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興奮道:“是不是來買我的故事書的呀?”

瞪大眼睛一看,都擠在珍寶坊門口呢。

糯糯:“……”

林言摸摸他的腦袋, “先過去看看。”

他把鋪子門一打開, 門外擠著的人趕緊往裏跑,生怕東西被人搶了,自己沒買到回去被主子罰。

怕糯糯被擠到, 林言把他交給祁義,兩人去了隔壁的稚言閣。

“掌櫃,你家那個草露香膏快給我多來幾瓶,我家夫人還等著用呢。”

“先給我, 我是第一個來的。”

林言站在門口努力把人擋住,微笑道:“諸位莫急, 鋪子裏的草露和香膏數量有限, 大家先買一瓶一罐回去用著,若是還需要可以在這裏登記,等做好了我們直接給大家送府上去。”

“什麽, 隻有一瓶一罐?”

來的這些人家裏的主子基本都是讓買五瓶十瓶的, 這麽一點拿回去還不得被罵死?

林言又道:“大家放心, 我們做的很快,明日就能把草露和香膏給送到府上,不會耽誤大家。另外,今日預定的我們後頭都會多送一瓶草露。”

大家想了一會兒, 覺得能接受。

林言朝隔壁喊了一聲, “祁義,過來幫忙。”

祁義趕緊帶著糯糯跑過來, 兩人幫著給外頭的客人遞東西, 順帶著把銀子收回來。

糯糯可忙壞了, 一把一把的銅板塞到他手裏,然後他再跑回來放到筐子裏。

大冷天的跑的滿頭汗。

最後鋪子裏的草露和香膏直接售空了,還有晚來的小廝或者丫鬟什麽也沒買到。

林言臨時抓了張紙坐在鋪子門口登記,今日來的都是大戶人家,草露和香膏又不貴,所以普遍都訂的很多。

尤其是草露,十瓶二十瓶的是大多數。

林言懷疑這些貴婦人大小姐買這麽多其實是擦手用。

他還真猜對了,受昨晚申國公夫人的影響,現在大家都把草露當成了擦手的神器。

登記忙活了一上午才結束,糯糯已經讓祁義帶回去擦了身子換了衣裳回來了。

林言放下筆,粗略估算了一下這波登記的數量。

草露五六百瓶肯定是有的,香膏少一些,但也有個兩百罐。

草露的味道倒是沒什麽,但香膏隻有一種味道未免太單一了。林言打算把這一波做完以後就開始研究別的植物,等做出來第一批先給這些大客戶送過去。

頭一個當然就是申國公夫人。

林言不傻,昨天除夕守歲宴剛過,今日就來了這麽多客人,必然是申國公夫人的功勞。

林言打算給她送一份禮盒,裏頭包括唇脂、化妝刷之類的。

中午,林言就把鋪子的門關了,帶著糯糯和祁義回府。

吃完午飯,林言和祁義就開始忙活。

祁義負責煮草露,林言則拿出先前泡好的梔枝草開始做香膏。

下午章墨遠回來,挽起袖子也過來幫忙。

一直忙活到深夜才把草露和香膏都裝上,林言累的手臂酸疼,癱軟在絨毯上。

糯糯坐在他身邊,笑眯眯道:“阿爹,我給你按按?”

林言把手臂放在他的小短腿上,“好呀。”

糯糯馬上把兩隻小爪子摁在林言手臂上,跟擀麵似的來回搓搓。

林言:“……”

他趕緊把自己的手臂收回來,哭笑不得道:“這叫按按嗎?”

糯糯理直氣壯,“對呀,阿爹,我還沒有按好呢。”

林言隻好又把手臂伸出去。

糯糯又是搓又是切,一套操作猛如虎,一看林言的表情……

正好章墨遠沐浴完回來,林言便瘋狂給他使眼色。

“阿爹,你的眼睛壞了嗎?”

