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月的確很聰明,光譽看到女人住所的窗戶又開著,他眉頭緊蹙覺得真是粗心大意。

潛入她的房間後,卻看見了梳妝台上被香水壓住的紙條,上麵告知了易之本雪透今日的行蹤,還有邀請那個神秘官員的地點。

光譽和在公館區巡視的兄弟打了招呼以後,接替了他們的工作,但是暗中調查發現今天的風華林公館沒有任何動靜,反饋出來的信息根本不像是有秘密的客人到來。

正當光譽有點無解的時候,空曠的公館區傳來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似乎還有一個女人的呼喊。

但那種聲音轉瞬即逝,甚至會讓人覺得是一種錯覺。

光譽發現這種蛛絲馬跡,他敏銳的直覺指引他,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

這是一個外地富商購買下的公館,位於整個公館的最北邊,不算是非常好的地段,但是非常安靜,平時那位富商來到饒城時會作為臨時的住所。

今夜少有人問津的公館被點了燈,的確讓人覺得可疑,光譽派人去探查一番後,果然發現公館三樓某間房屋的窗戶碎裂了。

光譽直接派人從大門進入,而他自己則悄悄通過公館外麵的大樹,試圖入侵三樓那個可疑的房間。

一樓大廳有點混亂,易之本雪透皺眉看著倒在**神誌不清的夏微月,心中非常惱怒。

都怪這個不識抬舉的女人。

現在他沒空管夏微月,他要立刻把那位大官藏匿起來,不能讓饒城的軍官知道,東洋國的官員秘密來到了這裏。

易之本雪透用繩子綁住了夏微月的手,再用手絹塞入她的口中,匆匆離開了房間。

夏微月急促的呼吸著,她的意識被火焰燃燒,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房間內似乎沒有其他生物,但隨之蔓延的是如黑洞般的空虛,讓夏微月隻能悲哀的顫抖著身體。

被砸壞的窗戶傳來了什麽動靜,夏微月沒有力氣去思考,但是聽到了那如深海平靜帶著涼意的聲音。

“夏微月?”

光譽早就調查過夏微月,別人都會稱呼她的花名,但是在這種危急關頭,光譽下意識喊出了夏微月的名字。

他伸手拿掉女人口中的布團,指望她說點什麽,結果感受到人氣的夏微月如同鬼魅一樣貼了上來。

她被捆住,隻能在**艱難的一動的身體。

那滿臉潮紅顯得非常魅惑,隻可惜沙啞柔軟的話語有點可憐。

“幫幫我……”

光譽的垂下眼眸,他一把把夏微月扛在了肩膀上,紳士的浪漫他不太明白,但這是最好的移動人體的方式。

夏微月被扛出了房間,原路返回從窗戶走了。

彼時的易之本雪透已經把山中善野藏到了這個公館的地窖之中,他冷著一張臉打量著麵前的士兵。

本來以為是光譽收到了什麽風聲,但是在人群裏易之本雪透沒有看見光譽。

“先生您好!我們是負責巡邏公館區的士兵,剛剛我們聽到了響動,請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易之本雪透還沒有記性好到,對光譽帶的所有士兵都記得住臉,麵前的人穿著和統兵府一樣的衣服,而公館區的確會有士兵巡邏。

那位月鶯小姐運氣真好,是歪打正著嗎?

易之本雪透優雅的搖了搖頭。

“有扇窗戶破裂了,準備明天找人來維修。”

“請讓我們檢查一下,先生。”

易之本雪透倒是讓出了身子,他態度也很好。

“我的女伴在三樓休息,你們都是男人,請不要擅自去打擾。”

那幾個士兵對視了幾眼,他們知道易之本雪透是什麽人,而少將自己前往的三樓,他們要做的是吸引這個人的注意力,然後盡可能找到蛛絲馬跡。

易之本雪透的表情很平和,而且他已經決定了,今夜過後那位月鶯小姐留不得。

如果不願意做山中大臣的玩物,被這樣對待以後,很有可能因為報複和警署聯係,縱使自己處理的再好,那個糾纏不清的光譽覺得不會放過這個破綻。

真是可惜呢,還指望月鶯小姐能夠多多幫自己聯係饒城的名流。

這個女人,還真是難懂。

士兵們搜查了一圈後並無不妥,三樓的被上鎖的房間內很安靜,也沒有動靜。

這幾個士兵衝著易之本雪透行了個軍禮。

“打擾了先生。”

“辛苦了。”

易之本雪透優雅的微笑,看著士兵離開後,他的眼眸之中滿是算計,再次回到了三樓被從外鎖住的房間。

當他走進去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他有些驚慌的朝著破敗的窗戶望去。

這裏是三樓,難道那個月鶯小姐逃生心切,幹脆從這裏跳了下去?

他慌忙走到窗邊往下看,但是綠色的草坪上沒有任何重物砸落的痕跡,更沒有夏微月的身影。

易之本雪透整張臉開始發白。

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去了哪裏?

光譽猜想,等易之本雪透發現夏微月失蹤後,她的住所不會再安全。

她看起來受到了脅迫,而易之本雪透覺得不會放過她,因為她是唯一知道東洋國的官員秘密潛入了炎國。

現在要把她帶到足夠安全的地方。

那隻有光譽,位於饒城的住所。

這裏屬於軍官的住所,出入非常嚴格,就算易之本雪透有多麽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把手伸進那種地方。

光譽將夏微月平放在後座,自己開車前往住所,看管軍區大院的士兵看到駕駛位光譽的臉後,並沒有阻攔和檢查。

此時已經夜深,軍區大院的人們也都休息了,光譽把車停在了獨棟的住所前,然後下車去後座移動夏微月。

剛剛解開她手臂上的繩子,那雙柔軟的手臂如蛇一樣攀附住光譽的肩膀。

光譽整個身體一僵,而被塞著手絹的女人隻是嗚嗚嗚的往他懷裏蹭。

光譽神情一僵,低頭看著意識模糊的夏微月。

“夏微月,你知道我誰嗎?”

她是不是已經失去了理智,對任何人都可以這般瘋魔般渴求著。

而夏微月喘了一口氣,她已經哭出聲來,帶著劫後餘生的感覺。

“光譽……”

原來,她知道此刻擁抱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