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上學&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床上回味夢境的美好，一陣緊羅密布的敲門聲就把我徹底震撼清醒了。
“誰啊？”我懶洋洋地問。
“姐姐，是阿花過來找你了，你怎麽還沒有起床啊！”門外妖兒頗為無奈的聲音響起。
對了，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風速穿衣。
“等等，我馬上好。你叫廚房給阿花做點好吃的先。”
“好，那我們在樓下大廳等著你啊！”
“叫人備好馬車！”
“知道了，姐姐你就快些吧！阿花第一天上學堂就讓人家遲到！”妖兒埋怨。
“行行，我馬上就下來！”
於是穿衣洗臉梳頭一氣嗬成，十五分鍾後我已經出現在樓下了。阿花穿著昨天那件鵝黃色外衫，頭上紮兩個小辮，手上捧著一杯店裏出的奶茶，好奇地搖啊搖，十分俏皮可愛。
“阿花，準備好了嗎？”我走到她身邊，這孩子卻還是沉浸在奶茶當中，沒有發現我的到來。
“齊姐姐來了。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阿花看到我來，笑容燦爛，馬上從凳子上跳起來，一不小心濺出不少奶茶，“呀，可惜了。”阿花看著那些奶茶，麵露心疼的表情。
“沒什麽的，你要是想喝姐姐廚房裏多的是，再拿一杯就行了。小六子，幫阿花再拿一杯奶茶過來路上喝！”
“好嘞！”片刻功夫，一杯熱騰騰的奶茶又送到阿花手中。
“行了，我們走吧！”我牽起阿花的另一隻手，向門外走去。
坐上馬車，阿花看著從杯子裏升起的氤氳熱氣，一句話也不說。
“阿花，想什麽呢？”
“齊姐姐，你說我會不會不被人家喜歡呢？”
“為什麽這麽說？誰會不喜歡我們可愛伶俐的阿花呢？”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可是，原來有那麽多人都不喜歡我，甚至連阿娘都受到了連累。”阿花翹起自己的小嘴，心情鬱鬱。
“相信姐姐，一切都會好起來，沒有人會不喜歡阿花的，你會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一起學習，快快樂樂成長的。”我把這個可憐的孩子擁進懷中，輕輕撫慰。
該死的封建迷信！
“真的好希望如此啊！”阿花微微歎了口氣。
很快到達灼華堂。我牽著阿花的手下了馬車，卻看到阿花拘謹尷尬的神態，連自己的手該放哪裏都不知道了，腳步能邁多小就邁多小。我捂著嘴偷偷笑。抬頭看到廚房裏一雙上下打量的眼睛，我朝落月眨了眨眼睛，落月也對我微微一笑。
“踏香，我又給你送弟子來了。”我朝著講台上手持書本認真講課的踏香歡快地叫喚。
踏香看到我來，原本嚴謹治學的神態馬上被溫柔的笑容所取代。合上手中書本，踏香對孩子們說休息一會兒，然後便向我走來。下課的孩子們不像平時那樣一湧而出吵鬧不息，他們全部擠到有限個窗子邊上，上上下下整整疊了三層，都好奇地看著我所謂的新弟子。阿花被他們絕對肆無忌憚的眼神盯得低下頭去，小臉又變得通紅，但是我卻看到阿花臉上甜美的笑容。
踏香回頭佯裝生氣地瞪了一眼淘氣的孩子們，孩子們吐吐舌頭都把小腦袋縮了回去，期間夾雜著各式各樣的撞擊聲－－－因為擠得太近，前排的孩子一動腦袋就會撞到後排孩子的腦袋，後排的孩子又不甘心地回擊前排的孩子，於是緊接著產生此起彼伏的打鬧聲和尖叫聲。踏香無奈地搖搖頭，可是她一轉身，之前吵鬧的聲音一下子滅了下去，一個個小腦袋又全部占據窗戶有限的空間。
踏香蹲下身，溫柔地拉起阿花的小手，笑容醉人。
“你叫什麽名字呢？”踏香問。
“阿……阿花。”阿花繼續發揮緊張就說不清楚話的優良傳統。
“阿花是嗎？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學生了，你可以叫我……”踏香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孩子就打斷了她的話。
“女先生！她叫女先生！”
“小虎子，你再不乖可要罰抄文章了！”踏香回身做嚴厲狀，卻引來孩子們更多的笑聲。
“好了好了，鬧夠了，都回去上課吧！阿花好好跟著這位博學多才的女先生，晚上的時候姐姐再來接你回去，好嗎？”我問。
“嗯。”阿花點點頭。
“姐姐，那我回去上課了，阿花交給我就放心吧！”踏香微笑著看著手中牽著的阿花。