糯糯湊過來,鼓著嘴巴往林言眼睛裏呼呼吹了兩下。

吹完以後就在林言額頭上吧唧吧唧兩下。

章墨遠笑壞了,他走過來坐下,順手把林言的手臂解救出來。

糯糯也沒在意,反正剛才那隻手臂已經按完了。

他想換到另一邊繼續按,結果被章墨遠拉住,“糯糯,歇會兒吧,爹爹聽說你今日又寫了一個故事?”

一說到故事,糯糯立刻忘了按摩的事,美滋滋地跑回屋裏把自己的小本子拿出來,開始給爹爹講故事。

林言又歇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去屋裏沐浴。

第二天,章墨遠休假,所以祁揚和祁義一道去給那些預定的客人送草露和香膏。

林言和章墨遠就帶著糯糯出去走走。

順帶著買些幹花幹草回來,現在這天寒地凍的,也沒辦法去野外采集,隻能去鋪子裏看看。

上了街走到熟悉的路口,林言突然想到狗蛋,“墨遠,我們去狗蛋家瞧瞧吧,正好也沒什麽事。”

章墨遠自然沒什麽意見。

糯糯就更沒意見了。

一家三口一道往狗蛋家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兩條街區的接壤處,就看見一群孩子乖乖地坐在地上,而那個背對著他們站著的孩子正是狗蛋。

糯糯剛要開口喊他就被章墨遠攔下,“先瞧瞧他在做什麽。”

糯糯點點頭。

林言凝神去聽,下一刻就露出複雜的神情。

狗蛋居然在和這群小朋友講故事,講的還是上回糯糯給他講的那個。

從他們的角度能看清所有小朋友的表情,大部分都一臉的心不在焉,有幾個還試圖爬起來逃走,但都被狗蛋給摁回去了。

林言忍笑,狗蛋講故事也太一本正經了,跟背書似的。

而且這些孩子看模樣似乎才三四歲,能聽下去就怪了。

糯糯笑嗬嗬道:“狗蛋哥哥說錯了,我不是這麽說的。”

林言失笑,你還說別人?

狗蛋磕磕巴巴地把故事說完,他大概也沒怎麽做過這種事,說完臉都漲得通紅。

“狗蛋哥,我不想聽了,我要回家了。”

“不行,還有一點沒講完。”

“狗蛋哥,我再不回去,我娘要打我了。”

狗蛋想了一下,勉為其難道:“那你先走吧,明日還來這兒聽,你要不來,我就上你家找你去。”

那個小孩委屈巴巴地跑了。

一個跑了,其他的也按不住了,最後所有孩子都跑光了,隻剩下狗蛋自己在那裏幹著急。

他的故事還沒說完呢。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狗蛋哥哥。”

狗蛋嚇了一跳,糯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趕緊回頭看,恰好看見糯糯笑著朝他跑過去,後麵還有糯糯的阿爹,以及一個沒見過但是他卻本能地感到敬畏的人物。

他也來不及想更多,糯糯已經跑到他身邊了。

“狗蛋哥哥,你剛才是在講我的故事嗎?”

狗蛋臉又紅了,他窘迫道:“我就是想說給他們聽聽,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林言笑著問道:“狗蛋,你為什麽想到要給其他小孩講故事呢?”

這個狗蛋的性格實在不太符合。

狗蛋結結巴巴道:“糯糯說過,他的故事要講給很多人聽,這樣大家就會去他的稚言閣買書了。”

說到這裏,狗蛋露出懊惱的神情,他怎麽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稚言閣還沒提呢。

林言明白了,狗蛋也太老實了,竟然能想到這種方法幫糯糯。

他伸手摸摸狗蛋的腦袋,“謝謝狗蛋,你娘身子好些了嗎?”

狗蛋眼睛一亮,“好多了,多虧了你們,我娘昨日已經能下床了。”

“你爹回來了麽?”

