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提議,“不然你打個電話?”

鄭如斯挨個打了電話。

鄭珩洲不接;

季歸晚不接;

鄭染衣不接;

鄭西庭不接;

鄭雲彬不接。

鄭如斯表情呆滯,看著黑屏的手機迷茫死了。

他們有什麽要緊事嗎?

他回來難道不是他們的要緊事嗎?

……

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男人一邊磨刀一邊問,“鄭家人全都抓住了?”

“是啊,沒想到竟然這麽容易,還以為大家族的人得有個腦子呢。”

“別放鬆警惕,成敗就在今晚,徐菲已經被抓,如果一會兒那個鄭家的千金真到了,確定是孟桀,就聯係鹿茶白,我們不用動手。”

徐菲就是在市長夫人生日宴上鬧事的那個貴婦。

“嗯,不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我們也是看著孟桀死的,屍體都被”

“謹慎一點吃不了多大虧,走吧,我去看看鄭家人。”

一家四口都被綁在一個倉庫,嘴上貼著黑膠布,手跟腳綁在一起,四個人圍在一邊,聽到有動靜,紛紛抬頭。

這裏應該是一棟廢舊倉庫。

王銀抬了抬下巴,同行的男人走向鄭家四個人,隨便挑了個人把他嘴上封條撕了。

鄭雲彬行動不便,開口就罵,“就是你個王八蛋綁了我姐?我警告你把人給老子放了!不然我出去後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銀好笑的隨便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這麽說就不怕我不讓你出去?”

鄭雲彬吐了口唾沫。

他奶奶個錘子的。

王銀故意氣他,“實話跟你說吧,我沒抓你姐,不過我告訴她你們被抓了,馬上這裏被綁著的就是五個人了。”

鄭雲彬隻覺得他卑鄙,“你真無恥!”

“是呢,鄭三少爺說的沒錯,說的我都想讓你臉上掛點彩了。”

命令一出,同行的人立馬給了鄭雲彬一拳頭。

很狠的一拳。

可鄭雲彬是一點聲音也沒出。

季歸晚都擔心壞了,趕緊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鄭雲彬吐了口血,“我沒事!”

他轉而朝王銀看去,“有種今天在這兒你就打死我!”

王銀摩挲椅子的手一頓,“你以為我不敢?”

“嗬。”鄭雲彬看不上他,瘋狂把王銀的權威磨在地上摩擦。

“我就喜歡你這骨頭硬的,打起來爽!哈哈哈哈哈!給我打!”

一聲令下,鄭雲彬被拖到一邊,幾個人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鄭西庭一個用盡全力一撲,整個人把鄭雲彬護在身下,任由他們的人動手,口腔內已然是一片血腥。

鄭雲彬想把他弄開,可是不行,“哥!你讓開!你是不是傻!”

“我沒空看你們兩個兄弟情深的戲碼。”

王銀說話後幾個人停了動作。

王銀仔細打量他們兩個,覺得傷已經可以了,便命令手下人把他們拖回去,有些閑得無聊的扣了扣耳朵,“孟桀還沒來,你說你們護在手心的這個,會不會親自來救你們?”

沒人說話。

王銀不悅,“都說話啊!還想挨打?”

同行的人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出聲提醒,“他們嘴都被封著。”

“哦,那撕了吧,陪我聊聊天,不然多無聊。”

鄭珩洲不怒自威,“放過他們。”

“那多沒意思,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我也是為了你們家庭和睦啊,如果孟桀今天來了你們不得感激涕零?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季歸晚一雙美目冰冷,“盡管小桀不來我們之間也不會出現嫌隙!況且鄭家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我們不見,你們下場會很慘。”

王銀不以為然,“那就等等唄,對了,現在知道你們被綁的隻有孟桀一個,我已經堵了鄭家跟季家的消息通道,孟桀也沒辦法聯係到他們。”

所以孟桀束手無策之下的選擇到底是什麽?

“你卑鄙無恥!”

“果然有素養的人都說不出什麽狠話,我聽著真無趣,八點了,半個小時,如果孟桀不來,我就隻能把各位不是那麽完善的送回去了。”

王銀的狀態完全沒把鄭家當回事。

不懼鄭家的隻有兩種情況。

不是帝都人。

身後背景不亞於鄭家。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老大!外麵好像來了個人!”

鄭家四人齊齊抬頭,心中無一不在祈禱。

來的千萬別是孟桀。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能有什麽用?

別把自己栽在這裏。

王銀大笑,“有趣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走了出去。

聽到動靜,眾人從倉庫湧出,王銀早有防備,避免計劃出岔子,所以幾乎自己的人都在這裏了。

兩三百人站在空曠的場地。

因為這裏已經廢舊很久,所以沒有燈光,隻有一排廢舊大樓。

而那一排廢舊大樓麵前,站著一個人。

鄭家四個人被帶出來,在看到孟桀隻身一人站在那裏的時候都震驚的睜大眼睛。

這傻子怎麽一個人就來了?!

鄭家季家人不能找,好歹找一下並洲的那些人啊!

王銀站在人群中,聰明的沒去當那個出頭鳥,就算有變數子彈也打不中自己。

這裏很黑,並且他們離自己的距離很遠,如果是原來的身體,她能清晰的看到鄭家人的臉,可她現在不行,她隻能從他們略有踉蹌的步伐中看出來他們被打了。

王銀摩挲著腰間的槍,“呦嗬,鄭家大小姐一個人來的?挺有膽量啊~”

孟桀沒回他的話,而是反問,“你打他們了?”

“是啊~已經很久沒動過手了,我還沒打過財閥呢,細皮嫩,肉的就是手感好~現下鄭小姐也過來送人頭?”

“你堵了我的渠道,鄭家跟季家人都聯係不到,我不得一個人過來?”

鄭家人心沉了下去,所以來的真的隻有孟桀一個。

“既然猜到了我是逼你過來,你也真夠老實?”

孟桀一手輕鬆背在身後,勾起的弧度邪肆,嗓音幽魅有磁性,“所以,重新認識下。”

“我是並洲孟桀。”

狂佞,邪氣。

這一句話就好像是個信號,最後一個字落下的同時,是震耳發聵的螺旋槳的聲音。

自孟桀身後的一排大樓之下,幾十台直升飛機傾巢而動,轟鳴而起。

塵土卷的飛揚,眾人眼睛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