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見過皇後娘娘。”
二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進來看到皇後並不吃驚，異口同聲地行禮。
“你們二人也來找父皇？”
皇後臉色微寒，保持著最基礎的禮貌。
“沒錯，兒臣此前忙於政務，昨日才聽說了昭玉郡主要和親的事情，正巧四弟也一樣，所以想著等今日父皇早朝之後問一下情況。”蕭禮淡淡道。
蕭羽玄看了一眼蕭禮，對皇後拱手：“昭玉郡主與兒臣等青梅竹馬，實在不忍妹妹嫁去那偏遠之地。”
嘖。
早幹嘛去了？
真不忍，早就在皇上封號的時候就跳出來反對了。
還用等到這個時候跑來，假裝自己很關心？
我偏頭去看昭玉，昭玉蹙眉，顯然對蕭羽玄的這套說辭並不買賬。
我相信昭玉是有把他們當親哥哥看待，但他們是怎麽看待她的呢？
皇後不冷不熱地賜座，“有心了，太子殿下剛剛去找皇上了，你們且在這裏等著吧。”
落座之後便無人在說話，隻有宮女小心翼翼地上前奉茶。
蕭禮坐在我對麵，蕭羽玄坐在我身邊。
兩個人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我身上，帶著不同的探究和情緒。
昭玉心不在焉。
李嬤嬤好幾次想找司天祿問問，但沒得到皇後的指示，不敢動彈，急的額頭上冒汗。
皇後娘娘閉目休息，體態舒展，讓人猜不到她在想什麽。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司天祿急匆匆趕來：“皇後娘娘，皇上有請。”
昭玉“騰”一下站了起來。
“這就去。”
皇後在李嬤嬤的攙扶下起身，我們幾個跟在她身後。
我步伐慢了一些，落後了半步，結果被人拽住了手。
回頭一看，是蕭羽玄。
我緊張地看向皇後，還好她跟司天祿正低頭說話，沒有注意到我們後麵的小動作。
蕭羽玄靠近我，壓低聲音：“秦巧巧，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居然能唬的了父皇不讓昭玉去和親！”
他用力捏著我的手，捏的我指節生疼。
我疼的咬著下唇，半晌才道：“皇後娘娘也不想。”
“哈！”蕭羽玄對我的借口不以為意：“少來了，皇後有什麽本事，我還不知道？她怎麽可能會想出這樣的法子？”
昭玉是她名義上的女兒，她自己是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讓昭玉憑空多出一個情人。
“四殿下！”
他力氣越來越大，我疼的不行，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哼，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找的人是什麽阿貓阿狗，不然的話——”
“四弟。”蕭禮的聲音插了進來。
蕭羽玄這才放開我，笑眯眯道：“自從上次被禁足之後，一直沒機會跟秦女官好好說話……說起來我宮中那個女官做事我一直都很不喜歡，我在想要不要找皇後娘娘把秦女官討過來。”
我：……
我要是去了你宮裏，還有沒有命回來都不知道！
蕭禮不著痕跡插入我們兩個中間，隔開了我和蕭羽玄之間的距離。
“四弟宮裏若是確認的話，二哥宮中倒是有幾個幹活利索的。皇後娘娘素來節儉，宮中本就沒多少服侍的人，這你也要跟皇後娘娘搶麽？”
蕭禮一句話讓蕭羽玄啞火了。
而且他故意說話很大聲，昭玉聽到之後回頭，蹙眉道：“四哥，她有什麽好的，值得你們搶來搶去的。”
蕭羽玄立刻撲過去捂住她的嘴：“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什麽叫我搶來搶去的！”
後門的動靜終於還是引起了皇後的注意，她低聲嗬斥道：“什麽時候了，還在鬧！”
昭玉和蕭羽玄立刻立正站好。
蕭禮搖搖頭：“秦女官，我這個四弟向來胡鬧慣了，請別介意。”
我：……
差點忘記了，蕭禮演戲也是一流的，在外人麵前永遠都是彬彬有禮的模樣。
我挪了半步，對他福身：“二殿下說笑了。”
說起胡鬧你們兩個當仁不讓。
“對了，前幾日我路過國佛寺時，三弟問我——”
蕭楚雲？
我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自晉中後，我便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我豎起了耳朵，不自覺吞了下口水。
蕭禮道：“我什麽都沒說呢，你就開始緊張了？你跟我三弟的關係可真好。”
“二殿下，臣在國佛寺時，被三殿下多有照拂。如今回到京城，一直都沒時間去道謝。”
我盡量說的不帶一點私人感情，怕被他看出端倪。
“若是三殿下詢問臣的近況，還請二殿下代為轉達。”
我對他繼續一福身，快步跟上了皇後。
我的確欠蕭楚雲良多，回來後又是生病又是接了女官這個職位，到底是騰不出時間。
“嗬。”
蕭禮在我身後輕笑一聲。
一直走到養心殿外，他沒再提起蕭楚雲。
司天祿先進去一小會，然後才出來引我們進去。
殿內，皇上背對著我們，背著手看奏折，蕭封塵見我們進來，起身行禮。
我們也剛要行禮的時候，忽聽皇上問：“這麽說，昭玉早有意中人？”
蕭封塵這是把我們要說的話都說了？
皇後福身，笑道：“是的，這孩子，瞞得嚴嚴實實的，臣妾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皇上轉過身來，放下奏折，“哦。”
皇後拉著昭玉上前，昭玉一開始很害怕，但後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道：“父皇，昭玉知錯了……”
“那人是誰呢？”皇上坐下來，笑著盯著他：“昭玉，朕怎麽記得你不是很喜歡出宮？”
我看到昭玉下意識捏了一下手，心也跟著她揪了起來。
既然皇上問了，就必須回答的天衣無縫，不然一切前功盡棄。
“父皇，昭玉也出宮的啊……就是去年的乞巧節……昭玉……”
我看到昭玉郡主的臉白了一下。
去年的乞巧節我還沒穿過來，但我記得原文曾經提到過，昭玉消失過一個時辰。
但這一個時辰她幹嘛了，就沒有寫。
“昭玉遇到的薑少主……”昭玉聲如蚊呐。
皇帝挑眉，“啊”了一聲：“薑少主？薑島少主薑別離？”
三個皇子紛紛抬頭：“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