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武大郎求官
“起來!你先勿急。我且與你引薦一人。”李民對楊誌說完,隨即喊道:“請林統製來。”
楊誌納悶,不知道這林統製是誰。
不大會兒的工夫,林衝走了進來,目不旁顧,叉手衝李民一禮,隨即說道:“不知國師召喚,有何事差遣?”
李民笑道:“別無他事。隻是讓你看一故人”隨即用手指了一下楊誌。
而這時楊誌已經看清了林衝,聽李民說完,當即很是奇怪的問道:“你可是林教頭,你怎的在這裏?你不是。。。。。。”說到這裏,楊誌猛然止聲。怕李民本不知林衝曾經落草,卻被自家說漏了,壞了林衝得好事。
李民看在眼裏,暗道:楊誌還有幾分義氣,幾分心智,不是什麽不顧的莽夫。
而此時林衝得到李民得命令,這才轉身旁顧,一看到楊誌,也是十分的意外。等聽到楊誌的問話。知道楊誌的心思。卻是笑道:“楊製使別來無恙。小弟如今已蒙朝廷恩赦,複了清白。現正受命提點清福宮,在國師門下,做個護衛統製。今日得見故人,卻是高興。楊製使見完國師,卻是要與我痛飲一番。”
林衝確實是真的很高興。這幾乎打他林衝從梁山出來,就一掃多日的鬱悶,一直很高興。沒別的,單是他林衝能再次有了清白之身,不用玷汙門庭了,就足夠林衝高興得了。何況,林衝得家人在魯智深和李民地照顧下,也全都平安無事。夫妻團聚。再加上他林衝今後還有不錯的前程指望,林衝自然高興無比了。同時,也很自然的就把自身的近況說與他人知。好讓所有知道,他林衝不再是囚犯和草寇了,而又是官人了。
而相對林衝得高興。楊誌卻更是鬱悶了。曾幾何時,幾個月前,那林衝還隻是一個落了草的草寇,如今免了罪不說,還成了統製,日後跟著國師,更是前程似錦。而他楊誌別來,卻幾起幾落。上京求官,反倒被逼得殺了人,發了配。好不容易得那梁中書抬舉,受了一個提轄還。卻又辦砸了差事,隻得再次亡命求人。時見舊人,自是越發覺得自家混得點低了。
楊誌羞道:“卻是不瞞林統製,灑家如今卻是辦砸了差事,禍在旦夕,正求國師救命。卻是無心配林統製喝酒了。”
林衝當即驚奇的看向李民。雖然林衝與楊誌的交情,此時不過是林衝先前納投名狀時,曾與楊誌打過一番,互相佩服對方的武藝,有個一麵之交罷了。可林衝得義氣,卻絕對夠份,今聽聞楊誌有事來求李民,當即也不論什麽事,隨即向李民施禮道:“國師,楊製使曾與我有舊。今楊製使有難來求,林衝懇請國師相助,林衝必誓死以報國師。”
李民很是欣喜:這整個是買一個還饒一個大的。尤其是林衝如此義氣。連隻是一個一麵之交的楊誌都如此相待。那林衝日後對他李民這個恩公,豈不是更加的維護。
李民當即笑道:“林哥,你我自家人,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我不是早說過了麽,有外人時,我是國師,你等是我的護衛統製,沒外人時,你我就是自家兄弟。這楊提轄,既與林哥有舊,那就算不得外人。卻又怎的又如此稱呼?”
