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張美靜剛浮現的笑容就消失了,“這畫是我老公收藏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青墨的畫都會做標記,普通的驗鈔燈都能看到。”

說著,孟桀丟出去一根驗鈔筆,張美靜不知怎麽的,下意識抬手就接住了。

“夫人不信可以看,在場掛的所有畫都沒有青墨的印記。”

張美靜不信邪,就近看到一幅畫用燈照一下,如孟桀所說的那樣,一幅畫上上下下都沒有印記。

怎麽會這樣?

張美靜的一個好友不信的開口,“這該不會是你說出來誆我們的吧?如果陶家這樣的財力都拿不到青墨的真跡,那還有誰能拿到?

你說了在場的畫都是假的,那你見過真的?既然見過那麽方不方便把真跡拿出來讓我們看一看?

如果拿不出來就不要說這些話了,聽著無知。”

那人火力全開。

對孟桀有意見不隻一點。

人群開始響起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這麽年輕說些大話想出頭可以理解,不過說這裏的畫都是假的就過分了。”

“是啊,最近青墨的徒弟安夢雨在京都,不然叫過來吧。”

“青墨清高,手下的人自然也無欲無求,憑什麽把人家請過來?”

“就說這裏有人說她師父的畫是假的,她自然會過來澄清。”

“你是不是傻,買到假畫是你的事,關人家徒弟什麽事?”

議論紛紛的時候,閆秘書從外麵走進來,低聲跟張美靜匯報,“外麵說有個叫安夢雨的想進來,不過因為沒有邀請函給讓保安攔在外麵了,她讓我進來問您放不放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

“放進來吧。”

張美靜看著孟桀說的。

她等著看孟桀一會兒如何收場。

她見過安夢雨。

不一會兒閆秘書領著一個女人從外麵進來。

那人化了淡妝,不卑不亢的走進來。

安夢雨越過閆秘書,就站在她們那邊拿出燈去看畫,伸手摸了摸,什麽話都不說,就好像今天過來隻是為了看畫是不是真的一樣。

不屑出席這樣活動的安夢雨就這麽過來了。

安夢雨把燈收了,聲線平穩,“不用看,這裏的所有畫都是假的。”

張美靜一時失控,“這不可能!這裏的所有畫都是我老公的收藏,花重金拍下來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京都第一大家辦的畫展上被爆出裏麵的畫都是假的,他們的臉往哪裏放?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安夢雨雙手插兜,這跟她沒關係。

人群中好不容易有個明白人問出眾人想問的,“不知道安先生今天怎麽會來參加這種場合?”

“來見我老師。”

人群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老師?

在哪兒?

在這兒?

“那請問你的老師在……”

安夢雨抬手,五指並攏指著孟桀,“我老師。”

眾人看過去,站在那裏的赫然是孟桀。

???

鄭美珍眼睛都比平時大了一圈。

孟桀說這裏的畫是假畫的時候她就知道今天這群人必然會打臉。

可沒想到,青墨就是孟桀。

看來自己的這個侄女身上還有好多驚喜。

孟桀掏出手機給周墨發短信。

【安夢雨你叫來的?】

【是禦遲。】

能讓安夢雨過來的,除了熟人就是並洲上的。

安夢雨的出現坐實了這裏的畫都是假的。

鄭美珍看著剛剛挑事的人,“你說你好好惹她幹啥?”

這下好了,打臉了吧。

安夢雨補刀,“還有,那副向日葵的線條還可以再靈活點,比例不對,暗麵畫的不怎麽樣,有刻意模仿的痕跡,還沒模仿好。

我能理解陶夫人愛女心切,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女兒的優秀,不過我沒想到畫成這樣您都好意思掛出來。

您是覺得這裏掛的都是假的,所以弄出來一副真的讓我們看起來不那麽尷尬嗎?”

孟桀帶出來的,個個都是毒舌。

張美靜太陽穴突突的跳。

孟桀嗓音磁性,“畫我也看了,實在沒有可以值得帶回去給我母親看的,她喜歡我就給她多畫幾副,不過還是謝謝陶夫人的好意,有這心思不如給令千金找個好老師。”

鄭美珍挑眉,“那我們就不叨擾了。”

言罷,二人身形幹練的往外走。

把人家場子砸了,她們兩袖清風的走了。

看來從今天開始陶家跟鄭家算是徹底杠上了。

隻要陶家有這個心思,鄭家必然奉陪到底。

因為這一次的畫展,鄭美珍跟孟桀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季歸晚盼了一天,看孟桀回來趕緊迎出去。

“怎麽樣?京都是不是沒帝都好?她們有沒有欺負你?”

換鞋的鄭美珍聞言反問,“誰能欺負的了她?我跟你說嫂子,今天你女兒把人家場子砸了,你是不知道陶家人的臉有多難看。

反正我是沒想到一個豪門大家,做出來的事那麽讓人不恥,以前也是我識人不清,鄭染衣我是越發看不上了。”

不是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偏偏就沒那個自覺,可勁兒往前湊。

還畫畫,也不看畫的什麽東西。

她真心疼季青雲啊,明明沒那個實力,還硬捧,當初爆倉都是輕的。

季歸晚問,“你們見到染衣了呀,她怎麽樣?”

鄭美珍冷哼一聲,“好歹鄭家養了她幾十年,今天見了就跟陌生人似的,還想著給小桀難看,不過被我們打回去了,她那小把戲我還看不上。”

鄭美珍是真不屑。

幾個人坐在餐桌上。

原本話癆的鄭美珍在看見鄭珩洲在那裏坐著的時候突然噤聲。

季歸晚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

鄭珩洲放下報紙,格外有興趣的問孟桀,“你收手了?”

他看到陶家的股市情況有所好轉。

聞言,季歸晚也看向孟桀。

“收了。”孟桀用女傭遞過來的熱毛巾擦手,風輕雲淡的說。

鄭珩洲拿起筷子,“你還真收了。”

鄭染衣先前那麽對她,她竟然都不計較?

“母親讓收。”

那就收。

季歸晚笑了。

她女兒怎麽這麽可愛鴨!

鄭珩洲說,“這時候收手之前做的一些就會白做,會虧出去一大筆錢,其實可以乘勝追擊。”

“我能讓他瀕臨破產一次也能讓他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