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楊誌入網

“老板。梁中書進獻的生辰綱,果然如您預料的一般。又讓人給劫了。”書房內,鄭鵬佩服的向李民匯報道。

已經被劫了麽。看來,梁山好漢的命運,終究還是開始了。真是值得期待啊。

聽完鄭鵬的匯報。李民微微有些遐思。不過,梁山好漢什麽的,雖然讓李民比較有興趣。畢竟那是他李民小時候很上癮的一個故事。可此時,李民也隻隻是比較有興趣罷了。那些梁山好漢再如何。在這金國入侵之前,都隻是大宋動亂的根苗。而李民現在的當務之急,那就是培養更多的人才,以備戰亂時的救國。

而現在,連李民自身修煉,也僅僅止於能放點弱點,在於他人身體接觸時,產生輕微的靜電效應。若是放電,超出三十公分,電流根本就激發不出去。這種超能力,別說對付什麽金國鐵騎了,恐怕就是隨便來一個小兵,近身戰鬥之下,還沒等電著人家呢,自己就先被人家一刀砍了,現今除了唬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實用價值。

顯然,不管什麽樣的功法,都是有一個積累過程的。故此,李民得那幫未來弟子,自然是越早培養越好。可現在,李民連清福宮還沒造好呢。也就剛剛在張家村起了一處宅院,讓眾人暫時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其他如建立施工營寨,修路,收集糧食,招收人員等等,一大堆的事情還在等著呢,實在太忙了,又怎麽還有閑心去管什麽梁山好漢。

李民最多也就是閑暇時,讓鄭鵬正在籌建的那個情報網,稍微注意一點罷了。

不過,今天鄭鵬匯報完了。李民還真的有點期待。

畢竟,梁山好漢的匯聚,幾乎就是從生辰綱引起來的。沒有生辰綱事件,晁蓋不會上梁山,宋江自然也不會受牽連上梁山。而沒有了宋江,之後的一大群好漢,也不會上梁山。梁山依然還是白衣秀士王綸的天下。充其量也就是個小賊寇,成不了什麽氣候。

故此,截取生辰綱,就是梁山好漢舉義的關鍵導火索。

但是,生辰綱雖然被劫了。這個關鍵導火索被點燃了。可之後另一個比較關鍵的環節,卻早被李民無意中破壞了。原先王綸手下窩著的林衝,現在可被他李民挖過來了。沒有了林衝,那吳用卻又如何使壞,用何人當槍,幹掉那個王綸呢?

真是值得期待啊。

若是無人頂替林衝當槍,他們直接火拚王綸,難免失了江湖道義。若是不火拚王綸,他們卻又何處安身?今後還會不會有梁山好漢?

真是值得期待啊。

李民想的得意,微微有些發笑。抬眼,卻看鄭鵬正小心佩服的看著他李民。李民正是高興,又有心鍛煉鄭鵬,隨即問道:“你觀此事,有何看法?”

鄭鵬不屑的說道:“老板。不是在下狂言。那吳用白叫智多星。他們那行徑,根本就是傻瓜遇到笨蛋。蒙著了。”

鄭鵬這話雖然說的李民有同感。可李民為了知道鄭鵬的分析能力到底如何,卻還是問道:“何以見得?”

鄭鵬恥笑道:“老板。咱們不說別的,先說那梁中書,那個家夥就是一個記吃不記打得蠢貨。他去年進獻的生辰綱,已經被劫了一次。今年竟然還不知曉教訓。十萬貫金珠,操持的江湖上盡人皆知。惹得那些亡命,沒有一個不惦記的。這豈不是蠢的無比。而這還不算,他竟然還聽了那楊誌的話,隻用了十人,裝了客商上路。也不想想,他都鬧出這般大的動靜,行蹤早被人綴上了。豈是裝個挑夫就能蒙混過去的?這分明就是楊誌貪功,有心賣弄。他還也就真的信了。若是那梁中書。點上兩百廂禁軍,隻扮作家人護送,朝中有他嶽父蔡京罩著,也絕不會有人生出是非。而江湖上,從大名到東京的這四五日道上,兩百人的隊伍,卻是沒有哪個山頭能吃下的。而就算有人下迷藥,也絕難同時迷倒了兩百人。若是如此,他那生辰綱,必然萬無一失。”

李民很是認同。畢竟從大名府到東京,他已經走了一遍。慢著走,也不過才七八日的路程。若是沒有河間三隻手的襲殺,李民單憑盧俊義地拿幾百家丁,就能走的很順暢。而到後來,有了無回槍等人的護衛,四百多人的隊伍,那可是連河間三隻手,都最終不敢硬來了。畢竟,京畿之地,沒有哪方的山賊,擁有超過三百以上人馬的。數量大的,早被官軍掃平了。

可李民哪知道,梁中書正是因為李民幾百人的隊伍護衛,進獻金龍珠,還遭到了強人的襲殺,這才怕了的。再加上他去年又丟過了一次。這才采用了楊誌的建議。畢竟這梁中書不是什麽江湖中人,他自然不知道,光是他采購金珠的舉動,就已經讓江湖上盡人皆知了。他自然以為喬裝一下,能掩人耳目的混過去。而楊誌也更是因此繞的道。準備走一個太平點的路子。卻不知,被人惦記上的貨物,從那走,都是不安全的。

這些隱情,自然不是鄭鵬情報網能打聽出來的。卻平白的讓鄭鵬以為梁中書和楊誌兩人,全是兩個笨蛋白癡。

而李民聽完了這番話,雖然很是認同,卻暫時沒有表態,而是又問道:“那你又如何覺得晁蓋、吳用等人也是蠢貨?”

