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 無論是侯府還是宴幾堂下人都很小心,任誰也不想這當口出事兒。

若是孩子生下來,母子平安, 宴幾堂的丫鬟們還有穩婆大夫都能拿到不少的賞錢。

還有紅雞蛋拿,雞蛋雖然不貴, 但圖個喜氣。

主子們生孩子的紅雞蛋,不少丫鬟想要呢。

白薇對薑棠道:“洗三禮的時候四娘子應該會給你送帖子, 還有滿月酒周歲宴,直接隨銀子就好了。”

六兩或是八兩,都這個隨法兒。

白薇覺得贖身雖好, 可開銷太大,做丫鬟不需要這麽多人情走動。夫人壽宴薑棠來了一次, 這眼下就還有三個,樣樣都要隨禮。

雖說隨禮是人情往來有來有回,但一回六兩銀子, 也就是薑棠有本事, 能賺的來錢,不然光這些都頂不住。

“大房那頭這陣子都消停, 四爺一下職就往家跑, 有時會從外頭買吃食回來。”

別的就沒什麽了,這些不緊要的事可以說給薑棠聽。

薑棠九月份離開侯府,現在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開始是不習慣,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

嚴夏是個好姑娘,雖然做打掃的粗活, 但做事穩妥。

前陣子總下雪, 好不容易放晴兩天, 陸錦瑤要出來散步, 她就把宴幾堂邊邊角角的雪和小石頭都掃幹淨了。有的地方被丫鬟們走來走去踩實的雪都成冰了,不好掃,嚴夏就用小鏟子一點一點地鏟幹淨。

雖然不聰明,但是忠心,陸錦瑤很喜歡她。

薑棠這就放心了,她雖然把事情都交付好,但那會兒少人,顧見舟又不在,肯定有兩天手忙腳亂的。

“那大娘子這會兒吃飯如何?”

白薇:“吃的倒還好,就是趙大娘會做的就那幾樣,時間長了難免吃厭了。”

不然四爺怎會時常從外頭帶吃食回來。

薑棠想了想,道:“不然我去教趙大娘幾道菜,好換換新花樣。”

白薇自然願意,如今不同以往,讓薑棠給陸錦瑤做吃食並不合適,不是丫鬟哪兒能再做丫鬟的活兒。就算薑棠願意,但傳出去也不好聽。

如果薑棠願意教趙大娘,再由趙大娘做給陸錦瑤吃那就再好不過了。

白薇先點了點頭,接著又遲疑道:“你若願意教自然最好,可這樣會不會耽誤你呀,你現在做的事吃食生意……”

薑棠搖了搖頭,“耽誤不了。”

趙大娘是侯府的廚娘,又不會出去擺攤跟她搶生意。再說吃食那麽多,教一兩樣也不顯什麽,教錦棠居的點心方子就成了,二者兼顧。

正好月初了,錦棠居又該上新點心了。

天冷,薑棠想做熱奶茶和布丁,這兩樣簡單,卻適合冬日吃。

可以先讓趙大娘做給陸錦瑤嚐嚐。

穿過鵝卵石小路和還掛著冰掛的長廊,這才到宴幾堂。

白薇進去通稟,很快就出來把薑棠領了進去。

這回沒去書房,而是去了正屋。

陸錦瑤正在擺活孩子穿的小衣裳,有男孩兒穿的湛藍青綠,也有女孩兒穿的桃紅橙黃,都是別人送來的。

全是好料子,觸手光滑,摸著特別舒服。

雖然府醫說有八成把握是位小公子,但孩子沒生下來都是未定之數。

陸錦瑤是盼著男孩,好在府中立穩,可是女孩兒也是她陸錦瑤的孩子,絕對不會因為是女孩兒就不喜歡了。

陸錦瑤招呼薑棠過來,“是為了火鍋店的事兒嗎,正想問問你生意怎麽樣呢。”

薑棠坐到陸錦瑤旁邊,笑著道:“生意還湊活,我過來是為了送分紅銀子。”

