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

花慕容到底是無法忍受麵前血腥的場景,也無法忍受自己為求自保而燙傷冷飛絕之事,隻覺得自己手上的鮮血是再也難以清除了。

她強忍住喉部傳來的不適,轉身離開天牢,而冷飛揚也緊跟其後。現在,他終於相信這個花慕容與他的兄長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也終於相信她是可以用來合作的最佳人選。

能讓兄長大人恨之入骨的女人是嗎?真有趣……

若我得到了她,給她最尊貴的地位和最奢華的生活,讓她如同所有女人一樣愛上我,兄長大人會恨得咬牙切齒吧。真希望見到這一幕啊……

當花慕容回到房間的時候,夜已經深了。葉子服侍她脫下銀狐大髦,她換上了寢衣,卻也在無意中發現了大髦銀白色中到底夾雜了一些暗紅——血的暗紅。她輕輕撫摸著血液幹涸的毛皮,心中一動,對葉子笑道:“葉子,我很累了,你先退下吧。”

“是,慕容姑娘。”

葉子為花慕容輕輕把房門關上後就離去了,花慕容耐著性子等到夜深,終於行動。她把繁瑣的首飾都扔到一邊,換上了易於行動的夜行服,猶豫了一下,然後拿了一個饅頭放在懷中,然後乘著夜色到了天牢前。

因為被軟禁的緣故,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一點有用毒物,所以她隻能乘著守衛交班的瞬間溜進天牢。而冷飛絕已經等候多時了。

“歡迎來看我,慕容。”冷飛絕望著花慕容,淡淡一笑:“你來的比我想象中要晚。”

“果然沒被打死,真可惜。”

“真是個心狠的女人啊……不把我放下來透透氣嗎?再這樣下去,我的手腕、腳腕真的要壞死了。”

“無論如何,你的舌頭也不會壞死。”

花慕容冰冷的說著,卻到底把冷飛絕手上、腳上的鐵鏈解開。當束縛一解除,冷飛絕立馬“噗通”一下倒在地上,用一種戲謔的語氣撒嬌的說:“真是累死啦~~天天被鞭打,也沒有東西吃,真是悲慘的生活啊~~~”

“不要廢話了!”花慕容青筋直爆。

“可是我真的很餓。”

冷飛絕一臉純潔的望著花慕容,目光清澈,嘴角的微笑也有些孩童的調皮。他的身上早就是衣衫襤褸,滿是鞭痕,而他最重的傷卻是腹部的一塊黑色的焦糊——那是她親手燙傷的痕跡。

“我正好有個饅頭,想吃就吃吧。”

花慕容滿臉黑線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饅頭放在冷飛絕手中,卻被冷飛絕一把抓住了手。她的心一跳,急忙把手抽回,而冷飛絕對她淡淡一笑:“終於學會心疼自己的男人了,進步不小。”

“不想吃就算了。”

“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冷飛絕,你這樣玩很有意思嗎?明明知道自己這樣隻會遭受更多的毒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有趣。”

“我走了。”

花慕容冷淡的起身,扭頭就走,心中暗罵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多事來看冷飛絕,還想給他醫治。她剛走到門口,卻突然聽冷飛絕說:“我會死的。”

“什麽?”花慕容詫異的回頭。

“受了這樣重的傷,如果沒有人為我醫治的話,我會死。”

“你身體強健,沒那麽容易死。”

花慕容嘴巴上這樣說,但心中比誰都清楚,若是他的傷口遭遇感染,又沒有人為他醫治的話,真的很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她想著自己親手在冷飛絕身上留下烙印之事,心中一軟,到底停住了腳步。

“我……我為你清洗包紮。”

花慕容說著,待雪水溶化後,撕下了自己的衣襟,為冷飛絕慢慢擦拭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她的動作是那麽輕柔,發絲披散在冷飛絕的胳膊上、臉上,癢癢的,香香的。冷飛絕望著她,不由得抓住她的發絲,玩味的笑道:“我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那麽多的珠寶,那麽厚重的華服隻會束縛你的自由罷了。”

“少說話,很煩人。”

“啊啊,被嫌棄了。”

“是。所以少說話。真的很煩人。”

花慕容假裝對於冷飛絕握著她發絲的舉動毫無反應,認真的為冷飛絕清洗傷口,最後輕輕舒了一口氣。她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在冷飛絕傷口上輕輕塗抹,口中說:“這是我隨身攜帶的金瘡藥,能促進傷口愈合。經過今天之事,你的王弟應該確認了我與你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這樣激怒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隻是不想讓他如願罷了。他最想要的不是我的性命,而是讓我低頭,可我就是不想讓他如願。”

“你不覺得這樣的倔強很無聊,而且時機不對嗎?難道你真的想死在這裏?”

“你心疼了?”

冷飛絕似笑非笑的望著花慕容,而花慕容的臉莫名一紅。她不明白緋紅的麵頰,飛快跳動的心髒是為了什麽,隻得低著頭,繼續為冷飛絕上藥。當她塗抹到自己燙傷冷飛絕的部位時分外小心,手指也異常輕柔。冷飛絕隻覺得他的小腹上的灼熱被一股清涼慢慢取代,而麵前少女溫柔的觸碰讓他渾身都燥熱了起來!他望著少女柔美的容顏,嬌嫩的嘴唇,終於伸出手,緩緩摸上少女光潔的臉頰。

花慕容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