鄭鵬笑道:“老板,那晁蓋江湖上人稱鐵天王,那在河北,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知者甚多。多有慕名投靠混飯的人物。他這等人物,隻是坐地分贓,就已不菲。卻平白為了十萬貫的金珠,就把自身置於險地之中,豈不是笨蛋。而那吳用,人稱智多星。都誇讚他是晁蓋地首席智囊。主意特多。可他明知晁蓋地名望大,認識的人多,前往行劫時,也不遮攔個麵目,行事後,更沒有滅口,要知道,就算晁蓋幾人,跨境作案,沒得幾人認識,可那白勝卻是當地人。隻需畫影圖形的通緝,卻是一個也都跑不了的。還有,他那計劃更是好笑,連個敗退的計劃都沒有,隻是叫人拎了兩桶酒水,下了蒙汗藥,就去了。若是人家不喝又如何?難道還再次偶遇?那時豈不被人看穿。依我說,那時楊誌不過領著十個軍漢,隻憑晁蓋和其手下的阮氏三雄,硬拚那楊誌的隊伍,卻也是不成問題的。事後殺得幹淨一埋。天下這麽大,人這麽多,絕對沒有找得到的道裏。那像他那般,沒得多費手腳,畫蛇添足。我敢說,用不了幾日,那些人就要被抓得落網。”

李民很是欣慰。這鄭鵬說的一點不錯。晁蓋他們卻是沒幾日就被人指認出來了,若是沒有宋江照應著,晁蓋絕對絕對跑不了。可見,晁蓋名望大了。可這江湖業務,卻是不如鄭鵬這個山寨軍師來的專業。最起碼,鄭鵬還知道什麽叫殺人滅口。

李民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不錯。對了,那楊誌後來何處去了?”

鄭鵬得意地說道:“那楊誌丟了生辰綱,就跟丟了魂一樣,昏昏顛顛得瞎走。身上連點財物都沒有。還是咱們的人,幫他付的帳。現在已經點醒他,老板落腳在這裏。暗示他可向老板求取預示,知曉那些劫掠生辰綱的賊人是誰,好將之抓了。將功折罪。現在,他已經奔著咱們這裏來了。這一兩日就到。”

李民更是滿意。這楊誌雖然行走江湖差點,可卻是正經武官出身。據說還是楊家將的後人,能跟林衝打個幾十回合不分上下,卻也是一個帶兵的猛將。李民如今身邊物質上,有了那兩千萬貫的建築經費,以及趙佶給的文書。幾乎是什麽都不缺了,可就是缺人缺得厲害。什麽人都缺。這楊誌雖然以前跟李民不對呼過,可能有個用的,自然也就不挑了。反正那個楊誌,隻要是來了,那就別想走了。

楊誌這事,幾乎就這麽定了。

不過,除了這方麵的人才之外。李民更缺一些管理人才。那清福宮督造,在有了圖樣之後,雖然不用李民管了,自有人依圖動工。不過,那些錢財用度,卻還是需要人打理的。李民自身還需要解決跑電問題和修煉,自是不能鎖在那些瑣事上。而除了李民,李民手下的那些人,舞拳弄棒的行,打理民生,卻很是不對呼。李民隻能暫時先讓王六盯著。

隻是那王六雖然忠心,可他本身也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平常抖個機靈什麽的還行。可這一打理好幾千人的日常生活,那可就抓瞎了,時不時地還需要鄭鵬火力支援。而鄭鵬如今,除了弄他那個情報網絡,也還要管這李民身邊這一大堆人的日常生活,也是很忙,再加上王六時不時請求支援,卻也是由點忙不過來。

李民有心把那個張家村的教書先生張山請來,幫著打理打理。最少,那個教書先生張山,在這張家村的德望,相當的高。有些民事糾紛什麽的,他都能一言而定。若是請了來幫忙,卻是一大助力。隻是那張山一心想把他張家村的後生子弟培養成材。卻是謝絕了李民得邀請。

李民這兩日,正讓鄭鵬攻關。故此,放下了楊誌這事,李民隨即向鄭鵬問道:“那張山,如今可願過來幫忙?”

