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玨在他之前還娶了旁的女人,為什麽自己會不知道。

這個野蠻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賤人都敢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真當自己是好欺負的?

這時,子書玨聞訊匆匆趕來。

他見到的就是站都站不穩的齊淵在寒風中和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對峙。

他眯了眯眼睛,走上前來便給了柳如雲一巴掌。

“誰叫你來這的?”

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聽著十分可怖。

柳如雲沒想到這件事情能驚動子書玨,一下子就慌神了,她連忙貴了下來,“大人,奴婢替夫人抓住了一個手腳不幹淨的下人,讓大夫人定罪。”

“他不是大夫人。”子書玨掐著她的下巴,幾乎要將她掰斷,然後嫌惡地甩開。

“這府上隻有一個夫人,你隻不過是塞北送過來的一個奴婢。我看著陛下賞賜的份上給了你住處衣食,還撥了下人伺候你,你別不識好歹。”

柳如雲沒有想到子書玨對這個不受寵的王爺如此重視,呼吸都滯住了。

是誰之前告訴她,子書玨不喜自己的夫人,那是陛下強行賞賜給他的?

子書玨為齊淵出頭,可是他並不領會這人的心意。

齊淵別過了頭,“我還沒允許你進來。”

這府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子書玨的,按道理來說就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可是子書玨也願意寵著對方,他站在了齊淵麵前,想要摟過他,卻被人躲閃開。

“子書玨,現成的嬌滴滴美人你不要,你非要來抱我這根刺,你是不是有毛病?”

子書玨愣住了,看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柳如雲,才想起來“嬌滴滴的美人”是個諷刺。

他大手一揮,想要將這些外人全部都趕出去。

齊淵卻不答應,他陰沉地瞪著擒著小五的人,“剛才是誰打了小五?”他彎起一抹嘴角,“我不管是誰打的,你們幾個商量一下,留下一雙手,其餘人才能走。”

子書玨有些驚訝,卻沒有製止齊淵。

如果這能讓對方消氣的話,就算是留下一條人命又如何呢?

柳如雲也隻是個色厲內荏的,一聽這話立馬嚇得亂顫,指著自己身後的大漢說要砍他的手。

那兩個健壯的男人不過是奉命行事,真要追責起來還得是麵前這個吃軟怕硬的女人。

不過齊淵可不管他們之間怎麽推卸責任,他的話就撂在這裏,留一雙手,其餘的人才能走。

其實子書玨就算不來他也會這麽解決問題,不過是費勁要自己動手罷了。

他堂堂寧王,何須向這幾個塞北的狄人彎腰低頭,還平白受他們欺負。

“小五,你自己說,要哪個人的手。”

小五已經跑回了齊淵的身後,眼尾有些泛紅,掉了幾顆眼淚。年紀小被嚇著了是正常的事情,但要是對自己的敵人仁慈可就窩囊了。

不愧是齊淵身邊的人,一點都沒鬆口。

他目光一掃,視線定格在了柳如雲身側的丫鬟身上,“她!”

齊淵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那丫鬟早就嚇得臉色都發白了,聽到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東西。

齊淵懶得再跟他們多費口舌,隻是跟子書玨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他看著解決。

他被阿肆攙扶著走了進去,然後聽著院外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些都跟他沒什麽關係了。

子書玨急忙跟上來,將人打橫抱起。

這幾天的噩夢還縈繞在齊淵的腦海裏,他的手猛然一震,想要推開他卻推不動。“子書玨,你做什麽!你還沒發夠瘋嗎!”

“對不起,殿下,你別動。”

子書玨按住他的後腦勺,然後將人安按在了懷中。

“你別自己走了,你身上有傷。”

他動作輕柔地將將人放在了**,看著將熄不熄的炭盆,眉頭一擰。“這房中怎麽那麽冷?”

齊淵冷笑一聲,“我的人出去買碳,然後被你的側夫人攔了下來,還打了一頓。”

子書玨聽著充滿怨氣的話,無奈地解釋道:“殿下,她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陛下強塞給我的。”

“我也是皇兄強塞給你的。”齊淵冷笑一聲。“你怎麽不放過我?”

懷裏的人總是嗆自己,子書玨卻很有耐心地哄:“殿下知道的,我不喜歡女人。”

“所以換成任何男人都行。”

這話的意思就有些不對勁了,怎麽聽著怎麽像是介意子書玨對別的男人也會動心。

雖然子書玨知道齊淵沒有這個意思,但他還是輕笑了一聲道:“殿下,你這是在吃味嗎?”

“吃個屁!”齊淵凶狠的地望著他,難得地說了粗話。“你離我遠點。”

子書玨親了親他的鼻梁,然後將人緊緊地抱在了懷中,“殿下要是冷的話,我先抱著殿下睡。我讓下人送晚膳過來了,你很餓吧?”

齊淵也懶得反抗,他這話也不知道是自己占了便宜還是齊淵占了便宜。

“子書玨,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齊淵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任由子書玨的手遊走在自己的身上,“我可以接受這種事情,但是我不想再陪你度過這種時期了。”

子書玨的信感期差點要了他半條命,剛才在院中和別人對峙了那麽久,他的兩條腿都在打顫。

“我明白,殿下。”子書玨低聲道,“我隻是聽見你私見別的女人太生氣了。”

“我沒有。”齊淵的眼尾微微泛紅,“我跟你說了我沒有,是你自己不信。”

他緩緩地抬起頭,“而且,這事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吧?”

子書玨聽到後半句話後危險地眯了眯眼睛,不輕不重地掐了他的大腿一下,“殿下,你這麽說話我可就要生氣了。”

子書玨隱含威脅的聲音響在他耳畔,“你要知道,你出府頂的是丞相夫人的頭銜,而不是你寧王殿下的。”

齊淵輕笑了一聲,似是諷刺。

“那真是對不住大人了。”

子書玨就不喜歡看這人逮著機會就嗆自己的模樣。

就這麽順從地趴在自己懷中不是好得很嗎?

“殿下,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這府上的一切都有你一半,你想懲治誰我都會為你出頭。”

子書玨的手指在齊淵的胸前遊走著,“你要是為我生下一個兒子,那我的一切都會屬於他。”

齊淵憤恨地看著他。

“子書玨,你是不是瘋了?”

他是王爺,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

雖然身份卑微不受寵,也不至於淪落到給別人生孩子的地步吧?

“我沒有,殿下。”子書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他放低了聲音附在他耳邊,“我從來都是留在裏麵,說不定哪天就有了呢?”

“你做夢!”

齊淵簡直被這人的癡心妄想給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