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D格局很大,不應該被垮掉的身體拖住前行的腳步,也不應該因為消失的身手束手束腳的沒能力施展抱負。

她不該平庸。”

他心中的LORD,心中有丘壑,眉眼顯山河。

眼裏有光,有野心,絕對自信,做事雷厲風行。

這才應該是她。

說完,他便離開了。

等周墨走後。

他們幾個腦袋湊在一起說。

“LORD要是知道他還有這一層原因被帶走,得把周墨頭擰掉吧。”

“咦~何止呢,指不定腿就給他打斷了,讓他自作主張。”

“我旗下產業正好有新產品,那個輪椅功能還挺多,我讓他們給我送一個過來,新年禮物我就送這個吧,萬一他用得到呢。”

聽聽,多損。

周墨回了住處,想了一晚上怎麽做才能讓孟桀不生氣,想好了,也天亮了。

連下了好幾天的雪終於停了,是個好兆頭。

剛七點,周墨住處的菲傭開始打掃,曾一硯也是這時候過來的。

睡眼朦朧,從頭到腳表現的就一個意思:沒睡醒。

他上了樓,看見個沙發就癱了上去,哈欠連連,雙手環胸,抬眼就能看見衣帽間的門。

不一會兒,周墨從裏麵走了出來,問他,“怎麽樣?”

曾一硯強行睜開自己千斤重的雙眼皮,“這跟你平常有什麽區別?”

這麽正式,依舊貴氣。

他才說了這麽一句,周墨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低聲問了一句,“是嗎?”

不能一成不變。

不等他回答,就又轉身進去挑衣服了。

曾一硯翻了個白眼,反正現在也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等周墨換衣服。

接連換了好幾次,終於換了一身海藍色西裝,這也是周墨眾多衣服裏麵,唯一一件顏色不一樣的。

曾一硯靠牆而站,吊兒郎當的來了一句,“行了,就這一件吧,再挑下去,LORD都該回帝都了。”

他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還能這麽墨跡。

周墨亢奮的飯都沒吃,直接拖著曾一硯就往外走。

曾一硯一臉不情願,“喂,你身體弱雞成這樣還亂跑。”

周墨什麽也聽不見。

自己開車就去了古堡。

車剛停,二人透過車玻璃看見外麵站著不少人。

曾一硯感覺不太對,“我先下去看看。”

他極快速度的走了過去,沒入人群。

不一會兒便走了過來,周墨放下車窗,麵無表情的直視前方。

曾一硯看了眼那邊,“戎極回來了。”

是,臨近年關,回來也正常。

孟桀的左膀右臂有兩個人。

一個是周墨,一個是戎極。

如果說周墨是商場上的一把手,那戎極就是黑道的一把手。

兩個人相輔相成,卻又互不幹擾。

都是得力助手。

不過這時候戎極回來,孟桀就更加看不見周墨了。

更別說給他機會承認錯誤。

曾一硯給出一個方案,“不然……先回去?”

周墨的手放在方向盤上,金絲框眼鏡下的眼中情緒暗湧,“不能回。”

回去就更沒有機會了。

他下車,把車鑰匙扔給了手下去停,他信步邁出,徑直走向古堡。

周墨一來,嘈雜的人群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帶著吃瓜的眼神往那邊看。

耶嘿,兩個一把手碰上了。

都是寡言少語的,戎極腦子簡單,唯孟桀是從,周墨八麵圓通,會替孟桀處理好不必要的麻煩。

各有所長。

平常也就算了,可現在孟桀不待見周墨啊,兩個人會不會打起來?

周墨無視眾人投過來的眼神,大步進了古堡。

曾一硯連忙跟上,不過被一人攔住,“LORD的家人都在裏麵,此刻就別進去了吧?周墨身體好點沒有?群裏問候也沒回。”

曾一硯有點著急,周墨心氣高,裏麵這麽多人……不如換個時間再來。

周墨不卑不亢,進去就是大廳。

明如白晝,暖氣撲麵而來,帶走他一身的寒意。

裏麵坐著許多人,他卻一眼看見站在孟桀背後的戎極。

同樣,戎極也看到了他。

視線在空中碰撞,無形的火花迸發。

氣場一下就不一樣了。

孟桀視線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仿若沒看見這麽個人,說起之前進行的一個話題,“到時候看你們的意思,如果不方便一起吃飯就分開。”

鄭家老太太坐在座位上,打扮貴氣,態度平和,“怎麽會不方便,就一起,不然還以為我們有多矯情。”

季歸晚笑笑,“是呀,年夜飯一起吃。”

孟桀:“好。”

事情商量完了,這尷尬的氣氛頃刻間蔓延至整個大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說什麽。

這並洲的事,他們無權幹預。

周墨受了傷,孟桀有多生氣他們是看到了的。

就讓他們當事人解決吧。

季歸晚主動站起來,“這些天我們在,實在太麻煩小鹿了,前前後後都是她在忙活,既然沒什麽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她給鄭珩洲使了個眼色。

鄭珩洲也起身,“啊,周先生,平常都見不到你,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你身體還好嗎?外麵那麽冷,可別凍著了。”

湛藍色的西裝顯他膚色白,本就因為病情臉色才不好看,此刻因為衣服這麽一襯,看著更嚴重了。

他弱弱的咳嗽一聲,“不礙事。”

“看著還是有點嚴重。”鄭珩洲回頭看了眼孟桀,對著她說,“你找個地方坐吧,她沒那麽難說話。”

周墨蒼白的唇抿出一抹弧度,“謝謝鄭總關心。”

搭話也搭完了,鄭珩洲領著眾人走了。

孟桀回頭看了眼戎極,“把曾一硯叫進來。”

“是。”

戎極利落下去,路過周墨的時候沒什麽多餘的表情,長腿一邁大步向外。

不一會兒,曾一硯走了進來第一眼先看了看周墨,沒什麽事才收回視線。

“LORD。”他恭敬叫人。

孟桀手擱在膝蓋上,手摩挲著下巴,語氣狀似無意的問,“你看他好起來的可能有多少??”

聞言,曾一硯格外認真的看了眼周墨,隨即格外認真的回複,“百分之百,他問題不大,養養就好了。”

他心裏暗自誇自己小機靈鬼,LORD生氣是因為周墨身體不好,如果知道身體完全能好,可能就不生氣了!

他靜靜地等著最好的結果。

孟桀搖了下頭,“我怎麽看著有百分之六十。”

一句話就跟電流似的,直接刺向曾一硯的頭皮,他頭皮發麻,臉色驟然一變,直接跪了下去。

LORD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