鄭鵬笑道:“老板,這事已經辦妥了。我找了他們族長,讓他幫咱們出麵說和,並許給他,隻要他幫著老板出力,今後咱們清福宮,就不給他張家村加租子,而且還幫他從縣裏請一個先生回來繼續教那幫孩子。他就答應了。”

李民很是歡喜。果然用什麽人,還是要找專業人士去辦。那王六說不成的。這鄭鵬隻是找了張山需求的,卻是一說就成了。

李民當即點頭說道:“很好。回頭你就讓張山去組織那些民夫,先把張家村和青州城的大道修條大路出來。有了大路,以後咱們采買的物資,也運送的方便一些。對了,張青的那個酒坊如何了?”

“正在建。估計再有十日,就可開始釀酒了。而且,我還在大道邊,蓋了一個酒肆,交給了張青夫婦打理,起名還是孫家老店。用作咱們的眼目,那張青夫婦很滿意。”

李民再次滿意。

一檔檔事,就在不斷的商討中,解決再發現。李民得生活過的很充實。充實的可以說忙不過來。好在一件件的事情,李民都逐漸找了人來打理,李民卻也逐漸的從瑣事中解脫出來。

兩日後,楊誌果然來到李民這裏。報名求見。

李民為了收他心。卻也沒擺架子,很是給麵子的迎了出來。那楊誌一見到李民,當即納頭便拜。口中說道:“小人日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國師。還請國師恕罪。小人這裏給國師磕頭了。”

說完,一連三個響頭,磕得山響。

李民連忙用手攙扶,說道:“楊提轄快快起來,當日你我又不相識,有什麽衝撞不衝撞的。還請裏麵說話。”

那楊誌也不起身,依然跪著說道:“國師大人,小人此次前來,乃是厚顏向求國師大人來的。國師大人若是不應,小人卻是不起。情願跪死在國師大人麵前。”

李民到沒想到這個楊誌,還有如此賴皮的一麵。當即笑道:“你也勿說。你的來意,我盡知。你且隨我入內,我自有一番指點與你。”

李民這話說得很是神棍。很像他李民未卜先知一般。可這件事,他李民能不清楚麽。別說他李民後世看過水滸,對這事本就知道一個大概。單是那周軍說出生辰綱這件事,李民就把這事,交給了鄭鵬,由鄭鵬派人全程跟蹤,就連楊誌倒他李民這來,都是鄭鵬安排算命先生指點的。李民又怎麽能不知道個清楚。

隻可惜,楊誌卻哪裏知道?

楊誌聞言,當即後背一抖。心中極度驚懼,卻又很是歡喜:我這還沒說了。他就都知道了。真乃仙人也!看來我受高人指點來此,還真來對了。

楊誌當即站起,躬身跟在李民身後,尾隨李民入內。

李民暗暗歎息:此時楊誌,又何有當初梁中書身邊時的半點傲氣。

李民把楊誌領到屋內。讓楊誌坐下,隨即說道:“楊提轄,你此來,可是生辰綱被劫,無法向梁中書交代,故此來求我指點,好抓捕賊人,將功折罪。是也不是?”

楊誌當即驚的站了起來,隨即佩服的跪倒在地。充滿了希望的說道:“國師果然神人也!小人正是此意。還往國師賜教。”說完,又是給李民磕了一個頭。

李民一擺手說道:“你且坐好。莫再如此了。我自有分詳與你。”

楊誌連連稱是的再次坐好。

李民隨即又道:“楊提轄,那些賊人的來曆,我卻知曉。告訴你,卻也不難。不過,梁中書進獻生辰綱被劫,雖然乃是命數,乃是命中注定,必要遭劫的,可你卻做錯了一件事。你可知曉?”

楊誌驚得再次站起,又想給李民跪下請教,可看李民一擺手,楊誌還是停了下來,驚問道:“還請國師大人賜教,我卻做錯了何事?”

李民正色說道:“你不該出事之後,孤身逃走。你若不走,與那梁中書解說一番。梁中書雖然難免責怪你一番,可卻也能知道你得難處。也會給你帶罪立功的機會。可你這一走,雖然暫時免了梁中書得責罰。但你走了之後,卻無了口證,那些隨行人員,為了脫罪,必把過錯推在你的身上,汙你一個溝通匪類,合謀共盜的罪名。那些人,本就是梁中書得心腹,又沒了你的對證,你如今卻是洗不幹淨了。想來,不二日,抓捕你的公文告示,就會貼遍各個州城。即使我告知了你那賊人的姓名,你一露麵,恐就被官人拿了。卻是不容你分說。將功折罪。卻是不能。”

“啊!”楊誌聞言,當即驚叫一聲,堆坐在了椅上。整個人全都傻了。楊誌當日走脫,卻不是畏罪。隻是覺得又一次把差事辦砸了。恐怕今生再無進身仕途,重振家門的希望了。故此有心尋死。隻是快要跳崖的時候,卻又覺得為這麽事就死,對不起父母爹娘。可以經走出來了,卻又無臉再回到那些人前,畢竟他出來時很牛氣,對那軍卒也是呼喝打罵,如今辦砸了,自然沒臉回去。不成想卻成了天大的禍害。

楊誌目光失神的念叨:“這該如何是好?”猛然看到李民,心中又起一線希望,再次跪倒呼道:“國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