薑棠把賬本和銀子一起給陸錦瑤看,火鍋店月中開的業,已經經營半個月了。

每天利潤二三十兩,生意好了也有五十多兩的時候。

上個月流水總共是五百三十六兩銀子,利潤有三百四十八兩。

留五十兩做周轉和預留出來的租金,剩下的銀子直接分紅。

給陸錦瑤的分紅是八十九兩五錢,雖說趕不上錦棠居賺得多,但是這個數委實不算少。

盛京城做生意的很多,可不是人人都能賺錢。

不然怎麽還有那麽多人去碼頭工地做苦力。

薑棠這月分了二百零八兩,加上三個小吃攤賺的七十多兩銀子,偶爾做一次蛋糕賺的錢,還有錦棠居的分成,一個月能有五百兩。

這回過來除了送分成,還為了錦棠居月初上的新點心。

陸錦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都給忘了。”

想著她最近確實沒空兒,就讓薑棠去跟懷兮商量這些事。

不過這分紅是真不少,再有一個月,估計她都能回本了。

陸錦瑤到:“這陣子我不好出門,等孩子生下來做完月子了,我再帶人去鋪子裏吃飯。”

算是介紹生意。

陸錦瑤認識的人多,這般帶人過去,朋友覺得好吃還會帶人去。

火鍋店上頭有雅間,坐下吃一頓也好。而且,陸錦瑤是真饞鍋子了,趙大娘廚藝不錯,但做的鍋子不是那個味道。

薑棠點了點頭,然後瞧了瞧陸錦瑤的肚子。她早忘了書裏陸錦瑤是什麽時候生產的,隻記得孩子生的很順利,在大雪過後,孩子墜地時晴空萬丈,雪都不下了。

鄭氏覺得這是祥瑞,大喜下賞了陸錦瑤一套頭麵,大辦洗三禮,反而加重了韓氏的妒忌之心。

陸錦瑤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還摸了兩下,“現在大的厲害,有時啪一腳就踹出來,看著可嚇人了。”

陸錦瑤神色柔和,溫聲問薑棠要不要摸摸。

薑棠:“能摸嗎?”

她還沒摸過有孕之人的肚子呢。

陸錦瑤道:“怎麽不能,我總覺得遇見你是運氣好,你摸摸興許我生產能順利些。”

薑棠心道,你自己就是錦鯉運,幸運是因為你自己,而非我。

但薑棠還是摸了,陸錦瑤的肚子並不軟,挺著這麽大的肚子肯定很累。

薑棠也沒什麽經驗,在古代,無論什麽運,生孩子都是從鬼門關闖一趟。若非真的心甘情願,誰願意拚著自己的性命生下一個孩子。

薑棠還能感覺裏麵娃娃在動,稚嫩又可愛。

她道:“我記著以前老人說過,生孩子要聽穩婆的話,讓使勁就使勁,這樣才快。得吃東西,一定要有勁兒才行。”

薑棠沒忍住又摸了兩下,“等陸姐姐生下孩子,我過來送個長命鎖。”

陸錦瑤笑著道:“那我可等著了。”

從正屋出來,薑棠沒急著回去,而是去小廚房教趙大娘做了兩道菜。

陸錦瑤這陣子喜歡吃外頭的吃食,薑棠教做了醬香餅、布丁和奶茶。

本來布丁和奶茶也是打算放到錦棠居賣的,現在做了先給陸錦瑤吃。

天冷,喝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多舒服。

況且用牛乳和茶葉做,少放些糖,不用擔心太甜長胖。

但是這兩樣隻能去新鋪子賣,因為新鋪子能在店裏吃,而這個時代又沒有紙杯子,當然賣不了奶茶了。

等布丁賣上一陣子,就可以試著賣蛋撻了。

趙大娘許久沒見薑棠了,她給薑棠了兩罐她自己醃的醬菜。

“一直等你過來,正好帶回去。”趙大娘還挺想薑棠的,薑棠沒走的時候就在小廚房待的最多,兩人經常說話,還能一起去大廚房幫忙。現在小廚房她一個人做主,但連個說話解悶兒的人都沒有。

薑棠:“謝謝大娘。”

