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美珍往前一步,擋在孟桀前麵,沒什麽好臉的反問那個女的,“你還問她?”她上下打量那個女的,“我看你還不如孟桀呢,誰給你的自信嘲諷別人?

你家大人就教你肆無忌憚的評論別人家世的?”

少女一愣,被鄭美珍逼問的說不出話,怎麽回事?鄭染衣不是說鄭美珍跟孟桀關係不好嗎?

現在怎麽還幫孟桀說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今天到的人不少,她也不想在這裏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討論對象,少女趕緊抱歉的笑笑,“是我錯了,對不起。”

鄭美珍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了,“你這聲對不起是跟誰說的?”

少女這才又對著孟桀道歉,“真對不起。”

不等孟桀給出反應,她拉著身邊的好友就離開了。

跑到一個不見人的位置,剛剛的笑容儼然已經不在,“我沒想到鄭染衣這麽心機,看出來我家想攀關係,順水推舟的利用我損孟桀,到頭來孟桀被羞辱,我被算賬,她倒是一身輕鬆幹幹淨淨。”

好友看了看孟桀所在的那個方向,“多虧了孟桀沒計較。”

“是啊,我真看不上鄭染衣這種人,從鄭家那樣的家庭出來還能長殘成這樣,我看陶家遲早會被她謔謔完。”

好友聽了連忙捂住她的嘴,“噓,人來人往的你注意著點。”

被人捏住把柄就不好了。

不論是京都陶家還是帝都鄭家,都不是她們能得罪的起的。

鄭染衣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把二人的話一句不落的記在了心裏。

她們兩個人離開,她看向孟桀。

明明兩個人都沒表情,可是從遠處看著,鄭美珍有意親近孟桀。

她離開鄭家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們兩個不是一向對著幹嗎?

孟桀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準確的找到那個方位看了過去。

她看到有一個人影退了回去。

鄭美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沒看到有什麽。

孟桀跟鄭美珍氣質太過突出,都是目中無人的角色,這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猖狂,一看背景就強大。

張美靜刻意讓鄭染衣回避,畢竟起衝突的源頭就是她,迎完了客人,她才有時間來找孟桀她們。

“那天是我對不住你母親,我生氣的沒有理智才動了手,你母親好些了嗎?”

孟桀麵無表情,“托您的福,現在還沒下床。”

身在帝都正在活蹦亂跳盼著孟桀早些回去的季歸晚突然打了個噴嚏。

被打了一巴掌怎麽可能下不了床?!

張美靜知道她是存心氣自己,可自己還得聽著,她身後跟著的下人適時遞上一個盒子。

她拿給孟桀,“這是我從國外拿來的藥,一般沒人能拿到,我花重金托關係才得到了這麽一瓶,對消除紅腫很有效果,給歸晚拿回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還帶了濃濃的高高在上。

給人一種,平民不配用的感覺。

鄭美珍聽她說話就煩。

孟桀掀開盒子垂眸看了一眼,鄭美珍湊過來,疑惑的問,“咦?不是沒人能拿到嗎?我記得你前兩天剛拿回來一箱,嫂子都用不過來了。”

張美靜表情凝在了臉上,端著那個盒子收也不是給也不是,“……”

鄭美珍的一句話無聲中抽了張美靜一巴掌。

看張美靜表情難看,她氣也順了。

孟桀把盒子合上,伸手拿了過來,“我替母親謝謝你的好意。”

張美靜鬆了口氣,這個坎終於過去了。

這邊一輕鬆,就湊過來不少圈子裏的貴婦跟千金。

三言兩語便把氣氛調過來了。

這些人都是張美靜的好友,剛剛她們離的很遠,三個人說什麽沒聽清楚,不過看她們的麵部表情就知道張美靜吃虧了。

況且她們看鄭美珍她們也不像個好人。

大人不好下手,那就從小的開始。

她們將目標鎖定在了孟桀身上。

殊不知孟桀比鄭美珍更為難纏,段位更高。

“這位就是鄭家的千金吧,我看著可麵善,一看就是個心善的姑娘。”

孟桀突然就彎了彎唇角,她?麵善?

這群人還真是無知啊。

孟桀笑而不語,這群太太都捏不準了,“鄭家是帝都的第一大家,養出來的孩子就是好,水靈靈的,知書達理,不知孟小姐今天有沒有看上的畫?”

張美靜附和,“是啊,如果有看上的就給你母親帶回去,人雖然沒來,可好畫得帶回去。”

張美靜沒別的心思,隻是想讓孟桀她們好好地來好好的走,不想惹事,畢竟陶家現在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可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就不這麽想了,一心想著給她出氣。

“所以孟小姐有看上的嗎?”一人問。

一個鄉下人懂什麽畫,再強裝高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孟桀突然指向身後的一幅畫,向日葵迎陽而生,光澤什麽的都恰到好處,生機勃勃的一幅畫。

張美靜心中一樂,“你是覺得那副畫好嗎?那是我女兒染衣畫的,她的畫技能以假亂真。”

她繼而說道,“我沒想到我女兒的水平竟然能跟青墨大師相提並論,我女兒聽了一定很高興。”

一些太太心中冷笑,果然是個膚淺的,今天的所有畫都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青墨大師的畫,她一副看不上不說,還選了一個剛入門的畫。

也不是說鄭染衣畫的不好,隻是跟青墨比起來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鄭美珍就在一旁看著她們犯傻。

好好的結束今天的畫展不好嗎,非得戲這麽多。

“離得那麽遠就聽到各位伯母在說我,你們在說什麽呀~”

鄭染衣嗓音甜甜的,很有辨識度,一邊說著一邊從遠處走過來,身姿窈窕,格外恬靜。

張美靜笑著把她攔腰帶過來,“我讓孟桀選一副畫給她母親帶回去,然後她選了你的。”

鄭染衣笑的乖巧,轉頭好笑的看孟桀,“是嗎?”

眾人好笑的等著孟桀出醜,隻見孟桀沉穩的搖搖頭,“不是,我是說整個畫展隻有那一副是真的。”

鄭美珍沒忍住,“哈哈~”

格外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