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台直升飛機的聲音不是說說的,震的王銀有些耳鳴。

在如此強勁的夜風中,孟桀的身姿巋然不動。

王者姿態。

幾十台直升飛機把本就漆黑的天遮的如同蒙了一張不小的幕布,盤旋在他們的正上空。

鄭家人看的都傻了。

鄭雲彬瞠目結舌,“臥槽……我姐可真是個神仙啊。”

能在帝都這樣的地方調來這麽多飛機。

他剛剛好像沒聽太清楚,孟桀說,她是並洲什麽來著?

等結束了問一問。

王銀抬頭看了眼,朝著孟桀大聲吼道,“你還真是天真,就憑幾家飛機就想嚇唬我?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

話音剛落,他的太陽穴上就多了個紅點點。

他呼吸一滯,極其小心的轉動自己的頭顱,順著紅色的光線看上去。

依稀能看見飛機上有人架著狙擊槍對著下麵幾百個人。

這些人有瞬間擊斃的能力。

殺他們幾百人隻需要三秒鍾的時間。

這樣的場合太過震撼,入眼盡是紅色光線,帶著弑殺。

從遠處看,孟桀的身影孤傲,是毀天滅地的殺戮。

久違的恐懼從鞋底竄到頭頂。

孟桀有能力護鄭家人安全無虞。

王銀也不敢放狠話了,萬一一張嘴自己就被爆頭了怎麽辦?

孟桀轉動手指上的戒指,“就問一句,我姐的事,是不是你們從中作祟。”

王銀怎麽可能那麽傻在這樣的地方承認呢?

他剛準備張嘴否認。

孟桀又說,“不說真話我現在就在你身上崩幾個窟窿。”

他背後一寒,承認,“是。”

孟桀轉戒指的動作一頓,低沉道,“殺了吧。”

離得太遠,沒人看清孟桀說了什麽。

不知道從哪裏竄出幾個人,直接扛起鄭家人就跑了。

速度快的王銀都沒有反應過來要綁架鄭家人為要挾,人就沒了。

把他們扛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後,鄭雲彬還想說話,直接被孟桀的人一個手刀幹暈了。

剩下三個還沒來得及問,也暈過去了。

鄭家人被帶離這裏,那剩下的,就是擊斃。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槍響聲後,幾百人沒有一個是站著的。

林中鳥被驚飛,一切恢複安靜,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唐千亦雙手插兜默默出現,等孟桀的安排。

“查一下有沒有沒死的,處理掉,把這裏弄幹淨。”

“是。”

.

這邊的動靜立刻傳到了就在附近的鹿茶白耳朵裏。

“王銀那裏,這一次怕是守不住了。”

鹿茶白這時候還頗有閑情逸致的煮著茶,“我聽到那邊動靜很大,直升機的聲音。”

手下畢恭畢敬,“是,鴉青宮的飛機都在這兒了。”

“周墨調的?”

“是。”

聞言,鹿茶白放下茶杯,茶水灑了出來,“所以那人就是孟桀無疑了。”

鴉青宮擁有世界上最頂尖的狙擊高手,不管距離多遠,狙擊環境多惡劣他們都能照樣擊殺。

除了她能調,剩下的就是孟桀跟她的心腹周墨。

周墨不會這麽多管閑事,那就是在幫孟桀了。

可是怎麽可能呢?

孟桀不是死了?

“砰!”

一聲巨響,門被踹了個稀巴爛,搖搖欲墜。

鹿茶白的手下第一時間掏槍出來對準門口。

鹿茶白抬頭去看,排頭站著兩個手下,之後是周墨。

周墨臉色平靜得很,沒有多餘的話,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吧。”

手下擔憂的阻攔,“主人!不能去!”

鹿茶白淡然的抬了抬手,示意他閉嘴,之後起身格外坦然的跟著周墨離開了這裏。

她不知道要去哪兒,她全程都沒有往車外看,風景飛快向後倒退,速度很快。

她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殺她嗎?”

最後,鹿茶白被帶到了一個高級會所。

跟著周墨進去的時候,孟桀正在跟人說話。

“那四個人問題不大,下手也沒有多重,不過十分鍾就會醒過來。”

曾一硯口氣淡淡的。

“嗯。”

見孟桀沒什麽話吩咐了,曾一硯這才走出房間。

出去的時候撞上了門口的鹿茶白,他停都沒停的離開了。

孟桀屏退左右,周墨推著鹿茶白進了包間。

鹿茶白身姿嬌小,看著是挺無辜可憐,人畜無害。

她開口就是,“原來真的是你。”

她就說,第一眼見到孟桀就有一種直覺。

孟桀沒發聲。

鹿茶白還要繼續說,下一秒直接被周墨踹向了膝蓋,她筆直的跪了下來。

膝蓋碰地的聲音聽著就疼,可鹿茶白臉色都沒變一下的。

也是個狠人。

可以說,在孟桀身邊做事的,都狠。

鹿茶白知道這是要算賬了,“你想幹什麽?”

孟桀突然笑了,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鹿茶白,眼睛毫無波瀾,“什麽叫我想幹什麽?是你想幹什麽。”

“我的心思不用猜。”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麽說話也算是個有骨氣的。

孟桀俯身,手狠狠地抓住她的下巴,“鹿茶白,你是不是賤啊?我不回來你好好在並洲蹦躂就好了,怎麽?這麽久沒見想我了?巴不得我回來收拾你呢?”

她在的時候,鹿茶白呼吸都謹慎,幹什麽都被束縛,她不在的時候,鹿茶白輕輕鬆鬆唯我獨尊。

就這,她非得找她。

她真看不明白。

鹿茶白被抓著下巴,疼的她有脫臼的錯覺,說話都費力,“我沒有。”

“你沒有?我看你快想死我了。”

孟桀撒了手。

鹿茶白才敢大口喘氣。

外人麵前風光無限的鹿茶白,隻有在孟桀麵前如此狼狽。

外人不知道,可被孟桀虐過的都知道。

孟桀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狠戾程度不亞於禦遲。

兩個人兩麵性嚴重得很。

鹿茶白尊敬的問,“您現在回並洲嗎?”

“不回,所以把在帝都發生的事情給我處理的滴水不露一點,別把我活著的消息告訴別人,如果有一個人知道了,你命不久矣。”

鹿茶白臉色難看的不行,這是在威脅她。

也是在給她任務。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一個人知道,盡管不是從她這裏傳出去的,她都得把命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