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救人

二十二章

安心在外頭焦頭爛額的思想鬥爭,裏麵的人花天酒地歌舞翩翩。

琅邪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窗外來回走動的人,臉色慢慢暗下來,這個女人在幹什麽?

步真玩味的順著琅邪的目光看過去,嘴角抿成一道線。

沛然沒有轉換餘地的醉了,半醉半醒之間好像看見一個影子雄赳赳的過來,之後又粗魯的將自己從琅邪身邊推開。

此時,全場忽然之間安靜下來,因為一個女子堂而皇之的推開陛下身邊所有人,自己擠進陛下的懷抱,可憎的是,陛下居然沒有發怒。

琅邪端著酒杯低頭看著差不多快掛在自己手臂上的人兒,薄唇一提,對著其他人冷喝:“停下作什麽?繼續!”

音樂聲再次響起,悠揚頓挫,安心掃了一眼桌上的酒杯,心一橫。連忙極盡的討好,軟弱無骨的小手像蛇一樣攀住琅邪強壯的手臂,撒嬌道:“陛下,讓我來喂您~!”灌醉他應該可以吧…

說著從桌子上到了酒逢迎的朝琅邪唇邊送過去,琅邪頭一偏,躲過去,右手豁然從後麵摟住她的腰壓低聲音:“你想幹什麽?”

在外人看來他們好像在耳鬢廝磨,琅邪仿佛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步真仰頭飲幹杯中酒,突然覺得眼前一幕有些刺目,手裏的冰蠶絲手套摩擦著杯子沙沙作響。

安心連忙做一臉嬌羞狀,不依的把臉埋在琅邪的懷裏,其實內心吐到不行:“陛下~您太不給麵子了吧,一杯酒都不喝?”

“朕從不喝女人喂的酒!”琅邪略帶沙啞的嗓音透著些許不悅。他或許還沒從她突然的變化中回過神,可自己的原則可沒忘記過,從不喝女人手中的酒是他的規矩!具體這規矩怎麽來的他已經不記得了…

啊?還有這個癖好?難道他隻喝男人手裏的酒?一想到這,雞皮疙瘩落了一地。但她今天也不是無功而返啊!哈哈哈,琅邪喜歡的是男人!那就說明那天他們根本沒有什麽。

“陛下!沛然有些頭疼,先下去休息了!”

一聽沛然要走,安心急了,哎,你別走啊,你走了我這戲還怎麽演?

沛然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留安心自個在琅邪懷裏火燒心似地難受。

不行,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救人救到底才能積德,說不定老天一發慈悲放她回去呢?

感覺懷裏的人要跟著走,琅邪猛得扣住她的手腕:“你想去哪?”

“陛下,人有三急!”

安心飛快的從琅邪懷裏跳出去,三步並兩步的奔處船艙。

果然,沛然心情好像差到極點,一個人站在船頭吹風,安心一看那還得了!站的那麽危險從後麵一推就下去了。

這時有人過去對沛然說:“陛下在船尾,叫你過去!”

沛然立即回頭搖搖晃晃朝船尾走,安心在心裏暗罵琅邪心狠手辣,看船頭站的人多不好下手,改成船尾了…

心裏咯噔一下,她三步並兩步追上沛然,並扯住了人家的袖子。

沛然定睛一看是她,正要發怒,安心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左右觀察,確信船頭沒人注意他們,心裏暗自竊喜一聲,好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小叮當之勢掄起巴掌朝自己臉上招呼。

沛然驚呆了。

這還不夠,完全的不夠,安心抽完自己又開始胡亂的扯開自己衣領,解下衣帶,又把頭發弄散。

一切都在沛然目瞪口呆中完成,之後安心殺豬般的嚎叫。

“救命啊…非禮啦…救命啊。色狼他非禮我!沛然。你幹什麽?你別過來…”

嗓門還沒落,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安心看的清楚,跑第一個的居然是琅邪。

琅邪看到安心衣衫不整臉頰紅腫的樣子渾身一怔,上前一步拉過她按在自己懷裏。

“怎麽回事?”