林衝再次嚴肅的說道:“國師,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如今國師屬下越見人多。若無威儀,豈不亂了規矩,也讓人看我清福宮的笑話,說我清福宮不知禮節。林衝不敢令國師,卻也不能自壞了規矩。”
看著林衝中正的樣子。李民即有些頭疼,又有些欣慰。李民在現代時,不過一個維修組長,很是習慣和組員打成一片,那些組員,多是叫他一聲李頭李哥什麽的,互相調侃,更是常事,處的都如一家人一般。故此,李民對林衝老是這樣守禮,一本正,很是不慣,尤其是現在已經沒了朝廷的管束和壓力,這就更是不慣。可在林衝得帶動下,現在卻連武鬆和魯雄這些不太注重禮法的人,日常根李民說話,都有些規矩起來,這很李民有脫離群眾的感覺。不過,李民卻又知道林衝這是為了他李民好,也是在以行動幫他李民樹立威儀。故此,李民也很是欣慰。好在,魯玉那小丫頭,以及魯智深那等灑脫的人,卻還是不受林衝影響,與原先無二。倒也不至於讓李民成了寡人。
不過,現在卻不是李民和林衝在這個問題上較真的時候,李民叫林衝來,就是為了給楊誌一個衝擊,一個榜樣。如今看楊誌那樣子,顯然效果很不錯。
李民當即笑道:“隨你。隨你。”
隨後,李民又對林衝和楊誌說道:“楊提轄既與林哥有舊,那就都是自家人了。回頭我給梁中書寫封信。幫你說幾句。諒那梁中書也不敢不給我麵子。爾後,我再與那蔡太師去一封書信,指點一下那些賊人的去處,解說一下楊提轄的失手經過,此事也就了結了。當不至於有人再追究你的過失。保你官職無憂。”
楊誌當即大喜。連忙謝過李民。楊誌真沒想到,自己急了好幾天,險些都想去死的事,在李民的嘴裏,隻是幾句話,就了了。這真是急得不行,行得不急。朝中有人,好當官啊。
然而,李民在楊誌謝過之後,卻又說道:“楊提轄,雖然有我的麵子在,可保你無事。可發生了這件事,恐那梁中書,今後卻難待見你。你若還在大名府做個提轄,恐今後的日子,卻也不太好過。不如我向那梁中書討個人情,調你到我的清福宮,日後我保舉你一個前程,卻也好過繼續留在那大名府。你看可好?”
楊誌一聽,不用琢磨,也知道是好事。
要知道,楊誌在梁中書門下也有些時日了,雖然一直受梁中書待見,楊誌也全心賣命,吃住都在梁中書府裏,自認家將一般。可楊誌卻也早看出來梁中書地寡恩薄情。故此,楊誌辦砸了差事,就根本沒想過找梁中書賠罪求饒。而且,如今他還是找李民求得情。那梁中書就算看李民的麵子,不再追究了。可他梁中書的人,卻有外人幫著求情說話,這梁中書,今後也絕不好待見他楊誌。而他楊誌又早自標榜梁中書的嫡係,與大名府當地的軍官,鬧得甚是不合。沒了梁中書的關照,先前又都把大名府的當地軍官都得罪了。回去也必受夾生氣。日子確實不好過。
故此,楊誌幾乎連猶豫都沒有,隨即雙膝跪倒,對李民叩首道:“全憑國師安排,小人今後誓死以報國師恩典。”
李民很是高興,隨即吩咐人擺酒,召集眾人一塊聚聚,給楊誌接風洗塵。
當夜,李民就寫了兩封書信,分別差人給梁中書和蔡京送去。隻是給蔡京得那封信,卻沒說什麽晁蓋等人的詳細資料。而隻是附了一首打油詩: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生辰賀禮七星劫,欲尋真凶在鄆城。
蔡京接到李民這封信,當即愣了。
要知道,十萬貫生辰綱這點錢,雖然周軍、晁蓋什麽的,都看成天大富貴,可在蔡京這裏,不過是無數賀禮的一份子。是他女婿送他這老丈人的常例錢罷了。不過是一點小錢。隻是,這點小錢,卻是他女婿梁世傑的孝心,同時也是他蔡京的麵子。所以蔡京才特別關注。蔡京不能讓人覺得他蔡京得禮錢可以隨便劫得。
可如今李民這封信,前麵說的楊誌那事,都是一些小事。無所謂的,多不多楊誌一個,沒有什麽。從女婿那,轉到李民那,更算不得什麽事。那種連生辰綱都押運不好的人,根本沒有什麽好在意的。蔡京絕不會在意楊誌那麽一個小小軍漢的動遷。
可李民那首打油詩,卻讓蔡京犯難了。蔡京猜不透李民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十萬貫的生辰綱,我就是不要了,又有什麽了?那算得上強求?難道他是說我修建五福宮貪的錢財?還是說我不該繼續策劃艮山的修建?
