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李野眼睛一亮。
緊接著便皺起了眉頭。
晨曦苒一隻胳膊已經不見蹤跡，熊芳潔臉上更是割出一道巨大的傷口。
“師姐，你們怎麽會這樣？”
他飛快地迎了上去。
兩女衣衫襤褸，這幾天如噩夢般，要不是緊跟在洛養性身後，她們恐怕早就死在運河上了。
見到心愛的師弟，兩女迫不及待撲了上去。
李野後退一步避開，皺眉道：“師姐，你們快坐下休息，等我處理完淑貴妃政變的事情再說。”
農小蘭此刻也走了過來，“兩位師姐，我是小野未婚妻，你們先服用丹藥止住傷勢。”
說話間，從懷裏拿出兩粒丹藥。
兩女齊齊一愣，晨曦苒更是瞪大了眼睛。
“你說你是他什麽？”
“未婚妻啊！”
農小蘭微微一笑。
晨曦苒臉色大變，直勾勾瞪著李野，嘴唇蠕動卻並未開口，大大的眼眶淚水湧動。
李野瞥了她一眼，目光掠過她斷掉的手臂，眼神閃過厭惡。
正欲開口。
站在高台之上的皇帝已經開口。
“跪地投降，寡人可以留你們全屍，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麵對宮廷政變，晨曦苒和熊芳潔隻能將內心千般疑問盡數壓下去。
朵顏衛聯合巫教謀反，這已經是帝國最大的危機。
好在，皇帝早就準備，不僅在宮內安排了頂尖戰力，甚至還調來了部分鎮北軍。
聽著外麵漸漸平息的喊殺聲，淑貴妃身體一個踉蹌，苦澀開口，
“都放下武器吧！”
“不能放，放下武器難道就能免於一死嗎？”
悅溪公主卻在此刻攔住眾人。
緊接著，她抬起頭大喊，
“李沐然....”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一愣。
有人根本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有人則是知道，他就是那些上古丹房的開發者。
而晨字院三人，全部呆住了。
在他們看來，那個人應該早就死了，就算沒死，也隻能和巫教的逆賊一起躲在黑暗中苟延殘喘。
聽到名字的皇帝和大正典一頭霧水。
意料之外的名字，意味著事情已經超出他們的掌控。
所有人四處張望，緊接著，關閉的宮門再次被推開。
渾身鮮血的身影緩步踏入。
在他身後，一邊是手持長矛的朵顏衛，另一邊則是巫鐵帶領的一眾巫教弟子。
一顆頭顱被拋向地麵。
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
“鎮北將軍！是鎮北將軍！”
皇帝瞳孔一縮，忍不住望向遠處宮殿上的身影。
大乾定海神針般的老太監，此刻卻沒空理會皇帝，而是警惕地望向皇宮外。
似乎那裏有著大敵一般。
下一刻，身形一晃，徑直飛了出去。
“跪下。”
李沐然平靜地望著所有人，輕聲開口。
幾個靠的近的太監率先忍不住，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誰敢？”
皇帝暴怒，他不能容許有人無視他的威嚴。
“跪下！”
身後，朵顏衛和巫教弟子齊齊出聲。
滔天血氣讓絕大多數人都忍不住跪了下去。
僅剩的幾人，一個個表情凝重。
“李沐然，你個叛賊，你...”
李野最為激動，怒吼著跳了出來。
他根本無法接受，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李沐然。
他已經成為黑衣衛副指揮使，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而那個被他踩在地上的堂哥，應該就像臭水溝中的爛泥一般，永遠不見天日。
“廢了他！”
李沐然淡然開口。
身後，一柄長矛已經飛了出去，眨眼間便刺中李野膝蓋。
哢嚓，整條小腿被毀。
李野身體一歪，頓時痛得原地打滾。
圍在身邊的三個女人立即心疼地撲了上去。
“殺了他，師姐，給我殺了他！”
李野痛得大吼大叫。
眼見李沐然緩步靠近，晨曦苒率先張開雙臂，“李沐然，你這個惡魔，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惡魔，你們逼的！”
李沐然淡然一笑，伸出沾滿鮮血的手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來之前，我去了一趟國子監，師父也是這麽說的，為了讓他的指責成為現實，所以，我親手殺了他。”
聽到這話，眾人如墜冰窖。
熊芳潔渾身戰栗，連連後退。
“你...你不能殺他，師兄，你最疼我了對不對？求你，求你放過小野。”
“我放過他，誰又放過我呢？”
李沐然淡然一笑。
旋即伸手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銅鏡。
隨著能量注入，鏡子中頓時浮現一幅景象，那是一個少年將兩個中年人推下山崖的景象。
“師姐，師姐我好痛啊！”
李野揪著熊芳潔的手臂還在嚎叫。
後者卻臉色慘白，猛地甩開他，就連農小蘭也瞪大了眼睛，沒有理會他的哀嚎。
“前程萬裏鏡，可以看到過去的事情。”
看到這一幕，晨曦苒和熊芳潔連連搖頭。
“不可能，小野那麽善良，怎麽可能做出這些？”
“是你，一定是你假冒的對不對？”
晨曦苒不肯相信，連連搖頭。
李沐然平靜地收回鏡子。
此刻，他心情格外平靜，渾身上下通暢無比。
對於晨曦苒的懷疑，他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輕輕一揮手，身後兩個朵顏衛的戰士已經走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抓住哀嚎的李野，獰笑著一片一片割了起來。
“李沐然，你不得好死！”
“師姐，師姐救我，我好痛！”
“小蘭，小蘭我不能死，我們還沒成婚！”
“我是黑衣衛副指揮使，我命令你們救我。”
李野瘋狂大叫，可所有人都沒有動。
皇帝和大正典更是黑著臉。
誰也沒想到，這場政變的源頭，竟是李野這個蠢貨！
“李沐然，你之所以犯上，不過是討回公道罷了，朕可以昭告天下，還你清白。”
皇帝沉聲說道。
李沐然卻緩緩搖了搖頭。
“回不去了，從一開始，我就回不去了。”
說話間，他低頭望向失魂落魄的晨曦苒和熊芳潔。
從墮入魔道那一刻開始，他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
說完，深深地望了兩女一眼，決絕轉身。
峰回路轉的淑貴妃眼睛發亮，立即發布命令。
朵顏衛瞬間開始屠戮。
“護著皇上走。”
大正典瞳孔猛地一縮，立即護著皇帝向宮內退去。
宮人們尖叫著慌不擇路，國子監的弟子們也好不到哪裏去。
朵顏衛同樣由修煉者組成，加之常年征戰，哪裏是他們可以抗衡的？
而坐在地上的晨曦苒和熊芳潔，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哄而上的朵顏衛割開了脖子。
宮門關上。
廝殺聲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