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把仇搬到明麵上來了。

孟桀把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在雲家呆了幾天覺得沒什麽意思,呆膩了,我這麽說,雲家主懂了?”

呆膩了,所以懶得做那些表麵功夫了。

“懂了,今日是我叨擾了。”

丟下這麽一句,雲晚清就走了,背影看著格外寂冷。

孟桀撿起水壺,繼續澆花。

一旁的鹿茶白看到了來了一句,“再澆,都要淹死了。”

孟桀手沒停,花盆裏的水漫了出來。

水滿則溢,過猶不及。

鹿茶白看著那豔紅惹眼的紅花,仿佛看到了近日的雲挽君。

雲晚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沒有什麽動靜,雲挽君風頭盛的不行。

那個拉二胡的現身了,是白柯。

殺手榜上有名的人。

白柯提著個二胡,走哪兒隨哪兒。

周墨這些天差點人手,兩個人成天混在一起。

他們兩個不管做什麽事都隨身帶著標誌性東西。

一個帶著二胡,一個帶著手杖。

鹿茶白刺撓他們,“你們幹脆貼張紙在臉上寫上自個兒名字,然後在雲家招搖過市。”

白柯抱著自己的二胡不撒手,不理她。

鹿茶白也沒指望他跟自己說話,死腦筋,隻認孟桀。

孟桀正好從外麵進來,白柯起身了,提著二胡,“LORD。”

這兒沒外人,他就這麽叫了。

“追到點什麽消息?”

白柯一個一個的說,“雲挽君搶了雲晚清的三棟寫字樓,說要做自己的商業帝國,雲老爺子應允了,雲晚清就讓人搬了。

雲挽君的人已經逐步進了寫字樓。”

“哦。”

孟桀對這個沒興趣。

“雲晚清的手下崔雯在大半夜得拉了個女的上蘭格洲,臉遮的死嚴,看不到,也沒查到從哪兒來的。”

“哦。”

孟桀還是沒興趣。

雲家的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興趣。

她待膩了。

整個人興致缺缺。

雲挽君置辦好自己的商業帝國後,敲鑼打鼓的讓整個蘭格洲的上層都知道了。

大辦宴席,所有人都得到場。

不少人都覺得曾經的雲挽君可能回來了,之前瘋瘋癲癲的模樣可能是裝給雲晚清看的?

忍辱負重後風光回歸,打雲晚清一個措手不及。

蘭格洲的上層豪門圈子時不時會交流。

“聽說雲挽君最近惹眼的不行,搶了雲晚清不少權利呢,你說雲家會不會要變天了?”

“會不會變跟我們有什麽關係,雲家跟閻家這兩個大頭隨便倒一個對我們而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也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雲家這些大動作是在孟桀上來之後才有的,你說不管是雲挽君還是雲晚清的動作,跟孟桀有沒有關係?

你們往深了去想,如果跟孟桀有關係,有可能就是孟桀的計劃呢?把雲家跟閻家搞垮,她就能趁虛而入,然後取而代之。

別人不知道,不過蘭格洲上的礦產豐富,孟桀不可能沒有心思。

雖然我們被雲家閻家強壓一頭,可現在蘭格洲的安寧也是因為他們啊。

他們倒了,到了最後孟桀真想動手,沒人能攔住,那我們不就得不償失?”

“所以你想怎樣?”

“目前雲挽君風頭正盛,不過也像個沒腦子的,像他們那樣的大家族怎麽可能置家族利益而不顧,搞自家人的呢?

雲挽君不太行啊。”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想跟雲晚清拉近關係。”

“對,我是這個意思,不管我怎麽看,雲晚清都要比雲挽君聰明。”

“行,那就按你說的那麽做。”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很快到了雲挽君宴請所有人這天。

雲挽君盛裝出席,今天她才是主角。

何氏笑臉盈盈的站在一圈貴婦中遊刃有餘的炫耀,一晚上口中隻有雲挽君一個名字。

“我們挽君前麵一段時間隻是被小人算計而生病了,這不,她身體好了就開始工作了,這麽短的時間就創造了這麽大的驚喜,從前的挽君回來了,有些人開心也隻不過是暫時的事。”

“你看看我們挽君,巧笑嫣然,現在我倒覺得是閻家小公子配不上我女兒了。”

眾多貴婦臉上的假笑都快掛不住了。

至不至於啊。

快把雲挽君捧到天上了都。

話語間,雲晚清穿了墨藍色的禮服出席,旁側跟著的是白發矚目的閻祁。

雲晚清麵龐清冷,眉眼疏離,兩個人站在一起俊男靚女,看著般配,可氣場略有不合。

明明是馬上要聯姻的二人,可站在一起卻看不出半分的親熱。

唉,家族利益的產物。

雲晚清挽著閻祁的臂彎步履得當的步入場內。

孟桀一行人早就到了,蹲在角落坐著打遊戲。

地方並不起眼,幾乎沒人注意到那兒。

孟桀,禦遲,鹿茶白,白柯,周墨五個人在五排。

富麗堂皇的禮堂下,他們在默不作聲的廝殺。

雲晚清的視線被吸引過去,她眼裏隻能看到周墨一個人。

清冷儒雅,他並沒有刻意去做造型,前額的黑發掠過眉毛在眼角,五官精致,唇紅齒白,簡單的黑色條紋西裝,白皙的脖子喉結也是好看的,金絲框眼鏡下的雙眼狹長漠然,隻是靜靜坐在那兒就足以讓她心動。

閻祁另外一隻手覆上她溫度稍低的手,引的她回神。

“未婚夫還在這兒,你就被別的男人勾了去?”

閻祁嘴上說著,雙眼沒有溫度的看向了周墨。

正在打遊戲的周墨根本沒注意,全心全意的奶著孟桀。

誰能想到如此矜冷的人,麵不改色的用上了蔡文姬。

孟桀一如既往用著孫尚香。

白柯在打野,禦遲在上路,鹿茶白在中路。

本就是隨便玩玩。

禦遲有些惱,隻是因為沒搶到輔助,他今夜看周墨格外不順眼。

鹿茶白察覺出來幾個人中的氣場,也是醉了,不就一遊戲嗎?

鹿茶白調和著說,“沒事兒,下一局我幫你搶蔡文姬,你可以奶我呀。”

禦遲不說話。

沒理她。

鹿茶白搖搖頭,嘖嘖嘖。

白柯湊過來說,“小鹿總我可以。”

鹿茶白:……

那也倒是大可不必。

幾個人操作行雲流水,輕輕鬆鬆就贏了,不約而同的收起了手機,交給了服務員,統一起身準備站起來走走。

坐的久了,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