蔡京猶豫不定。不過,蔡京卻還是比較信服李民的。且不說李民先前在東京搞得那些風光。單就是那首詩的末尾兩句,顯然就是指點生辰綱的下落。這生辰綱的下落,他蔡京都親自派人過問了,可都至今沒個回音。那李民遠隔千裏,卻知道個門清,果然神通廣大。
蔡京一邊迷惑著,一邊斷然命人去鄆城縣查找下落。爾後,又給李民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感謝信。以表示謝意。同時附了一紙任命,把楊誌安排在了李民那裏做提轄。說實在的,蔡京這些年來,還真是沒有過問過提轄這麽小的官職了。
而另一頭,蔡京原本的把追輯生辰綱的下落,落在了濟州府,那府伊在蔡京得門人壓力下,早就再三威逼手下辦事的差人。甚至把那手下的三都緝捕使何濤的臉上都刺了刺配的字樣,隻是留下某州的空白。
而就在何濤受逼不過,卻正好應了鄭鵬說的那句話,晁蓋得名頭太大,認識的人太多。卻被何濤的弟弟,看過端詳。有指認出了白日鼠白勝,那白日鼠受刑不過,做了一把甫誌高,卻是把什麽都說了。而正好和蔡京剛剛發下來的文書吻合。
何濤大喜之下,就把這事回稟了府伊。梁山的流程,卻又開始的運轉起來。
不過,此事卻是與李民無關。李民不過是做一個順水的人情罷了。當然,若是能把梁山好漢消滅在萌芽狀態,免了他們日後在大宋境內鬧騰,免得在對付金國的時候,還要操心他們。李民卻也不反對。
當然,不成的話,那也沒關係。最少暫時影響不到他李民。
故此,李民在收了楊誌之後,一切又回到了正軌。李民每日裏,除了修煉禦雷心經,免得*之外,就是處理大量的瑣事。
而這一日,武鬆卻有些神色不自然的湊到李民跟前說道:“老板。武二有事相求。”
李民當即很是好奇。要知道,武鬆自打跟了李民,那一直都很快活,喝酒打架,都能找到人,自家身份有高,卻也不用對從人發脾氣了。整日笑嗬嗬的,都快成老好人了。而武鬆對李民更是本分,出去的時候,全都本分的跟著李民,護衛著李民。卻從來沒有對李民提出過什麽要求。今日卻開口相求。李民卻是猜不透武鬆想求什麽。不過,武鬆這樣的人,能開口相求,卻也不易。
李民當即笑道:“武二哥,自家人說什麽客氣話。有事盡管說來。”
武鬆紅著臉說道:“老板。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我哥想求個官坐。也不用太大了。能當個裏正就可。”
李民當即一愣。
卻原來,武大郎來到李民這裏之後,也是一直很開心。這裏的人,大多義氣,底下的人,卻又知道武鬆是李民的近身人,故此,卻是沒有一個惦記他老婆潘金蓮的了。武大郎也首次在李民這裏受到了禮遇。就連在家裏的腰板,也直了幾分。武大郎自然很高興。
可日子久了,潘金蓮錯過了西門慶的那些事,又念叨起武大郎這麽大的一個人,怎麽能還讓兄弟養著?又說武鬆都已經是統製了,又是李民這個國師跟前的紅人,怎麽也不說給自家的兄長說個差事。
那武大郎本是一個怕婆的主,向來對潘金蓮惟命是從。被那潘金蓮數說,一日兩日還行。日子多了,卻也動了心思,於是就張口跟武鬆說了。
那武鬆知道武大郎沒什麽本事,自身又矮小,伏不得眾,本不願說。可又礙不過兄長的情分。故此,武鬆才十分難為情的向李民張嘴了。
而這件事,對李民來說,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可這卻是一個態度問題,此風一開,恐怕李民這個小團體,也就不純潔了。這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