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齊淵低聲喃喃,然後看了眼子書玨,小跑著奔向了陸沉戟。“你來了,也不通傳聲。”

陸沉戟陰著臉將人拉到了自己的懷中,齊淵一點兒都沒有反抗。

他是習武之人,還是帶兵打仗的大將軍,身材比齊淵寬出快一倍,兩人抱在一起,看著格外地般配。

“我要是讓人通傳,這賊人豈不是要逃走?”

陸沉戟一手攬過他的頭,輕輕地撫摸著,以示安慰。

齊淵摟緊了對方,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濃濃的沉香味,想要把剛才沾染到的雪椿全都忘記。

子書玨被這副“濃情蜜意”的畫麵刺激到了。

他捂著還在滲血的肩膀,緩慢地爬了起來,眼神中帶著幾分恨意:“陸沉戟,你想怎麽樣?”

陸沉戟眸光發寒。他想怎麽樣?他現在隻想殺了子書玨。

可是偏偏這人是以南衡使臣的身份來南梁的,他不能動他。

不然就是在給還未登基的齊淵惹麻煩。

“子書大人……”他咬重了這幾個字,“我勸你還是省省心,不要來叨擾陛下了,你們二人身份有別,希望你能自重。若是南衡皇帝看到你這副沒臉沒皮地糾纏模樣,應該會後悔同意你來南梁吧?”

身份有別,身份有別……

子書玨慘笑了一聲,“陸沉戟,你和他何嚐不是身份有別?你費盡心思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又比我強多少?你是南梁的鎮國將軍,竟然願甘願做這中宮之位,你覺得合適嗎?”

“我覺得很合適。”

出聲答話的不是陸沉戟,而是齊淵。

他轉過頭來,對著子書玨,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人比陸將軍更適合這個位子。”

子書玨感覺自己的心在抽疼,他拖著帶傷的身子走了兩步,可是稍微動動就扯動了傷口,鮮血直流。

他的身子告訴自己,不能再強迫自己了,他已經要承受不住了。

“今日之事,我會傳信給南衡皇帝。”陸沉戟沉聲道,看著他這副狼狽樣,繼續開口,“大人還是請回驛館吧,宮中的太醫會跟隨大人,不會讓大人出事的。”

不僅要把他送回去,還要找人看著他。

子書玨這一遭,相當於是被人軟禁在驛館了。

無奈這是南梁的地盤,無論如何他都得被陸沉戟死死壓製住。

“我來,是為了一件事情。”子書玨那可憐的目光投向了齊淵,他不想和陸沉戟廢話什麽,“你走之前,你我二人還未和離。那幾天,我在江南,生死未卜。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哪怕一句話……”

這目光帶著幾分乞求,在他最艱難的日子裏,齊淵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撐。那一日,連蘇未辰都說他活下去的可能不大,但是他偏偏挺了過來。

他就是想回到府中,再看一眼自己的阿淵,他想活到二人的孩子降生那一刻。到那個時候,他才是真的死而無憾。

可是子書玨回去的時候,他人已經走了,連個念想都沒留下。

齊淵偏過了頭,輕輕吐出幾個字:“子書玨,你我二人若是從未相識就好了。”

這就是他想對他說的話。