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無理取鬧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染衣做錯了!道個歉什麽事都沒有了!這些年我們對染衣也是掏心掏肺,我敢說問心無愧!”
“我算是聽出來了,就算孟桀把天捅破了你們都寵著是吧?!”
季老太太就見了鬼了。
“我女兒受了這麽多年的苦,現在好不容易能享福了,我為什麽不寵著?!”
“你們這樣的溺愛會毀了她!”
鄭珩洲握住季歸晚的手,安撫妻子,隨即抬頭看老太太,“媽,再怎麽樣也是我們的家事,我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是誰的錯就找誰的責任,您太過激了。”
他們每說一句,鄭染衣的臉就白一寸。
鄭西庭的臉色也說不上好看,如果今天自己不道歉,恐怕這件事沒完。
她輕聲拍了拍老太太,“姥姥,可以啦,您能幫我說話我已經很高興了,不過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所以我鄭重其事的跟孟桀道歉。”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
再一次直起身子,她委屈的不行,“自從我知道我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我事事小心謹慎,我認真對待每一個人,我也想家裏的每個人都好好的,不過現在,我已經沒有立場繼續在這個家裏待了。
很感謝爸爸媽媽在知道我不是親生女兒的時候沒有把我趕出家門,而是繼續對我好,人應該知道感恩,因為我在,所以家裏矛盾不斷,為了報答養育之恩,我從今天就搬出去。”
孟桀把她看的透透的,鄭染衣以退為進,想草草把這件事了結了。
她怎麽能遂了她的願呢?
於是,孟桀下巴一抬,“鄭小姐一個弱女子收拾起來肯定費勁。”
鄭染衣不明所以。
孟桀抬了抬手,“沒聽到?趕緊幫鄭小姐收拾東西。”
聽孟桀的吩咐,鄭老太太先前安排在她身邊的保鏢起了作用,直接闖進鄭染衣的房間,訓練有素的打開幾個偌大的箱子,一窩蜂的給她裝。
僅僅過去一分鍾,五個箱子就擺在了大廳。
鄭染衣都傻了。
就算保鏢時時刻刻守在外麵,那行李箱怎麽來的?
孟桀格外貼心,“知道你一個人拿不了,我把保鏢借你。”
鄭雲彬喝了口水,覺得他姐做的有點過了。
對,沒錯,孟桀就是在激鄭染衣。
她狠一點,鄭染衣的恨就多一點。
這樣鄭染衣才能喪心病狂的實行她的計劃。
她讓周墨去查,根本查不到,對方很謹慎,並洲的勢力並沒有沾染帝都,所以這是劣勢。
查不到就隻能引出來。
季老太太看不透孟桀,隻覺得她欺人太甚,看著孟桀哭的梨花帶雨她更是心疼不已。
她冷哼一聲,“行,你們不要染衣,我要!走!染衣跟我回去!”
孟桀就靜靜的看她演。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鄭染衣離了錢根本活不下去,所以現在跟著季老太太離開是她唯一的選擇。
鄭染衣還挺有骨氣,從箱子裏找出來自己的銀行卡,放在桌麵上,“我沒理由再花你們的錢。”
說完,她就扶著季老太太離開了。
保鏢拎起箱子跟了出去。
鄭染衣離開,孟桀玩世不恭漫不經心的表情消失不見,陰狠浮在臉上。
桌下的手無意識緊攥成拳,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傳來一陣一陣的疼。
沒有動靜的過去了三天。
就在一天淩晨,時針剛過十二點,鋪天蓋地的新聞席卷網絡。
【孟伊豔門照。】
“臥槽,這誰爆出來的?!十年前已經被爆出來一次了,聽說人都死了,不管生前有多肮髒,人都沒了,不至於死者都不放過吧?”
“唉,孟伊好歹曾經也是個影後,娛樂圈的天花板,現在想想還是可惜。”
“演戲好,人品不好有什麽用?”
“為了錢什麽沒有下限的合同都簽,這樣的人良知都沒有,用身體換出來的錦繡前途有什麽可讚賞的?”
網上說什麽的都有,評論兩極分化。
周墨給孟桀打了電話。
這一次的孟桀,沒有小時候的聲嘶力竭,也沒有絕望的歇斯底裏,她隻是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聲音格外孤寂,“別壓了。”
電話那頭的周墨一時間沒了動作,連呼吸都慢下來了。
孟桀說,“我出麵澄清。”
一直壓著,總有心懷不軌的人出來作妖。
孟伊死的時候,孟桀十二歲。
孟伊用身體換的錢,換的前途,都是為了她。
這邊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處理,周墨又是一個電話,“鄭家所有人都被抓了。”
孟桀一下站起來,“他們不是那麽沒有腦子的人,怎麽可能會那麽輕而易舉的被抓?!”
周墨沉吟了下,“我們從竊聽的記錄中聽到,是因為對方說你被抓了,他們隻身一人過去你才有的救。”
所以鄭家人就那麽堅信不疑的過去了。
然後被一網打盡。
孟桀把手機砸了。
鄭染衣沒有直接對孟桀下手,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季歸晚他們。
不是視孟桀同寶貝一樣嗎?
那孟桀如果出事了,他們還能安安穩穩的坐著嗎?
當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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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二少爺鄭如斯下了車,身旁跟著自己的好友。
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鄭家宅子。
“鄭如斯,我真羨慕你,伯父伯母他們見了你一定很開心!不過會不會不在家啊?”
鄭如斯背著背包,撥了撥自己的劉海,“我剛下飛機就給他們打電話了,算算時間,他們應該都在家!”
他腳步輕快的進了主樓。
鄭如斯背著大包小包滿懷期待的推開了家門,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艾瑞巴蒂!我回來啦!!”
“……”
偌大的客廳空無一人,女傭都不見一個,整個鄭家好像突然空了。
涼風習習吹的人有點心冷。
鄭如斯不可思議的進去,“不能吧?是不是為了給我驚喜昂?”
想著,他大聲說,“我回來啦!!你們可以出來了!!!”
“……”
鴉雀無聲。
他把背包扔地上,一屁股坐下,望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有些呆滯。
咋回事啊?
人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