趙大娘從前也很照顧她,現在雖然有鄰居,但還是不一樣的。

趙大娘沒問薑棠在外麵過的好不好,看著氣色好,人有精氣神就知道過的不錯。

離開侯府後薑棠去了一趟錦棠居。

錦棠居月初盤點算賬,上午差不多就弄完了,薑棠去拿分紅,順便看看懷兮在不在,若是在的話就商量一下布丁和奶茶這兩樣新點心。

薑棠直接去了新鋪子,正好和懷兮碰了個對頭。

懷兮已經把上個月的分成準備好了,總共是二百三十四兩銀子。

麵包賣的還不錯,後頭又加了豆沙棗泥餡兒,客人覺得新鮮,買的人不少。

有人管這叫奶饅頭,說是有股奶香味。

薑棠把銀票收好,“大娘子說上新點心,我做了兩樣,先教給師傅們。”

分成和從前一樣,薑棠拿兩成。

懷兮按陸錦瑤的吩咐辦事,自然沒有別的話說。

等薑棠教了師傅怎麽做,已經到下午了。

出來的時候懷兮手裏捧著一杯奶茶,熱乎乎的。

她道:“竟然什麽都能和茶配著吃,錦棠居生意好,和茶味的吃食有很大的關係。”

在過一陣估計子又能開新鋪子,盛京城這麽大,光兩個怎麽成。

薑棠不管開分店的事兒,她隻管拿錢。

但開分店,她拿的分成也多了。

她手上的銀子已經不少了,原先存的加上小吃攤賺的有三百三十兩,火鍋店還有錦棠居的分成有四百三十兩銀子,加一塊兒都七百六十兩銀子了。

夠買一個二十畝地的小莊子。

三十多兩銀子一畝地,也不算太差。

打定主意後,薑棠就去找掮客商量買地的事兒。

這個時節賣地的不少,但二十多畝的莊子少有,掮客隻說幫薑棠留意著,“大些的,小娘子能接受嗎?”

莊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再等半個多月一個來月的,到下個月薑棠又能多幾百兩銀子的分成,大一點也能買。

薑棠:“大一些也成,不過得等下個月了。”

掮客說道:“那先看看,一兩個月還是能等的。”

春種還早,現在買莊子就是為了來年春種,得趕在春種前買下,不然就得等後年了。

薑棠謝過掮客,這才打算回家。

已經是下午了,太陽雖然掛在天上,但是寒風直往骨頭縫兒裏鑽。好不容易頂著冷風走回去,回去以後天又陰下來了,看著天色又要下雪。

怎麽這麽多雪呢,薑棠在以前,很少看見雪。

對禦朝人來說,厚雪意味著來年豐收,薑棠希望雪別下太大,不然耽誤她做生意了。

晚上冷風陣陣,窗戶直打架,被風吹的吱呦呦地響,等聲音終於消停了,薑棠穿上鞋子拉開床簾往外看了眼。

天上雪花打著轉落下,地上星星點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場雪後陸錦瑤生下孩子。

不管是不是,她都得抓緊把長命鎖買了。

陸錦瑤生小孩,薑棠覺得很高興,這個孩子她也算是喂了五個月,也不知生下來什麽樣,應該是像陸錦瑤多一點。

次日,薑棠推開門,點金烏金又去雪地裏撒歡了,她在門口掃出來一條小路,沒一會兒又蓋上一層新雪。

這雪連著下了三天,第三天下午,天空放晴,天上剩下幾朵白雲,陽光萬丈。

過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薑家門被敲了三聲,薑棠費勁地把門推開,來的是陸英。

陸英眼裏難掩喜色,“大娘子生了,是位小少爺,有五斤三兩重,哭的特別響亮!”