“那我先走了，阿花，等會兒再見了！”我朝阿花揮揮手。
“姐姐再見！”
既然難得出來了，我也就四處逛逛，順便考察一下我的劇院該開在哪兒。
我發現上蒼還是比較眷顧我的，要什麽有什麽。這不，一家處於鬧市區的大酒店因為經營不善正好要轉手。和老板一聊，價錢合適，一拍即合，決定過兩天就交易。
“唉，堂堂金碧堡竟然要靠出售產業來支持運營，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總有一天，這份家產要毀在少爺手中啊！”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老板忽然歎息著抱怨。
我眼睛一亮，這產業竟然是金碧堡的？！
“老板，這家酒樓是屬於金碧堡的？”我假裝不知。
“是啊，小姐看樣子不是這裏人吧！以前這家酒樓在這城裏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可如今……唉，不提也罷！”老板失望地直搖頭。
“那金碧堡為什麽要出售它呢？”
“這是東家的事，還輪不到我們這些打下手的來說。”老板忽然警惕起來，對我賠上笑臉，斟酌著最合適的會話。
“那是那是。既然如此，請您一定要幫我留著這樓，等著後天的交易。”我知道再問不出什麽，於是便打算離開。
“一定一定。小姐慢走。”老板點頭哈腰地送我出門。
這個消息很不錯，看來金瀾疏果然不負眾望地敗壞著自己的家產。您請自便，越稱心越好，千萬不要心軟啊！要是不用我動手，您自己先消亡了，那也算您難得的大功一件哪！
心情很好，一路上哼著小調回到棲心驛。可是一踏進茶館大廳，抬眼看到那個髒兮兮的老頭子，再高昂的興致也一下子癟下去了。
“啊，女兒你回來了啊！爹我好想你啊！”老頭子作勢衝到我麵前，我趕緊躲開他剛剛還抓過燒雞的手，於是老頭子隻能可憐兮兮地望著我。
“女兒你怎麽能嫌棄你爹呢？”
“爹啊，為什麽你每次回來都那麽像路邊的那個啥呢？”我認命地看著他渾身的髒衣服。
“路邊的那個啥？”老頭子一下子沒轉過彎來，然後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我就知道他領悟了。
“女兒，你爹怎麽能是乞丐呢？想你爹救死扶傷無數，卻不圖回報，這是多麽高尚的情懷啊！”老頭子吹牛的本領和他的臉皮有的一拚。
“是，您作為一個醫生那確實叫一個偉大。什麽病人要到你手裏那就是藥到病除，那些被你踢出去的病人就叫一個活該！”
“那些人就叫活該，反正我不醫也是有人會醫的。”老頭子翹著二郎腿，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氣定神閑。
說起老頭子選擇病人的標準那叫一個變幻莫測啊！別以為他是像那些武俠小說描寫的非死不救又住在荒郊野嶺叫人怎麽也找不到，找到了還要通過一堆考驗才給治病的半仙醫生。他接不接那個病人，全看那天他心情和創意如何。比如前天晚上他捉到一隻老鼠，那麽第二天他接不接病人，就得看那隻老鼠打算選擇小米還是紅豆做早餐。要是老鼠選了紅豆，那麽不管什麽疑難雜症他都接（醫神這名號還是名不虛傳的）；要是老鼠選了小米，那麽即使一點感冒頭疼（當然這個來找他的概率也比較小）他也堅決不接。質問之，他會理直氣壯地告訴你說：我做事是有原則的！！！而且老頭子收診金也是沒有標準的，運氣好的給你來個免費，運氣不好的就要黃金伺候了，不過在我看來，老頭子收多少錢應該是依照當時他身上還有多少生活費，要是剛好湊著沒錢的時候您病了，那您就準備好做冤大頭吧！但是老頭子絕對不是貪得無厭的人，隻要他覺得錢足夠花，就不會再去要錢。詢問之，得一答案：銀兩和黃金太重，帶著走路不方便！！！真不知道這樣的醫神是怎麽被他混出名堂的。
“這次回來是怎麽了？沒錢了還是想好吃的了？”
“哪兒能啊，爹想女兒了，回來看看也不行嗎？”
“當然可以，但是這話由您說出口就缺乏可信度，尤其看到您那一臉邪惡的表情就更加……”
“邪惡，哪兒有哪兒有？”老頭子無辜地打量著自己。
“好吧，您沒有邪惡，您是因為想念我了才回來看看我，是我沒有理解您的一片苦心。”
“嘿嘿。”老頭子得逞地笑笑。
“您吃好東西就洗個澡吧，看您身上髒的，怕是嚇走我不少客人吧！我先出去下。”
“女兒你出去幹嘛？”
“給您老買件像樣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