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子書玨讓人坐在自己腿上,有些抱歉道,“我失了分寸,讓你受苦了。”
“你滾開!”
齊淵猛然推開他,然後強撐著身體跑下了床,步伐踉蹌。
他還帶著些哭腔:“你別碰我,你別碰我……”
這兩天的經曆宛若一個噩夢,他感覺自己仿若置身地獄。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對麵這個人麵獸心的男人。
齊淵匆匆穿上了衣服,逃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子書玨清醒過來後也有些發愣,他發絲淩亂,胸前衣襟大敞,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從前都能自控,為什麽這次控製不住呢?
為什麽他聽到齊淵出去為了和別的女人約會會那麽氣盛,火到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信香。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餘光卻瞥到了地上的血跡。
斷斷續續的,一直流到門口。
他的心一下子懸起來了,直覺告訴他齊淵現在的身子很不好。
“快,先叫府上的醫師去瞧瞧夫人的身子。”子書玨也不管自己的模樣有多邋遢,拉過一個下人就吩咐道。
太醫從宮中趕來不知道要多久,齊淵這身板怎麽支撐得住。
他匆匆穿好了衣服,小跑到齊淵的院子裏,卻被人趕了回去。
他身邊有兩個陪嫁的小廝,一個叫做阿肆,另一個是小五,沒有一個肯放子書玨進去。
“大人請回吧。”阿肆的語氣非常嚴肅,“拜大人所賜,我家王爺要是在您房中多待一刻,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小屋的態度也很堅決,“殿下現在不想見大人,大人還是請回吧。”
堂堂寧王殿下,被人欺辱至此,說出去都是笑話。
子書玨也不想和兩個下人硬碰硬,他闔上了眼眸,輕呼一口氣,打算晚上再來找齊淵。
正門進不去,他用旁的功夫總還是進得去的。
齊淵回到了子書玨為他布置的房中,屋裏燃著銀碳,熏著上好的安神香,他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他這兩天幾乎沒闔上眼,每次撐不住快暈過去的時候又被子書玨弄醒。
阿肆心疼地擦著齊淵額頭上冒的汗水,看著他幹涸的嘴唇,又忙不迭給他喂了幾口熱水。
“小五,屋裏的銀碳不夠用的,你去外邊再找些來。”阿肆塞給了小五一個錢袋子,“要是求不得這府上的人,便去外邊買,買上好的銀碳,殿下的身子受不得那些嗆人的碳。”
“好。”小五年紀看上去小些,卻也是個機靈的。
他抹了把淚水,起身便離開了。
阿肆看著屋子暖和起來了,便起身準備給齊淵準備晚膳。
這麽久不吃東西一定餓極了。
他料想到齊淵在丞相府一定過得不如意,但是沒想到他會遭那麽多苦。
這院中一共就兩個下人,都是殿下帶來的陪嫁。
改日他應當和王爺提一嘴,最不濟也能從王府帶過來一些知根知底的下人,省得殿下到時候連下人都使喚不著。
不過當阿肆再次回來的時候,院中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一個相貌昳麗但是看上去有些盛氣淩人的女人。
“你……”
阿肆端著一碗肉粥,走在女人麵前的時候頓住了。
女人後邊是兩個大漢,擒著出去買碳的小五。
“這府上出了賊了。”女人擰著嘴道,“我當時誰,原來是你們院子裏的人,還是大夫人帶回來的陪嫁,手腳這麽不幹淨。”
小五頭發散亂著,臉上也多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阿肆目眥欲裂,紅著眼睛喊道:“你們是誰,快滾出去!你們憑什麽抓我們殿下身邊的人。”
那女人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素手輕輕掩上了唇邊。“大夫人身邊的人手腳不幹淨,我幫著教訓教訓。”
她給了身後丫鬟一個眼神,那個丫鬟立馬會意,走上前來甩給了阿肆一個巴掌。
阿肆端著肉粥,一個不穩,被人打中了,粥也落掉了地上。
他趕忙起身,推開了那個丫鬟,然後飛快地跑到那女人麵前給了她一個巴掌。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動我們王府的人?”
那女人頭上帶的金釵都被打掉了一支,素淨的臉上立馬升起了一個紅掌印。
她有些錯愕地捂著自己的臉,隨即麵露狠色,對著身後的大漢喊道:“給我把這個小畜牲抓住。”
那大漢正想擼起袖子準備動身,就別一道虛弱的男聲給攔下了。
“你們在幹什麽!”
眾人紛紛轉頭,發現齊淵正站在門口,瘦弱得仿佛風都能吹走。
齊淵走上前來,將阿肆攬在了身後。
“你們是誰?”他有些警惕地看著來人,目光落到身後的小五的時候,他呼吸一緊。
“你們敢動本王的人?”齊淵目光冷厲危險,顯然是發怒的征兆。
柳如雲可沒把這個藥罐子王爺放在眼裏。
她扭著腰肢走上前來,冷笑一聲。“大夫人禦下不言,妾身幫夫人管教一二。”她指著身後的小五,“這個賤奴偷了主子的錢,跑到府外不知道要做什麽去。”
“胡說!那錢是殿下賞給我的,我讓小五出去買碳,被你們攔下了!”
“還嘴硬。”柳如雲陰狠地剜了他一眼,“下人怎麽可能有那麽多錢!”
“是本王給的。”齊淵淡淡出聲,“你是什麽東西,做本王的主?”
柳如雲一想到子書玨不過是將這個王爺當個玩物,嘴上就肆無忌憚起來,“夫人對下人也太好了吧,這包庇下人的事情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啊。”
齊淵懶得跟這個女人多說廢話,他擰著眉問道:“本王再最後問一遍,你是誰?”
柳如雲被這個花瓶王爺陰冷的眼神驚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夫人怎麽避重就輕呢。”
這時,她身邊的丫鬟走了上來,趾高氣揚地為柳如雲介紹身份:“這是大人的側夫人,夫人以後可要記著點。”
齊淵看著柳如雲,再想想子書玨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隻覺得可笑之極。
他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幾個字:“你也配?”
麵前人好像是不值一文的草屑,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