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功告成
其實阿花想讀書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灼華堂就是為了這樣的孩子而存在的，我相信如果大哥知道的話也會讚同我的。
“大嫂，如果你放心我的話，明天我可以帶阿花去一所學堂看看，如果她喜歡的話，盡管在那裏讀書沒有關係。”
“可是……可是……我們沒有錢，而且阿花是個女孩子啊！”大嫂麵露難色。
“不瞞大嫂，這所學堂是我的義兄成立的，現下我的大哥出去遊學了，所以學堂暫時由我管理。大哥成立學堂的初衷是為了讓更多的孩子擁有讀書的機會，並不是為了金錢，所以完全不需要任何費用。而且那所學堂也招收女學生，甚至於，那裏授課的也是位博學多才的女先生呢！”
“這樣啊，待我好好想想……”
倒是阿花聽了我這一番話，眼睛瞬時被希望點燃，頗為期待地望著自己的娘。有點像一條饑腸轆轆的小狗可憐兮兮地望著手拿食物的主人。
“唉，你啊，既然你喜歡，那明天就隨著你齊姐姐去看看吧！”大嫂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愛憐地撫著阿花毛躁躁的小腦袋。
“娘親，你最好了！”阿花像隻小兔子一樣蹦起來，抱住自己的娘。
“還不快謝謝齊姐姐。”
“謝謝齊姐姐。”阿花笑起來正好露出兩顆小虎牙，要說多可愛就有多可愛了。
我卻忽然記起初見阿花時她眼睛中噴湧的一股子野性，不甘和仇恨，那時候的她，就像一隻正在被圍攻的小獸，卻在心中埋下了報複的種子。我毫不懷疑，隻要一有機會，這隻小獸就會伺機反撲，咬斷那些欺負她的獸類的脖子，雖然她其實隻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也就是因為這股子野勁，我才誤認為她是個男孩子。
我看著阿花蓬亂的頭發和殘破的衣衫，心有些微微的疼。
“阿花，你現在就隨我去一趟棲心驛，然後明天一早你過來找我，我帶你去學堂，好嗎？”
“好。”
“楓雪，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和我們一起走，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順便等下麻煩你送阿花回來。”
楓雪眉毛一挑，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點點頭。
於是我們一行三人坐上馬車，駛上大街。在一家服裝店門口，我要車夫停下了車，然後帶著阿花進去。
“阿花，看看喜歡哪件衣服。”
阿花看著琳琅滿目的衣服，眼中流露的是渴望和拒絕，兩種矛盾的情緒在不斷鬥爭，阿花的小臉越來越紅。
“姐姐，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而且我也不缺衣服……”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阿花甚至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但是一看到衣服上遍布的補丁，她說話的聲音就越來越小。
“沒關係的，姐姐很想看看阿花打扮漂亮了是什麽樣子呢！你看看，現在你多像隻小花貓啊，明天可還要去上學呢！”我捏捏阿花的小鼻子。最近好像迷戀上這個動作，不過能用來施暴的對象也就隻有可憐的阿花了，如果我把這個動作招呼到殤夜身上，嘖嘖，想都不敢想這破小孩的臉色會有多黑。
“姐姐，我不要新衣服。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阿花一把抓住我的衣袖，大眼睛哀求地望著我。
“能不能什麽？”我問。
“能不能幫阿娘買件新衣服！阿娘為了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新衣服穿了。”阿花的神情有些低落，當她鬆開自己的小手的時候，兩個黑色的小手印赫然出現在我潔白如雪的衣服上。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下我會幫你洗幹淨的。”阿花一直在道歉，想伸手幫我擦幹淨衣服，卻怕自己又弄髒了衣服，於是隻能尷尬地看著自己的兩個黑色小手印。
“這樣的話，姐姐可要阿花你賠償了呢！”我若有所思地捏著自己的下巴，佯裝不悅。
“姐姐，你要我賠償什麽？”阿花不停地搓著兩隻小泥手，借以掩飾心中的緊張。
“恩……讓姐姐想想。對了，就這樣吧！姐姐要你挑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然後穿上給姐姐好好欣賞欣賞。順便呢，你再幫你阿娘也挑一件衣服。這樣就算懲罰了。”
“姐姐……”阿花開始熱淚盈眶。
“快，別耽誤時間，我們可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呢！”
可憐的阿花連頭都不敢大抬一下，隨便指了一件衣服就說好。我無奈地搖搖頭，隻能讓老板隨便打包了幾件小孩子和婦女的衣服，然後帶著阿花重新坐上馬車。
“我發現你確實是個好人。”楓雪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我。
“敢情之前你都以為我是壞人啊！”