說到爹,狗蛋的眼神就暗了下去,“回來了,不過我早就把銀子都換成了藥,他找不到銀子隻好走了。”

話說的輕鬆,但林言知道,這個過程多半不輕鬆。

他看了眼章墨遠,章墨遠點點頭。

“狗蛋。”

章墨遠一開口,狗蛋下意識就挺直了脊背。

“你來工部尚書府跟著祁揚祁義學武藝,等你學會了,你爹就不敢隨意欺淩你和你娘了。”

狗蛋眼神迷茫,“我能學會嗎?”

“能學到什麽程度不敢說,但保護你娘是沒有問題的。”

狗蛋小心翼翼道:“我真的可以去嗎?”

上回糯糯阿爹就說過,但狗蛋還是不敢去,怕被當成叫花子趕出來。

他們住的這一片離南邊比較近,這種事他以前見的太多了。

糯糯笑道:“當然可以啦,你來陪我玩呀,我在家裏都沒有人和我玩。”

狗蛋下意識去看林言和章墨遠。

林言衝他點點頭。

章墨遠嗯了一聲。

這下他總算是放心了,高興道:“那我明日就去。”

糯糯也很高興,“好。”

事情說定後,林言和章墨遠就帶著糯糯走了。

狗蛋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種隱隱的感覺。

他的命,變了。

屋裏傳來他娘的呼喚,“狗蛋,故事講完了麽?”

狗蛋笑著跑回去,婦人愣了一下,“什麽事這麽高興?”

“娘,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糯糯嗎,他說要我去他家學武藝。娘,我將來可以保護你了。”

婦人連忙起身,“就是上回給了你銀錢,替我叫大夫的糯糯和他阿爹麽?”

“是啊。”

婦人嗔了狗蛋一眼,“你怎麽不叫娘,人家幫了咱們,咱們總該請人家進屋喝杯水呀。”

狗蛋抓抓頭,不好意思道:“我忘了。”

婦人沒好氣道:“怎麽這麽沒有禮數,娘是怎麽教你的?”

“我知道了。”

婦人拍拍狗蛋的腦袋,笑道:“明日我隨你一道去,怎麽也得道聲謝才是。”

“好。”

婦人拿起旁邊的籃子,又開始做手工,狗蛋著急壞了,“娘,你還沒好呢,等好了再做吧。”

“來不及,咱們欠了人家那麽多銀子,得盡早還上。”

狗蛋無奈,“娘,糯糯阿爹說了,那些銀子是我的工錢,不要你還。”

“你是去人家學武藝的,怎麽還好意思往家拿工錢?”

狗蛋不說話了,他娘說得對。

*

林言去鋪子裏買了一大堆幹花回來,回來以後就用清油開始泡。

把罐子放到一邊後,他就開始做唇脂。

還是這些幹花,先用搗杵把幹花瓣碾碎成粉末狀,他還往裏頭加了金箔一起研磨,這樣做出來的唇脂會更驚豔。

然後往裏麵加油,研磨。

拌勻後倒入小鍋中,往裏麵丟一塊蜂蠟,加熱。

之後裝入瓷罐中,等它冷卻凝結。

做出來的色號是那種豆沙西柚粉色,帶著一點細碎的金閃。

光看膏體似乎很低調,但上嘴以後卻非常的驚豔。

林言覺得申國公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五日後,新的香膏也做好了,林言打包好讓祁揚和祁義去送,上次買了草露和香膏的府上都有。

同時,這款香膏也在鋪子裏上架了。

林言特地買了一隻精美的木盒,自己拿綢緞打了個蝴蝶結,然後往裏頭裝上兩瓶草露、兩種味道的香膏各一罐、然後還有一罐唇脂。

香膏和唇脂的罐子是一樣的,為了區分開來,林言還特地讓章墨遠在封紙上寫了名稱。

還有一套化妝刷,他親手做的。

包好以後他親自去了申國公府上。

門房一聽他是林氏珍寶坊的老板,直接讓他進去了。

申國公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叫玲瓏,林言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她出來了。

玲瓏臉上還掛著笑容,“大過年的,林老板怎麽來了?”