陸英是來給薑棠送請帖的,三日後洗三禮,請薑棠過去觀禮。

陸英還趕著給別家送請帖,就沒和薑棠多說。

一家一家,直直送到了天黑。

陸錦瑤睡了一覺,醒過來發現天已經黑了,屋裏都點著燭燈。

她身下還疼,嘴卻不幹,偏頭一看,顧見舟守在床邊,身邊擺著一杯水,手裏拿這個用布纏的棉棒,正給陸錦瑤唇邊擦水呢。

陸錦瑤看見顧見舟的時候,眼眶唰一下就紅了。

顧見舟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在,我在這兒,對不住,是我回來晚了。”

今兒十二月初四,顧見舟下午得上職,聽見鬆林的消息就立馬告假然後匆匆忙忙地趕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陸錦瑤還在產房,顧見舟在外麵隻能聽見悶聲隱忍的痛哼。

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在門前轉來轉去急得滿頭是汗。

雪還下著,鄭氏帶著幾位兒媳婦守在外頭,幾人都生過孩子,比顧見舟一個男子有經驗。

大家都在冷天裏等著,誰都急。

雲氏上前勸了兩句,“四弟,你還是耐心等著吧,急也幫不上什麽忙。”

韓氏頭胎生了一天才生下來,還有婦人生產要幾天幾夜,這事兒急不得。

鄭氏看顧見舟在門外轉來轉去,心中也跟著急躁,便小聲道:“你若定不下心,就別在門口添亂,找個涼快地方待著去,你這樣,除了讓阿瑤在屋裏跟著緊張,還有什麽用。”

顧見舟便不吭聲立在門口等著,可眼中仍有急躁和不安。

怎能不急,屋裏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那得多疼,受多少罪。

等了大約半刻鍾,屋裏就傳來一陣響亮的哭聲,然後天空乍晴,雪也停了,原本滿是陰霾的天穹像被斧子劈開一般,光亮一點一點地從縫隙裏滲透出來。

鄭氏定定地看著天空,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她本來都不問問信佛了,可這會兒真真切切地覺得老天爺在眷顧這個兒媳婦。

真是個好兆頭。

穩婆還在裏麵,剛生出來的小孩兒要擦身,看看幾斤幾兩,不能立馬就抱出來。

還是露竹隔著門道:“四娘子生了,母子平安,小少爺五斤三兩。”

從進產房到孩子生出來,一共半個多時辰,生的算是極快的。

顧見舟貼在門上,想往裏麵闖,還是鄭氏道:“大喜,侯府上下丫鬟小廝,多拿一個月的月錢,宴幾堂的丫鬟有功,拿三個月的月錢。”

白薇一行丫鬟行禮謝恩,“謝夫人,四娘子和小公子大喜,夫人大喜!”

鄭氏心裏高興,侯府隻有顧見舟趕回來了,她讓南雪去給永寧侯傳信兒,然後問丫鬟們小廚房都準備了什麽飯食,韓氏在一旁也關心了幾句,然後就和鄭氏說起了三日後的洗三禮。

過了兩刻鍾,裏麵才收拾妥當,現在天冷,孩子是包緊了才抱出來的,抱出來後去屋裏給鄭氏看了看,就由露竹帶到奶娘那兒喂奶了。

顧見舟則是去陸錦瑤床邊守著,生孩子就算快,那也是累人的事,屋裏的血腥味還沒散幹淨,懷兮半跪著給陸錦瑤擦汗。

陸錦瑤昏睡著,額頭的發絲都黏在了一起,顧見舟把帕子接過來,“我來吧,你去門口守著。”

顧見舟守了兩個時辰,陸錦瑤才醒過來,期間他就一直在給陸錦瑤唇上擦水。

可算醒了。

顧見舟握住陸錦瑤的手,“孩子五斤三兩,母親和露竹在守著,你放心。阿瑤你餓不餓,渴不渴?”