“那倒不是，隻是現在更加確定而已。”楓雪肯定地點點頭，然後一本正經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阿花還小，等她報恩不容易，有什麽我能做的事，你盡管說，能幫的我就先幫著了，權當先代替阿花母女報恩了。”
“你對阿花這麽好啊！”
“她可是我妹妹！”楓雪一把摟過阿花，驕傲地一仰頭，害得阿花又開始臉紅。
“說起來，我還真有件事想要你幫忙的。”我開始引出我的話題。
“但說無妨。”
“你先看看這個吧！”我把殤夜寫的劇本遞給楓雪，楓雪狐疑地接過，卻打開信封看了起來。果不其然，楓雪是識字的，而且明顯不是那些個隻識幾字卻要不懂裝懂的半文盲。
楓雪還沒有看完劇本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了棲心驛的門口。我帶著阿花和楓雪走進我的專房，交代妖兒要人送木桶和熱水進來。很快，我要的東西都送到了。
“阿花，過來，把衣服都脫掉，鑽進這木桶好好洗洗。”
“姐姐，我會弄髒這木桶的。”阿花繼續尷尬地搓著自己的小手。
“弄髒了你楓雪姐姐會負責的，別擔心了，再不洗這熱騰騰的洗澡水可要冷了。”說著，我開始幫阿花脫衣服。
“是啊，阿花，別擔心，你楓雪姐姐在這兒給你擔著，有什麽好怕的。”楓雪恰到好處地幫我說了句話。
脫著脫著，我的眼圈又紅了。阿花的身子不像一般小姑娘那樣白白淨淨，通透如玉的，相反的，大大小小的淤青布滿了她嬌小的身體。想必是之前那幫混蛋幹的喪盡天良的事。但是之前呢？在我遇見阿花之前，她又經曆過怎樣的傷害呢？阿花卻絲毫不被我這憂傷情緒所打擾，她一直咯咯笑著，不停躲閃著我弄癢她的手。最後，我一把抱起阿花，把她輕輕放進了木桶中，生怕弄疼了她。
“阿花，慢慢洗，水涼了告訴姐姐一聲，我找人幫你加熱水。”
“嗯，好！”阿花歡喜地拍著水麵，一改之前的拘束。
我走到楓雪身邊，尋思著該怎麽商量這件事。
“看完了，這是個很感人的故事。是你寫的？”
“算也不算吧！”
“這是什麽回答。不過你不想說也沒什麽。你剛剛想和我商量什麽？”楓雪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想把這個故事講述給別人聽。”我慢慢思索著怎樣才讓我的話聽起來沒有那麽大的震撼力。
“很好啊，這麽好的故事就應該和別人分享。”
“問題在於怎樣去告訴別人。”
楓雪聞言微微一笑，兩個小梨渦說不出的魅惑：“這才是重點吧！別拐彎抹角了，痛快點說吧！”
這下反倒是我顯得小家子氣了。不過這也說明楓雪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是件有意思的事，可以省去很多無用的氣力。
“好，那我直接說了。其實我想用一種新穎的形式把故事展現給眾人。”
“噢？什麽形式？”楓雪頗感興趣。
“找人把這個故事演繹給別人看，用歌和舞的形式。”
“嗯，有點意思。”楓雪讚同地點點頭。
“但是目前的問題是我找不到合適的演員。”
“於是呢？”楓雪的笑意更濃，雖隨口問著，卻感覺已然看清了一切。
“我想邀請你幫我演繹這部戲。”我咽了口口水，終於說到重點了。
“要我做戲子？”楓雪又挑起了她秀長的眉。
“其實也不算戲子”我趕緊分辨，但說白了，其實還是戲子，所以說這話我實在沒有底氣，“但我保證你除了演戲之外所有其他的事。”最後附加一個看起來不怎麽有力的條件來誘惑一下楓雪。
沒想到楓雪反倒嗬嗬笑起來：“其實你不用那麽緊張，我又沒有拒絕。這事說起來也不錯。第一，我還是很喜歡這個故事的，如果有機會親身演繹想必也是一個不錯的經曆；第二，我還得幫阿花母女還債，所以這也算是對你的回報了；第三，你是個讓我感覺放心的人，與你合作總好過其他人；第四嘛，你既然做出了保證，那我就一定不用愁吃喝了。所以我可以考慮答應你。”
一條條的分析完美到無懈可擊，而且眼光獨特，不被世俗所擾，楓雪是繼踏香後又一個讓我心生好感的奇女子。
“你算是答應了？”
“暫時算是答應了吧，如果到時候發生什麽意外情況，我可不保證我不會翻臉。”楓雪在胸前交叉著雙手，大義凜然一笑。
我大大鬆了口氣，一樁正事總算有了著落。這時候阿花在木桶裏叫喚著要出來，我趕緊把她抱出來，又拿了一塊浴巾把赤條條的孩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阿花咯咯笑得開心。
“好癢啊，姐姐。”
洗完澡以後的阿花除去了渾身的泥濘，渾身水靈靈的像是朵沐浴在春雨中的純白百合，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阿花的頭發發黃，卻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瑩白如玉。而且阿花很好地繼承了她母親的優良基因，清秀的臉龐上鑲嵌著兩隻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唇紅齒白的，較之秋葉倒是有著一種別樣嫵媚的美，好一個美人坯子，好好養著絕對有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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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某香拉了一天肚子，好痛苦啊！所以大家一定都要保重身體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