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幸福破碎
白子寒的大一就這樣在跟蹤、潛伏、偷窺裏度過，大二開始，他決定繼續跟蹤、潛伏、偷窺……決心把癡漢屬性發揚光大……
“法克，子寒！你喜歡周芸，就去跟她表白，每天跟蹤、偷窺，你都快成變態了。”當時張佑翔忍不住勸說，希望他不要在變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不行，不行，我肯定會失敗的。你看看我，我長得不高，人又不帥……你覺得周芸能瞧上我嗎？”白子寒性格有點自卑，還有點悲觀主義，他說“其實我現在挺好的，隻要能看看周芸，對她範範花癡就滿足了，我沒奢望過她能當我女朋友。”
“賣糕的！你不奢望她當女朋友，那你喜歡人家幹什麽？”張佑翔快抓狂了，變態的心裏世界他理解不能啊。“子寒，喜歡一個人不應該隻是看著就能滿足的，人都是有占有欲望的，你喜歡周芸，難道就沒想過把她摟在懷裏，然後親她、摸她、蹂躪她嗎？”
“當然沒有，這種下流的事我連想都沒想過。”
張佑翔愣了一下，退後兩步“穴特！你喜歡周芸，可是卻不想抱她親她，你……你沒病吧？”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白子寒怒道。
“別生氣，我們這不是在學術討論嗎？那你有沒想過，就在你猶豫不決的時候，周芸被別人搶先告白了怎麽辦？如果她被其他男人抱著又親又摸，跟著進賓館過夜，最後懷了孕拉你當備胎，讓你喜當爹怎麽辦？”
“應該……不至於吧？她連我這個人也不認識，所以就算喜當爹也輪不到我的。”
當白子寒說到這裏，不經意的縮了縮腦袋，覺得自己好慫好孬好悲哀，明明心裏是那麽的喜歡周雲，可是卻不敢說出來。估計將來周芸交了男朋友甚至結了婚，也不會知道曾經有過一個人天天往圖書館裏跑，僅僅隻是為了看她幾眼吧！
這樣子的行為，仔細想想確實挺傻13透頂的！
“你這個白癡，問題不在誰喜當爹，而是她跟別人親熱，你心裏會不會生氣憤怒，好像有一團火在心底燃燒。”張佑翔忍不住敲他腦袋。
“嗯，當然生氣了。”
“很好，那麽問題來，人家男女朋友間親熱，關你屁事？你氣什麽？”張佑翔一句話就讓白子寒說不出話來。接著，張佑翔輕笑道“所以，為了防止這種白菜被豬拱的悲劇發生，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告白，把她變成你的女人。”
“可是……可是……萬一被拒絕怎麽辦？”白子寒在地上畫圈圈，心裏膽怯極了。
“靠，被拒絕又怎樣？會少掉一塊肉嗎？會缺胳膊斷腿嗎？你試著想想，如果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那麽你是想把這份愛埋在心底帶著遺憾死去，還是想勇敢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死的悍然像個爺們呢？”
張佑翔握著拳頭，激動莫名“比起被拒絕，喜歡一個人卻誰也不知道，隻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投入別人的懷抱親親我我，而你隻能在雨中黯然涕淚衰的如同一隻哈巴狗，哪個更淒慘？正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至少你要讓周芸知道你喜歡過她，按漫畫裏講就是[喜歡你的心意用這樣的方式傳遞，我才能不帶一點遺憾的離開]。”
“哪本漫畫有過這麽淒涼的台詞？好像得了絕症要死一樣。”
“別打岔，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必須要突破心裏恐懼，勇敢地踏出第一步，別總是想著失敗之後會如何如何，而是應該賭上身為男人的尊嚴和未來，孤注一擲，大聲對周芸說我愛你，別讓自己的人生有遺憾，懂嗎？”
回想起半個月前自己的所作所為，張佑翔不禁得意“想不到我的口才挺好的，這傻小子被我忽悠一下真的跑去表白，結果居然狗屎運的還成功了，唉~周芸看上這小子什麽呢？算了，總之他能交到女朋友，不至於成為癡漢就行了。”說著，張佑翔把腦袋埋進暖烘烘的被窩。
4月的早晨有點涼意，氣溫比較低，盡管陽光強烈，卻沒有多少暖意，空氣帶著潮濕的水汽。
大學裏許多人都賴在床上不肯起床，所以校園裏沒看見幾個人影，白子寒捧著雙手嗬氣，想讓冰冷的雙手有點溫度。