林言指了指自己手裏的禮盒,笑道:“我來給夫人拜個年。”

玲瓏效益更深,“你倒是挺會來事兒的,跟我來吧。”

“多謝玲瓏姐姐。”

林言跟在玲瓏身後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進了一個院子,申國公夫人正抱著手爐坐在椅子上。

一見他,申國公夫人就露出個愉悅的笑來,“林老板,好幾日沒見你了,鋪子裏生意如何?”

林言笑道:“托您的福,鋪子的草露和香膏都賣空了,不知您可有收到我們珍寶坊新上架的香膏?”

申國公夫人伸手,身後的丫鬟往她掌心放了個眼熟的瓷罐子。

正是祁揚祁義剛送來的新品香膏。

“這氣味不錯,眼下這個節氣正是得用的時候。”

梔枝草味道偏清冷,更適合夏季,現在這個瑞香花聞著偏甜,的確更適合寒冷的冬日。

說著,申國公夫人就把香膏的罐子打開,輕輕摸了一點往自己手腕處擦了擦,麵露微笑。

“你這雙手倒真是巧得很。”

林言把禮盒捧起來,申國公夫人眼睛一亮,“這又是什麽?”

“夫人,小的今日是來給您拜年的,這邊是小的給您的賀年禮。”

申國公夫人笑,“哦?快打開讓我瞧瞧?”

林言解開蝴蝶結,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禮盒打開,露出裏頭的幾樣物品。

申國公夫人視線直接放在了那套化妝刷上。

“這是什麽,瞧著像筆,但仔細看又不是。”

林言把唇脂和唇刷一起拿出來,笑道:“夫人,這是我特地為您製作的唇脂,用這支小一些的刷子上效果會更好。”

申國公夫人倒也不扭捏,直接把自己唇上的唇脂給擦了,“你替我試試。”

林言湊近一些,仔細地把唇脂刷在申國公夫人的唇上,然後迅速退回來。

申國公夫人立刻轉頭,“玲瓏,快拿個鏡子來。”

林言又從隨身帶著的箱子裏取出一麵銅鏡,“夫人,您瞧。”

申國公夫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往鏡麵看過去。

“怎麽會這般清楚?”

“這是我家傳的磨鏡方子。”

申國公夫人也顧不上問鏡子的事了,因為她看清了自己此刻的唇色。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顏色,很美,稱的臉都白了一度。

而且神奇的是,在陽光下還閃著細碎的光,看著很高級。

非常驚豔。

“這是什麽色?”

“夫人,這叫豆沙粉,您平日裏也能用,十分抬膚色。”

林言沒說出口的是,這個色號很減齡,申國公夫人現在比她剛才看起來至少年輕了五歲。

但即便他不說,申國公夫人和她的丫鬟們也都看得出來。

玲瓏高興道:“夫人,這個顏色太適合您了,真好看。”

其他丫鬟也都讚不絕口。

申國公夫人臉上滿是笑意,她現在是越來越喜歡林言了,就憑他這雙手,在京城裏攪出點風浪簡直是遲早的事。

這麽看來,她那十萬兩花的更值了。

“玲瓏,把我的寶盒取過來。”

玲瓏轉身回屋去了。

申國公夫人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邊笑道:“今日趁著你來了,欠你的十萬兩銀子就給了你吧,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林言麵上不顯山不露水,“夫人客氣了。”

“這唇脂裏頭亮閃閃的是什麽?”

林言也不藏著掖著,誠實道:“我在裏頭加了點金箔。”

申國公夫人看了他一眼,“你就這麽告訴我了?”

“夫人是何身份,我這點小買賣夫人豈會看上?”

