。

顧白“嘶”了一聲:“我不就小小的嫉妒一下嗎?你沒必要砸——”死我吧。

接下去的話頓時噎在喉嚨處,感受到不對勁的顧白瞬間麵無表情。

他不信邪地動了動腿,卻發現身上的人更是難耐地喘息了起來。

“沈寂。”

都是男人,這個時候他要還不明白那他就白活這麽多年了。

沈寂沒有開口,隻是微微曲起身子,好半晌後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從我身上滾下去!”

耳邊傳來顧白略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沈寂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下一秒語氣陡然委屈了下來:“下不去。”

顧白僵硬著身子,動也不敢動,隻能咬牙切齒:“那你就給我收斂點!”

沈寂微微俯下身,像是貓兒一般用滾-燙的側臉蹭了蹭顧白,原本清朗的聲音沙啞了起來:

“師兄——”

“幫幫我。”

顧白麻了。

他真的麻了。

他隻能兩眼無神地看著床頂,聽著耳畔有些難-耐低啞的喘氣聲,突然用著標準的播音腔開了口:“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沈寂身子一僵。

“春暖花開,草長鶯飛,春天,處處透著生機和浪漫——”

沈寂臉色開始有些難看,突然覺得那些本能似乎也可以壓製了下來。

“動物們一般都在在春天進行交-配。”

“萬物複蘇,動物們躁-動不安,難掩冬季的壓抑——唔!”

接下去的話突然被封住,顧白想伸腳去踹,卻被那人有預見性地封住了動作,隻能被迫承受著。

說是一個吻,倒不如說是某種情緒的發泄。

“師兄還是莫要說下去了。”

沈寂稍稍退開,抬眸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意有所指:“綏之不介意用自己的法子來幫一幫師兄。”

“沈寂你這狗——唔。”

“沈寂我們冷靜談——唔!”

“師兄真可愛。”

沈寂又俯身輕啄了一下,眉眼彎彎:“在綏之身下的師兄更可愛了。”

顧白已經放棄和某個腦子不清醒的人交流了。

他隻能繼續麵無表情、兩眼無神地看著床頂,幽幽地問了一句:“什麽時候好?”

“綏之……也不知。”

不知為什麽,這次顧白倒是從沈寂的聲音裏聽出了幾分隱隱的羞澀。

他突然靈光一現:“你現在純靠壓下去?”

“……嗯。”

沈寂抿了抿唇,幹脆直接埋在顧白頸窩處,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遮住了那雙情-欲染滿的雙眸:

“師兄抱抱綏之便好。”

“沈寂。”

“嗯?”

“別說話!”

好半晌後——

“沈寂。”

“嗯?”

“好了沒?!!”

“師兄再疼疼綏之。”

“滾蛋!你讓我以後怎麽直視‘疼’這個字?!!”

“那——唔,師兄幫幫綏之?”

“……滾!”

第二天一大早,杜大娘看著兩眼青黑的顧白,忍不住有些擔憂:“是不是睡不習慣?”

“不是——”

顧白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不動聲色地揉了揉手腕,朝著杜大娘笑了笑:“隻是昨晚我那隻貓兒過於鬧騰了一些。”

杜大娘了然地點了點頭,忙著招呼:“許是到了陌生地方不大習慣吧?那來吃些東西吧!對了,顧小公子的那隻小貓可要吃些什麽?我瞧著昨晚那小家夥似乎很喜歡魚湯。”

“不用!”

顧白的聲音頗為咬牙切齒:“杜大娘就莫要管那畜生了,餓一頓沒什麽事的!”

杜大娘頓了頓,突然覺得昨晚那隻貓兒定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惹得脾氣看起來很好的顧小公子都忍不住罵出“畜生”這個詞來了。

“那好吧。”她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從窗外:“看樣子,今天怕是不能出海了。”

顧白聞言,也抬頭看了一眼。

屋外的天陰沉沉的,像是即將會迎來一陣大暴雨。

“看來又要叨擾大叔大娘幾日了。”

“嗨,這沒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