當白子寒跑進大學食堂，負責早餐的大叔馬上笑嗬嗬的喊道“子寒，今天你來的夠早呀！過來，過來，我給舀一碗新鮮的。”說著，大叔從鍋裏舀起熱鮮奶，倒進玻璃瓶裏，一邊蓋上蓋子，一邊說“你小子倒是挺浪漫的，每天早晨都給女朋友送熱牛奶，現在很少年輕人會幹這樣的事情了。”
白子寒接過燙手的熱鮮奶一愣，最近半個月他每天早晨都來，所以大叔都認得他了。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你說這樣的事？是指很蠢的意思嗎？”
“不，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很用心，比我見過的其他年輕人都強。”大叔比出一個大拇指，露出一口閃亮的門牙“那些年輕人，談戀愛要麽是花錢去高消費地方吃飯和購物，要麽就是擺個星形狀的玫瑰花顯擺浪漫，以為這樣就是對女朋友好了。其實全部都是狗屎！我保證不出三個月，他們百分百分手，因為他們連基本的幸福感都不明白是什麽。”
“幸福感？”白子寒一臉茫然，感覺好飄渺。
“對，幸福感！就像你現在這樣，每天早晨一杯牛奶，雖然隻是幾塊錢的東西，但是裏麵卻承載了你滿滿的關懷。你的女朋友每天早晨醒來，伸手就能喝到滾燙的牛奶，感受到的不僅僅是牛奶的香甜，而是你的嗬護備至，溫暖她的心靈，這TM就是幸福感呀！”
“恩，恩！”白子寒跟小狗一樣猛點頭，覺得食堂大叔年輕時候必定是**的文科出身，否則怎麽能說出這麽有哲學性的話呢？他一臉笑容，沒想到自己某天的靈光一閃居然就製造出了非常難得的幸福感，於是立刻屁顛屁顛的直奔圖書館。
為什麽是圖書館，而不是女生宿舍呢？
因為周芸是文學係的才女，早晨起來第一時間是去圖書館看書，所以白子寒亦是每天都是送牛奶到那裏去，然後陪著她度過每一天的早晨。能夠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周芸，是白子寒堅持早起的最大動力。
白子寒雙手捧著熱牛奶，手心立刻溫暖起來，心想要不要逗逗周芸，故意遲到讓她著急。這半個月周芸每天都在固定時間喝他送來的牛奶，如果今天時間過了她沒喝到，會不會覺得不習慣？
但想了想，白子寒又覺得牛奶會冷掉，所以打消了逗她的念頭。白子寒歡快的跳進草坪，穿過幾棵大樹，然後就看見了古色古香的圖書館，可是他前腳剛剛邁出草坪便馬上縮了回來，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白子寒站在樹下發愣，臉上的笑容漸漸退下，感到身子一陣虛弱。
圖書館前麵，周芸正和一個手捧鮮花的男生麵對麵站著，很歡樂的在交談什麽。那男生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長相斯文，英俊帥氣的讓白子寒自慚形愧，白子寒認得他，他是大學裏的風雲人物陸啟明。
聽說陸啟明除了是經濟管理係的高材生外，同時還是一個官二代，他老爸是觀海市區委書記，屬於李剛一類的風流人物，而他老媽則是一家證券集團的董事，一句話能讓觀海市經濟出現波動的女強人。
陸啟明有這樣的身世背景，理所當然的被女生評為校園十大高富帥之一，更是女生心目中最想交往的男生之一，屬於傳說中的白馬王子殿。但是……這樣華麗的好像三次元世界的貴公子的家夥，為什麽會和周芸認識呢？他們到底什麽關係？朋友嗎？還是……
白子寒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見他們談笑風生，似乎關係十分密切，腦子裏頓時浮想翩翩。他心裏有些莫名的酸意，同時還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出去，還是說事後才去詢問周芸發生了什麽事。
正在白子寒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帥氣陸啟明微笑著把手裏的一束藍色妖姬遞給了周芸。當那束藍色妖姬遞到周芸麵前，白子寒能清晰的看見周芸流露的表情，是驚喜、是高興……如同夏天流淌的露水般的眼神曆曆在目，白子寒看出了她眼裏的快樂。
白子寒覺得自己石化了，仿佛有道雷霆貫穿長空，電光無情撕開胸膛，鼻子裏灌滿醋似的酸極了。白子寒聽見一顆心悄無聲息的沉了下去，全身上下一寸一寸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