陸錦瑤搖了搖頭,隻覺得懷胎九月,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生的時候隻想著薑棠的話,聽穩婆說什麽,生完之後卸了力,覺得既難過又委屈。

顧見舟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知你辛苦,也知你疼,若非為我生孩子,也不會受這番苦。”

陸錦瑤緩緩地搖了搖頭,心裏的苦澀褪去些許,“又不隻是你一人的孩子,你可看了咱們孩子,好不好看。”

顧見舟頓了頓,誠實地搖了搖頭,“還沒,但母親看了,說長的極其好看,像你多些。”

陸錦瑤:“你去看看孩子吧,讓露竹送些飯過來。”

她餓了,顧見舟定然是想看孩子的,因為她才一直在這兒守著。

顧見舟道:“孩子在那兒又跑不了,我讓人給平陽侯府送信了,母親明日會過來。孩子洗三那天我請一日假,這兩日我早些回來。”

陸錦瑤點了點頭,回握住顧見舟的手,“孩子可算生下了。”

剛才還覺得委屈,現在又覺得生下孩子十分了不起,她可是生了個孩子,她也做母親了。

陸錦瑤沒急著看孩子,左右有婆婆和丫鬟們照顧,也不急著看。

等露竹端進來飯食,陸錦瑤就在**吃的。

顧見舟喂飯,她吃,就是普通的小米粥,竟吃出不一樣的滋味來。

等吃了飯,顧見舟把剩下的吃完,鄭氏才帶著孩子進來。

裹得很嚴實,小孩兒剛喝過奶,已經睡熟了。

陸錦瑤帶著點好奇憐愛地看了眼孩子,覺得他又小又紅,還有點皺巴巴的,絲毫不見哪裏好看來。

鄭氏知她心中所想,道:“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般模樣,但你看眉骨高,鼻梁挺,樣貌差不了。眼睛和嘴巴都像你,你父親給他起名為昭。”

昭有陽光明亮之意,他出生的時候烏雲退散,陽光普照,也希望這個孩子如名字一般。

顧寧昭,在這一輩裏行四。顧見水帶回來的外室之子,雖然不得看重,但記上族譜就是府上的少爺。

陸錦瑤很喜歡這個名字,“兒媳替昭哥兒謝父親母親賜名。”

鄭氏坐下,讓身後的南香把抱著的匣子給陸錦瑤,“這套頭麵給你,洗三禮的時候戴著,好看。”

頭麵是紅寶石的,一套價值不菲。

其他兒媳生孩子的時候鄭氏並未給過這些,但人就是偏心,她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

陸錦瑤道:“謝母親。”

鄭氏沒待太久,叮囑顧見舟好好照顧陸錦瑤就回去了。

陸錦瑤看了看孩子,在她身邊睡了半個時辰,忽然大哭,兩人俱是手足無措,把奶娘叫來才知道是該換尿布了。

一頓雞飛狗跳地忙活,陸錦瑤身子也不舒服,就讓奶娘把孩子抱走了。

孩子就在宴幾堂住,奶娘也住在這邊。

請了兩個奶娘,輪著照顧,還有丫鬟們幫忙,絕對出不了錯漏。

一晃到了初六洗三這天,陸錦瑤雖然在坐月子,但也得過去露個臉,白薇給她梳妝,陸錦瑤從鄭氏送的頭麵裏選了兩樣,然後問白薇有沒有給薑棠那邊送帖子。

白薇道:“小少爺出生那日就給送去了。”

陸錦瑤微微放下心,不管因為兩人的情分還是錦棠居的生意,都該請薑棠過來的。

這陣子她顧不上錦棠居,就叫懷兮過來問了問生意上的事。

懷兮道:“新上的奶茶和布丁,大娘子也吃過,賣到倒還不錯,尤其是奶茶,總是有人過去喝。”

才賣了三日,單日的利潤就比蛋糕多了。

陸錦瑤也愛喝,隻不過這個都能喝出是茶和牛乳,以後少不了有人跟著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薑棠不怎麽關心錦棠居的生意,她算是小東家,鋪子的事陸錦瑤做主,她不該提什麽意見。

等初六這天,薑棠就帶著禮物,去侯府觀陸錦瑤兒子的洗三禮了。

雖是臘月,但來觀禮的人並不少。

顧寧昭的洗三禮,按照鄭氏的意思大辦,也是給平陽侯府臉麵。光看規模,比顧寧遠洗三禮的規模大得多。

韓氏心裏雖然有意見,但是現在不比十年前,永寧侯府十年前還沒有這麽大的家業,再說陸錦瑤的娘家是平陽侯府,世家如此,她是比不了的。

隻是再怎麽勸自己,還是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