申國公夫人輕笑,“說的也是。”

又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唇色,申國公夫人終於把目光移回了禮盒中。

草露和香膏沒什麽好問的,她還是對那些刷子感興趣。

林言便繼續給她介紹,“這隻大的是用來刷珍珠粉的,輕輕地往臉上掃一層可以讓妝粉更加的穩固,不容易掉,還能讓妝容更清透。”

一邊說一邊給自己的珍珠粉打打廣告。

“唇脂還可以上臉當胭脂用,用的就是這隻軟一些的刷子,還有這隻,是用來上妝粉的,將來我們鋪子也會上架妝粉,夫人可以來試試。”

申國公夫人笑了,她果然沒看錯,林言的確是個會做生意的,送她的年禮都把將來要出的東西給安排進去了。

弄得她心癢癢的。

“你家珍珠粉何時有呢?”

“還要過上一年多,到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給您送府上來。”

“好,那我就等著你了。”

從申國公府出來,林言摸了摸懷中鼓鼓的銀票,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這可是十萬兩啊。

祁義把馬車趕過來,笑著問道:“夫人,可是遇上大喜事了?”

林言笑眯眯道:“大好事。”

祁義跟著笑。

回到家以後,林言迫不及待地放下空箱子,朝屋裏走。

糯糯和章墨遠正在書房裏寫字,糯糯完全沒了寫故事時候的瀟灑,一張小嫩臉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阿爹回來啦。”

糯糯立刻扔下筆想往林言身上撲,結果被章墨遠一把摁住,“你繼續寫。”

然後在糯糯幽怨的視線中,章墨遠自己朝林言走去,順利接收到林言一個火熱的擁抱。

糯糯一臉不甘地咬筆杆。

“墨遠,我拿到銀子了。”

章墨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林言絲毫未覺,他自顧地興奮道:“十萬兩,我都拿到了,十萬兩啊。”

真正拿到手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林言都笑了一路了。

章墨遠笑,“真的嗎?”

糯糯從椅子上跳下來湊熱鬧,“阿爹,快讓我瞧瞧。”

他還沒見過十萬兩呢。

林言從懷中取出厚厚的一遝子銀票,得意道:“十萬兩。”

糯糯瞪大了眼睛,“阿爹好厲害,我可以摸一下嗎?”

“摸吧。”

糯糯把小爪子湊過去摸了一把,驚奇道:“這也是銀子嗎?”

“對啊,這叫銀票,一張是兩千兩。”

“兩千兩啊。”

糯糯兩隻眼睛裏滿是崇拜的光,阿爹真厲害。

林言把銀票收好,然後提筆給袁州那邊寫信,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同時在信中他也附上了唇脂的做法,這樣袁州那邊的鋪子也可以上架唇脂。

隻是不曉得袁州那邊能不能買到金箔,若是買不到也沒關係,不加也是可以的。

剛把筆放下,外頭就傳來祁義的聲音:“大人,夫人,狗蛋的娘來了。”

林言應了一聲,然後把信收好拿出去交給祁義。

“祁義,把這封信寄到袁州去,狗蛋他娘在哪裏?”

“在外頭,狗蛋也來了。”

“知道了,你去吧。”

“是。”

糯糯已經跑出去了,林言跟在他後麵,章墨遠沒出麵,他大概知道對方來做什麽,林言出麵更適合一些。

狗蛋的娘有些瘦弱,她年紀應該很輕,但臉上卻滿是滄桑。

見到林言以後她緊張的手都在抖,“夫人,多,多謝您上回搭救,還願意讓我家狗蛋學武。我們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這是我做的一些衣物鞋子,給孩子的,您別嫌棄。”

等她說完林言才開口,“您太客氣了,正用得上呢。”

他把婦人手裏的籃子接下來,笑道:“進來喝口水吧。”

“不,不進去了,我這就走了。”

婦人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眼前這高大的門庭,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見她神色不自然,林言也沒強求,讓祁揚去屋裏拿了點吃食出來作為回禮。

狗蛋剛開始來也是這樣,但幾日下來已經好多了,等他娘離開後他就和糯糯湊到一塊兒說話去了。

說完話才去找祁揚學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