安心吞了吞口水,聲淚具下,看到人越來越多她哭的也越發的淒慘:“我本來是出來。方便的,咳咳。想不到一出門就遇見這個人…他…竟然。嗚嗚嗚…”

沛然看著越圍越緊的人群,還有琅邪越來越冰的表情。他終於反應過來,慌忙無措的搖頭,聲嘶力竭的辯解:“你胡說!你撒謊!不是我!我沒有!”

“沛然公子…你。咳咳。”吐血了,嗚嗚,是自己咬到舌頭了。

安心這副明顯被人強爆未遂加上她淚水斑斕形象,讓大多數人相信沛然見色起意,想占人家點便宜,可惜被抓了個現場。

“此人色膽包天,真是該死!”

“打死他!”

“陛下,此人定當嚴懲。若不然軍威何在?”

在場的將軍都曉得沛然是琅邪的男寵,這讓同樣是男人的將軍難免看不慣這種有辱男人風姿的人妖存在,所以,他們把鄙視的、仇恨的心裏一起在今天還給這個羸弱少年,要他明白,做男人**之物,不如拿起武器上沙場殺敵來的威嚴!

所以,不管沛然再怎麽辯解‘不是我,是她自己!’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且毫無說服力。

終於,有位還算頭腦清醒的副將站出來說道:“陛下,請將此人交給我們羈押,等上岸再懲處不遲!”

安心不由得輸了口氣,羈押好,一羈押至少他就不會莫名其妙的死掉。

等了良久,才聽見琅邪從牙縫裏擠出的幾個字:“就照愛卿意思去辦!”

後來…

後來他們下了船,後來沛然被人帶下去,後來琅邪抱著她走,途中沒有假借任何交通工具。

等她醒來已經是黃昏,抬頭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床上,桌上燃著香爐,冉冉上升著青煙。

“水,我要喝水!”安心手撐著頭頹廢的靠在床上大聲嚷嚷。

忽然旁邊的桌子邊上抬起一個頭顱,冷豔的目光慢慢在眼底交錯,平靜下來之後他順手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水步下台階。

安心瞪大眼睛看了看麵前這位端茶給她的人。

“你…。”

“朕有名字,不要每次都‘你你你’的。”

“啊?”

“朕叫琅邪!”

她知道啊…。麵對安心的茫然,琅邪忽的湊近,誘哄般低喃:“叫聲給我聽聽!”

盯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安心眨了眨眼,忍不住縮回去卻被琅邪按住:“你不是想要尊嚴麽?叫我的名字,你就跟我一樣平起平坐了!”

“你要退位給我?”

“……”琅邪差點被她嗆到,硬憋著一口氣不怒反笑:“你想當皇帝?”

安心毫不猶豫搖頭:“鬼才想當皇帝!”下一秒發現自己言語適當,在琅邪冷下臉之前趕忙改口:“我是說…我沒那個命當皇帝,我這智商肯定不夠!”

“智商?”

“就是我不聰明的意思!”

琅邪伸手將水遞給她,轉身坐到她身邊看了她半晌忽然歎口氣:“有時候我真想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今天的琅邪太過奇怪,不但免去了自己的尊稱,還跟她促膝長談——聰明問題。

安心眼珠子來回轉了幾圈,心裏還是擔憂起沛然來了。

“你想問沛然如何了對嗎?”

安心剛想搖頭,但是又覺得搖頭好像是在蔑視琅邪的智商。剛才隻是一個失神就讓他看出端倪,於是她…還是搖頭!非常堅定的搖頭:“他人生死與我何幹!他非禮我是事實!”

“小騙子!”琅邪忽然貼近嗤笑:“沛然在我身邊日子不短,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

“知道麽?你手上沾的胭脂,是月氏國獨有的飛燕胭脂!再說,沛然內力深厚,若要真打你,你這張臉早就完了!”最後兩個字,聲音低的輕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