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桀站著,麵色冷若冰霜,“既然都說了周墨是去國法院喝茶,看樣子茶並不好喝,今天人都在,嚐嚐我鴉青宮的茶。”

鹿茶白聽到了,讓先前安排好的人進去。

他們手中統一都端著白玉材質的杯子,走過去,一一放在他們麵前。

茶香撲鼻。

可誰敢喝?

沒人有動作。

孟桀雙手環胸而站,看好戲似的,眸子冰冷,嗓音確實徹骨的冷,“不敢喝?就這麽點膽量還敢惹我?”

沒人吭聲。

孟桀沒那麽多閑時間在這裏耗,不容置喙的吐出一個字,“灌!”

一聲令下,站在頭領身後的人動作統一的上前,掰扯住他們的下頷,逼迫他們張開嘴,端起茶杯就往他們嘴裏倒。

他們做這種事熟能生巧,一滴都沒流在外麵。

滾燙的茶,是那群頭領忍受不了的溫度。

鴉青宮的手下退後。

總務院的頭領瘋狂扣著喉嚨嘔吐。

根本吐不出來。

灌完了,孟桀轉身就走,看了眼坐的舒服的禦遲,“打算在這兒住呢?”

禦遲看她,她看禦遲。

禦遲眨巴眨巴眼睛,確定她心情好了一點才起身跟她並排走出這裏。

把早就準備好的圍巾圍在她脖子上,還纏了一個很好看的結。

他學了一段時間。

看著粉嫩嫩的圍巾係在孟桀脖子上,粉色嬌嫩,映的她臉都活潑了許多。

禦遲眼角微彎,拉著她的手,“走了。”

手下把杯子扔在地上,碎掉的聲音震耳發聵。

一地的碎片,價值三百萬。

屏幕前的鄭雲彬不由得問,“這太浪費了吧?”

灌這群垃圾,還用那麽貴的東西。

鹿茶白仔細的想了想鴉青宮金庫的東西,“這一批白玉杯,已經是最便宜的了。”

鄭家眾人:……

這一刻他們又一次明白,為什麽孟桀在鄭家吃飯的時候常說的一句話“勉強能吃”是什麽意思了。

嘖。

事情處理完後,所有人都跟著離開。

十四區的人撤的極快。

十分鍾後,整個總務院恢複正常。

就跟什麽都沒發生過。

如果沒有地上淩亂的腳印的話。

所有人回了鴉青宮,大陣仗的回歸讓所有人都知道總務院被處理完了。

膝蓋還疼的核心高層藏在大門口旁邊的一處高樓裏,透著透明的玻璃看著下麵。

“你們說周墨今晚能不能哄好?”

“可能性不大,畢竟他被打的狗命都快沒了。”

“我賭十塊錢,且得哄呢。”

“不能吧,LORD生氣的調動了這麽多人去算賬,這麽麻煩,是為了周墨,感覺周墨對LORD來說還是很重要的,道個歉就沒事了。”

“那行,賭賭賭。”

幾個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的喝茶,吃糖的吃糖。

這麽融洽的氣氛,突然插進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賭什麽呢,我也想賭。”

這時,所有人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緩緩回頭,發現周墨黑色大衣上蒙了一層白,那層白極快速度的化了下去,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盤在手杖上的黃金蟒此刻看著詭異到極致。

刹那間,整個房間一點聲音都沒了,安靜的仿佛能聽到外麵雪花落地。

周墨泛白的唇微啟,“跟你們說件事。”

所有人臉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他們不太想聽。

周墨摩挲著通體冰冷的手杖,淡淡的說,“我的手杖,很久沒有沾過血了。”

瞬間,他們寒毛直豎。

嘶……

鴉青宮的核心高層很上道,笑的虛偽,“你不是去道歉了嗎?怎麽在這兒呢?LORD原諒你了?”

說起LORD,周墨雙眼黯淡,“沒有,LORD沒走正門。”

直接就回了古堡,他沒有見到。

“哦~”

幾個核心高層視線流轉,已經在想錢怎麽到賬的事了。

周墨視線一厲,他們幾個立馬安分。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辦,反正你多在LORD麵前刷刷存在感吧,說不定見得多了就看你順眼了,我們也隻能說這麽多。”

畢竟他們可沒惹LORD生氣。

後麵這句他們沒敢說。

畢竟周墨手杖很久沒沾過血了。

周墨想了想,發現是這麽回事,這才準備走。

他人已經到了門口,一直沒有跟核心高層摻和的一人站起來,突然出聲。

他起的有點急。

“周墨。”

聞言,周墨停住腳步,沒有回頭。

那人說的認真,“你是殺手榜第二,你的身手我知道,你在商場上馳騁的時候,我也見過,有身手有謀略,不會想不到國法院的把戲。”

“你想說什麽?”周墨背對著他們,沉聲問。

“沒人能傷的了你,我一直想不通,所以在你出事後我見了曾一硯,聊天的時候他無意間說起,你曾經找過他。”

周墨沒出聲。

其他幾個人也是吃瓜模樣的等著後續。

他想說什麽?

那人思慮再三後說,“你找他問的是,LORD的體內已經沒了毒,可是身體不見好,之後一直這樣怎麽辦?而曾一硯說,他沒見過這樣的例子,盡管想做實驗也沒有同樣的情況讓他試,如果有地方試,他會攜十三區全力以赴。

然後你又問,成功率多少。

他說百分之六十。”

周墨沒了耐心,呼吸都沉了幾分,“你到底想說什麽?”

那人篤定的問,“我想說,你是不是想讓自己作為那個實驗體,而你不知道曾經注射在LORD體內藥的順序,你怕出錯,於是你就想將計就計,跟著國法院的人走,讓他們在你身體裏做手腳。

這樣你的情況就跟LORD一樣了。

而曾一硯也能在你身上做實驗。

所以在我那天回來,才會看到整個十三區整裝待發的狀況。”

“是嗎?”

LORD的身體金貴,曾一硯沒有把握是不會動手的,於是他就想著在他身體上實驗,想成功研究解決方案。

是嗎?

他不希望LORD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況不見好,可他希望她有百分百的可能好起來。

是嗎?

正在吃瓜的幾個人臉色逐漸凝重,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跟糖。

周墨想用他千瘡百孔的身體,換孟桀相安無事。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